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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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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仙正围着玉帝讨论着什么,见他到来,立刻停止交谈望过去,脸上顿时神色不定。
真是太过放肆,任何天庭中的人都不敢随便从人家房顶上过,怕窥探到别人的秘密,辱了君子之名,他倒好,飞的有恃无恐,心安理得。
固谭降落在他们五米远的地方,隔着十几个人头看向玉帝,当满是警惕的众仙不存在。
天庭雅量高致,气度恢弘,他本就与之格格不入,现在在一群鸿衣羽裳,仙风道骨的老头中显得异常邪魅。
玉帝善于察言观色,见固谭眼皮下压,眉头紧绷,就发现他的情绪不同刚才,似乎变的更沉重了。
看来曲阳那边没让他如意。
那么此行目的也就非常明显。
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玉帝屏退众仙,知道固谭要单独找自己谈,可耐众仙担心玉帝安危,一言两语的不足以表露心中正然,便占用了不少时间,固谭似乎嫌啰嗦,背过身留下一个高冷倨傲的背影。
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玉帝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说:“怎么样,固谭君,问清楚了吗?”
固谭如实回答:“问清楚了。”
“那还有什么疑问吗?”玉帝道。
固谭望向天空中的夕阳,天上的景色不输凡间,近处的池塘、荷花、亭台,远处的琉璃墙瓦和道路指示标全都笼罩在红彤彤的温和里。
他就那样的静静的望着片刻,最后看向玉帝。
玉帝一笑:“看来固谭君是专程过来商量事的。”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魔族向来目中无人,来走去留哪有跟人商量过,既然能找来,那就铁定有事。
固谭不会卖关子,也不会客气话,直接开口道:“关于魔族与天庭停手我之前跟二郎神君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奉陪到底。既然现在见到你,还是亲自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玉帝:“二郎神君已经全数向我转达,关于停战天庭是认真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是我们向来的准则。”
两相交战最受伤害的还是百姓,魔族之前从来不守德与行,在天庭讨不到好处的时候,就把火气撒到凡界的城镇中,以魔山为中心,周围百里的百姓民不聊生、水深火热,空气中都泛有血腥味,能逃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年迈老人和幼小孩童,毫无生机的吊着口气,等待死去的那日。
天庭与魔族停战是绝对百利而无一害的,千年来耗费的巨大人力财力和时间是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情况明了,固谭轻点下头表示知道,还没待他开口说话,玉帝觉得有些事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便接着说:“你也知道,凡界归我们管,那里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你们魔族在凡界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你接位,还是希望你能保证不伤害他们,不然便没法停战。”
固谭想也没想:“我没老魔尊那些爱好,我只想要清净,不喜欢别人打扰,更不喜欢打扰别人。”
玉帝:“那我还是请你管好你手下,尤其是万恶之渊出来的幽魂,那是一群阴狠毒辣的鬼,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控制了他们,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好好看着,别一不小心祸害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固谭自信冷冽道:“有我在他们没那个胆,放心。”
玉帝哈哈一笑:“既然你如此自信,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相当放心。”
他说的相当干脆,关于固谭能不能控制得住幽魂,他是这样想的,能当上魔尊的都不是泛泛之辈,毋庸置疑的能力强,因此他丝毫不担心,因为一定控制得了。
玉帝跟魔族打过不少交到,见识过很多阴险狡诈的小人手段,对一些行为还算心里有数,凭借着阅人无数的经历,发现固谭跟其他魔不一样,浑身戾气不假,没见过他的善意举动也是真,倒是眼神中流露的痴情和柔情太过明显,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动容。毕竟眼中有爱的人,心不会过于坚固和残忍。
固谭的求和举动是真,虽言语僵硬,可态度诚恳,再联想到曲阳的发誓,就不得不让人相信其诚意。
固谭眉毛一挑,望向那抹雍容华贵的身影,心中难免肃然,玉帝这么明事理吗?
本还以为他也是老顽固,认点死理,不懂变通,即使不讨人厌,也不会讨人喜欢,现在的形象可是在他心中彻底改观了。
平平无奇的老大叔,倒也看出来某些滋味。
玉帝走到凉亭处坐下,感受到他不寻常的目光抬头说:“即使你没控制住,天庭对付那几个幽魂也不再话下,他们本来就是我们抓进万恶之渊的,现在在抓一遍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之前抓都是信手沾来的小事,现在又有何惧,固谭愿意管就让他管,正好还省了不少事,反正在幽魂出现在黄泉上空时他就已经颁布新的命令,抓到小鬼之后立刻绞杀,从此万恶之渊不在复用。
也就是说以后再也不会有其它新的幽魂出现。
固谭点点头,心中了然:“既然你诚信,我也诚信,那就期待我们的和平吧。”
“那是当然。”
固谭闪身来到亭台柱边,身影在万千夕阳下异常柔和,昔日的冰冷被稀释大半。
玉帝见他异样的举动,道:“固谭君你还有事吗?”
他沉凝片刻后说:“曲阳就直接让他下凡历劫吧,我已经问过他的意见,他同意。”
之前曲阳态度还挺坚决,玉帝疑惑:“真的吗?”
固谭:“因为有我在,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那就是来强的呗,玉帝眼睛突然放亮,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真的好想知道他俩相处的时候是怎样的。
玉帝其实非常鄙夷‘强制’这种行为,但是曲阳遭受无辜刑罚确实有点冤,还有他老爹,虽没开口阻拦,却在早几天就已经愁云密布不见笑容。
上次在大殿,曲阳的太过自我也确实把他气的不轻,他承认自己生气没控制好情绪,不然绝不会有今天的场面。
天庭和魔族停战曲阳是最大的功臣之一,算是解决了千年来困扰天庭最大的难题,即使再有过错,也不应该受如此痛苦。
这样一来,固谭也算干件好事,玉帝一笑,顺水推舟道:“原来这样,正好省了我找理由赦免,曲阳是我们天庭的福星,也是我们天庭中颜值最胜的几个,我可不想他被天雷霹的不成样子。”
虽然确实被霹的不成样子,尤其外表。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留下来必要,固谭道:“后会无期。”
说完就要走。
“等等。”玉帝赶忙叫住他,固谭一回头,就见他收敛笑意,温和庄严的脸上有些许严肃。
“……”固谭歪下头,示意玉帝说。
玉帝斟酌片刻问:“你真的喜欢曲阳吗?”
曲阳被固谭抓过,还在鸣幽山被强吻,这俩人之间产生情愫简直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不瞒说,前段时间他还担心曲阳想不开找固谭拼命,然后为自己的冲动付出惨痛的代价。
为此,他两天两夜没睡好,跟老兔子聊了半宿才稍稍平缓,心中一直祈祷他们不成为世仇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没成想掉进万恶之渊,再出来就成了恋人?
简直匪夷所思。
固谭淡淡道:“能让我不顾生死冲上天庭的人,他是第一个。”
答案相当明了,摆明动了真心,还是无法撼动的那种。
玉帝拧着眉,神情有些凝重:“那,你们,是怎么喜欢上对方的。”
“无可奉告。” 这问题对于固谭来说很私密,他脸上闪过一抹不快,黑沉的眼珠抬起来,紧盯着玉帝,声音又紧又沉:“怎么,要阻拦吗?”
玉帝:“我们天规有规定不能和你们魔族往来。”
“我不管什么天规不天规的,我喜欢谁就要跟谁在一起。”固谭神色凛了凛,再次问:“曲阳也喜欢我,你确定要阻拦两个相爱的人吗?”
他说的坚定果决,威胁意味大于疑问意味,摆明了谁阻挡谁都别想好过。
玉帝没想到他会那么大反应,一笑道:“当然不是,我向来喜欢成人之美。天规也只是写在书面上的几个字而已,没什么大作用,在我这随时可改。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他。”
“当然。”固谭不假思索的回答,他敢保证,在这世上没人比他更喜欢曲阳,就连他爹都不行。
玉帝轻轻的点头表示知道。看着固谭一甩袖子眨眼间消失的身影,揉了揉太阳穴,眼底映出疲惫的波光,真不知这件事是好是坏。
——
曲阳百无聊赖的躺在长椅上放空,天上那抹夕阳愈加浓重,好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别有一番味道,盯得久了就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面上欣赏,内心则焦虑,关于后续剧情的发展有点无厘头,一种要结束的困顿感顿时席卷全身,久久不散。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刚刚有感而发的诗句。
鸡兔同笼结尾写的很仓促,下凡历劫之后,用几十个字概括了后面的所有,大致意思是:固谭忍不住寂寞,心中又思念难耐,把魔族安顿好后来到凡间找到曲阳,从此俩人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无人干扰,幸福美满。
仅此而已,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没有剧情,只是陈述。
走到这一步,心中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刚穿进书的时候是期待和好奇。仙侠世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有着一切未知的力量和奇遇,他向往那些,又害怕那些,便怀着忐忑的心摸索着前行,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就怕自己刚进来就死了,因此,刚跟魔尊打交道的时候最怕固谭的性情不定,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后来一系列的事出现,跟魔尊的感情有了非常大的变化,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陷入情爱里的,很多次凭理性思考都理不清楚由排斥到珍贵的心里历程,他都怀疑自己很善变。
毕竟灵魂里装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曲阳,是能摆脱剧情限制的曲阳。
四周寂静无声,曲阳眯起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不想离开这的心几乎达到顶点,现实中有父母,有生活,除了工作几乎没有其它,尤其是他这种要还车贷和房贷的人,背后就像顶了一座大山,沉重的呼不出来气,更何况现在工作也丢了。
但是脑子里唯一透出的感伤,又把它拉回了现实,这终究是虚无,是假象。
早晚要回到那个一直生活的地方,父母离不开你,房贷车贷也要还,好好努力工作才是正道,那才是正常的生活。
他重重呼出口气,打算叫小歪出来问问大结局之后的事情,就在这时,老兔子从转角拐进来,面朝夕阳,火红的天空把他照的暖洋洋的,有着不一样的慈祥,当他走进时,才发现他依旧板着脸,仍然是一副欠他八百块钱似的表情。
老兔子不知对他有什么建议,面对他总是这副嘴脸。不过曲阳看清楚了这老家伙的原委,就凭刚才比划的啥也不是的手势舞,他都是从脚底暖到胃里在到脑仁里,最后致使整个身体都是暖的。
曲阳自从来到亭台,身上的伤就以秒的速度恢复,直到他下地试着行走时发现自己行动自如,神情有那么一瞬非常耐人寻味,他怀疑自己受了个假的十八级雷电,但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他快速收敛沉重的表情,嘴角一提,八颗牙齿一露,又是那个洋溢活泼的少年,他伸手去拥抱老爹,想起身上的焦黑又作罢,立在一边开心道:“爹,我爱你,我真的太爱你了。”
他说的很受宠若惊也很随意,就像遇见很美好的食物,由心而发的一句‘好好吃啊’。
老兔子一怔,惊的浑身鸡皮疙瘩,活了几万年没见过如此露骨的话,顿时浮想联翩想了很多,本就没好脸色的面容上又浮起了一层怒意。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简直有辱家风。
就在他即将破口大骂的关头,斜了曲阳一眼,突然就卡壳了几秒钟。曲阳笑的灿烂,眼带星光,那是脏兮兮的黑灰挡不住的清澈,在夕阳的浸染下既有辛酸也有心疼。
他心中似乎被什么触动,想起自己本意不是来找岔的,便收了自己非常不合时宜的怒目圆瞪,最后假装硬气的说了一句:“少给我来这套,我就是看你死没死。”
曲阳就知道他心疼自己,笑的没大没小:“那我没死,以后还要经常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烦你,使劲烦你。”
老兔子按捺不住的怒火腾一下窜出,揪起曲阳的耳朵毫不手软:“小兔崽子,真是不像话,找打是不是。”
曲阳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求饶:“诶诶,爹,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
老兔子见他态度还算诚恳,也就放下了手,最后还不忘说:“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以后我肯定找个时间好好收拾你。”
曲阳揉着耳朵,咕哝一句:“反正我都快要下凡历劫了,你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了我。”
老爹幽幽的看向他。
曲阳心大无府,对老兔子的臭脸丝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很亲切,耳朵不疼之后,搂起他的胳膊,又恢复原来的样子道:“爹是特地来看我的,我都知道,你一直都爱我,都担心我,我都是记在心里的,要是我历劫回来还能看见你,我肯定好好孝敬您,天天请您吃炸鸡啤酒。”
老兔子一阵暖心,看曲阳的眼神都缓和了不少,但出口的话不知怎么就成了:“让你孝敬我,我还不如指望一条狗。”
曲阳笑容更大了,心道想说句好听话就那么难吗:“狗哪能跟人比,我能给你按按肩捶捶背,狗能吗,我还能在你心情不顺的时候做个受气包,绝不反抗,狗能吗,即使他能听的懂你说话吗?回应得了你吗?”
“你会绝不反抗?”老兔子实在不相信。
曲阳想了想,重重点了两下头,之前没做到,不代表以后做不到。
老兔子果断‘哼’了一声:“还是狗比较好。”
曲阳:“……”
好吧,爱咋咋地吧。
老兔子挥挥衣袖弹开曲阳的胳膊,率先坐在凉亭下的座椅上,曲阳紧随而来。
老兔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对上曲阳的目光,突然问:“炸鸡啤酒是什么?”
曲阳瞬间爆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
老兔子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小兔崽子,迟早打你一顿。
曲阳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才解释道:“吃的,天下绝味,回头我做给你吃。”
老兔子从未被人如此嘲笑过,只想把这段掐过去,于是正襟危坐,一拍桌子,深沉的开口道:“你笑够了吗?”
曲阳眼观鼻鼻观心,立刻立正站好向左转,正好对上老爹的眼神:“笑,笑,笑够了。”
老兔子还算满意,看了他一会儿,指着旁边的凳子:“坐。”
曲阳坐过去,见老爹很久没说话,便小声问:“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老兔子幽幽的开口道:“我在南尔长老位置上做了上千年,也确实老了,这段时间过去,长老位置会传给你哥,从此我云游四海,逍遥自在。”
曲阳不假思索的立刻道:“这是好事啊,啥都不用管,只吃喝玩乐就行。”
见他如此爽快,老兔子倒是怔了一下,他儿子果然跟其他人不一样,干什么事都不按套路出牌。
一般人听到这种事情,不都先聊一下,问清楚怎么回事吗,最后还很有可能唉叹几声时光岁月,哪有他那么开心的,好像隐居山林是件多光荣的事似的。
老兔子不动声色的哼一声,眼神直直的射向曲阳,若是眼神可以化为利刃,怕是曲阳这会已经是重伤患者。
曲阳又不知哪惹得他不开心,在老爹不满的眼神中凛了凛神色,反思自己刚才的话可能确实重了,他那么大年纪不懂自己的玩笑很正常,一摸鼻子道:“诶,能别这样看我吗,不然我会有死无葬身之地的错觉。”
虽然面前青年人的模样,实在跟年纪大了没什么关系,但既然在长老之位做上千年,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大的儿子,年龄也就不言而喻了,对此他没什么可说,但是让哥接位,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上次状况确实不太好:“哥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之前忽略他太多,心里不平衡,心结解开就行了。”
“那哥对我态度怎么样,有改观吗,我还进得去南尔的家门吧。”曲阳一口气脱口而出。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哥会不让你回家。”老爹怒斥道。
曲阳想到哥可怜的人生,就轻轻叹了口气,打算为哥打抱不平,也为自己理论一番:“哥之前跟我说,小时候他无论表现多么优秀你们都没正眼看过,倒是对我一个干啥啥不行的混蛋很好,谁心里能不嫉妒。哥那么温柔,又认真好学,怎么都不是坏人的料,现在成为这样,心里积怨肯定不低。在这场不公平中,我是他的首席敌人,能不担心吗我。”
老兔子神情凝重,半晌后道:“之前是亏欠他太多,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沟通过,一切如旧,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要影响你俩兄弟之间的感情。”
不等曲阳回答,老兔子颇为后悔道:“一开始我就是对你的期望过于高,长老位置从你出生我的打算就是给你的,现在想开了,传给谁不是传。”
曲阳不用想也知道爹为什么会给予他那么重的厚望,于是他神情一凛,咬牙切齿道:“也不知道天上哪个神仙预言我是救世主,遇到之后我一定暴打他一顿,让他胡乱算卦。”
老兔子一拍桌子,随之附和:“就是,让他胡乱算卦,打,一定得打。”
曲阳重重的点下头,发现自己与老爹的性情十有七八还是相像的。
“对了,”老兔子说,“你哥对自己的错误认识的非常深刻,它不但不怪你,还感谢你,感谢你在沼林说的那段话,把他从歪的道路上稍微掰正了一点。现在想想还是你哥让人省心,是做大事的人,哪跟你没良心的东西一样。”
“你要早有这觉悟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曲阳毫无心的说。
这话讽刺意义过大,老兔子腾一下窜出怒火,一拍桌子,道:“该说的我也说了,你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
曲阳见老爹要走的身影和神情倔强的脸,无声的笑了笑。
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会死人吗,崩那么紧,还以为我看不出是吧……
老兔子走到拐角处,曲阳在身后喊道:“不就下凡历个劫、受个苦吗,我最在行了,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老兔子迎着夕阳回头,夕阳的光芒几乎把他淹没,只剩清亮的眼珠无声眨了两下,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立在那,似有似无的点了下头。
曲阳留给他一个灿烂到耀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