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梦给你》虚空之墟

6、第 6 章

　　随着时曜参加选秀的日子渐近，时曜与周昱的感情在看电影那天后渐升。

　　在时曜即将去参加选秀的前一天，周昱和时曜在湖边漫步。

　　两人共撑着一把大伞，共享美景：斜风细雨，烟笼湖波。

　　“好美。”时曜挽着周昱的臂膀，感叹道。

　　周昱望着时曜，这几天周昱渐渐习惯与时曜的身体接触，也纵容着时曜偶然的骄纵。

　　“此景如你。”周昱不假思索道。

　　时曜隐隐心动，开始怀着对他和周先生之间未来的期望。他无法接受真实的自己，也不敢在别人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可他现在开始在周先生面前展露部分。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变得不像平时在众人眼里的自己时。那他真的心动了，他会追求周先生，永远不放手，周先生到时必然是他的。

　　雨不知何时停了。云销雨霁，碧空如洗。

　　周文昱收了伞，和时曜共同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双方彼此的呼吸相互可闻。突然，时曜在周文昱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

　　没有太多激烈的动作，也没有太多关于性的欲望。这个吻里却包含着无限温情。

　　“放心，我一定会爆火内娱，功成名就。”一吻毕了，时曜鼻子紧贴着周昱，轻轻呢喃。

　　“你不功成名就也无所谓，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好，有我努力工作养你。”周昱承诺。

　　可周先生，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现在的我可能没能力跟你说平等二字，但我会努力出人头地。假如自己出不了道，我也可以做其他工作养活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了你，我们就共同扶持一起建立一个家。时曜默默心想。

　　舒缓的旋律响起，时曜拿出手机接听。

　　“时曜你这个人到底去哪里了，今晚你们就要收拾行李去怀瑾少年拍摄基地住宿了，别以为我们公司地址离那里近你就慢悠悠的。”陈海在手机另一端怒吼。

　　“好，麻烦海哥你给我打电话了。我等会过来。”时曜虽然很讨厌陈海，但人家在尽自己的工作义务，便很客气地答复了陈海。

　　没想到陈海又说：“你这个人一直性格不错，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你肯定能出道小火。别看我平时对你们很凶，其实是我太希望你们能在我手下成长了。”

　　时曜一开始还受宠若惊，但仔细想想不对劲。明明是陈海自己脾气差，愣是说成太希望他们这帮练习生成长。他这是突然开窍了？知道了经纪人与手下的艺人互相成就的道理？也对，陈海是个关系户，一当经纪人就负责带他们这帮未出道的练习生。他整天装作自己有很多年的经纪人工作经验，要不是黄毅恒告诉时曜这件事，时曜自己也被被蒙在鼓里。要知道陈海这个人一直看不起他们这帮要当偶像的练习生，还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弄得他们这帮练习生一直对他敢怒不敢言。现在懂得了装模做样？还是真心实意？

　　时曜尽管疑惑，还是很有礼貌地回复：“谢谢海哥夸奖，希望我能如海哥所愿。”

　　“得了。”陈海笑了笑，有点感慨：“我亲戚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他的工作，我也被连累了。最近对我落井下石的人实在太多。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

　　时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现在因为被连累终于知道了自己以前太遭人恨？想和他们这帮有可能出道的练习生打好关系？时曜不理解陈海的思维，因为时曜从来不是像陈海这样的人。

　　时曜默默挂了电话，想和周昱道别。周昱在时曜挂了电话那一刻就知道时曜想说什么，抢占先机：“我们回车里。”

　　时曜坐上了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周昱说：“打开。”时曜心领神会，打开了副驾驶位的手套箱。

　　箱子里只有一个浅蓝色礼盒静静躺在其中，时曜拿出来，拆开深蓝的丝绸绑带。一块手表赫然出现在时曜面前：表盘为一块半透明的星光靛蓝宝石，正视表盘，六道星线交汇于宝石中央，宝石中央立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水晶菱形锥体；指针为纯银细针，指着的为深湖蓝碎钻组成的罗马数字；表壳是一种未知坚硬的银色金属组成，表带为柔软舒适的黑色橡胶。

　　时曜不认识这手表出自何处，一开始也不知道有多贵重。但随着时曜拿起手表，星线随之而动，明亮动人。时曜便放下了。

　　“你......不喜欢？”周昱有点忐忑。

　　“不是.....相反，我很喜欢。只是阿昱你买这个手表对我而言太破费了。你送我什么都行，只要我感受到了你的心意，我都喜欢。”

　　“这手表对我而言确实有点小贵，”周昱坦诚，他不希望欺骗时曜，“但我希望，我对你的心意，有个证明。”

　　“退回去吧。等我参加怀瑾少年回来，我们一起去普通的商场买对情侣手表。”时曜劝道：“只要我一看时间就能想起阿昱你，无论是任何手表，都是我们之间心意的互相证明。”

　　“好。”周昱转过身启动汽车。两人从此分别了两个多月。

　　灯光从内向外徐徐闪烁，层层钻石型的舞台自下升起。游龙冲天而上，环绕舞台中央。

　　“怀瑾一词，最早出于《楚辞·九章·怀沙》，古义为身怀美玉；而今有宝藏男孩这新生代喜爱的词汇；无一不是形容人有纯净美好的品格，才华横溢。我国文化源远流长，生生不息。更于现代绽放出灿烂的文明之花。古今交融，尽在此刻，少年们，准备好了吗？”

　　PD话落，灯光聚集，随后像烟花一样漫射开外。90位少年齐声高喊传承B国精神，弘扬B国之蕴。

　　在舞台顶前端，时曜身着蓝中出青的运动校服。拱手作礼罢，扬起了温柔和煦的微笑。校园里的温和学长的形象浮现众人眼前。时曜的舞蹈动作行云流水，恍若天成。整个人在舞台中央耀眼而夺目。

　　周昱特意抽空来到了主题曲拍摄现场观看。时曜在台上，周昱在台下。两人遥遥相望。

　　两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两个多月里，他对周先生的思念越来越加重，越来越渴求周先生的存在。以至于每晚躺下，眼前出现的就是周先生的脸，时曜在识海里一遍遍临摹周昱的轮廓，生怕自己遗忘丝毫。与此同时，黄毅恒在基地里一直在尽自己的可能照顾时曜，说时曜不感激是不可能的。时曜对自己的心，感觉很矛盾。一见到黄毅恒就心动，可想起周先生，也心动。

　　“现在宣布怀瑾少年前两名，同时也将会是怀瑾少年中心位的候选人。各位，请看大屏幕。”

　　时曜的手心微微出汗。这一刻，如此拨人心弦。台下关于他名字的高呼此起彼伏，他是否能成为怀瑾少年的C位?他明知希望渺茫，但还是藏了一丝丝期待在心里深处。只要他成功C位出道，获得的曝光与关注和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语。那么，将来的自己能成功经济独立的
　　可能性就变大很多。

　　他的对手是：黄毅恒。

　　黄毅恒是一个天赋型选手，前期只凭借相貌在主题曲直拍中火速破百万播放出圈。后期凭对基本乐理的融汇贯通、对flow的天赋异禀继续夺全民制作人眼球。在赛中一直学习rap知识并且rap进步神速，最终在第三次公演里自创rap惊艳全场。至此数据反超时曜的直到现在。

　　二人早已并列在圆台之上，主持人缓慢宣布：“首先我们公布二人票数，二人票数都是百万级的，从末尾开始......”

　　“时曜，时曜.....时曜”
　　“黄毅恒，黄毅恒.....黄毅恒”

　　.....

　　众人情绪高涨，应援声一浪赛过一浪。

　　时曜回想起遇见周先生以来的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所有的一切汇成了今天他选择的这条路。

　　现在，他出道即将成事实。C位出道，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了。但还是平复不了心中的躁动。或许.....有希望呢?

　　他会不会重现辉煌，再次成为中心位呢？而且这次的中心位是这场选秀的最终中心位。周先生会像主题曲正式拍摄那天来现场观看么？如果他是C位，周先生将会看见他，成为所有人的目光中心。他也会在那时，顺其自然地成为周先生的目光中心。

　　“首先我们公布两人票数，两人票数都是百万级的，从末尾开始......”
　　“好，时曜倒数第6位数字是8，两人中最高.....最后一位数字即将公布......怀瑾少年中心位最终会是谁？”

　　“让我们插播一条广告，广告之后悬念揭晓。”

　　......

　　“是的，黄毅恒的最终票数高达9561423票。现在看时曜的最终票数了.......8874912票。恭喜黄毅恒成为怀瑾少年的最终中心位，也恭喜时曜第二名。有请两人分享感言。”

　　“我从小就不聪明，性格也不讨喜。很多人跟我说，放弃吧，你没有进娱乐圈生存的天赋。我也曾经自我怀疑过，但我有幸遇到一个人，因为他，我坚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来到了这里并不断努力。感谢有他。我来到这个舞台，最大的收获是全民制作人的支持，是你们让我懂得的：原来，我在这么多人心目中那么重要；原来，我可以受到那么多人喜欢；原来，努力付出是可以被那么多人看到。感谢你们让我明白了我存在的价值。然后......我将会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虽说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有你们，我将来的求索之路不再孤单。”

　　时曜向台下正在为他欢呼呐喊的粉丝深深鞠了个躬。抬头发现，周先生正在以华彩娱乐总裁的身份在台下望着他，眼里是他读不懂的情绪。周先生的丹凤眼里的情绪深邃漫长，时曜沿着这条情绪之路走下去，看见了他在怀念压抑着什么。周先生在怀念压抑什么？好像这场景对他来说似曾相识。

　　时曜一直压抑的疑问终于爆发了，他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周先生和他一见面就提出包养合约，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可他怕，他怕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

　　“现在怀瑾少年组合的七人位置还剩下最后一个.....怀瑾少年组合，最后一位成员的候选训练生是.....现在有四位训练生最接近出道位.....到底是哪四位?”

　　大屏幕上出现了四个人的投影,四人神色各异。

　　“我们首先从第十名的训练生开始公布......第十名的训练生他是......卫东来。”

　　.....

　　“我们还剩下两位训练生接近出道位，他们两位......其中只有一位能成团......现在我们直接公布第七名.....到底是嘉平还是致远......恭喜.......恭喜来自星灿影视的单嘉平!他的最终票数是1457896票”

　　时曜忍住心底涌上的疑惑和悲伤，从座位上起身上前拥抱了单嘉平。单嘉平愣了愣，以为时曜因为他出道了所以心情不好。但也没说什么。

　　“别难受了，时曜。虽然怀瑾少年的最终成团的C位是我，但在我心里，你更值得这个C位。”

　　成团舞之前，黄毅恒搂了搂时曜的肩膀，亲呢地安慰他。

　　“啊啊啊啊啊，awsl，时光恒流CP是真的，我又磕到了。”
　　“kswl,他们两个之间的互动好甜的。”

　　台下两人的CP粉因为黄毅恒的动作沸腾了，议论纷纷。

　　成团舞终，怀瑾少年成团。这个男团，出道即璀璨，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