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梦给你》虚空之墟

4、第 4 章

　　“嘶。”时曜右脚跳了一下，脚底传来的剧痛撕心裂肺。时曜坐在地上，幸好周围没人。他不至于被人看到他姿势不雅。时曜小心翼翼地脱开鞋，血迹在袜子上染红了伤口一圈，伤口中间银光闪烁，时曜忍痛小心地撕开袜子，越撕疼痛越剧烈。时曜冷汗直冒。

　　到底是谁？平时上午练习时间结束后只有自己留下直到练习室关门。为了练习舞蹈让自己更有机会出道，时曜甚至向门卫要了钥匙保管，门卫都认识他了。这是盛美练习生都所周知的事情，看来作案人目标是自己。而且作案人知道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练习室，伤到了也没人看到，以陈海能不管他们就不管的性格，时曜肯定要默默吃亏。

　　时曜连忙叫网约车去附近的医院。所幸血凝固了没有一直流出，没有弄脏司机的车。打完破伤风针，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人。

　　时曜想躲开，他现在受了伤，不能以最好的状态服务金主。周昱拿着一篮子水果，急匆匆地往住院部方向走去。周先生明显有点紧张，不时停下整理仪容。时曜小心跳着，反而被周昱注意到。时曜立马停下装作在欣赏周围的风景。

　　时曜有点尴尬：“好巧。”

　　周昱点点头：“一起走吧。”

　　时曜不想起步：“我想继续看风景。”

　　“我陪你，反正我有时间。刚好我也想等下陪你看望一下你爸爸。”

　　时曜拒绝不过。夏日炎炎，天空甚至没有一丝白云遮挡，两人在烈日之下傻傻等着对方行动。路过的行人总会望上几眼，在心里咕哝：“这两个人长这么好看，可惜都是傻的。”

　　“这树真好看，枝叶翠绿翠绿的。”时曜忍不住开口，坐实自己真的在看风景的“事实”。

　　“确实，周围都是白色的建筑，只有这棵树翠绿翠绿的。”周昱应和。

　　时曜默默转了身，不想正对来来往往的人流。

　　时曜刚起步，周昱立马发现，时曜转身时的姿势有点不对劲。着急问：“你的右脚怎么了，一定很疼。”

　　“没事，不小心踩到了针。”

　　“你不像是这么粗心大意之人。”周昱皱眉。

　　“真没事，小伤啦。”时曜突然觉得自己运气很好。遇上了个不仅有钱，还又帅又关心自己的金主。虽然如果周先生又老又丑，当他提出要时曜当自己的情人时，时曜为了时父估计也会答应。毕竟时父的病不能推迟手术。

　　可.....时曜也清楚地明白，被包养的人跟金主的地位是不对等的，始终是玩物，是笼中的金丝雀。大多数被包养的人被厌倦了就被弃之如敝屣。能遇上周先生这样肯对情人上心的金主，算时曜三生有幸，看来自己只能更加努力地讨好周先生，让他在包养自己期间对自己的服务满意。

　　“小伤也要打破伤风针，不然容易感染，感染了就麻烦了。”周昱边说着边蹲下：“来，我背你。”

　　“我已经打了。”时曜实话实说，周昱明显不信：“我是你什么人。”

　　“500万，做我的情人。”周先生提出合同要求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金主.....说金主周先生可能会不高兴吧。伴侣这词太亲密了，周先生应该也不会喜欢自己逾矩。

　　“情人。”时曜轻轻说出这二字。

　　“那就不要拒绝我。”说完把时曜拦腰抱起。

　　“别，”时曜感觉天地旋转：“我真的打了。”

　　“真的？不要骗我。也对，你从不说谎。”

　　“周先生怎么知道我不爱撒谎？”时曜正好在周昱耳边呼吸。

　　周昱不知道从时曜猛然之间的发言联想到什么，差点抱不稳时曜。但又很快□□住身形。

　　“我下来吧，我们不是要一起看我爸么，我爸妈看到我们这样肯定接受不了。”时曜很在乎地说。

　　周昱小心搀扶着时曜一步步走向住院部，他为了时曜靠得更方便，一直朝□□斜。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水果。阿昱啊，这水果你等会自己拿回去吃了。伯父伯母自己平时也有水果吃。”时母把水果篮推回去。

　　“没事，伯母，你拿着。”周昱接过水果篮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应该的。”

　　时曜看得出来周昱有点紧张：“妈，阿昱是我的朋友，一直想和我看望你们很久了。”

　　“诶哟我家啊曜啊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更难得有你这样用心的，时曜受伤了得亏你陪他来打破伤风针。来来来，都傻站着做什么，坐。”时母周昱那挪了挪椅子。“时曜你也真是的，你朋友来看望你爸你就让他一直干站着，这天气也热，我去洗串葡萄来给你们解解渴。”

　　时母走了出去，时父化疗完还没有醒来，病房里两人相对无言。
　　“今晚，你想去哪玩，看什么电影？”周昱鼓起勇气说。

　　“阿昱想去哪玩，我都听你的。”时曜不明所以，周先生平时工作不是很忙么，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去玩。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时曜不明所以，他习惯性打开手机看日期。

　　5月20日！今天是5月20日。

　　只见周昱从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份请柬，递给时曜。

　　时曜秒懂，他很想知道周先生在请柬上写了什么，但当金主面拆开实在不礼貌。

　　周昱望着时曜，眼里分明写着：“快拆开。”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时父睡醒了，跟时曜周昱交谈了一会。

　　时父对周昱印象很好，时曜心里很开心。他想，即使以后和周先生解除合同，他们也能做朋友，周先生会偶尔来自己家吃吃饭什么的。

　　直到周昱送他回公司继续练习时，时曜才想起自己的伤。他想知道，谁这么蠢，离大家将要以练习生的身份去录制怀瑾少年这档综艺前对他下手。

　　“什么，你要查监控？”陈海声调变高，整个练习室的人都能听到，又立马压低声音：“你自己受伤还怪别人，一定是你自己和别人相处不好，怪谁？如果你和周围人关系好还会被人陷害？是你自己人缘不好的原因。你以为当你未来出道当偶像不用交际？走走走，别麻烦我。”

　　时曜很想骂人，但他不想得罪人，只在心里自嘲：是呀，自己从小到大人缘一直不好。尤其高中时期。

　　“等等，海哥。”时曜知道，他这次忍了，下次别人会变本加厉。他不想再经历高中时噩梦一般的生活了。

　　“海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刚刚琢磨了一下你的话，反思了一下自己。但我有个疑问，如果在我鞋子里放针的人是因为跟我关系不好才放针，那么这次纵容了他这种不好的行为，放过了他，我觉得传出去对公司形象不好。”

　　“得了吧，你一个没出道的练习生没有粉丝谁关心你，就算你买热搜也没人点进去。”

　　“可如果那个人下次跟另一个人关系不好，再次在我们当中的鞋子里动手脚呢？出了我这件事，大家肯定有所防范。只要不找到那个人，大家就会互相猜忌，不利于我们公司练习生的团结，到时候上舞台了粉丝说我们没有团魂怎么办。而且那个人这次在我鞋子里放针，下次就不一定了。这次我实在走运，伤口不严重，还能忍痛跳舞。但万一他下次伤到别人筋骨怎么办，公司这么辛苦培养出来的练习生就浪费了一个，公司推出来参加综艺的练习生少了一个，我们公司就少了个潜力股，对公司发展太不好了。”时曜有理有据地分析，话锋一转：“查监控对大家都好，毕竟只有这次放针的人被查到了并严惩了，他下次就不敢了。也不会有其他人为了自己故意效仿。”

　　“行了，时曜。”陈海不耐烦地说：“真是麻烦，帮你查就是了。”

　　时曜跟着陈海进了监控室。陈海和监控室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就走了，留时曜在这查监控。

　　时曜跟监控室里的所有人一一打过招呼，才询问怎么样调查监控。

　　“你可不能乱动我们的电脑哦，你说哪个时间点我帮你把视频调出来。”其中一个小哥朗声道。

　　时曜仔细回想，上午第一节是舞蹈课，自己也换了鞋来跟着老师练习。如果他在那时放针，时曜便一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伤，大家就算不想关心也会多问几句，陈海见事情闹大多多少少会调查这件事。舞蹈课下课后时曜继续练习拖了很久才去换鞋。那只有在声乐课下课之后、rap课上课之前的休息时间放针。

　　“哥，调10：50到11：00的时间，衣帽间的监控，谢谢。”

　　邱浩天！时曜并不意外。邱浩天这个人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时曜平时能在他脸上看到赤裸裸的嫉妒。时曜一开始还想和他打好关系，被他阴阳怪气后就知趣地没理他。没想到他为了针对自己不惜自毁声誉。

　　“找到了那个人没。”这时黄毅恒走了进来：“时曜我找了监控室好久~终于找到这看到你了。”

　　他在向自己撒娇？时曜觉得自己可能自作多情了。

　　时曜点点头，黄毅恒眼开眉展，生动无比：“你调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那就好。我陪你一起跟那个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