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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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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天,凌斐才把脸上的热度压下去,转而问起第二种方式的具体操作方法。
闻言,斯坦·克兰惊讶一瞬,随后才反应过来:“倒是我忘记了,这些知识原本应该是由雄父教给自己的雄子的……”
斯坦·克兰的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戳了人家雄子的伤心事,连忙描补:“殿下应该已经能感知到精神力的存在了?”
雄虫成年前,精神力受身体限制,都被封闭在精神海里,无法感知。
凌斐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厄尔身旁感受到的压迫力,犹豫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斯坦·克兰继续道:“对于雄虫来说,这倒也不难,只是需要耗费的精神力太多,所以久而久之就没有雄虫会那样做了。”
感叹了一番,斯坦·克兰开始给凌斐讲解详细的操作方法:“殿下需要……”
……
凌斐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厄尔。
雌虫的存在极为显眼,尽管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但单凭借长相就已经是鹤立鸡群了。
作为雄虫,凌斐一出来就吸引了其他虫的目光,凌斐身体一僵,木着脸蹭到厄尔身旁:“已经结束了,我们走吧?”
厄尔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觉雄虫不自在的原因后,不再收敛身上的气势,绕过凌斐,眼神凌厉的扫向觊觎雄虫的视线。
视线的主人门脸色一白,被这非比寻常的压迫感压下头颅,不敢再去看哪位高贵美丽的雄虫。
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关注骤减,凌斐松了口气,肩膀挺直了些,水蓝色的双眼看着厄尔,等待他的回答。
厄尔刚警告完不自量力的雌虫,回过头来就看见凌斐期待的眼神,心下不由一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嗯,现在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厄尔一边操纵着飞行器,一边分心关注着后座吃得欢快的凌斐。
见到凌斐脸上不再惶恐的表情,厄尔忍不住笑了笑。
他们在前线与星兽战斗,或许就是为了保护像阿斐这样的雄虫脸上的笑容吧?
厄尔收回视线,认真驾驶着飞行器,太阳穴却猛的抽痛了一下,让措不及防的雌虫脸上露出痛意。
不过,这丝痛意被雌虫很好的掩饰过去,短短一秒就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不过,这丝痛意却被一直偷偷观察他的凌斐捕捉到了。
凌斐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下却皱起眉头。
他知道,就像斯坦医生判断的那样,雌虫的情况已经危在旦夕了,或许下一秒就会因为精神力暴动而亡。
凌斐低着头,状似在认真吃零食,其实在认真思考刚才获得的方法的可行性。
嘛,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两人会一起完蛋。
有点高,不知道厄尔会不会同意?
凌斐对于自己的生命颇为漫不经心,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征求一下厄尔的意见的。
毕竟,他想要治疗厄尔,也得得到他本虫的同意,不是吗?
……
晚上,在两人共进晚餐的时候,凌斐摊牌了。
扫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凌斐的喉结动了动,在心里为厄尔的厨艺狠狠点赞。
该说不愧是元帅吗?在厨艺方面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等聊完就能享用美食了,在开口之前,凌斐心底抱有着对晚餐的无限期待。
凌斐轻轻咳了两下,清了清喉咙,这才照着自己的腹稿念道:“厄尔,你还能坚持多久?”
出师不利,第一句话就念错了地方。
凌斐着急的补上:“我的意思是,你的精神力暴动目前到了哪种地步?”
厄尔正在端菜的动作一顿,表情肉眼可见的凝重起来。
将手上的盘子放在桌上,厄尔在凌斐对面坐下,严肃的开口:“阿斐,是谁告诉你的?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察觉到雌虫言语中的躲避,凌斐有些生气:“我自己的监护虫,我关心一下不行吗?”
厄尔不为所动。
见状,凌斐有些委屈,却也明白厄尔为什么这么坚持。
如果身为元帅的厄尔目前的身体状况被有心虫暴露出去,无疑会在外界引起轩然大波。
更何况,目前能够替代厄尔的雌虫根本不存在。
因此,尽管凌斐有些委屈,但还是开口:“是今天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问过医生,所以才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厄尔揉了揉太阳穴,表情放松了一些:“那倒是问题不大,那家医院背后的实力属于军部,斯坦·克兰也算是我的后辈,他不会泄露出去的。”
解决了担心的问题,厄尔的表情总算没有那么凝重,点点头就打算略过这个问题。
对此,凌斐表示不服,他敲了敲桌子,示意自己的存在:“我说,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我的问题厄尔你还没有回答!”
没想到凌斐对于这个问题异常执着的厄尔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凌斐:……
硬了,拳头硬了!
他在意的点是这个吗?!
凌斐冷漠的:“身为元帅,你一定很忙吧?”
厄尔有些意外,不明白凌斐的思维为什么如此跳跃:“是有些忙,但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没等厄尔说完,凌斐就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如此,事物繁忙的元帅大人为什么突然放下公务,来到水蓝星这么一个偏僻的旅游星度假?”
“而且,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的下属未经你的允许,擅自做主向雄协递交了匹配申请书,这无疑是在你的雷点上蹦迪吧?”
“而能成为元帅的副官,他肯定不是什么白痴,会随意做出违反上司命令的事。”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凌斐没有在意厄尔的回答,自顾自的揭晓了答案。
“——因为你快死了。”
“精神力暴动带来的器官衰竭使你无法全力进行工作,也因为即将死亡,所以你想在去世之前卸下肩上的担子,放松一下。”
“但是,你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现实,但你的下属们并不接受,所以他们才会瞒着你,向雄协递交申请,寄希望于能有一个雄虫能够和你匹配,为你安抚精神力,延缓你的衰竭,最好能治好你,对吗?”
凌斐直勾勾的看向厄尔,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用陈述句的语气讲出来的。
——不用等厄尔回答,凌斐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这样的凌斐,显然超过了厄尔的认知。
只见对面,厄尔坐在那里,腰背挺直,神色认真,看上去没什么特殊反应,但眼底的震惊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阿斐他这没有见过的另一面和他平常表现出的截然不同,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