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温柔》是茶花吖

2、第二章 过往

　　应了那句老话，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十五年过去，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来形容曾经发生的一切。
　　十五年前……
　　那时候牟拾还很小，马上就十岁。
　　他的父亲牟年曾也是一名侠客，年纪轻轻便名声在外，母亲王晓琴在十一年前与牟年相遇，结婚后第二年便生下牟拾。
　　他的长相随母，王晓琴在当时算得上绝世佳人，牟拾的容貌更是不差，特别一双丹凤眼让人羡慕。
　　在牟拾五岁垂髫之年父亲突然携母子俩隐居山林，后来慢慢靠卖草药谋生。
　　转眼已过五年之长，在牟拾九岁那年父亲突然病重，找不到病根。母亲要每日在家照料父亲，在林中采药的任务就落到黄口之年的小牟拾身上。
　　“早些回来，今日是你的十岁生辰。”
　　那时候牟拾还很单纯活泼，猛的点头便背上竹篮出门而去。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转头回到牟年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说去街上买的东西为儿子做一桌菜。牟年费力的点了点头，她便轻轻盖好被子拿些钱币出门。
　　山里树木交错，到处乱窜就为见到一棵有用的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汗水都滴湿了衣服，在光线搅扰视线的时候，恍惚看到一个没见过的草。
　　快步走过去，拿出书来快速翻动，定格在后面几页，对照着比对好多遍，感觉今天赚大发了，那药最低能卖十金。
　　不做任何多余动作，从竹篓里拿出工具就摘了出来，猛地站起来大脑缺氧，眼前一黑，晃晃头才清醒过来，却看到侧面只隔几步远的位置又一只野猪游荡。
　　粗长的獠牙，黝黑皮肤下眼睛死死盯着他，鼻子重重地出气。
　　缓缓的向后退着，手还放在前面以为挡的住这个畜生。结果野猪直接朝他冲了过来，吓得他大喊娘亲拼了命地跑着。
　　绕过无数小道，穿过十几个草丛都没甩开，野猪就一直在后面死死追着，牟拾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体力很快就用的差不多了。
　　没有办法，咬牙爬上面前一颗树上，贴在树干上一动不敢动。
　　浑身表现得胆战心惊，向下望去，这个高度野猪应是碰不到他，但猪也不放弃，开始刨根。
　　粗大的树逐渐摇晃起来，心里闪过无数个绝望二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突然听见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动静，树也不咋摇晃了。
　　良久之后还是没有一丝动静，自己也马上撑不住了，试探性往下看去，只见刚刚得野猪倒下一旁的血泊之中，再有一个女子冲着他作着鬼脸。
　　跳了下来，差一点就摔到野猪那里，还好那女子用法术抽出袖间丝绫拉住他。
　　看到如此场景，惊的他睁大眼睛捂嘴惊叹对方竟然会法术。
　　惹的小姐姐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狐狸耳朵说自己可是狐狸精，难道不害怕吗。
　　摇了摇头。
　　“我爹说了，妖魔鬼怪固然可怕，但最可怕的还是人心，更何况姐姐你要伤害我的话何必让我放松警惕呢，唰唰唰我就嗝屁了。”
　　口语虽带着幽默但附加丝丝温柔，被面前的小孩子深深惊艳到了，多美好的孩童啊。
　　两人坐下来促膝长谈，小姐姐名叫秦楠，是有苏的狐狸，甚至拥有千年道行，今日路过山路才正巧救下牟拾。
　　“秦姐姐你好漂亮啊，和我娘亲有的一拼。”
　　“哈哈哈哈，你好有趣哦，好看的女人最会骗人，你就不怕在我这里吃亏吗。”
　　“此话就是偏见，我娘特别漂亮，难道我娘还会害我吗？”
　　说罢就站起来想拉着她一起回家为他庆祝十岁生辰，背上竹篓便牵起她的手往家走去。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秦楠突然将手抽了回来，只许让他牵着衣袖。
　　两人回到家里，牟年早在院子里坐着休息，将今日之事同父亲一一讲出，万分感激秦楠这个救命恩人，搞得她还不好意思起来。
　　“爹，娘她人呢？”
　　“去街上买东西了，我们再等等吧，等会儿就回来了。”
　　待到傍晚，天空透着暗黄色，王晓琴才提着菜篮回来，一进院子就与秦楠对上了眼。
　　“娘，这个姐姐今天救了我，我便带她回来吃饭了。”
　　笑了笑摸摸头，夸赞牟拾懂事听话，也握住秦楠的手说着感谢，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尴尬笑笑说没关系。
　　吃过晚饭，牟拾与秦楠一起在院子里赏月，趁着他数着星星，扭头细细看着牟拾，看着着了迷，这男孩子为什么这么惹人爱。
　　两只蝴蝶飞了过来，一只白色的蝴蝶飞到他面前，停下翅膀定在他鼻尖之处，另一只盘旋在秦楠上空，朝前伸出手指蝴蝶竟稳稳停在上面。
　　“小拾，你觉得姐姐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吧，姐姐很漂亮很善良，一定是个好人，所以我特别喜欢你。”
　　“如果我其实不是好人怎么办呢，如果我是个大坏蛋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蝴蝶只会落在美好的人身上，这只蝴蝶在姐姐手中迟迟不肯离去，定是觉得姐姐特别温柔。”
　　手指向上，蝴蝶散去。
　　大门被推开，父亲催促牟拾回屋睡觉，自己却坐在秦楠身旁。
　　“姑娘是有什么难处吧。”
　　秦楠望着眼前这个病殃殃的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安全感，是那种可以完全信任的感觉。
　　“先生何以见得。”
　　“我对于姑娘的身世不感兴趣，我也并不做什么悬赏任务，你可以在这里陪着我儿子，他太小了背着的东西又太多了，烦请你多陪陪他。”说罢眼里还渗出泪来，抹去之后再次对秦楠用很平缓的语气：“危难之时我可以帮你，但是不要把我儿子卷进去可以吗。”
　　最后一句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让秦楠不知如何应答。
　　夜里很静，静的可怕，也很黑，放眼望去伸手不见五指。
　　“我的时日不多了，先生您才是能陪在牟拾身边的人。你的病若认真调理，一定……”
　　话未讲完，牟年手掌抬起示意不要再说下去，没有言语，只是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