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枝鸟》小透明勿扰

17、太难了

　　午后的凉风轻轻拂动轻帘，缓解了凉夏的暑意，床上躺着的人儿双手捧着保温杯，杯中泡着参片、红枣、枸杞……他静静望着窗外的夕阳，一片宁静安好。
　　突然间，手机占了c位打破了这片宁静，把安稳的人惊的打了个哆嗦，拿过他的老伙计，看着屏幕上的陌生电话号码，滴的一声，直接挂了。
　　放下手机，重新做个宁静美好的男子。
　　紧接着，‘我在遥望……’又来了。
　　陈留冷淡拿起了老伙计，看着屏幕上的未知来电，是个信念坚定的家伙，接通，还没等对面说什么。
　　“我没钱！我不可能为你们的商业付出一分钱的。骚扰推销滚！”
　　然后利落干爽挂了，放下手机。
　　这次过了长达1分钟多，又响了，陈留嘴角抽了抽，看看屏幕上这位真是个信念坚定的家伙，接通。
　　“有完没——”低沉压抑的声音顿时被对面的怒吼打断。
　　“你特么让我说句话！挂毛线！”
　　嗯，是个暴躁了的家伙。
　　陈留身子却一僵，因为这声音不久前才听过，还是自己主动找的。
　　陈留顿时舔了脸，双手拖举手机，卑躬屈膝的讨好道：“啊，那，那啥，警察同志，对不起啊。我以为推销或者骚扰电话来着，谁没事会给我打电话呢。”
　　对面的人轻咳了咳，稳了声，只不过声音有点艰涩。
　　“是啊，你不久前才找了我们事。”
　　“不说这个，多亏有你，不然王璐璐，就是王医生，她就出事了。是个落逃分尸案的凶手，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她头绳那事，是个偷窥家伙整的。
　　“她已经没事了，就是受了些惊吓，不过我们到的及时。还真是多亏了你，等着领奖吧。”
　　“记得看电视——法制频道，因为你之前那两次间隔太短了，所以整理一块一同公布了，关于他们后事办案什么都收拾清楚了。明儿你或许就有采访了。”
　　对面顿了顿，“我们案子才处理好你又来给我们加班。奖金过几天吧。”
　　“那，那个，能不能，匿名啊？这，我，没那胆儿。就当我是个默默奉献的小市民吧。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行，尊重你的意见。哥们，这个我手机号，你加一下吧，备注，我的名字是莫成和，草曰大的莫，成功的成，和气的和。”
　　“以后如果有啥事打这个电话吧，当然你还在这片地儿，出远门的依旧110。当然我的电话号码能沉灰是最好的。”
　　陈留尴尬“嗯”了一声，然后对面挂了。陈留长长舒了口气，肩膀放松舒垮了下来，靠着床，阖了眼，不多时睁了眼。
　　“食枝鸟你咋不蹦跶了？”
　　【蹦跶什么？又没吃的。】
　　【为了咱俩的友好相处，我蹦跶多了不好】
　　陈留嘴角微抽，“挺有自知之明。”
　　然后拿起了老伙计，玩起了俄罗斯方块，玩了没几局，门开了，周路提着一大大的食盒。
　　这些天了，他也不需要什么支架了，然后打开了食盒，一股香气从中溢出，热气腾腾的。
　　青椒炒蛋，丝瓜汤和独占一层的青椒炒煎鱼。
　　周路摆好了两菜一汤，递了饭碗和筷给陈留，自己也捧着碗筷，夹了一大块鱼放他碗里。
　　“这青椒够辣，老王家地里现种的和家养的土鸡蛋，给我送了些让炒着给你吃，小李买了条有6斤的大草鱼给煎了煎，给了快半条，问你咋样了。厂子这次的货卖的不错，你要是还在厂子，怎么得也得来个2600。心疼不？”
　　陈留吃鱼的动作一僵，垂着头没说话，就是接下来几小口咬鱼的动作看着狠狠的。
　　“快了，真是煎熬死你了吧。”
　　“今儿王医生给我检查，恢复挺好的。可以出院回家慢慢养。”陈留抬起头弱弱看向周路，有点眼巴巴的。
　　“哦，要么去我厂子住，要么继续住院吧，我不差那点子钱。”周路漫不经心道。
　　“行，我去厂子住。那个，周老，我的出院手续……”
　　“怎么？今晚就想走？医生说你能走了，不影响了，我才给你办，你说没用。”周路顿了顿，“周明辰他退学打工去了，海底捞当个刷盘子的。”
　　“啊？退学？为什么？”
　　陈留错愕的看着周路，“他底子好，之前没学好，之后慢慢赶还是能赶上学好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我到觉得挺好的，踏实安稳下来了，每天都会给我发语音跟我说说一天的感想和总结。他啊，适应不了学校那个圈子，而且觉得太麻烦你那些好兄弟了。”
　　周路说着，轻笑了笑，“放心啦。我对他是看淡了，他过好就好，过不好也就那样。”
　　陈留“嗯”了声，扒了几口饭，一铃声起，陈留身子僵直，然后反应过来不是自己老伙计，又松了。
　　对面周路接了电话，“啊？哦，知道了，挂了。你也是的，给我找事，不知道我忙着伺候那臭小子？”
　　然后挂了电话，看向陈留，“你刘叔电话，他那料子厂来了批好料子，让我去早点收收，好几个厂都来了。”
　　“嗯，那去吧。刘叔能夸的料子，那肯定是好的。我没事，放心啦，之前不也没事，就睡一觉而已。我都多大了人了？”
　　“早上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得嘞，遵——旨——”
　　周路抽了抽嘴角，“正经点成不。”
　　陈留嬉笑着“喳——”了声。
　　“得，太监了。”周路无语道，“你不是喜欢看抗日的片来着，我不在的时候你偷偷看宫斗剧了？”
　　陈留眨了眨眼，“就看了那么几集，没啥看的。还成吧，皇帝就是好，那么多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他还一点事都没，对于皇帝来说一片和谐，对于后宫们的女人那是步步危机。”
　　周路关了窗，略微嫌弃看着他，凉凉开口。
　　“是啊，你羡慕人家后宫三千，你呢，一个都没还不主动出击，给你相亲你人能失踪，口头飘的欢，一到行动畏畏缩缩。打架那狠，连个相亲都不敢去。”
　　陈留立马正经了神色，带着微笑挥了挥手。
　　“周老快去忙吧，时候都不早了，嗯，8:17了，忙完都不知啥时候了，人啊，这年龄大了，不能熬夜的。睡前来被枸杞热茶啊。”
　　“你不去演戏真是委屈你了。”周路没好气道，“好好睡，明早给你带汤蛋喝。还有咸菜白馒头老干妈。”
　　陈留眼睛顿时一亮，“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汤蛋什么的无所谓的，多几个大白馒头咸菜老干妈就好。”
　　“行，就给你带汤蛋。”周路凉凉扫了他一眼。
　　“诶，我觉得汤蛋还是不错来着。”陈留立马改口。
　　周路“呵”了声，关上了门，并帮忙关了灯。
　　陈留眨了眨眼看着屋中一片黑，身子缩下扯上了被子，打了个哈欠，砸吧砸吧嘴闭了眼，蹭了蹭枕头。
　　【我的虫子咋办？】
　　“凉拌加鸡蛋，好吃又好看。我是一位出不了院的病人，无能为力。”陈留懒洋洋的回答，“我要睡了，你别嚷嚷了，再嚷我也整不来。”
　　【才8点多。】
　　【别的病房还在追剧呢。】
　　“你管我呢？”陈留没好气道，“反正你也不饿。”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饿？我撑不死。】
　　“饿的死？”
　　【饿不死，会疯。】
　　【我饿疯了，你也好不了。】
　　“鸟啊。这不是我不想喂你，我是病号，出不了医院，而且我也没理由探监。一只虫而已，不要就不要吧。”
　　【所以如果虫在医院你就能给我抓了？】
　　陈留猛然坐起了身，垂着头，声音低低的，“食枝鸟你什么意思？”
　　【你被盯上了。】
　　【是条特大的恶虫。】
　　【比盯上王医生的恶虫大了特多。】
　　【米粒和馒头的差距吧。】
　　【这对比你清楚不。】
　　【那就是周老那事的6条虫的总和的4倍。】
　　“不是，我好好安生呆着呢。这是那小虫的头儿为小虫报仇？不是我应该会被好好保密的吧？他们那么不靠谱？这好像才结束不久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陈留轻咽了咽，轻叹了口靠在了床靠上，“幸好周老不在。食枝鸟，我是不是，很快就，死了？”
　　【你可以先报警。】
　　【你身上的恶意很大。】
　　【你要坐等死亡吗？】
　　【如果是，我可以带你跳楼，陪着你，直到你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