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死了吧》见怪不乖

8、第 8 章

　　台上，主持人已经在做结束陈词了。
　　我走出花园，朝度假酒店走去，想直接去房间休息一下。
　　一会吃完饭就去找顾泽铭好好聊一下，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关系的。
　　我是被赵涵的电话叫醒的，他打电话来喊我下去吃饭。
　　他不说之前我没觉得饿，被他一说我才发觉我的胃早已抗议。
　　还没走到宴厅门口，在拐弯站着两个人。
　　我本来打算无视直接走过去，就听到其中一人说。
　　“泽铭，我想问你。”是程念生的声音。“六年前你说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六年前。
　　程念生出国的那一年。
　　顾泽铭说了什么？
　　我停下脚步，虽然这样听别人的谈话不好，但我迫切想要知道顾泽铭会怎么回答。
　　他是对程念生做过什么承诺吗？
　　现在对方来找他兑现诺言了。
　　“小念，那都过去了。”顾泽铭说。
　　程念生有些急切地说：“我那时候，那时候只是被吓到，我没有……，现在我回来了，泽铭。”
　　“小念，你已经订婚了。”顾泽铭强调道。
　　“订婚是为了应付老头子，不作数的。”程念生突然越过顾泽铭看向我，“还是说你真的喜欢那个谢晗清？一个我的影子。”
　　我提起一口气，为即将呼之欲出的答案感到紧张。
　　说啊，顾泽铭。
　　告诉他，你对他已经是过去时。
　　让他不要再纠缠你。
　　他永远听不见我心里的期待。
　　顾泽铭犹豫了下，半晌只是缓缓吐出一个字：“我……”
　　算了，我不要站在这里让他在我心上划刀子了。
　　“谢晗清，你听到了吗？”程念生突然开口叫我，让我停下脚步。
　　我没有回过头，不想让他们两个人看见我狼狈的神情。
　　“听见了。”我答。
　　你赢了，可以了吧。
　　我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有去宴厅，我也不用吃饭了，我已经饱了，直接离开了酒店。
　　两年时间，顾泽铭连喜欢我都吝啬跟别人说一句，更何况在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前面。
　　“谢晗清。”
　　我听见有人在后面喊我，是我熟悉的声音。
　　此时此刻，背后的声音仿佛一声声的魔音，让我想更快的逃离。
　　我听过顾泽铭各种不同情绪喊我的名字，总抱着日久生情的念头自信地以为他早晚会全心全意属于我。
　　是我把对他的爱看的太过于重，太过于自信了。
　　“我朋友说咱们进展太快了。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属于我。”
　　骗子。
　　其实顾泽铭也不算骗了我。
　　他可能是真的喜欢我的侧脸。
　　只不过程念生回来了，我的脸怎么看都不顺眼了吧。
　　我加快步伐，甚至小跑起来，身后人果然没有继续追过来。
　　手机铃声响起，是顾泽铭打来的。
　　我现在看见这三个字都模糊不清，我挂断电话。
　　坐进车里，我大口喘着气，趴在方向盘上，控制不住的眼泪浸湿了衣服。
　　是我谢晗清用了七年做了一场梦。
　　喜欢不是爱，我曾强烈渴望着顾泽铭也能够喜欢我，越渴望越迫不及待。
　　而因为我迫不及待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我们之间的感情地基从一开始就是倾斜的。
　　我在车里平复好情绪，发消息跟赵涵说我先回去了。
　　赵涵察觉到一丝反常，直接打电话过来。
　　“发生什么了？晗清。”
　　“我，想起来家里花没浇。”我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赵涵无奈的说：“你家养的是仙人掌。”
　　“那——”
　　“那什么那，你在哪我去找你。”赵涵直接打断我。
　　赵涵赶到停车场的时候，还好心给我带了两块披萨。
　　他看见我红了的眼眶，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吃的递给我，将我从驾驶位换了下来，让我去坐到副驾上。
　　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环顾四周，顾泽铭在我这的东西真的少的可怜。
　　他只是把我这当作临时酒店，又不是家。
　　我把他的东西一样一样装在纸箱子里，等下次再见面就都拿给他。
　　李坤又变成了我和顾泽铭之间的传话筒。
　　我拜托李坤把顾泽铭的东西交还给他。
　　顾泽铭收到后没什么反应，我们应该是走到尽头了吧。
　　他不会选择我，从前亦或以后。
　　我们虽然没有一方正式提出过分手，但是现在也跟分开没什么两样了。
　　分不分手也不差那一句话，他都已经用他的行动告诉我了。
　　情场失意，我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次的夏季新品展上。
　　展览上的服装已经敲定好了，整个流程也已经和市场部的人定过稿了。
　　“晗清，Andy姐叫你去趟她办公室。”
　　“哦，好。”
　　我放下手里的样衣，从打版室里出去，正好跟Andy姐汇报一下整个夏季展最后定下的流程安排。
　　没想到，打开门屋里桌子后面坐着的是顾泽铭。
　　“谢晗清，你在躲我。”顾泽铭见我进来直接说。
　　我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我笑了声，“我们不是分手了？”
　　顾泽铭微微皱眉，“什么时候？”
　　在你回答犹豫不决的时候。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顾泽铭，忘记你是挺难的，但我相信时间总会给我解药。夏季展之后我就会离开。”
　　这离职提的直接越级汇报了。
　　“不准。”顾泽铭语气冷了下来。
　　这又是一个笑话。
　　留着我做什么呢？
　　继续做一个程念生的影子吗？
　　我工作能力也没强到无人可以替代。
　　总不会是因为我活太好，顾泽铭对我依依不舍留恋起我的身体了。
　　工作可以再找，人可以再爱。
　　我是喜欢你，你已经在我生命中占据了七年，遥不可及与触手可及我都曾体验过，只有真心未能感受到。
　　我摇了摇头，“那你就当我死了吧。”
　　“谢晗清，你在闹脾气。”顾泽铭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看着我的眼睛。“我们聊聊”
　　聊聊，我们早就该聊聊了。
　　这场谈话早就该来了。
　　“好啊。”我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故作姿态放松。
　　既然我已见到过真相，我心里的承受阙值已经提高了不少。
　　“小念算是我的初恋。”我听见顾泽铭说。“我第一次想亲吻的对象是他，我第一次的冲动对象也是他。是因为小念我认识到了自己的性向。”
　　呼～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是顾泽铭第一次主动跟我坦露他的情史。
　　嗯？怎么没下文了？
　　顾泽铭在我旁边坐下，我眨了眨眼看向他，示意他可以跟我多说一点。
　　结果，顾泽铭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没了。”
　　没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听什么啊。
　　我尝试引导他，“那你对我……”
　　那你对我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真的如程念生所说的那般，我只是他的替代品吗？
　　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我等着顾泽铭给我最后的判决。
　　却只是听见他说：“我不知道。”
　　顾泽铭摇摇头似是在对自己强调般，“我不知道，谢晗清。”
　　他看向我，眼神较以往带着柔软，像是让我放弃对这个问题答案。
　　“是因为程念生回来了，你才不知道的。”
　　顾泽铭或许真的在两年七百多个日夜里对我渐生情愫。
　　只不过程念生的突然回来，让他对我那点少的可怜的感情没法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了。
　　我将夏季新品展的流程方案递给顾泽铭，“那在你想出答案之后，我们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