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谁才是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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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窗外五光十色的夜灯给了室内一丝光明，心失速地跳着，耳边轰隆隆地响着，叶清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搂着自己的手臂如烙铁般烫人。
她，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即使此刻，他已熟睡。
为什么，会这样？
小心翼翼地将手臂移开，叶清默默地走到隔壁的厨房，将门关上，她没有开灯，很讽刺，叶清厌恶黑暗，却又只有在黑暗中才会觉得安全。
收拾干净的餐桌如今可以充当小茶桌，感谢这屋子绝好的隔音效果，叶清随意地拉开座位，将身体疲惫地瘫在椅子上，偏着头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如今的都市夜空，已经看不见繁星点点了，最多只能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迷惑着都市男女的心，忙忙碌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为了寻找那个人而努力着，可是今晚，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双眼是不是也被外面世界的色彩所迷惑，而找错了方向？
犹豫地掏出电话，拨出那个谁也不知道的电话，却在按下通话键的那一秒停住了，她“啪”的一声盖上盖子。不！那是我的哥哥！她一向信赖自己的直觉，江书怀虽然和她记忆里的“哥哥”大不相同，但血缘上的认同感是骗不了人的，她自认不是花痴，如果不是出于天性，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为什么在第一眼就接受了对方，更何况那份血缘鉴定是骗不了人的。
脑中一片混乱，叶清将厨房柜子里的烟拿了出来，这是她在做菜时发现的，应该是竹之随的烟，一根一根将它点燃，寂静的厨房里，只有打火机“啪啪”的声音，和烟被点燃后那微小的星光。
将自己隐藏在一片黑暗中，任烟雾缭绕，叶清静默了很久，脑中时而浮现江书怀温文尔雅的笑，时而浮现竹之随温柔宠溺的目光，有时会想到江书怀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关心与爱护，有时又会想到竹之随忍让发怒的模样，但最多的，还是梦中那个少年，可惜随着梦的醒来，梦里的一切越来越记不清了，唯有如同魔咒般的那两句话，一遍遍地回荡在她耳边……
将电话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出，最后停在通话键上，良久，叶清又将号码一个一个删除，如此重复了许多遍，最后她将手按在通话键上时，犹豫的目光终于坚定，她，叶清，活着的唯一动力便是找到哥哥，这个是她最初的，也是唯一的，永远不变的愿望，害怕伤害，害怕失望，害怕万劫不复，难道还有比失去哥哥更加可怕的事情吗？！
冷着张脸，叶清站在落地窗前，重新按下一个号码，听着那首熟悉的“心墙”，叶清的心不再有涟漪，很快，电话被接了起来。
“小妹，是你吗？爸爸说你最近很忙，不让我们打电话给你，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江书怀一如既往的温和，夹杂着淡淡的关心，却不能让此刻的叶清哪怕放松一下，“哥……”叹息似的一声，叶清将头轻轻地靠在落地窗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又怕你笑话我。”
“……呵，小妹，我们兄妹还有什么不能问的，你问吧，哥哥保证，一定不笑话你。”江书怀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轻松的口气中含着真诚。
“……哥，为什么你不再叫我宝贝了？”
“噗哧，书怀，小妹也长大了，知道撒娇了。”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调皮的女声取笑道。
闻人爱，这件事里最无知也最幸福的女人，叶清有时真的很羡慕她，但是不嫉妒，因为她对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哥，我打扰你和嫂子了？”
“没有，你等等，”话筒被捂住，叶清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她的哥哥，在避嫌，现在是半夜，他们那儿也差不多是天未亮的时候，平时她打电话都是在人们未休息的时候，小爱姐在旁边并不稀奇，但是现在……
哥哥，书怀，江书怀，哥哥……反复在心里念叨着这两个词，突然觉得“书怀”两个字念起来好不习惯，她的心留念而抗拒着这个名字，在发现他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哥哥时，她更能理智地看待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哥哥，江书怀，真是煞费苦心了……
“小妹，你还在吗？”
“嗯。”
察觉到她的冷淡，江书怀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你很聪明，却没想到连感情的事你都能这么快想明白。”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从八年前看到你的那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了，”江书怀的声音充满了怀念，“你很像妈妈。”
那个女人？叶清眼前浮现了那个疯狂而可怕的女人，自己长的会像她？叶清第一次庆幸自己那次脸上受了那么重的伤，从而能够整容。
“我找了你很久，当初会认识小爱，就是因为她和妈妈长得很像，后来听说她爸爸领养了一个和她很像的女孩，当时我就知道，那女孩很有可能是我的妹妹。”
“那你有没有想到，他们为什么会收养这个女孩？”
“……我想过，但是当我见到你后，我被你的外在气质所骗过了。”江书怀的语气满是苦涩，“再加上这件事闻人家连小爱都隐瞒住，我根本就没想过他们会这么卑鄙，直到你的脸毁了容，之后不久小爱的腿就残了，我才从当时人心惶惶的下人口中听出一点蹊跷，这才发现了事实的真相。”
“可你什么也没做。”
“是的，因为我的小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啊，她一定不希望我发现这个事实，而且我以为事情结束了，她可以自由的生活了，我这个做哥哥没有为妹妹做过任何事，至少，我不能拖她的后腿吧？”
江书怀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还有一个牺牲的味道……“你和小爱姐……”
“我和小爱会很幸福的，清儿，我的宝贝妹妹，你也会幸福的。”
仿佛看到江书怀祝福的温柔目光，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如果这些事情早点说开该多好？为了闻人家，为了一个闻人爱，他们兄妹俩几乎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不早点告诉我呢？”
“……是哥哥的错，哥哥将一切想得太美好了，现在还不晚，对不对？”
不，哥哥，一切都晚了，你娶了闻人爱，将自己的一生都赔了进去，而我……
“哥，你告诉，当初将我救出来的人，是你吗？”几乎是颤抖地问出这句话，叶清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小妹？你被人绑架过？什么时候的事？”
叶清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自己的身子直往下掉，原以为放弃了一段禁忌的感情，却想不到，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避开过，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机会，自己所拒绝的，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幻象，自己心中始终爱恋着的，思念着的，寻找着的，抗拒着的，那个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就在自己苦苦挣扎着不愿沉沦的时候，却给了那人出手的机会，可是自己却傻傻地跳入他的怀中，为了拒绝另一段自以为是的感情。
“……哥哥，你确定我是你的亲生妹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谁才是哥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