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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进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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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初嘲讽道:“对我好的方法,就是将我抓回来,强绑上京吗?”
步修又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细腕子,低声道:“除了离开我,别的我都依你。”
柳清初真是怕了步修的触碰,她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继续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步修又逼近她一步,可柳清初却更排斥地往后退去。
柳清初眼底的厌恶不减,她看着他,陡然道:“步修,我问你,赵清宁和章雪茗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步修弯起眼:“自然是我干的,怎么了?”
步修又说:“不是阿姊你亲自答应的吗?”
少年明媚笑着,可这笑让柳清初遍体生寒。
她只是觉得很疑惑,疑惑赵清宁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在章雪茗的房里。
没想到她只是试探着问问,步修竟然大方承认了。
步修:“你看,我不是将章雪茗救出来了吗?章雪茗和赵清宁有了苟且,自然不会再被章家送到京城去。”
步修:“横竖章雪茗也爱吃赵母做的饭菜,你看,这不是两全其美?”
柳清初心底的恨意疯狂涌动,她双眼一片绯红,紧紧盯着步修:“那我呢?那赵清宁呢?你伤害了三个人——”
步修依旧在笑着:“赵清宁和阿姊不合适,我是在帮助你们,早日解脱,免得日后加倍痛苦。”
她看着少年眉眼间的阴鸷,看着他此时陌生的神情,记忆力里那个追着她要草药的小朋友,变得越来越模糊。
柳清初猛得别开眼去,哑声道:“你给我滚出去。”
步修迷恋地看着她,又伸手抚过她如墨的长发,柔声道:“阿姊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照顾好你。”
说完这句,步修才钻出了马车。
等步修走后,柳清初越想越委屈,她狠狠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
不行,不能哭。
哭坏眼睛也没用。
还是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只是她又想起赵清宁那双干干净净的眼睛,看着自己暖笑的样子,心底终究变得越来越空旷。
马车徐徐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全州距离京城并不近,一直等到了第九天,才终于行驶到了京都地界。
才刚踏上京城的官道,便听官道两边已经有许多佃农在官道上售卖自家种的蔬果,官道上也是十分热闹,人来人往。
京都果然繁华。
陈冉将马车赶得飞快,又过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已驶入了京州城内。
天子脚下,繁华昌盛。街道上商铺鳞次栉比,行人熙熙攘攘,卖货郎,小商贩,男男女女,人生百态。
柳清初木讷地拉开窗帘看着,心底一片漠然。
马车最终在一处府宅前停下,马车帘子被掀开,步修下了马,伸出手来搀扶她。
柳清初淡漠瞥了一眼,便别开眼去,自行下了马车。
步修手落了空,也不恼,又对着柳清初迎了上去,柔声道:“阿姊,这是我们的新家。”
柳清初皱了皱眉:“是你的新家。”
步修权当没听到,领着柳清初朝宅子内走去。
这处宅子位于京城城南正丰巷,这边一片都住着在朝中为官的官员。
五品官员的宅子,修葺得十分奢华,占地也极大。
才刚走入宅内,陈星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以及别的许多丫鬟仆役。
就连伺候柳清初的珠儿,也赫然在列。
让柳清初更没想到的是,前院和后院竟然都种着许多花卉和草药,甚至就连排布都和原来在柳家的一模一样。
这么多的草药,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好的,所以步修这是早就在暗中部署了?
步修见柳清初怔怔看着满地的草药,弯着眼道:“阿姊,喜欢吗?”
喜欢?
她只觉得恐怖。
柳清初面无表情收回眼来,冷冷道:“将这些草药都拔了吧,我一点都不喜欢。”
话毕,柳清初便大步朝前走去。
步修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有丝丝缕缕的痛感从他心脏蔓延而出。
他追上她,双眸红红地冷声道:“我为你做的这些,你竟这般厌恶?那赵清宁不过是给你缠了个花冠,你倒是捧在手里当珍宝!”
柳清初气笑了:“清宁才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步修倔强看着她,眼睛越来越红:“除了离开我,别的都随你喜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柳清初面无表情:“哭什么?你吵到我眼睛了。”
说及此,她绕过他,继续朝内宅走去。
身后的陈冉陈星紧紧低垂着脑袋,手心里也渗出了汗。
毕竟上场杀敌时的步修,可不是这样的……真让人震惊。
柳清初被安排在了主院,名叫丁香院。
院子甚大,空地上种满了丁香和扶桑,以及一些草药。
房内布置得也很是温馨,衣柜里放满了时下京中最流行的款式衫裙,各种钗子发饰也是琳琅满目地摆满了梳妆台。
原来在全州时的刺绣活计,以及她最喜欢看的书,也都赫然摆在了房中。
珠儿小心翼翼地随侍着她,大概是生怕惹怒了她,要被步修责罚。
柳清初坐在床前,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墙壁上挂着好几副名画,黄花梨柜上盛着古董花瓶,样样都价值不菲,床榻上的用品是云锦被,柔软轻薄。
到了此时此刻,柳清初对步修的印象,终于又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他已经不是她的弟弟,而是圣上流落民间的皇子。
他是天家贵胄,是皇亲,是凌驾于平民之上的人上人。
是她不自量力了,不过是照顾了他几年,也配当他的姐姐吗?
柳清初心底恨恨地想着,他是想要养金丝雀,想要养菟丝花,又或者往难听了说,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供他放肆玩乐的外室吗?
她柳清初,再怎么努力自保,也不过是从一个三王爷的手里,沦落到了另外一个五皇子的手里。
……
柳清初十分极端地飘过各种脱身的办法,一旁随侍的珠儿看着柳清初的神情,心里头慌慌的。
小姐这副样子好可怕,好像……在筹谋杀人似的。
但她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帮柳清初削水果的手,控制不住有些抖。
柳清初回过神来,似笑非笑道:“你抖什么?”
珠儿:“奴、奴婢……有羊癫疯。”
柳清初同情地看她一眼。
珠儿:“……”
才刚到京城,步修像是很忙,柳清初时常一整日都见不到他的身影。
步修不在,整个将军府便只有她一个主子。
头几日她尚且期期艾艾地躲在房内长吁短叹的,哀叹着自己逝去的爱情。
可日子还是得过,等到了第七八日,柳清初浑身都快长蘑菇,这才开始带着下人出门逛街。
京城繁华,就连小吃都能卖各地各式的,她总算找到了些乐趣,大肆采买各种京中好吃的小吃和糕点,乐在其中。
偶尔也会出了京城,去郊外的山上采草药。
只是每一次她上山,随侍的人都会十分紧张,大概是怕她趁机溜了。
可她才刚偷溜失败,被步修抓了回来。
同样的招数,她必然不能再用第二次,步修何等防备,周围只怕到处都是暗中监视她的暗卫。只要她敢逃,他们就敢抓。
如是转眼就过了大半月,这日傍晚,步修如往常般来她院中与她一齐用晚膳。
步修给她夹着她爱吃的饭菜,一边道:“军营中的事宜我安排妥当,幸得圣上垂青,他允我进国子监读书,从明日起,我便可入学。”
柳清初眼皮淡淡:“恭喜你呀。”
步修看着她,柔声道:“阿姊不是喜欢读书好的吗?明年乡试,我会努力考中第一的。”
柳清初疏离地笑道:“不用不用,将军你不用为了我,非要考第一,第一……应该很累吧。”
步修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阿姊是怕我抢了赵清宁的第一,他会伤心,是不是?”
柳清初像看变态一样看着步修。
他的脑回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柳清初面无表情:“我不是,我没有,别说了。”
步修道:“别说什么?别说赵清宁吗?为何不让我提赵清宁,阿姊在怕什么?”
柳清初:“……”
看来步修果然已经逐渐变态化了。
她觉得没意思极了,不想和步修争执,当下放下筷子便站起身来要走。
可步修却跟着站起身来,从背后将柳清初搂在怀中。
步修的声音低低哑哑:“阿姊,这几日,你对我生分了许多。”
柳清初面无表情:“放开我。”
步修却更紧地搂住她:“不放。”
柳清初深呼吸,这才道:“既然将军执意要将我当外室养,日后还是别再叫我阿姊了,没的让人……”
后面的‘恶心’两个字,她有些说不出口。
她果然还是心软。
步修的声音却凉了下来,阴鸷道:“没的让人什么?”
一股寒气从她脚底升起,身体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
柳清初语气放柔:“没的让人觉得怪怪的。”
步修道:“阿姊不是外室,我会明媒正娶。”
明媒正娶。
搁这给她画大饼呢?
柳清初还真是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
步修道:“阿姊笑什么?”
柳清初到底是挣脱了他的怀抱,讥嘲道:“赵清宁能此生只娶我一个,你能吗?”
柳清初道:“你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不看别的女子一眼,不和别的女子亲密接触吗?”
步修一眼不眨:“有何不可?”
柳清初又笑了。
步修静静地看着她,心底却又弥漫出细细密密的痛意:“阿姊不信我?”
柳清初道:“来日方长,你身份不一般,还是别再说这般幼稚的话了。”
他现在是皇子,日后还会是一国之君。
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真是幼稚。
步修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来日方长,阿姊看着就是。”
他深深看她一眼,这才大步离开了柳清初的寝房。
当日夜里,柳清初正在熟睡,突然就觉得房内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
特别是半夜她翻身时,突然就感觉耳边多了道呼吸声。
吓得柳清初脸色惨白,当下揉了揉眼细细看去,便见……便见床榻的地上,多了床地铺。
……
说出去有谁信,外头传道威风凛凛、冷面阎王的步修小将军,竟然在她房内打地铺?
柳清初真是被他震惊地清醒了,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
月凉如洗,略微透过窗户洒入房内一些,透出朦胧的暗光。
步修躺在地上,竟是睡得极沉,呼吸绵长,眉目俊俏。
睡着时候的他,倒是少了几分白日的戾气。
柳清初心底掠过不知是仓皇还是难过,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她和步修一起长大,她一直很珍视这份感情,可他却亲自将这份感情砸了粉碎。
柳清初默然收回眼,到底没有叫醒他。
他总说他睡不好,今日睡得这样沉,竟叫她心软了。
柳清初躺回床上,重新闭上眼。只是,却再也睡不着了。
国子监。
步修才刚踏进国子监,就成了焦点。
他是此次突厥战事中脱颖而出的年少将军,不过才十四岁便立下了战功,名动京州。
能到国子监读书的,到处大多是皇亲国戚,和朝堂大臣之子,皆是世家贵族。
王丞相之子赵长风,户部侍郎之子秦锦林,大理寺卿之子易匀,都对步修很感兴趣,想要结交。
步修虽说冷冰冰的,可态度却十分友好,于是一来二去,几人便混熟了。
等到了放课后,赵长风和秦锦林约步修去秦淮街喝酒,却被他婉言拒绝,只说要回府去,和阿姊一齐用膳。
如此几番下来,众人也便都依稀知道了,步修府中有个姐姐,且步修格外听她的话。
这日,赵长风和易匀又相约去了秦淮街玩乐,就听秦锦林说道:“步小将军又回府陪姐姐去了?”
赵长风和易匀应是。
这几人都是纨绔,长得不咋地,玩得挺花。
特别是秦锦林,四处混迹,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他。
秦锦林眯着眼道:“你们可知,我这两日打听到什么?”
赵长风对秦锦林的八卦作态最是不屑,当即啧了声,嫌弃道:“你又打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
秦锦林的声音带上了兴味道:“萧大将军之女萧甜甜,前几日可一直在向步修示好,芳心暗许呢!”
赵长风更不屑了,心道这秦锦林成天只知说长道短,简直一副娘娘腔做派。
赵长风淡漠道:“步修长相俊俏,有勇有谋,文章也做得极好,这般出众之人,能得萧甜甜喜欢也无需诧异。”
只是萧甜甜……萧甜甜在贵族圈子内名声不大好,萧琨老来得女,十分宠爱她,便宠得性子有些娇蛮了。
秦锦林道:“劲爆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步修毫不留情拒绝了她,将她送的荷包扔到了京州河内,气得萧甜甜脸都变了,哈哈。”
赵长风:“……”
易匀:“……”
这二人转身就走。
秦锦林快速朝着他们追了上去,三个少年相互嬉闹着,到也热闹。
而此时此刻,主人公萧甜甜正在府内大哭。
荷包上的绣花是她连夜刺绣的,荷包是昨夜送出去的,谁知被步修面无表情地扔到了溪水里,此时只怕早就沉下塘泥了!
萧甜甜人并不如其名。
她的名字甜,可人却并不甜。
他父亲和他母亲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萧甜甜遗传了她的基因,从小就力气贼大。
到了现在,她甚至已经能倒拔垂杨柳,人也长得很是高挑,骨架比较大。
萧甜甜对自己的长相一直是不满意的,总觉得自己不够娇小玲珑,也不够弱柳扶风,还他娘的力气大到能一拳打晕一头野猪。
萧甜甜哭得眼睛红红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思来想去,总觉得步修拒绝自己,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好看的原因。
萧甜甜又问:“心儿,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丫鬟心儿心疼坏了,抹着眼睛道:“小姐怎会长得不好看?小姐明明就很好看!”
萧甜甜又哭了:“你骗人,倘若我长得好看,步小将军缘何要拒绝我?”
心儿道:“也许有别的原因。”
萧甜甜听不进去,继续哭。
很快的,萧琨也闻讯赶来了,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哭成这样,十分心疼。
萧甜甜道:“父亲,您总说让我和步修多亲近些,可女儿辛辛苦苦给他绣了荷包,却被他扔到了河里。”
萧琨道:“感情需要慢慢培养,你多与他接触接触,定能培养出感情。”
萧甜甜很疑惑,但还是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萧琨又安慰了女儿几句,这才走了。
于是萧甜甜打算从了解步修做起。
第二日她就命人去调查步修的喜好。
可谁知,等她的人回来后,喜好没调查到,反而调查到了他有个姐姐。
而且是颇得步修宠爱的姐姐。
萧甜甜有些疑惑,毕竟阿爹与她说,这步修身份不简单,乃是天家贵胄,所以才让她抓紧步修,莫要错过他。
倘若她当真能和步修结成连理,日后就连萧家,都能跟着平步青云。
这样一个显赫的少年,哪里来的姐姐?
于是萧甜甜又去问了自己父亲。
萧琨听罢,摸了摸下巴,眯着眼道:“那是他养父的孩子,自小和他一齐长大,自然也算是姐姐。”
萧甜甜却心底警铃大作,不由道:“从小一齐长大,那……那岂不是和他青梅竹马?”
萧琨笑道:“甜儿,步修前途无量,无比显赫。只是如今他力量薄弱,倘若他足够聪明,就该知道,什么青梅竹马,是对他最没用的东西。”
萧甜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一大早,萧甜甜便给步府呈上了一副请帖。
说是久闻步修姐姐闺名,恰好京郊皇家园林的晚香玉开了,十分漂亮,特邀步修姐姐前去欣赏。是姐妹就来,不来就是看不起她。
请帖送得极快,午时便送到了柳清初的手里。
柳清初看着帖子上的内容,十分沉默。
看看,她就算是成天躲在家里,这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晚香玉有什么好看的?步府后院就有一大片,她都快看吐了。
可她若是不去,那便会分分钟给她安上一个傲慢不懂礼的名声,再经人特意编排一番,她柳清初的名声倒是无所谓,可步修怎么办?
不过说起来,她为何还要替步修考虑?
于是柳清初释怀了,当即写了封回信,直接拒绝了,只说自己身子不适,不方便出门。
可没想到萧甜甜非常坚持,很快就又回了封信。
说是既然柳清初不方便出门,那就让她上门拜访,如此就不用麻烦柳清初出门了。
柳清初:……
萧甜甜动作极快,第二日一大早便上门来了。
柳清初亲自在门口接她。
便见一辆豪华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高挑的女子,女子长得很英气,又美又飒。
哦吼,超模!
柳清初没料到萧甜甜竟然是这种类型的美人,怪不得能被原著里的步修收为后宫。
萧甜甜轻松跳下了马车,还顺手勒了勒马儿的缰绳。
马儿翻了个白眼,差点没被萧甜甜勒死。
她慌忙放开手,干咳一声,又瞥了眼柳清初,怕柳清初看自己的笑话。
幸好柳清初并没有流露出嘲笑神情,她这才扭着身段,装作娇软的样子缓缓走到府门前,走到柳清初面前。
萧甜甜这才看清柳清初的容貌,纤细绝色,肤白貌美,竟是这般娇媚漂亮。
她心底便涌出了些许嫉妒,眼中流露出不友善的神情,嘴上却依旧客气:“步修姐姐好。”
柳清初对她点点头,也作了个揖:“萧小姐好,萧小姐唤我清初就好了。”
柳清初将萧甜甜迎入了府内,二人一齐朝着后院而去。她已在后院设宴,招待萧甜甜。
她不是想看晚香玉吗?宴桌便设在了晚香玉旁边。
萧甜甜再怎么说也是日后步修的老婆之一,和她打好关系,对柳清初没坏处。
二人走到后院,萧甜甜果然就看到了那片晚香玉。
她当即更发酸了,对柳清初道:“清初真是好福气,后院竟有这般多名贵花卉。”
柳清初笑道:“萧小姐误会了,这哪是我的福气,这明明是步修的福气呀。”
萧甜甜一愣,随即便觉得柳清初说得有道理。
她道:“这宅子,不是你们共同的家吗?”
柳清初:“这是步修的家。”
萧甜甜疑惑:“你和步修不是姐弟吗?这怎么不算你的家了?”
柳清初:“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我和步修不过是养姐弟。”
萧甜甜无比诧异,她还以为这个姐姐会胡搅蛮缠,谁知竟然这么有眼力见儿,和步修算得清清楚楚。
柳清初道:“等我帮步修娶了媳妇儿,我便回全州。”
萧甜甜脸色陡然一红,她觉得柳清初越来越和蔼可亲。
她垂着脑袋,娇娇道:“清初姐姐,你看我有机会吗?”
柳清初:“不错,我觉得机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