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白杨青野

12、叫家长

　　段清时看着摔在地上的齐宇莫，他对齐宇莫说:“你才是最恶心的那个。”随后转身离开，齐宇莫这一刻快恨死段清时了，他扶着墙起身，然后拉起一旁的灭火器，跑向段清时。段清时只觉得背后的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回头一看，一个红色的柱子直接敲了过来，一下子段清时推后了好几步，剧烈的撞击让段清时觉得有些晕，他一边捂着额头，一边用最后的力气扶着墙撑起自己。虽然捂住了额头，但是鲜血依旧在流，一滴又一滴地抵在白色的地板上，齐宇莫想着段清时会躲开，他现在害怕极了，手也发抖。
　　此时初二级级长刚好经过此地，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被吓死，段清时靠着墙壁，鲜血已经染湿了蓝白色的校服。齐宇莫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级长立马打了120，然后叫了校医先来帮段清时止血，然后又让双方的“班主任打了电话给双方的父母。
　　陆行这边接到电话时是有些疑惑的，他觉得老师这个时候不应该打电话给他，除非是段清时作业没写或者出了什么事。陆行疑惑着接通了电话。“喂?是段清时的爸爸吗？”老师在那头焦急地说。“是的，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陆行皱着眉问。“是这样的……”老师把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了陆行，陆行听后说:“我知道了，我现在立马赶来。”挂了电话之后，陆行对叶行舟说:“开车，去南平中学，小时出事了。”叶行舟也是动作迅速，很快就到了南平中学。
　　陆行进去后，皱着眉问老师:“我儿子还好吧？”老师说:“现在已经止住血了，医生说有些轻微脑震荡。不过现在段清时还能走动，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行。”陆行在心里松了口气:“好的，谢谢老师。”老师和陆行走到教导处后，门内几乎是吵架声一片。齐宇莫的父亲不停的骂齐宇莫“你这个白痴！你吃饱了没事干你去打段清时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知道他爸是谁吗？！你爸我的公司就是多亏了他爸的投资才稳住的！你现在搞这出，我没了工作，你别说富家子弟了，你连个乞丐都当不上！”
　　“吱呀”门被推开了，陆行走了进来，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天并没有笑。齐宇莫的父亲见陆行来了笑着弯腰鞠躬说:“哈哈哈哈……陆总好，陆总好。”陆行点点头说:“齐先生，我希望你儿子可以亲自坦白这件事。”齐宇莫的爸爸点点头说:“可以，小齐，快和陆总坦白刚刚的事。”齐宇莫看着陆行，陆行锋利的目光差点让他吓尿，他老老实实的把这件事一字不漏的劝说给了陆行听。陆行听后冷笑一声说:“齐同学，所以恶心的到底是谁呢？”齐宇莫咽了咽口水，不敢抬头直视陆行，也不敢出声。
　　陆行的问题没有得到答复，陆行无趣得起身整了整衣领然后和老师交代一声后，就离开了学校，他准备去医院看望段清时和段景。
　　段清时被抬上担架后，觉得脑子晕晕的，还有场外嘈杂的声音，头上的疼痛，段清时只是微微张望着，没有多余的动作，相比慌张的目击者，他这个当事人倒是出奇的冷静。……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段清时在脑子里默默想着。好困……好晕……好痛……我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段清时想着……想着，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好累，虽然进入了新的家庭，但是我会不会是个麻烦……
　　等段清时睁开眼后，进入眼帘的是病房里洁白干净的天花板，周围都充斥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消毒水味。
　　段清时转头看向窗的那边，窗户是打开着的，一个站着且身穿蓝色制服的人站在那，右手撑在窗台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还在燃烧的烟。那人就这么散漫地靠在那里，看着窗外。
　　“……父亲?”段清时叫到。“嗯?”段景听到声音后微微骗过头。“我……会不会成为这个家的累赘?”段清时问。段景浅浅的笑了笑，把烟按进烟灰缸里扭了两扭后，转身走向段清时床边走下温柔地说:“为什么会这样想呢？”段清时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段景勾了勾嘴角，然后抬起手摸了摸段清时的脸颊说:“别想太多，宝贝儿，你不会成为这个家的累赘，我坚信，你将会成为像你爸爸一样闪耀的人。”
　　段清时此时像是被安抚的小狼，他突然心生一计，笑着对段景说:“父亲你什么时候也可以亲我?”
　　段景:……
　　段景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微微用力捏了捏段清时的脸蛋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得寸进尺了?”段清时被捏着脸蛋，一句话半句含糊不清:“额……呃呃，向呃爸爸，学的。”段景松开手，段清时揉了揉脸蛋，段景表面没啥气愤之感，但是心中就想把陆行直接手撕粉碎。
　　不久后，一阵困意袭来，段清时闭上了眼。段景看着段清时睡着的模样，心里有些心疼，他不知道段清时经历过什么，但是从段清时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可以知道，之前的日子段清时过得真的委屈。段景想着想着，然后低头在段清时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亲亲的吻。
　　父亲，我感受到了，你，对我的爱……
　　“吱呀”病房的门被推开，段景转身一看，陆行笑着走了进来。陆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段清时，心里也安稳了些，他转头小声的把此事一字不漏得说给了段景听。段景听后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世俗避免不了这样的人，段景想着。
　　陆行从后面抱着段景，把头搭在段景肩上，然后又在段景的耳边调侃道:“段警官，陪陪你的老公吧。”段景耳尖有些发红，有些不经撩:“陆行，别闹。”陆行嗅着眼前人的体香，段景只感觉脖子有些痒痒的，他推开陆行的头:“别，小时还在这里。”“他不是已经睡了吗？”陆行舔了舔段景得手心，痒得段景收回了手。“那也不可以。”段景说道。“好吧。”陆行有些委屈。段景偏过头亲了亲陆行的脸说:“回家再满足你。”陆行笑着说:“不许耍赖。”“嗯，我保证。”段景说。
　　“铃铃铃……”段景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周蓝?”段景问道。“段队，咬舌自尽的那个不是凶手，凶手是阳寂，那人是被威胁的。”周蓝在那头焦急的说。“阳寂?他不是在局里吗？”段景问道。“抓进来的那个人是易容阳寂的人，不过叶队猜测是阳寂一手所策划的，而我们会抓错人也是他策划的一部分。”周蓝说道。段景皱紧了眉:“周蓝，我现在立马赶回局里，那易容的人，我亲自审问。”“可是，段队你的伤……”周蓝说。“不用管我，先把该要做的事先做好，其他事先放在一边。”段景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说。“是。”
　　电话挂后，段景对陆行说:“陆行，你留在这里陪着小时，我先回警局。”陆行知道他要去干嘛，刚开口想说‘不行’时，又想起段景肩上扛起的责任，就最后说了一句:“平安回来。”段景看穿了他的心思，刚走到门口的他，停了两秒，随后转过身，走到陆行的面前，然后抱住陆行:“我会的。等小时醒了后，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别让他太担心我。”陆行抱紧了他:“嗯，去吧，我的英雄。”
　　段景出医院后，驱车回了局里。刚踏进局门不久，外面便下起了大雨。段景往上撩了撩头发，然后走向审问室。周蓝和叶镇等人都在审问室外等着段景，段景来到后叶镇等人便安静了下来。“情况。”段景说道。叶镇说:“段队，里面那被审问的叫武毅宁，他告诉了我们关于阳寂的很多信息，他说他是被威胁的，他说阳寂他妹妹的命威胁他，他只是照做。”段景点点头，然后推开审问室的门，对上武毅宁的目光。
　　武毅宁一看是段景来了，便情绪激动的说:“段警官，您可一定要帮帮我，我妹妹的命就在那贱人手里。”旁边的警察将他大力的按了回去，让武毅宁不得动弹。段景看着他说:“我会帮你，不过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武毅宁听到段景说要帮他就非常感激:“可以可以，您问您问。”“阳寂现在的活动地点在哪？”段景问。武毅宁犹豫了下说:“那贱人在杨镇市与北海市的交界河那边建了个基地，他在那做人体实验，是不是又贩卖一些表面上说是“保健品”，其实是人体实验的一些小成品，那村里的居民都不分得清是非，阳寂在他们堕落时帮了他们一把，他们就将阳寂视为家人，并听从阳寂的号召。他们觉得能被送去做人体实验的都是荣幸，被阳寂看上的实验体就是荣耀，那些人已经疯掉了，阳寂也继续骗他们，他们也浑然不知。”
　　段景听了武毅宁的一番话，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了:“阳寂为什么要做人体实验?”武毅宁说:“他做人体实验是为了能统治这个城市，反正都差不多。”“他有多少团伙?”段景问。“一共是.100余人。”武毅宁说。“话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是替别人打听情报的。”武毅宁说。“嗯，现在阳寂有什么新的计划？”段景问。“他现在正在研究一种特殊的小球，听说那小球就像一个小型手榴弹，还带灼烧的，也就是，如果那小球炸在你身上，顶多废一条手或脚，但是他在炸到你身上的那一刻他是带灼烧的，你身上会起火。阳寂阳寂用一个小孩演练过了，那小孩最后烧的直留骨了。”“我能相信你吗？”段景看着他说。“我以我的生命做担保。”武毅宁严肃的说。“好，你对我们非常有用，在我们抓到阳寂，救回你妹妹之前你就在警局里待着，我会派人坚守你。”段景一边说，一边离开了审问室。武毅宁站起来鞠躬道:“谢谢您，谢谢您。”段景只是摆摆手，并没有多说什么。
　　段景让徐熠监管好武毅宁，然后让其他人员一起去了会议室。
　　“现在，我们知道了阳寂所在的地点是杨镇市和北海市的交界河的结朝村，他建立了基地在结朝村附近，在那里做人体实验。非常可耻，阳寂借自己是该村的救命恩人而用村民们当实验品拿去实验，村民们也不反抗阳寂的命令，反而以做人体实验为荣……”段景一边说，一边用白板笔在白板上写，给大家一个清晰的思维导图。
　　各人员明知任务后，就等段景指挥。“现在分配一下小组，我给你们分了四个组分别是A,B,C,D小组，组员由组长分配。A组组长是萧距辞，A组任务为调查阳寂家的地下室，任务完后原地待命。B组组长周蓝，B组任务为乔装调查结朝村。C组组长阳肆，C组任务为死守交界河。D组组长为林煜，D组任务为潜入结朝村打听情报。所有组，一有情况，立马汇报给我或者叶队。技术部随时听令，法医部同上。”“是！”下面的队员异口同声道。段景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斥着坚定:“各位，也许这次任务很危险，但是，要永远记住，我们是人民的第一道防线，只有我们守住了这道线，人民才会安全。这一次的任务是危险的，是艰难的，不管如何，你们都给我活着回来！”“是！”大家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等待着段景的命令，因为他们都明白，这就是警察肩上巨大的责任。
　　“全体都有，出警！”段景说话的那一瞬间警报器也跟着响起，大家各自分配，随后迅速出发，一瞬间会议室里口只剩下了叶镇和段景。“段队，你的伤……”叶镇说。段景摇摇头:“不能再休息了，现在这种紧急情况，即使我断了一只手，我也会赶来，更何况现在。”叶镇一瞬间安静了。段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履行我们的职责。守护人民，这四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明白。”叶镇坚定的说道。
　　叶镇和段景拿上对讲机后驱车去交界河，一路上大雨倾盆，前方的路也被雾霾遮住，警车闪起的等相互交换，一红一蓝。嘹亮的警笛在暴雨中宣告危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