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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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两人所料，没两天，奇城某处的居民楼，一户人家因为领居家传来阵阵恶臭而上报物业，没想到打开门就是“横尸遍野”的惨象。
白色的墙上褐色的飞溅液体残留的痕迹，开门迎面而来的不止恶臭，还有被困住很多天像潮水一样扑出的苍蝇，白色的蛆虫显眼的蠕动在腐烂的肉上。
“呕……”还没踏进门，呕吐声此起彼伏，专门带来装呕吐物的塑料袋已经被拿走的差不多了，看着几个头栽进塑料袋里的人，吴凯风和崔明旭相视一笑，带几个新人来勘测现场是他们的恶趣味，但是这群人止不住的生理反应也会让他们的勘查进度被拖慢。
踏进门，腐肉流出来的尸油，粘稠的触感，让人浑身发毛，而崔明旭径直进去，翻看着散乱的残肢，看着细碎的尸块，崔明旭不禁一阵头疼，这样很难辨认身份，甚至可能没办法凑成一具完整的尸体，拼凑的工作量巨大。“哟，你这得加班到猴年马月啊？”吴凯风凑到崔明旭身边，冷嘲热讽。
崔明旭没有理会他，只是用镊子从凌乱不堪的地面上翻出几片甲片，凝固的血液将甲片染成褐色，刚缓过神来跟着进入房间的一位组员捂着口鼻艰难地说：“这该不会……”
“根据尺寸和形状来看……这个确实是女性的指甲。”崔明旭用镊子将甲片放入物证袋中，“看来在他们死前还狠狠的过了一把瘾，把马诗文狠狠的虐待了一顿。”
“不过，他们几乎是跟马诗文同时死的。”崔明旭经过检查，发现几个死者的各种死后变化推算下来符合跟马诗文同一时间死亡的条件，这也证明了那天和吴凯风的猜测。
在会议厅里，吴凯风正跟阎局长报告这个案子的情况，以及说明了他的推断：“UN的人发现了内部的叛徒，在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据点之前把叛徒处理了。”
“林队现在还在医院修养中，虽然他本人说可以回归工作，但是医生说以他骨折的程度来看，短期内还是少动为好。”
“如果不是林队平时锻炼到位，身体素质比较好，可能这次就……”
“好了，各位同志，现在没有时间回忆过去，你们需要尽快提交报告，而且这次UN这么大阵仗，我们需要稳定民众，在这期间要预防UN从中作梗，破坏治安稳定。”
“关于林山同志的工作……我已经有了接替人选。”阎局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狐狸？！”“薛前辈？”
薛正卿这次把长发扎了起来，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男人，可能都会第一眼把他认成很英气的女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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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6年5月10日 10:22]奇城中央警局
在会议室再次见到薛正卿，吴凯风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毕竟之前答应了带他见林山，但是因为各种工作被牵制住了，甚至都没有联系他。
“怎么？没想到我会重新回来工作？”薛正卿打趣道，“有人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我还不能自己努努力了？”
“你这话说的……我这还不是忙嘛……”
薛正卿啐了一口吴凯风：“呸！渣男……我虽然这几天帮林山干活，但是咖啡厅还开着哈。”跟吴凯风说咖啡厅的事，无非就是透露陆宇还在上班的消息，他依然可以每天不厌其烦的去买咖啡。“如果你要去的话，帮我带一杯美式，不加奶。”
“再……看吧。”吴凯风心虚地咳嗽两声，“诶，这次是你主动请缨还是？”
“老阎喊我回来的。”薛正卿撇了撇嘴，“我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找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
“你今天出现我也挺震惊的。”吴凯风看了看一旁的薛正卿，“几年没穿这身衣服了，看样子还是很板正啊你！”薛正卿冷笑一声，吴凯风拿出买了两周却没抽几根的烟盒，薛正卿就这么盯着他，吴凯风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把烟点上顺便拿了一根给薛正卿：“来一根？”
“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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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6年5月10日 12:11]奇城第二人民医院
吴凯风带着薛正卿走进一个没什么人乘坐的电梯，等电梯里唯一的外人走后，吴凯风拿出一张卡滴了一下，电梯显示屏照常亮着，却不显示楼层，身体的感觉告诉薛正卿，电梯是向上行的。
电梯的门打开，昏暗的楼层和刚才的灯火通明截然不同，很显然这不是接待正常病人的科室。
没有任何指示牌，只有一条路的方向有灯，顺着灯光走，尽头就是林山的病房。
推开门，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对薛正卿来说极其刺耳，躺在病床上的人被架起一只腿，右手上也打着重重的石膏，脸上还有大片的淤青没有消散。吴凯风很识相的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在门口说了一声：“你们聊。”
薛正卿想着那天吵架的时候说出那么凶狠的话的人，现在显得那么脆弱又不堪一击，他走到病床旁边轻轻叫着床上人的名字：“林……林山？”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看清楚来人之后，林山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薛正卿想握住他的手，但是看到淤青之后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
“我暂时接替了你的位置。”薛正卿开始跟林山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马诗文……殉职了，不过局里还是按照规格给她办了一场葬礼。”
“还有，我听老崔说，她走的时候并不痛苦，他们应该是将她麻醉了然后下手的。”
“那些歹徒现在，也被杀了，但是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吴凯风那家伙只说是因为UN的内斗，老阎那时候也还没喊我回来，所以我没有出那个现场。”
“你平时的工作多吗？可别我刚来就让我写报告，我太久没……”
“欢迎回来。”
林山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沙哑，眼泪在薛正卿的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难过，看着自己爱的人受这样的罪，对自己也是一种无声的折磨：“你快点好起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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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6年5月14日 7:23]
吴凯风已经连续四天早上等在薛正卿的咖啡店门口了，薛正卿接替林山的工作之后，就把店铺交给陆宇全权打理，当然，营业时间也是由陆宇随心情定。
但是自从吴凯风来的第一天之后，陆宇就知道以后每天都要早起了……
陆宇刚到门口就见到吴凯风蹲在路边：“今天还是老样子吗？老板的那一份也是打包吗？”打开门，吴凯风跟着陆宇进来，很自觉的坐在了吧台附近的座位上，“不用打包。”没想到今天薛正卿也来了。“这几天让他给我带，晃荡晃荡我就喝了半杯。”吴凯风也是个大老粗，这可把薛正卿急坏了。
“好。”陆宇穿好围裙，开始为咖啡店唯二的忠实顾客制作咖啡。
这段时间也托吴凯风的福，陆宇制作咖啡逐渐熟练，“很有进步嘛小宇。”薛正卿像是那种老父亲，养成了一个“儿子”的样子。
“那还不是因为我天天来？”
“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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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正卿接手了林山的工作很快就将文件整理的有条不紊，甚至帮林山将缺失的报告补齐了。
阎局长很满意自己找回来的救兵，“小薛啊，这次等林山同志回来，你也留下来当外编顾问吧。”
“阎局，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对除了队长以外的位置没兴趣。”薛正卿这段时间没少被叫来喝茶，“顾问……也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吴凯风那个家伙不需要我作为他破案上面的顾问。”
“哎呀小薛，人的目标不能定那么高哒，虽然我知道你的能力确实适合，但是当时是……”
“行了，阎局。我明白的，我相信你也明白当年我辞职的原因。既然当年都让我走了，现在也没必要挽留我了。”薛正卿起身鞠躬，“等林山回来，我会离开。感谢您的信任。”
说罢，薛正卿离开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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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6年6月02日 8:23 ]奇城某别墅区内
林山的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薛正卿陪着吴凯风出了不少现场，只不过这一次的现场有点难特殊。
吴凯风众人接到报案就迅速赶到了现场，隔着落地窗，室内的惨像令所有人咋舌——一个小男孩正挣扎着向大门爬去，可是背后被人捅了数刀，一个女人在客厅处仰躺在地，目光最后落在了想爬往门口的那个小孩……
因为没有钥匙，只能强行开门，“这户的户主叫吴岩，这个应该是吴岩的儿子，吴岩的父母和妻儿都住在这。”
打开门，那个男孩离门不过就只有几步的距离。众人看着脚边吴岩的儿子似乎想要逃命，死在了门关，以一种爬行的姿态趴在地上。“他当时该多绝望。”组员不禁感叹。“报案的是小区的管理处，因为保安日常巡查的时候问道一股腥味，而且邻居也刚好反应了这个事，管理员前来协调结果在死者家的窗户上看到了飞溅状的红色液体的痕迹，通过花园的落地窗发现了这一幕。”此时，小区的所有保安和物业正在外面接受询问。“报告吴队，在一楼门关处发现吴岩儿子的尸体，厨房处发现了吴岩母亲的尸体，在客厅的发现了吴岩妻子的尸体，还有在浴室发现的吴岩父亲的尸体，在二楼卧室发现了吴岩本人的尸体。”
吴凯风跟着组员一个一个去看尸体的状态，法医组的崔明旭向吴凯风简单讲述着各个尸体的情况：“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孩子呢，背后被锐器反复戳刺，非常残忍。”走到厨房，“吴岩母亲是仰躺着，面部表情惊恐，双眼瞪大，嘴巴微张。尸体周围有少量血迹，目测流血量不致死，具体死因得回去进行尸检才能知道。目前看来，没有致死的创口。”
“先画线，然后让人带回去吧。今天五个尸体，有你们法医组忙活的了。”“这个案子性情恶劣，你们刑侦组也有得加班了。至少，诺大的中央警局，除了五个尸体陪我，吴队你也得陪我不是吗。”“啧，你这人怎么跟老薛一样嘴那么贫呢。”不远处正在收集物证的薛正卿探头看着吴凯风：“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骂我呢？”
“哎呀，忘记你现在跟现场了哈哈哈哈，失误失误。”
崔明旭和薛正卿白了吴凯风一眼，崔明旭带着吴凯风走到大厅继续说：“吴岩的妻子是被利器割喉死的，一刀封喉，非常干脆。而且被割喉后是还有知觉的，没那么快死亡，目前没法推测五名被害人的被害顺序，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可能目睹了自己儿子被凶手反复戳刺致死的的情况。”“那这个母亲得有多难受……”这种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死的痛，常人根本没办法理解……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当时有多绝望。
“吴岩的父亲，在浴室死亡的，腹部受到锐器反复戳刺，出血量致死，这个创口的长度和那个孩子背后创口的长度相似，似乎是同一种凶器。”“是刀吗？”“看着像，具体得看深度。”
正准备上楼看吴岩的尸体时，薛正卿提着物证袋就过来了，“凶器找到了，一把水果刀，掉在客厅通往后院的玻璃门前。看样子，这个人并没有打算销毁凶器啊……反侦察意识不高啊……”“先拿回去化验。再收集一下指纹这些的。”吴凯风示意把东西带走，接着跟着崔明旭走上二楼，“这个是户主本人，他身上没有明显创口，面色发紫，舌头伸出，眼睑下有不同的血点，是被勒死的，这个索沟非常均匀，而且没有麻绳的纹路，这个宽度也不是鱼线，所以你们还要再找出一个凶器。”“让人去把附近大大小小的垃圾桶都翻个遍，还有看看每天垃圾车什么时候进行清理，去把相应的垃圾处理厂也找到，避免凶器被销毁。”“尸体大概就是这些情况，具体的得带回去尸检才能知道。目前根据所有尸体角膜混浊的程度，他们的死亡时间大概在6-12小时。”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