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养成》幽寞

95、入学通知

　　学期结束，我和凯回到了维斯特雷老宅。
　　这里原本是我的麻瓜父母的住宅，现在住的则都是巫师了。整栋房屋被施了无数的魔咒，以便远离周围的麻瓜和可能出现的记者的视线。庭院里长满了各种危险的植物，偶尔会有神奇生物出没。一群性格恶劣的渡鸦住在树上，我总会在他们的窝里找到些亮晶晶的小东西。
　　罗德的房间也在这里，不过他似乎只是偶尔回来睡觉，忙起来的话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
　　暑假里不用上课，汤姆却似乎更加忙碌了起来。几乎每天都有上门拜访的客人，在周末更是高朋满座。
　　一部分客人是他的学生，临近毕业的学生是为了寻求人生方向的指点，意气风发地展望未来，而那些毕业之后体会了现实世界的残酷的年轻巫师则更倾向于慷慨激昂地计划社会改革，魔法部在他们眼中已经老朽的可以进垃圾堆了。这些菜鸟们都对汤姆异常崇拜，恨不得跪在他脚下吻他的黑色长袍，最严重的比如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几乎在我家住了下来。不过她和自己的堂弟一样很漂亮，又有些肆无忌惮的倾向，相处起来还不坏——当然，这些除了热情什么都没有的巫师目前的作用也仅供欣赏。
　　年长一些的客人要更加有趣，比如自称麻瓜专家的布伦海姆•斯托克对于麻瓜的理解浅薄的令人吐血，每次都给我提供无数的笑料，但貌似他对于麻瓜出身的巫师很有帮助。米兰达•戈沙克偶尔会因为她的《标准咒语》来向汤姆寻求些意见，阿德贝•沃夫林则是魔法理论方面的专家，对于我的才能非常感兴趣——他努力地想要找出可以合理解释我的力量的理论。罗克•斯卡曼德曾经和汤姆一同旅行过，对于他放弃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表示十分遗憾，但他倒是挺喜欢我的，来做客的那一周一直在给我和凯讲他在非洲的冒险故事。
　　除此之外，汤姆有时也会参加一些聚会和活动，偶尔他还会带我去参加那种比较轻松的场合——一个未成年的被监护人会令他的形象柔和许多，在女巫们的下午茶时间里如鱼得水。当然，他对那些八卦其实很不耐烦，不过除了我之外没有谁注意到。
　　这种聚会通常很无聊，人类真是善变的生物。一开始还把我当成怪兽一般退避三舍，只要无害地笑着说几句甜言蜜语，那些家伙就会拍着我称赞说我是他们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巫师——毫无疑问，这句话完全正确。

　　七月末，我终于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可惜神秘感全无。
　　因为让一个罗嗦又做作的老头子兼职了半分钟喷泉，我被惩罚去写给所有霍格沃茨学生的通知信。
　　这简直是虐待，明明只要一个魔法下去，羽毛笔就可以乖乖地自己完成，我却必须亲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写完差不多三百封信和它们各自的信封。
　　汤姆一边喝茶一边看书，悠闲自在地监督我的工作，同时纠正了我在詹姆和小天狼星信上玩的文字游戏，令我的人生越发地忧郁起来。
　　写到后来，我已经分不清是我在写还是笔自己在动了，只是机械地移动自己的手指。
　　终于，以字母“Z”开头的名字结束。
　　“搞定！”我发泄地把羽毛笔扔向废纸篓，在空中那脆弱的物件便化作了一簇焰火，灰飞烟灭了。
　　我一秒种都不想多坐了，滑下椅子，有气无力地晃到汤姆的座椅旁，抢过了他的红茶和茶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暖暖的甜甜的香气令我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然后，得寸进尺地爬去挤占舒适的扶手椅。
　　仿佛为了避免碰触我一样，汤姆让出了扶手椅，顺势站了起来，黑色的丝质长袍轻柔地拂过。
　　很好，我可以一个人坐。我踢掉拖鞋，伸展了一下其实一直很闲的脚趾，舒服地窝在宽大的座椅上，微微眯起眼睛，开始享受真正的下午茶时间。
　　汤姆朝书桌走去，随手挥动了一下魔杖，散乱在书桌上和地毯上的羊皮纸和信封飞舞了起来，按照年级和首字母整齐地叠成了几叠。
　　他抽出一支羽毛笔，开始在每封信的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笔尖扫过羊皮纸的摩擦声和拿过信纸时微不可查的声音带有某种微妙的韵律感，我打了个哈欠，抱着温暖的茶杯，晒着午后的阳光，浓浓的倦意涌了上来。
　　“你的信在哪里？”平静地仿佛无机质一般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酝酿中的午觉。
　　“还用写吗？”我不满地抱怨说，“我都能背下来了。”
　　“当然要写！”他露出了一个十分愉快的微笑，“这可是十分令人惊喜的一刻，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信。”
　　他的话语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并不是单纯的嘲讽，不过我完全没有心情深究了。
　　“没兴趣。”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自己埋进厚厚的垫子里，“我为什么要为已经知道的事情惊喜……”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斜阳将宽敞的书房染成了灿烂的金色。
　　汤姆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去接待来自德国的旅行者。
　　我磨蹭了一会，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一个厚厚的信封随之滑落到了地毯上。眨了眨眼睛，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然后谨慎地用脚趾头踢了踢它，信封慢悠悠地漂浮了起来。
　　熟悉的令人吐血的信封正面用华丽的紫色字体写着几行字：

　　伦敦肯辛顿大街66号
　　三楼书房扶手椅上
　　梅利•维斯特雷收

　　反面则是一块红色的火漆，印着盾形的霍格沃茨徽章。
　　“真无聊。”我撇了撇嘴，伸手拆开了信，里面写些什么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亲爱的维斯特雷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汤姆•里德尔谨上

　　……

　　“你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梅利？”普林斯女士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好像她手中的羊皮纸不是霍格沃茨一年级学生的物品清单，而是傲罗指挥部墙上的通缉令。
　　我扫了一眼清单，有气无力地说：“只剩下魔杖了。”
　　“没有其他的？”她不确定地问道。
　　“我们要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当然不会忘掉什么。”我率先迈步朝魔杖店走去。
　　普林斯女士犹豫着开口：“我是说……宠物之类的……”
　　“谢谢！但我已经有一个了。”我翻了个白眼，一个胃口很好的半吸血鬼已经够了。
　　“好吧。”她不再勉强自己代替汤姆做一个面面俱到的合格监护人，回复了习惯的阴沉状态。
　　西弗兴致勃勃地浏览着橱窗里摆着的商品，却没有开口要什么，这时一听到魔杖，便插嘴说：“我听说最好的是奥利凡德。”
　　我撇了撇嘴：“这种非消耗性物品本来也没有多少人制作。”

　　伟大的汤姆•里德尔当然不会浪费时间陪一个任性的小巫师逛街，所以普林斯女士在给西弗买学校物品的时候顺便带上了我。
　　我们花了不少时间，因为有三份东西要买——没错，是三份，正藏在地下室里睡大觉的凯前一天明确表示他也没兴趣逛街，很随便地告诉我把我所有的物品都买双份就可以了。
　　不过魔杖这种东西也可以买双份吗？

　　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大概是对角巷我唯一没有进去过的店铺，以前路过的时候，我曾经有点想要“借”一根魔杖来玩玩，不过也仅仅是“有点”，并没有付诸行动。我又不是没有魔杖就用不了魔法了，而且弄到魔杖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毕竟每个巫师都有魔杖。

　　走进小店，老奥利凡德如同幽灵一样从狭窄的架子间冒了出来，他也许是认识巫师最多的人，随口讨论了一番普林斯家族的历史，令西弗兴奋不已，花了些时间才挑出适合自己的魔杖。
　　“桦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敏感而精确，非常适合你，斯内普先生。”奥利凡德很神棍地低声叨咕着，最后却用同样神棍的语气说出了价钱——十一加隆，然后，他看向了我，浅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梅利•维斯特雷先生……”
　　“你还记得我哥哥罗德，他和汤姆在三十年前来过。”我插嘴说道。
　　西弗在一旁笑了出来，不过奥利凡德却涵养极好地点点头：“是的，不过我觉得你和他完全不同，是的……”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我，“你拥有非同寻常的力量，很强大……”
　　整个小店似乎都因为他苍凉而沉重的语气阴暗了下来。
　　接下来，他开始慢吞吞地用卷尺给我量尺寸。
　　说实话，我觉得这根本就是故弄玄虚，魔杖的尺寸大多是十寸左右，除非像鲁伯•海格那种身材，大部分的巫师都没有什么适应上的问题。
　　不过也许那个自动伸缩的卷尺真的起了什么作用，奥利凡德的神色更加严肃了，接下来没有像之前接待西弗那样去挑选魔杖，而是若有所思的计算着什么。
　　最后，他有些踟蹰地翻出了一个细长的盒子，一边摇头一边说：“我真的不确定这是不是合适，不过你可以试试这一根——黑檀木，龙的神经，非常坚韧，拥有很强的力量……”
　　他这番举动下来，我对自己的魔杖几乎没有什么期待了，看了看那细长的黑色木棍，我感觉它不可能是属于我的魔杖。
　　“你确定？”我疑惑的看着他。
　　“只是试试。”他鼓励说。
　　“这可是你让我试的。”我低声叨咕着，小心翼翼地捏起魔杖——“挥一下！”奥利凡德在一旁说道——我例行公事地挥动了一下，魔力很自然地注入……
　　“啪！”星星点点的光芒绽放开来——事实上，绽放的是魔杖本身，末端碎裂成了细碎的木丝，还不停地冒着账单——不，是火花——差不多每次我魔力失控时都会收到赔付的账单，已经形成了严重的条件反射。
　　“看来它不太合适，居然损坏了。”奥利凡德十分心痛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真的是太不寻常的力量了，我很怀疑我这里有没有适合你的作品……”
　　“哎？”我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连忙软语相求说，“你一定有的吧，每个人都说你是最好的魔杖制造者。”
　　“我也希望我是，”他悲哀地摇了摇头，异常珍惜地把损坏的魔杖放回盒子里，声音沙哑地说，“我了解我的作品，每一种材料都有它们不同的特质，每一根魔杖都是不同的，有的坚韧，有的柔和，有的敏感，有的强大，但我很难想象有哪一根魔杖可以配得上如此非同寻常的力量。很抱歉，维斯特雷先生，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什么？”普林斯女士吓了一跳，“奥利凡德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不可能。”
　　“可是，奥利凡德先生，我必须要有一根魔杖啊！请你帮帮我。”我有些慌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更加礼貌一些的。
　　“我们下个月就要去霍格沃茨上课了，梅利怎么能没有魔杖呢？”西弗也在一旁说道。
　　老人忧郁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很抱歉，但普通的魔杖是无法承受你的力量的。”
　　他将西弗的魔杖盒子包了起来，递给他，然后也没有提让我赔偿那根损坏的魔杖，就那样把我们送了出去。
　　“请原谅，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已经老了。”

　　我僵硬地站在街道中央，看着小店挂出了“闭店”的牌子。
　　“看来连魔杖都觉得你是个灾难。”西弗拍了拍我的肩，“呃……里德尔教授当然有办法的，也许他认识其他的魔杖制作者，这世界上又不只是奥利凡德一个人会做魔杖……”
　　“汤姆吗……是个好主意。”我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既然普通的魔杖不能用，那么一根古老的、拥有特别力量的魔杖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