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养成》幽寞

80、旧账

　　圣诞晚宴果然很热闹，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有足够戏剧经验的罗德其实表演的不差，问题是，凯特尔伯恩教授提供的道具——拦路巨蛇实际上是一条被施了膨胀咒和昏迷咒的火灰蛇，考虑到他残存的手指数量，这件道具的安全性可想而知。
　　于是，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学生们乐不可支地看着舞台变成了焰火，邓布利多轻轻一挥魔杖，一场灾难便消弭于无形，这使得汤姆在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同时又有些不爽。

　　几天后的12月31日是汤姆的十六岁生日，一早上，家养小精灵们就把汤姆收到的生日贺卡和礼物堆到了床头，看起来颇为可观。
　　“看来差不多全校的女巫都给你送了生日贺卡。”我懒洋洋地倚在枕头上，随手一挥，一张张卡片在空中飘飞，光影闪动，“哦，还有巫师。”
　　一只正在唱生日歌的纸偶啪地一声贴在了墙上，立刻安静了下来。同时，墙那边传来了“哎哟”的声音。
　　“皮皮鬼，去给约姆甘德找点事干。”
　　“不——”尖利的哀叫声迅速向下坠落，“那条笨蛇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玩笑……”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收下皮皮鬼的礼物比较好。”我很认真地建议道。
　　一双手臂滑到了我的腰部，颈侧传来温热的气息。
　　“那么你呢？”少年慵懒的声音响起，“你的礼物是什么呢，梅？”
　　我微微侧过头，舔了舔那微启的红唇，纠缠了几秒钟，然后轻轻地问道：“你想要什么呢？汤姆宝贝。”
　　“你！”
　　黑色的眼睛俯视着我，虽然仍然有些稚嫩，但最基本的东西都已经具备了——野心与力量，还有属于少年的桀骜与叛逆。
　　坚定的意志，以及对于掌控一切的渴望。
　　哎呀呀，小汤姆真的是越来越美味了。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在上面还是下面，舒服就好，不过，提醒一下小家伙他和我的力量差距还是很有必要的，当然，他郁闷的样子实在很诱人……
　　既然他还在坚持，那么——
　　“如你所愿。”
　　我伸出左手，抚上了他的右手，十指交缠，代表契约的符文在我们的手背上闪现，互相呼应，绽放出了火焰般的光华。

　　……

　　和其他学院的学生相比，纯血贵族们没有几个人留在学校，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和饭桌显得更加空旷。即使是汤姆，做完所有的作业时，半个假期也差不多过去了。
　　汤姆把有求必应屋当成了实验室，玩的不亦乐乎，最近，他和艾琳合作了一篇关于如尼纹蛇蛇毒应用的论文，还在斯特拉霍恩教授的帮助下在《实用魔药学》得到了发表。
　　这天晚上，当我们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圆溜溜的红色物体飞了过来，在我面前戛然而止。
　　“殿下——我错了——”
　　一张哭泣的脸在我面前一英寸的地方抽动着，是仍然打扮成圣诞老人的皮皮鬼。
　　“什么……”
　　汤姆被吓了一跳，还没等他问出来，阴风呼啸，走廊里的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空气的温度迅速下降，他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雾。
　　“叮”“叮”……
　　金属与石头的碰撞声不再清脆，显得沉重而冰冷。
　　“梅菲斯特——”寒风凝成了雾状的人形，巴罗一下子出现在我们面前，愤怒地看着我，怒吼道，“你居然还敢出现……出现在这座城堡里……”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容易生气。”我摇摇头，现出了身形。伤脑筋啊，幽灵的执念可是很重的，所以我才让皮皮鬼对我的事情保密……
　　“你这个混蛋。”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冲了过来，似乎想要打我。
　　我随手一挥，他再次变成了雾气，然后打了个旋，恢复了人形。
　　“拜托，亲爱的巴罗，我告诉过你的吧，在行动之前要搞清楚状况。”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微笑着说道，“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幽灵。好了，不要胡闹了，半个城堡都被你吵起来了……啊，可爱的海伦娜。”
　　银白色的美丽少女飘然走来——在这么多幽灵里，只有她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无视愤怒欲狂的巴罗，海伦娜径直走到我面前，吻了吻我：“晚上好，梅。”她的声音更加空灵，也更加适合她。
　　我回吻了那曾经柔软温暖的脸颊，轻轻地说：“月光的颜色很适合你。”
　　她微微仰起头，露出了天真而又梦幻的神色：“你还没有改变主意吗？”
　　“只要你还没有改变。”
　　她轻快地笑了出来：“如果我答应你，那么我就不是我了，所以，再见了，梅。”
　　刚才还冰冷无比的风变得捉摸不定，伴随着少女远去。

　　海伦娜•拉文克劳，实在是一个很特别的灵魂。
　　在萨拉查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城堡里变得死气沉沉，只有她的脚步一如既往地轻快。
　　城堡里的每一个年轻的男巫都被她那梦幻般的美丽吸引，她却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
　　少女冷冷地看着送来的花朵和情书，说道：“他们只想得到我的身体。”
　　“这一个想要得到你的心。”我将一封信扔给她。
　　她轻轻一挥魔杖，那张满载着少年心意的纸片便化为了乌有。
　　“心？哈！如果我是个丑八怪，他们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她随手消灭了剩下的馈赠品，像小猫一样地坐在了我的膝上，“他们一个个都一样，浅薄而无知，像一群毫无头脑的猎犬，只会一边摇尾巴一边汪汪叫，根本没有人会去思考真正的智慧。我宁可选择你，梅，至少你想要的是我的灵魂。”
　　我吻上了她的手，轻轻地问道：“这是你的决定吗？”
　　“当然不是。”她轻笑着站了起来，“我知道怎么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的要价太贵了。”
　　“因为我只要最好的。”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小美人实在太难缠了，不过，既然她还有想要的东西，就有希望。

　　“……我知道它的里面蕴藏着神奇的力量。”海伦娜有些烦躁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可是，是什么呢？”
　　银色的冠冕静静地躺着深蓝色的天鹅绒上，我的手指拂过那光滑的表面，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可以告诉你。”我微笑着看向她。
　　“你……”她几乎答应了，随后连忙咬住了唇，哀怨地看着我，然后倔强地转过身，“我会找到答案的……这上面的花纹不是英国的风格，我想它是希腊式的——也许我该出去走走，城堡里越来越无趣了，妈妈居然想让我嫁给巴罗，可恶，每个人都同意她的意见，认为她睿智无比，好像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为什么没有人在乎我的想法，如果，我成为比她更加优秀的女巫……”

　　即使可以使用魔法，长途旅行对于人类来说仍然是很劳累的事情，虽然口口声声地说不在乎自己的外貌，但霍格沃茨的公主还是将自己打理的漂漂亮亮，只是，在这无尽的密林中，能够欣赏她的也只有我了。
　　“应该不会太远了……啊，好美，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吧。”
　　前方的山谷中出现了一湖碧水，湖边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树。
　　很眼熟的景色呢，这里也曾经是水中仙女们的居所吧。
　　海伦娜轻快地跑了过去，挥动魔杖，将一块平滑的石板清理出来。
　　“好像曾经有人在这里居住过，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她好奇地打量着平整的地面。
　　“这里曾经是一座神庙，”我走向那棵树，将手放在它的树皮上，感受着那沉寂着的力量，“里面的祭司被称为‘森林之王’，却一直是由逃走的奴隶担任——他不再是奴隶了，然而他的地位并不稳固，其他任何一个逃奴只要能够折取他日夜守护的一棵树上的一节树枝，就有资格与他决斗，如果能够杀死他，则可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祭司。狩猎与被狩猎，森林女神……可是一位残酷而坚强的女性。”
　　众神的辉煌已经远去，海伦娜并没有理解那份使命的沉重，她轻描淡写的说：“听起来很有趣，不过她已经不在了……等等，既然这是神圣的树木，也许它能够帮我找到冠冕的奥秘。”
　　她玩笑似地折下一根枝条。
　　我回头看向来路，对她说：“脚步声，他来了……我们走吧。”
　　“为什么要走？”海伦娜赌气地说，“我受够了，他为什么要没完没了地跟着我。”
　　我提醒她：“罗文娜想要拿回自己的冠冕。”
　　“它现在是我的了，为什么她不干脆地承认呢？”海伦娜心虚地四下看了看，将冠冕塞进了圣树的树洞中。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离开。”我最后提醒了她一次。

　　“海伦娜。”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曾经的斯莱特林贵公子已经变得形销骨立，声音嘶哑，“太好了，我找到你了，和我回去，拉文克劳女士病了，她想见你。”
　　“我拒绝。”海伦娜高傲地看着他，“我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行动自由，还有，我讨厌你，永远都不会嫁给你。”
　　“所以，你宁可和那个恶魔离开。”巴罗的眼神开始变得疯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抛下所有关心你的人，让你唯一的亲人悲痛欲绝，就为了和那个恶魔在一起，清醒一点，海伦娜，他想要的只是你的灵魂……”
　　“放开我！”她高声说道，“那又怎么样？我的灵魂是我自己的……”
　　声音一下子停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慢慢地低下了头。
　　一把短剑插在了她的胸口，绽放出了殷红的花朵。
　　“既然我无法阻止你的不幸，那么，至少我要拯救你的灵魂。”巴罗惨然一笑，“你放心，我会去陪你的，我不会把你的灵魂交给那个恶魔。”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说过的，你应该离开。”
　　鲜血染红了古老的石板。

　　“该死，新鲜的巫师可不是我喜欢的祭品。”一个金发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树下。
　　我再次叹了口气：“我也不喜欢——我喜欢的是新鲜的灵魂。”
　　赫尔墨斯不满地看着我：“你又做了什么？”
　　“我只是什么也没做。”我耸了耸肩，“人类啊，总是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