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死了吧》见怪不乖

4、第 4 章

　　程念生回国了。
　　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啊，我才刚知道在顾泽铭心里有一个这么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我还没想好面对情敌的对策呢，人家敌人就已经到家门口了。
　　程念生是回国订婚的。
　　赵涵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很是惊讶，我也一样。
　　原来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了。
　　我突然好奇，顾泽铭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看着电脑里刚刚画好的夏季新品的初稿，好想知道顾泽铭在干什么。
　　Andy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一回头吓了我一跳。
　　我呼出一口气，道：“Andy姐，你吓我一跳。”
　　“晗清，跟我出去见个客户。”
　　“我吗？”我不确定的问。
　　一般见客户都是业务部门他们去跑，我这隶属设计部的什么时候还需要跑客户了。
　　“有个定制你跟我一起看看，就在附近咖啡店。”
　　那不都是小工作室的活吗？找Colourful做定制钱多的没处花了吗？
　　一边走一边Andy姐才跟我解释，说是蒋家老总亲自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小女儿婚礼定一件婚纱，这个面子不能不卖。
　　是啊，这个面子不能不卖，蒋家可是Colourful的原材料供应商。
　　咳咳。
　　我压下咳嗽，看向对面乖巧可人的女子：“你刚刚是说要定制一件婚纱？”
　　“嗯嗯。”对面女子一脸认真的点头。
　　我有些为难，“下个月的话工期上有些来不及。”
　　她朝我摆摆手。“我下个月只是订婚，我定的是婚礼的礼服，我想要一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的婚纱。”
　　Andy姐又和这位蒋女士谈论了一些细节，我看着对面人一脸憧憬的样子，幸福的快要溢出来了。
　　拥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应该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可惜我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婚礼，我现在甚至都不能确定我的爱人是不是也同样爱我，更遑论一场婚礼呢。
　　敲定好细节，工期，价钱后，蒋心悦开心的从包里拿出两张请柬，笑容甜美“你们如果有空的话要来玩哦。”
　　我打开鎏金的请柬，上面赫然印着的名字是：蒋心悦，程念生。
　　回到公司我给顾泽铭打了电话，他很快就接起来了。
　　这让我忍不住偷偷翘了翘嘴角。
　　“谢晗清。”
　　“嗯。”
　　“什么事？”
　　“晚上一起吃饭吗？”
　　电话那头顿了下，我以为他要拒绝我。没想到他顿了下却说，“晚上有个饭局，你一起来吧，一会李坤去接你。”
　　我看向窗外，难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顾泽铭别是当时在跟别人说话。
　　不管顾泽铭怎么了，这对于被单方面冷对待好几个月的我来说，这无意于是个关系缓和的信号。
　　想着我因为程念生回来，以为顾泽铭旧情复燃，都好几天没跟他说话了。
　　没说话，没见面，想他想得紧。
　　我拿起办公室存放的衬衫大步走到洗手间换上了，又精心喷上了香水。
　　发型，我看了眼时间，现在去弄个造型是来不及了，我简单抓了抓头发，意图让整个人显得更精神些。
　　祈祷今天顾泽铭的饭局上没有太多人，不会给他丢人。
　　坐上李坤车的时候，我主动跟他打招呼，“麻烦了，李助。”
　　“应该的，谢先生。”李坤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系好安全带。
　　“李助，你知道一会饭桌上都有哪些人吗？”我打探道。
　　李坤没有立即回答我，左转弯后，才开口，“是顾总的旧友。”
　　旧友？
　　车在一家私房菜馆停下，进到包厢后，包厢里只有两个人。我眼神锁在了顾泽铭身上，我走过去，准备坐在他的旁边。
　　顾泽铭轻微皱了皱眉头，我看的并不真切。他低声说：“你坐里面。”
　　我对面做着一个外国朋友，上学的时候我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画画上，文化课只是马马虎虎过的去，让我主动跟外国人攀谈还不如让我永远做个哑巴。
　　于是，我只是朝他点头示意了下便坐下了。
　　我看的出来顾泽铭还在等人，并且是一个他很看重的人。
　　因为我坐下的这几分钟里，他已经抬手看表看了三次。
　　我侧身过去问他：“要先点菜吗？”
　　“你饿？”顾泽铭略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
　　我怕他不高兴，只是老老实实摇头回答：“不饿。”
　　我这边话语刚落，敲门声就响起。
　　顾泽铭甚至站起身看着门口。
　　包厢门打开，我看着走进来的人，只一眼，我就认出来那是程念生。
　　我曾经还觉得程念生和我面对面走过我可能都未必认得出来。
　　现在看来，我高估了岁月在程念生身上留下的痕迹——他除了更成熟些，样貌几乎没有变化。
　　我也低估了那张照片在我心里的记忆，原来我真的很在意顾泽铭身边出现过的人，在意到，就那么一眼被我记到现在。
　　今天还真是巧啊，白天刚见了准新娘，现在就见到准新郎。
　　“小念，你来了。”顾泽铭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叫的这么熟稔，我看着他朝程念生迎上去，帮他脱掉外套并耐心的挂在一旁。
　　哦，顾泽铭也是长了手的，挂衣服嘛，很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程念生刚坐下，顾泽铭就唤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小念，我就按照你口味点了，没变吧。”顾泽铭体贴的问道，语气都是说不出来的温柔。
　　程念生一笑，“没变。”
　　最后顾泽铭点了一桌川菜和一份牛排套餐为了我对面那位外国朋友。
　　啊喂，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忘记你的男朋友不能吃辣了。
　　是以，我和程念生的初次见面，就让我留下不好的印象，最直接的原因，他日如果再次相见，我们都吃不到一块去。
　　服务员离开包厢后，顾泽铭和程念生就热络的聊了起来。
　　李助说的顾总旧友我现在也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的热情，我的欣喜在这一刹那消失而空。
　　我甚至为刚才的精心打扮感到可笑，顾泽铭多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我。
　　我给自己续了杯茶，想着一会可能是吃不饱了，那就多喝点茶水，灌个水饱。
　　“对了，这是谢晗清。”顾泽铭向程念生介绍我。
　　我立马坐直了身子，管理好表情，面朝程念生笑了笑。
　　想着顾泽铭下一句会说，他是我男朋友。
　　可我就应该知道，顾泽铭就没按照我脑子里想法做过事。
　　“他是Colourful的服装设计师，你的订婚礼服定了吗？可以交给他。”
　　我瞪大眼睛看向顾泽铭，可他依旧笑意满满的看着程念生。
　　合着你顾泽铭不是来叫我吃饭的，你是来给我接活的。
　　你大爷的。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谢先生。”程念生对我说。
　　“是有一点。”
　　“不麻烦。”
　　我和顾泽铭同时说。
　　我看着他不满的看向我。
　　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话音一转，“是我最近手头有点忙，怕耽误程先生的行程。不过既然程总您是泽铭哥的朋友，那肯定放下手里的活给您做，还望程总您到时别嫌弃。”
　　我冠冕堂皇的说了一通，就好似Colourful的老板不是顾泽铭一样。
　　我一口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水。
　　起身准备离开。
　　“真是不好意思，突然有个急事，我就先走了，那程总，托尼老师，下次再见。”
　　我全程没有看顾泽铭，但我知道他脸色应该不怎么好看。
　　回到家里，我先给自己煮了碗面条，我一边吃一边想，怎么我都觉得顾泽铭脑子有病。
　　就殷勤到上赶着连订婚礼服都要承包了吗？
　　顾泽铭电话打来的时候，第一遍我直接给挂了。
　　我知道这通电话他是来问责的，我当着他白月光面前不给他留面子，他不生气就怪我，所以第二遍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下意识还是挂断了。
　　我以为他今天就会这样算了。
　　当电话铃声第三遍想起的时候我知道今天不给顾泽铭一个说法就别想好了。我犹豫了下还是接起来了。
　　我刚划开接听键，顾泽铭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谢晗清，我他妈是不是给你点脸了。让你做两件衣服，你给谁甩脸子呢？”
　　“真是不知好歹。”
　　“不想干你就给我滚？”
　　我把手机拿离耳朵远一些，这么大分贝，对耳朵不好。
　　顾泽铭在电话那端自顾自地疯狂输出，这一瞬间，我生出一股无力感。
　　我喜欢了七年的这个男人，他在因为他的初恋情人冲我发脾气。
　　“谢晗清，你不会说话吗？你是死人吗？”
　　顾泽铭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跟你道歉说我错了？
　　你一句话都没有过问过我，我就该满心欢喜感恩戴德的为你的初恋情人做衣服。
　　我就算再不济，我也是首席设计师。
　　要不，你就当我死了吧。
　　“衣服我会做，还有别的事吗？”我平静的开口。
　　不等顾泽铭开口，我抢先自顾自说道：“你就是打电话说这个事，那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调至静音。
　　不想再理会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