《落月不言相思事》南方有嘉嘉木

39、第 39 章

　　第二日，顾暄妍的精神已经大好，沈青棠又来为顾暄妍检查了一番，确认她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要吃点好的调理调理身体就好了。
　　杨柳心和景鸢几人听后大喜，好好的谢过了沈青棠，沈青棠见在帝京也无什么事情，便打算收拾回山庄。
　　景鸢见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继续留下沈青棠，便主动提出让自家马车送沈青棠回去，沈青棠也应了，只是走之前打算再去帝京最大的药材铺去采购些药材。
　　景鸢派了个侍卫跟着去，所采购药材的钱都算在景家的账上。沈青棠倒也没和她客气，毕竟给顾暄妍解毒可是用了她那最珍贵的赤焰花，而且这景将军家底也十分殷实，自己也该是是敲她一笔。
　　只是在药材铺听说五日后将在帝京最大的拍卖场有一场稀有药材的专场拍卖，于是她就临时决定再留在帝京几日，待拍卖会后再回山庄。
　　另一边，顾暄妍身体已经无恙，便留下杨柳心和景鸢，屏退了如月连翘等人，与她二人研究起近日所发生的事。
　　“首先来整合一下我们手中的线索”顾暄妍坐在书案边，拿出笔墨和宣纸边说边记。
　　“春柔下毒，应该是因为柳心姐姐派连翘去打听她的事，她怕暴露一些事情所以才想毒害柳心姐姐，这样看来春柔的身份定是不简单”
　　“对，她哥哥张余是毒害顾伯父的凶手，而如今她在狱中也被下毒，应该是要被人灭口，由此推断，他们背后有一更大势力的人在，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祁王”
　　“之前绸缎庄的甄掌柜说过，这落月楼的主人名叫仝耑，而祁王名讳为端桐，所以这个落月楼极有可能也是祁王的，只是暂时不知这落月楼建来是做何用处”顾暄妍说着，又在宣纸上记下了一笔。
　　“妍儿曾在白渺云堂哥，吏部侍郎白长行的府上见到过一封苏州知府钱炳兴写给白长行的信，信中提及他会为崔家提供便利，确保祁王之事万无一失”景鸢接着说道。
　　“后来阿鸢在崔家抄录了一本贩卖私盐的账册，以此推断，崔家应该在帮祁王贩卖私盐，苏州知州在给他们提供便利，而白长行应该是为祁王办事的人”
　　“还有一事”杨柳心开口“你们可还记得之前福王宴会上那个大胡子西域客商？”
　　“倒是记得，只是他与此事有何干系？”
　　“前日白渺云慌慌张张地来找我，说是听到他堂哥白长行和那西域客商的对话，原是白长行将苏州运来的私盐以丝绸的名义卖给了西域的鸣笳部，这客商便是那鸣笳的王子”
　　“怨不得，我见那客商便觉得不像是一般人，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福王的宴会上，难不成福王也……”顾暄妍低声道。
　　“应该与福王无关，福王向来顽劣，应该只是喜欢与人结交，只是那鸣笳人骁勇善战，一直以来我朝都是以盐换取他部的战马，若是大量私盐流入，鸣笳部不再受制于人，恐生事端，祁王怎么敢，只为了聚拢钱财就可以置社稷安危于不顾，真是可耻可恨！”身为军人的景鸢自是比一般人更要明白一旦战争起来，必然生灵涂炭，景鸢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事都不能明确的指向祁王，祁王树大根深，若无真凭实据，怕是不好撼动，”顾暄妍停下笔，若有所思，
　　“那该如何做，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杨柳心起身看向暄妍，
　　“自然不是，这样，我将我们所查到的全部交于甄掌柜，看看他能不能查到什么证据，还有阿鸢你盯紧春柔，一定保证她的安全，若是可行，能不能让沈大夫出马，一旦她醒来一定要好好审问，有人要杀她，难道她还要保着那人不成，”暄妍起身，准备前往乾德兴，“对了，柳心姐姐，你约上白公子，明日我们还去香斋楼，”
　　“好，我这便去”
　　杨柳心知道那乾德兴并不是普通的绸缎庄，但暄妍不说她也就不问，暄妍不叫她，她也不去，
　　暄妍和景鸢去了绸缎庄，
　　杨柳心则让连翘去给白渺云送信。
　　第二日，杨柳心和暄妍到香斋楼的时候白渺云和景鸢已经到了，四人坐在二楼的包间里，都是心事重重，待小二上了菜以后，还是暄妍打破了沉默，
　　“白公子，柳心姐姐已经将你所见所闻告诉我们，不知你心中有何想法”顾暄妍倒是开门见山，
　　“柳心已经告诉我了，你们也一直都在查那位，实话说，我原本只想好好做生意，守好父亲留下的产业，可若是我白家的生意被人利用来做害人的事，我想父亲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白渺云来之前已经下了决心，父亲一生正直，若是他处在自己的情况，也定不会选择沉默，
　　“我曾听父帅说起过令尊，淳熙五年，鸣笳联合其他部落进犯，京中正逢时疫，是令尊从江南买了粮食后又送至兵部，白家虽是商贾，却是忠义之士，”景鸢说着向白渺云抱拳行礼，
　　“小将军言重了，不知小将军与顾姑娘有何打算？”
　　“眼下并没有确凿证据，若不能一击致命，恐怕又要生事端，怕是还要等，”暄妍端起酒杯，淡淡说道，
　　“近日，祁王府也无宴会，倒是不好查了，”杨柳心也觉得一片茫然，
　　“我倒是可以进出祁王府，只是祁王府看守森严，铁桶一般，”白渺云想到祁王府那些精干的侍卫，摇了摇头，
　　“白公子还是不要涉险，好在你的身份，可以结交朝中官员，也许会有线索，还有你堂兄，不过，白公子还是以安全为主，尽力就行，”景鸢看白渺云太过于文弱，也是真的担心，
　　“多谢小将军关心，我心中有数，”
　　“这样，若是白公子有了进展我们便来此，”暄妍提议，其余三人都表示赞同，几人又讨论了一会那西域客商，便各自回去了。
　　没过几日，顾暄妍的身体已经大好，晚上表演结束后，顾暄妍觉得很是疲累，毕竟中了毒躺了数日，身体还有些虚，今日跳舞后便觉得极累。
　　她和如月一起往住处走去，今夜又是满月，她望着皎洁明亮的月色，又想起在家中时父亲总爱对着满月独酌，思及此，
　　顾暄妍只觉心像是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生生的疼，回房后，她让如月取了一坛酒来。
　　杨柳心刚刚表演结束后她见暄妍脸色不太好，就想来看看她，她进门就看见暄妍在独自饮酒，
　　“暄妍，怎么独自在这里喝酒”
　　“柳心姐姐”顾暄妍抬头，眼眶有些微红，似是哭过“柳心姐姐怎么来了，”
　　杨柳心看到顾暄妍这个样子，内心一紧“怎么哭了？我刚见你脸色不好，我听如月说你独自在房间，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你”
　　“我没事，就是想起父亲，有些感伤，父亲去了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顾暄妍说着又低下了头。
　　“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杨柳心把手搭在顾暄妍的肩上“别想了，我陪你喝，月色这么好，我们边喝边赏月可好，”
　　顾暄妍抬起头看着杨柳心，点了点头。
　　杨柳心不愿顾暄妍继续想这些伤心事，便提出与顾暄妍作对，输了便喝一杯酒。
　　杨柳心虽然在楼中数年，但是说起这吟诗作对，却还是比不过大家出身的顾暄妍。
　　刚一开始杨柳心便连输了三杯，偶尔赢了顾暄妍一两杯。
　　几轮下来，顾暄妍喝了三杯，杨柳心早已喝下了大半坛，这酒本来就烈，杨柳心喝了这么多，只觉得头晕脑胀，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柳心姐姐”顾暄妍见杨柳心已经醉了，便停止了作对。
　　杨柳心听见顾暄妍叫自己，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向顾暄妍。
　　顾暄妍之前已经自己喝了几杯，如今也有些微醺，之前因为中毒而苍白的脸如今也染了些红晕，更是给这倾国倾城的美貌又填了分妩媚。
　　杨柳心看得呆了，心里痒痒的，她的眼神从顾暄妍如秋水般的双眼逐渐下移，游过她那挺翘的鼻子，落在她那如樱桃般鲜艳欲滴的嘴唇上。
　　好想，尝一口……
　　杨柳心感觉心中燥热异常。
　　好渴，想吃一口……
　　她缓慢的抬起右手，捧住了顾暄妍微红的脸。
　　顾暄妍疑惑，杨柳心这是怎么了，怎的
　　摸上了她的脸。不过，她的手凉凉的，放在顾暄妍红的发热的脸上，还是蛮舒服的。
　　“柳心……”姐姐二字还未出口，两片柔软便贴上了顾暄妍的唇。
　　好甘甜……
　　好柔软……
　　杨柳心感觉像是在沙漠中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泉，它是那么的清冽，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不想放开，还想要更多。
　　可是……
　　杨柳心松开了顾暄妍。
　　“暄妍……”
　　杨柳心的心如擂鼓。
　　“我……，我心悦于你”
　　我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说出来
　　“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也不想只做你的姐姐……”
　　不，不要再说了，
　　“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
　　快停下来
　　“我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