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拍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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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06年4月28日 16:37 ]距离deadline还有117小时
三人回到车上，带着一车尾箱的物证资料返回奇城，路上吴凯风还是没能忍住疑惑：“诶，安城那几个法医怎么那么怕你啊？”
“我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师兄。”崔明旭揉了揉太阳穴，吴凯风显然还想多了解一点：“就算是师兄，见到你也不至于这反应吧？”
“他给我尸检报告的时候那些格式都是错的我就把他骂了一顿。”崔明旭有点烦躁，他不理解，为什么在工作上能犯这么大的错？
“……”孟方和吴凯风立马闭嘴坐好。
崔明旭是和他们同期进入奇城警局的法医专业第一名，除了一张贵公子的长相，更让人在意的是他几近完美的专业能力。他对于生活质量和标准也有一套要求——毕竟他不止长得像贵公子，他的家族也确实足够支撑他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真是可怕的疯子……”
“多谢夸奖，不过现在还是需要吴队长先把逃了四年的疯子抓到吧。”坐在后排的崔明旭推了推眼镜，吴凯风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背后阴凉凉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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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06年4月28日 19:23 奇城警局 ]距离deadline还有114小时
三人驾车回到了奇城警局，其他出差的同事还没回来，吴凯风只好跟留守在这的新人开始侦查。
“像这样的系列案件杀手，几乎没有冷静期可言，如果根据他的作案特征来看，每一次在拍卖会那个匿名画作的拍卖之后就会有案件的发生，也就是说……”吴凯风靠坐在会议桌上，“我们要办一场拍卖，钓鱼执法。”
“你看到了吗？”崔明旭看着世界地图，“这几个犯案地点连起来。”拿起记号笔在地图上画线一个“∞”形状赫然出现，而交汇点正好落在了奇城的位置上。
“无限……”
正在几人思考之际，刑侦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哥！”检验科的马诗文将一些证物的化验报告递了过来：“这是杨庚的毒物报告，都是阴性。”同时还递交了一份关于燃烧残留的报告：“和之前那几个的材质是一样的。”
“那林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咯？”马诗文把报告全都递给了林山，然后离开了。
林山回过头，所有人都以一种吃瓜的表情盯着他……
“你们有去问过拍卖行那边吗？那个画的来历有问清楚吗？”
“问了，是说从一个路边画家那里买来的几幅画，然后现在拍卖行老板手里剩下最后一副了。”林山把他们不在的几天调查到的东西告诉了吴凯风，“老板说当时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很有才华的女画家，跟她约定把她的话拿去拍卖，如果高价卖出，最终价格的70%都给到女画家手上。”
“女画家人呢？”
“老板说卖出第一幅画的时候就去原来的地方找过了，但是不见她的身影，后面每次去都没再见过她。”
“他手上还有一幅画是吧？”崔明旭看了看之前的拍卖册，“这种笔触不知道是因为扫描的时候降低了质感还是本身就没什么技巧，总之这样普通的画，不值得4000万。所以，这些画能上拍卖行并不是因为有多么高的艺术价值。”
“而是某种特殊的商业价值。”吴凯风和崔明旭对视一眼，很显然，两人都明白了所有的事。
“我们需要加办一场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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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06年4月30日 8:17 奇城拍卖行 ]距离deadline还有82小时
筹备拍卖会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即便是作为警方也没办法临时凑齐那么多奇珍异宝，何况拍品的上架是有流程的。
“这就是你说的好点子？”崔明旭好不容易甩开吴凯风一天，没想到早上因为通宵解剖在办公室小憩一会还被吴凯风抓出来了，还让他换上了一套西装。
“为什么非得是我？”“因为你贵气！有文化！有内涵！有修养！”吴凯风看着自己给崔明旭挑选的白西服甚是满意，为了赶鸭子上架也就只能对着崔明旭一通夸。
“我的辨识度太高了，所以只能是你进去了。”吴凯风是奇城的“明星”，因为抓了几次UN的杀手上过几次新闻，说来也奇怪，明明就已经是UN的宿敌了，但是UN的人居然没有尝试刺杀他……或许是因为他成天泡在警局没几次回家，不好下手吧？
“行，我去行了吧，我去。”崔明旭整理了一下衣服，拿着邀请函就下了车。
即便是警方要求安排开展的拍卖会也要按着拍卖行的规章制度来。
进了门登记了邀请函之后，需要办理寄存，任何电子设备或者私人物品都不能被带进拍卖厅，过了第一个安检崔明旭正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前台的服务人员就将他的手牌递给了他：“先生，这是您的号码牌，一会进去按号码入座，座位上有本次拍品的画册，竞价时举起您的号码牌即可。”
“好的谢谢。”
这些流程其实崔明旭再熟悉不过，毕竟他小时候就被大人带着参加过几次拍卖会。
在拍卖厅的门前还有一次安检要过，崔明旭没有了联络设备没办法问吴凯风为什么会这么严谨：「就算这次是为了抓犯人而举行的拍卖，未免也太谨慎了吧？」
找到位置坐下，翻看着拍品的画册，这一次匿名作家的画作在第十二个，正正好好是压轴拍品。
随着走动的人员越来越少，灯光也渐渐暗了下来：“欢迎各位来到我们奇城拍卖行！”
崔明旭简单观察了一下周围落座的客人：「真是资本家的聚会……」在不远处，他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崔明旭的存在，径直向他走来。
“小旭！”男人亲切的打了招呼。“学长，好久不见。”眼前这个男人，是崔明旭大学时期的学长。“是啊，我毕业之后也没有回过学校，你现在应该也毕业了吧？”“嗯，学长你今天来是？”“哦，我陪朋友过来的，你也别学长学长的喊我了，都毕业这么久了，你叫我张哥或者直接叫我伟诚、阿诚也行。”
“嗯，阿诚……”崔明旭也没有想到，已经好几年没见的人，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
“我朋友应该到了，我去找她，今天的拍品不错，你的眼光一向很好。”张伟诚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崔明旭看着那个背影，潇洒自如，穿着一身西装革履，「和在学校时一样耀眼夺目啊……想必他这几年过的一定很好吧。」
崔明旭回想起毕业的时候，明明和张伟诚很要好，但是自己毕业他却没有来，也联系不上人。那是崔明旭为数不多的穿着正装的时候，想想也好笑，自己毕业之后再穿西装居然还是被吴凯风强迫的……
时间过得很快，但对于崔明旭来说是简直是一种折磨。「怎么会有这么多令人无语的拍品……」他不禁开始怀疑奇城的富豪们都是什么样的审美去给这些屁都算不上的东西花上千百万。
“那么接下来是本场的压轴拍品——”随着红色绒布的滑落，一副画着富丽堂皇的奇城拍卖厅的画作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翻看到画册发现最后一张画正是自己所处的空间的时候，他并不意外，甚至这一切都在他和吴凯风的计划之内，接下来他要做到，就是拍下这幅画，引鱼上钩……
“《奇城拍卖行》起拍价278万，加价5万起，现在开始竞拍。”……
明明不知道作者是谁，可其他人却争相竞价，不一会，这个画就被抬到了2475万。“3000万。”崔明旭看这场戏差不多要收尾了，在确定其他人没有再想加价的意愿之后，确定了一个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的价格，拍卖师正准备落第一锤时，后排一张号码牌被举起：“3500万。”似乎这个人对这副画情有独钟。“3700万。”崔明旭再次举起号码牌，他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4153万。”又是那个声音，崔明旭向身后看去，却没办法在一众西装革履中找出声音的源头。本来贸然抬价就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了，身边的人也都在讨论这个叫价的人的身份，崔明旭再喊下去，自己也难免会成为他们谈论的对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放弃叫价。
“4153万一次……4153万两次……4153万……成交！”定音锤敲下，这幅画也被成功搬了下来送去了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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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结束，崔明旭也直接走向后台，这个时候他需要保证拍下画作的买家的安全。
“画吗？那个买家过来取货觉得和刚才不一样，非说是灯光问题，现在拍卖师带着人已经回去拍卖厅了。”
突然，火警警报响彻在整个拍卖行里，工作人员也是猝不及防，长鸣的笛声摧残着崔明旭的耳朵「好吵！」即便这样他也顶着声音往拍卖厅跑去，和人群背道而驰。
冲进刚才的拍卖厅，一股热浪从里面扑了出来。
“柳然！”被崔明旭喊到名字的女人一顿，一袭红裙和台上被点燃的红色绒布格外和谐。
这次拍卖的邀请函并不是随机派发的，拍卖行有每一场拍卖人员的花名册，崔明旭其实并没有刻意去记这些名字，但是这个反复跟他竞价的号码迫使他艰难回忆起这个名字。
“我以为来的会是吴队长。”柳然的声音清冷，和烈火形成强烈反差。“不过没关系，你们谁都一样。”
在柳然的脚边有一个不知道放了些什么的旅行袋子，鼓鼓囊囊。旁边还有刚才被摆在拍卖台之上，现在却像垃圾一样被践踏在地的油画。
“你的画，你舍得吗？”崔明旭走向台前，柳然低头笑了笑，将手里没泼完的汽油往空中撒去，火焰划破的空气，将奇城拍卖行像画一样撕裂。“这些作品，不是你的心血吗？”恶臭刺激着崔明旭的嗅觉，可就算这样，他还在一步步向前。
「今天必须结束一切。」
“是。”汽油泼完，空气里弥漫的臭味和黑色的烟雾并没有让两人停止交流：“可是他们玷污了艺术，玷污了我的理想……甚至……”柳然欲言又止，崔明旭明白了什么，站定在原地：“他们玷污了你。”
仅仅几个字，柳然瞬间被点燃一样，所以的情绪炸裂而出：“对！所以我要让他们向我道歉，对我的画忏悔！”她将空的汽油桶甩向崔明旭，即便闪躲，残留的汽油还是弄脏的崔明旭一身白西装。
其实就像崔明旭所说的，这些画之所以能够被送上拍卖台并不是因为多优秀，而且富豪们需要一些无人问津的东西完成一些肮脏的交易，为了这些交易，他们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而他们最终走向死亡的原因是他们无可满足的欲望……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既然填不满……”柳然拎起画的一角，一步步走向被烈火包围的拍卖台自言自语着：“那就只能彻底根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拍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