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the first time（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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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形穿梭在月夜的光影之下，较大身形的那位身后披着长长的银发，续着同样很长的银须，在月光下泛着光，而较小的那位一头齐耳的白发，被月光眷顾的发丝泛着好似珍珠的光。
两人走的并不快，看上去像是长辈体贴后辈而放缓了脚步，配上这月色更加是有了一种闲暇散步的错觉。科克沃斯郊区的社会风气并不好，尽管是在白日里作恶的人，到了夜里也不愿意出来。夜晚给了罪恶莫大的掩盖物，夜色的恶远比日光下的恶要来的凶险。
四下无人，若是慢慢靠近两人，便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别紧张，我的孩子。”身形高大的那位宽厚地安抚着即便不出声也不难让人发现他窘迫神色的孩子。后者抿了抿唇，只是说了一句“I will.”
夜色渐浓，随着夜的深入，天上的云几乎散了个干净。
已经很晚了。
闷重的敲门声似乎是敲在了那孩子的心口，他局促地偷偷瞄了一眼身前面色不变的人。没有给他留出再三犹豫的时间，面前的门已经开了，出现在门框和门板之间的是一张阴沉的面孔，比夜还厚重深邃的黑色带着直截了当的不满，直视敲门扰民却不自知的人，随后低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且还有些畏缩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对方才开口，“邓布利多，你最好能解释为什么要挑在这么晚才来拜访打搅。”邓布利多右手按在试图躲到他身后的孩子的左肩上，这让那孩子不得不全部站到他的影子之外。这对那个孩子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了，他一脸纠结难堪，好像他们之中的谁下一秒就会对他施恶咒一样。
“晚上好，西弗勒斯。我们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他并没有明说，斯内普也没有追究到底，但心知肚明是因为自己忧虑过甚而导致晚到的洛德森羞愧地恨不得把自己重新塞到邓布利多的影子里。
邓布利多坐下的时候也顺便把身旁的孩子按在身侧坐下，向斯内普介绍到：“这是洛德森，我在信里说到过，”转而又向洛德森介绍了斯内普。
洛德森可以感觉到斯内普的眼神，似乎要凌/迟他一样，从开门到现在对方的目光不知道在他身上停留了多久。他知道邓布利多带着他此行的目的，于是便沉默着极力无视那道审视的目光。
斯内普的屋子和他的人一样，黑暗又封闭。*客厅里摆满了破旧的家具，天花板上挂着一盏昏暗的烛灯，墙上摆满了书。一扇门隐藏在书墙上，门后有一条狭窄的楼梯，另一扇门通向储藏室，里面是各种自制的葡萄酒。由于所有的门都被隐藏起来，刚进入房间会有一种进入牢房的感觉。从远处看这座房子至少有两层楼高。
洛德森很担心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的临时监护人的男人会讨厌他，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当邓布利多告辞，斯内普一挥魔杖，门唰地一下关上，微弱的月光也无法透到屋内了。
斯内普一身黑色的长袍，从刚才进门前的话不难得知他早就得到了他们会拜访的消息，以至他并不是穿着睡衣匆匆起身的模样。洛德森有些坐不住，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悄悄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那双赤色的眼睛让斯内普太阳穴不住地抽痛，那些曾经被恶咒击中的地方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他捏紧了魔杖又渐渐泄了力。“如果里德尔先生没有话要说的话就请到你的房间里去，你的临时监护人也该睡觉了。”
“临时监护人”这几个字被他念得刻意加重停顿，细微的惧色出现在洛德森的脸上，他点点头，跟在斯内普的身后，一到房间门口就迅速推开门，下意识地就要立刻关上门。就在要动手关门的时候，洛德森一顿，克制住要从斯内普眼皮底下逃离的想法，转过身同他道了晚安。
对方意料之中的没有理会他，甩着袍子往过道另一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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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斯内普并没有睡意，他在看到洛德森的时候就没了任何瞌睡的意思。
但凡借着黑魔王的名号先入为主的他包括卢修斯以及之后的人都对这个孩子有错误的理解，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把父子两人的脸叠在一起，而在面部相似度上并没有寻常父子那般相像的两人又会引起他们的反问。所以在看到洛德森那双几乎是和伏地魔如出一辙的眼睛时，他们的反应都是最大的。
那双眼睛在斯内普脑子里久久不散，不停地拉他回到几年前的回忆里，那满是痛苦与悔恨的回忆。
那个孩子没有他想象中的盛气凌人，也没有表现出暴虐冷酷的一面，但他还是保守地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行为，冷漠的像个路人，即便他会在往后几年里作为那孩子的临时监护人。
他一看到那双眼睛，一想到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就无法放下警惕与猜忌。他担心那个孩子是在掩饰，是在遮盖，蒙蔽他的双眼。
他要步步谨慎才能保证不会再有什么差池出现在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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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蜘蛛尾巷的第一晚并不踏实，洛德森在凌晨迫近一两点的时候才半梦半醒地睡着，早上又担心自己起不了，索性四点半醒的时候就没有再睡。他坐在狭小的窗口，不远处只有一点点朝阳的光辉，还不足以照亮天空。
他在房外有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出了房门，和洗漱完毕的斯内普打了个照面，他殷勤的招呼在对方的沉默下越发小声。
洛德森敢打赌，斯内普绝对是仗着自己是魔药大师，于是用魔药维持营养而很少下厨的那种人。吃到嘴里的吐司，鸡蛋，火腿肉，三种食材吃在嘴里就像是同一种，一时间也分不出来谁是谁，只有被烤过头的吐司还有些软绵的不算难吃。水煮的鸡蛋蛋黄并没有熟透，火腿肉一面焦黄一面发黑，是用了魔法也无济于事的一顿早餐。
餐桌上只有洛德森一人进餐的声音，斯内普坐在沙发上看预言家日报。洛德森注意到早上并没有猫头鹰来过，所以对方手上的报纸肯定是之前的。斯内普之所以坐在这里看报纸多半是在等他吃完收拾残局。
“那个……斯内普先生，”斯内普没有抬头，只是用鼻子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疑问声，“我想我可以负责洗碗……”
斯内普的眼睛从报纸后出现，看了他一眼，把最后几行字扫完就放下了报纸。“希望你不要把碗打碎。”
洛德森看着他转身去了书房，把最后一口吐司边吃掉。坚硬的吐司边像是饼干一样，却比饼干难嚼。
如果可以的话，明天还是和斯内普先生提议人让他自己做饭吧。
——
吃完早饭后的洛德森也不是没有事情做，他庆幸邓布利多送他来的同时也带了些书给他看，这个时候也就正好可以为他解闷打发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才没过一会儿，可外面的太阳逐渐热烈了起来。
斯内普沉浸于魔药之中，习惯了一个人的他无意中忽略了房子里另一个人的存在，等他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洛德森也是在过了十二点时才发现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不愿意去打扰斯内普，便一个人做了饭，又考虑到对方可能又依靠魔药之类的补充营养，不觉又做了一份。
于是斯内普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用*保温咒罩住的一份三明治。他皱了皱眉，邓布利多完全没有和他提过洛德森有魔杖且会魔法这件事。
他犹豫着是否要吃这一份食物，犹豫再三，在用了一个*原形立现（Specialis Revelio）咒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选择了进食。
洛德森轻轻关上门，垂下了眼。
对一个黑魔王的儿子谨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the first time（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