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养成》幽寞

30、龙与地下城

　　黑色的巨龙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扇动着宽大的皮翼，沿着崖壁转过身去，覆盖着鳞片的躯体如同墙一般横亘在我们眼前。
　　骤然变暗令视线受到了一些影响，汤姆眨了眨眼睛，本能地躲开甩动的带刺的龙尾，视线却仍然热切地追随着飞龙。
　　“有人骑在上面？”他讶异地说道。
　　在黑龙的肩部，一个小小的人影趴在上面，不注意的话，大概会以为那是鳞甲的凸起。他头部带着皮盔和护目镜，全身都穿着龙皮的铠甲，手中的长鞭挥舞着，在寒风中发出了“劈啪”的声音，指挥着飞行的方向。
　　“昂！”又一个吼声响起，放眼看去，脚下是一座巨大的山谷，半空中盘旋着七八条黑色的飞龙，积雪的地面上夹杂大片大片的焦黑。
　　山谷的一角可以看到人工建筑的轮廓，人影憧憧，还颇为热闹。
　　地面上，几只分散拴着的羊咩咩地叫着，站都站不稳了，一头龙很不耐烦地喷出了龙炎，将羊烧成了焦炭，另一头稍稍文明一些，落到地面上，将绵羊撕成碎片，开始享用自己的夜宵。
　　天上开始飘下点点雪花，令夜色中的山谷多了几许朦胧与奇幻。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养龙吗？”汤姆变成了好奇宝宝，冒出了一大堆的问题，“那是……黑色的龙，尾巴上有刺，是匈牙利树蜂。怎么会有这么多只？”
　　“这是军队啊！”我拉着他向建筑的方向飞去，同时解释说，“格林德沃的秘密军队。”
　　“哇哦！”汤姆佩服地说道，“真厉害，他是怎么让这些龙听话的？我记得龙对大部分的魔法都免疫。”
　　“一些特别的魔法，但并不完美。”我平移到了一条龙的头旁边，指着那暗红色的眼睛说道，“看到了吗？本来这双眼睛应该是黄色的，它已经失去了自我，现在只是一具容易失控的傀儡而已。”
　　很显然，汤姆对于魔法生物的权利完全不热衷，他更加关心实际的问题：“那么它的力量呢？”
　　“没有损失多少。龙炎和利爪，无论对于巫师还是麻瓜，都是很强大的存在。”
　　“哦，那太好了。”
　　看汤姆兴奋的样子，仿佛这是他的军队一般，我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怎么，你想拥有它们吗？”
　　“我……”汤姆警觉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肯定不是你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现在只是个学生，根本无法掌握它们，不是吗？”
　　“没错，这场战争，你只是做个旁观者。”我微微一笑，“走吧，里面有有趣的东西。”

　　我们径直走近了营房，无论是巫师还是士兵都无法看到我们，他们正乱作一团，忙着安抚焦躁的黑龙们。
　　龙是不知道假期这种存在的，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中，本应好好睡觉的它们被外力唤醒，强迫进行着无聊而又枯燥的训练，虽然已经失去了自主的意识，但曾经高傲的生物仍然本能地抗拒外来者的支配。匈牙利树蜂的吐息能够喷出50英尺远，对魔法基本免疫，力量又强大，牙尖爪利，即使是微弱的反抗也很不好应付。

　　营房是倚着山壁建造的，穿过人类的区域，很快我们便走进了山洞中，是自然形成的山洞，占据这里的人只是修整了一下地面，装上电灯，看起来还是很有些神秘幽深的感觉。
　　比起人类脆弱的建筑来，阿尔卑斯的山岩显然更适合巨龙居住，不过对于龙这种领地意识很强的生物来说，过多同类的存在也是焦虑的原因之一。

　　随意地对汤姆介绍着龙骑士的情况，我们已经走到了洞穴的最里面，越过打着瞌睡的警卫，穿过沉重的青铜门，灼热的空气立即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倒是令我感到有些亲切。
　　汤姆皱了皱眉，然后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到了山洞的最中间。
　　那里砌起了一个巨大的石质炉灶，熊熊的火焰中烘烤着二十几只灰色的如岩石一般的椭圆形龙蛋。
　　小家伙的眼睛一亮，然后又黯淡了下来，沮丧地说：“我没有地方养一条龙。”
　　“谁说用你养了。”我“啪”地打了个响指，在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连串的文字和符号。
　　“这是……”
　　“一种魔法，用血契替代血缘关系。等小龙孵化出来之后，它们会把你当做妈妈看待。”
　　“……妈妈。”汤姆对这个用词纠结了几秒钟，然后问道，“那它们看到真正的妈妈怎么办？”
　　“母龙吗？”我冷笑着说，“你不是刚刚才看到了她们的状态吗？”
　　“外面的那些？”
　　“嗯，大概所有能够找到的成年匈牙利树蜂都被格林德沃控制了。但支配龙族的魔法副作用太大，它们已经无法恢复正常了，只能作为战争傀儡活下去，不是战死，就是因为发疯被人杀死。”
　　“那我用的这种……”
　　“没有什么副作用，但控制力不够强。”
　　“哦。”汤姆有些失望，我想敲他的头，却发现我们现在是一样高，这个动作做起来很别扭，只好摊了摊手，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十全十美的，而且就算它们全听你的话，你能养活这么多条龙吗？”
　　“我知道啊。”他有些迷惑地说，“可是我们要怎么办？带走这些蛋？”
　　我理所当然地说：“你要怎么拿走？当然是留在这里。”
　　“那这些契约有什么用？既然它们会在瑞士长大……”
　　我肯定地说：“它们会去英国的。”
　　“可是……”汤姆恍然大悟，“你让其他人带走它们？”
　　“差不多吧。”我点了点头，挥手压制住火焰，令龙蛋显露出来，示意他开始进行魔法。

　　汤姆划破手指，用血在蛋壳上划下符文，同时吟诵着古老的晦涩词句，当符文完成时，血迹一下子变得明亮耀眼，仿佛燃烧起来一般，刻入龙蛋里面，然后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过程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来说并不容易，更何况还要重复二十八次。
　　当一切结束时，汤姆对于龙的一切期待似乎都被这座炉子烤干了，随便找了个地方，筋疲力尽地坐了下来。
　　“时间刚刚好。”我坐在他旁边，轻轻地说道。
　　汤姆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疑惑地看着我。
　　“帮忙的好心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