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香独活与桑寄生》段璃

3、有朋自远方来，乐乎？

　　吴邪边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姣好的脸庞轻轻下滑，滴在了睡衣上，带着一丝悠闲的气息，抬眼看了看房子，只有张起灵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看医书，“咦，小尘呢？”
　　轻轻翻过一页书，张起灵抬起头，看到吴邪的样子，似乎顿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在隔壁黑眼镜那。”
　　“恩？怎么就跑到那边去了，他不是你徒弟么，玩弃明投暗？”吴邪轻笑出声。
　　“别说得他那么有雄才大略，他是去收拾烂摊子的，没事乱下药，害了别人，到头来不一样累着自己。”张起灵说起小尘这个徒弟，眉头不禁皱了皱，想不明白，当年爷爷也是这样教会自己中医的，怎么同样的教育方法用到小尘身上，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
　　“他乱下什么药了，不会是对对面的云禾下了奇怪的药吧？”吴邪还记得小尘很讨厌对面奇怪的牙医。
　　“如果他能办到那倒是有长进了，隔壁的黑眼镜只不过一个风寒感冒，用些祛风寒的柴胡之类的就可以了，他倒好，断错病，下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散热药，弄得黑眼镜病情加重了。”张起灵站了起来，侧身看向门外，刻意没有看向吴邪。
　　吴邪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黑眼镜好歹也是个医生，怎么就任小尘这样折腾他自己？”
　　张起灵听了嘴角泛起一个弧度，“他乐意犯贱当试验品。”
　　吴邪笑了，“他们三一个克一个，倒像是连环锁了。”
　　谁说不是呢，那三个冤家似的人，挺好玩的，吴邪外出的这四年，看着他们倒是解了不少闷，张起灵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吴邪的手机响了，吴邪赶紧从桌上拿起手机，“喂，你好，我是吴邪。”
　　张起灵靠在桌子旁边，看着吴邪不住地点头说好，末了还仔细地跟对方说了现在的住址，表情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张起灵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过了两分钟，吴邪挂了电话，转头便与张起灵的视线对上，看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带了一丝审视，心中“咯噔”一声，好像做错了什么事的感觉从脚底立即窜了上来，“起灵……？”弱弱地喊了一声。
　　“怎么，有朋友要来找你？”张起灵收起心中的翻腾，问道。
　　“哇，起灵，你神了，我还没说你就知道啊！”吴邪双眼直冒星星，几乎把张起灵当做福尔摩斯了。
　　吴邪，该说你够天真善良淳朴可爱吗，张起灵叹了口气，抹掉头上的黑线，“你都报了这里的地址好几次了，还说要去接，是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哦……”吴邪挠挠半干的头发，不好意思笑了笑，“这样哦……是我大学的一个同学要来，我以前跟他一个宿舍的，在学校里没少照顾我，现在他来这里出差，顺道来找我叙旧，起灵，你……不介意我随意在这里招待他吧？”
　　“有什么好介意的。”张起灵坐了下来，过去的四年，少了的四年，如同一条无形的线生生隔断了他们之间的连续，张起灵真的很想抓住吴邪，问他这四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吴邪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他是你的朋友，你高兴就好。”
　　吴邪听着心里突然一阵欣慰和感动，这闷油瓶子虽说闷是闷了些，但是总是能包容自己，从小到大没少占他便宜，“那家伙叫作解子扬，我们宿舍的人都叫他老痒，长得挺斯文的，不过人不是很斯文，院里没一个敢欺负他的，不过总体还算个好人……”吴邪唠唠叨叨地说着老痒的情况，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很多大学里的趣事，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张起灵一直就那样坐在那里，静静听他说话，嘴角的弧度柔软了许多，带着一丝安逸的笑，吴邪心中一阵汹涌，想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习惯了张起灵这么看着，那种目光令人安心。
　　难得听到吴邪谈论大学的事情，张起灵一直静静听着，不敢遗漏任何一点一滴，看见吴邪停了下来，还有点失神，连忙问道，“怎么了？”
　　吴邪眼睛聚焦到张起灵身上，“起灵……这四年，你过得可好……？”回来那么久，才记起来问问张起灵这四年的生活，吴邪心中不免愧疚了许多，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自己，不能喘口气，就怕张起灵说出一句“不好”。
　　张起灵垂下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阴影，很快，他深邃的眼睛看着吴邪，淡淡笑了，走过来揉了揉吴邪的头，“别想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朋友要来。”说完就去把诊所的门关上，锁好窗子……
　　吴邪看着张起灵忙碌的背影，心口似乎被重重捶了一拳，想说点什么却开不了口，很想上前紧紧抱住那稍显单薄的身影，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合适，终究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赶着去公司劳碌，吴邪睡到快十一点才起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这老痒，也应该快到了吧。”
　　张起灵把抓好的药递给看病的大爷，叮嘱好注意事项后，回头看了眼吴邪，“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声音有些涩涩的。
　　“算了，他还不够格让小爷担心。”吴邪说着坐了下来，临近中午，基本没有病人来看病，说句实话，吴邪喜欢这种安静的时候。
　　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一个声音打断了吴邪的感慨，“吴邪，请问吴邪是住这里吗？”
　　“好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吴邪刷地一下跳了起来，边说边跑了出去，没一会边跟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张起灵，我从小到大的朋友，这是解子扬，大学室友。”吴邪让老痒放了行李后给张起灵和老痒做了介绍。
　　张起灵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对老痒点了点头，“你好。”
　　吴邪轻笑摇了摇头，这闷得死人的张起灵，“他就这样的，没有恶意。”
　　老痒笑着挠了挠后脑，看着与吴邪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清冷的俊秀，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好！来着打扰了，我是吴邪的室友，经常听吴邪说起你，今天一看，还真有点不、不敢相信，这么年轻……医、医术就、就那么好了……”
　　“过奖。”张起灵淡淡地说道，眼睛轻轻扫了吴邪一眼，看到吴邪耳后那来不及消逝的红晕，心底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咳……”吴邪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老痒，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你打算在这待几天？”
　　“待不了多久，明天中午就得跟老板去见了客户，然后往下个地方赶。”老痒皱了皱眉头。
　　“那赶紧走吧，我带你吃下我们这的特色小吃！”说着回头问张起灵，“起灵，以前街口的刘大爷的店还在吧？”
　　张起灵略微想了想，然后不缓不急地说道“搬到市中心了，我带你们去吧。”
　　“好啊。”吴邪一听这话，心里不知为什么就乐开了花，连连点头。
　　“嘿嘿……麻烦你了。”老痒也笑着说道。
　　张起灵抬手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刚想和吴邪他们出门，却从门口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位老太太，一看到张起灵连忙说道，“小灵啊，我家那死老头又喝多了，晕晕乎乎的，你赶紧帮我抓点药醒醒酒，不然我怕他那血压往上升啊！”
　　张起灵为难地看了一眼吴邪，张口刚想说话，吴邪连忙说道，“起灵，你忙你的吧，那地方我应该也还记得的。”虽然笑着，但是语气中居然有着些失望和无奈。
　　张起灵定定地看了眼吴邪，心中有些暗笑自己，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弄得这么难舍难分，看来这四年的思念弄得自己患得患失了，自嘲地轻叹一声，“好吧，如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吧。”
　　“好。”吴邪点点头，和老痒走了出去，末了还不忘再回头看一眼张起灵，看到张起灵坐在了桌子旁边，耐心细致地给老太太写方子抓药，还叮嘱些注意事项，心里升起淡淡的暖意。
　　把药给老太太弄好，后面又接踵而来了好几拨病人，等到张起灵好不容易一一解决完，天幕已经染上橙色，揉了揉有些疲劳的眼睛，突然想知道吴邪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随着思绪叹了一声。
　　“哟，小哥，怎么在这唉声叹气，你家小可爱吴邪呢？”一个带着调笑味道的妖冶声音响起，不用说也知道这家伙是谁。
　　张起灵头也不抬地冷声说道，“云禾，小尘今天不在，你可以正常说话了。”
　　云禾甩了一下他的头发，轻笑着坐到张起灵对面，“小尘在那黑瞎子那，我知道，只不过我既然来了，看到张家小哥在苦恼，总不能放着不管呐，咱两都这交情了，是不~”
　　张起灵一记眼刀射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哟~~小哥，怎么能这么说人家，人家可是为您的终身大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啊~！”云禾的桃花眼轻眨了一下做委屈状。
　　“打哪来回哪去。”张起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冷冷说道，“别在这碍眼。”
　　“小哥啊，迁怒于人是不对的，我今天看到吴邪跟一个男人一起出去了，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吃醋也很正常，可是，别对人家发火嘛……”说着云禾的眼中泛起了泪光，楚楚“冻”人。
　　“云禾！”张起灵站了起来，似乎有点发火的迹象。
　　“起灵？”正在这时，吴邪的声音奇迹般出现了，“云禾也在啊。”
　　云禾巧笑倩兮地回头看了一眼，“哟，消防队到了，我也该走了，调戏小尘去，难得我今天穿了低领的新衣服，黑瞎子又病了，好机会啊！”说着连忙笑着往门口走去，经过吴邪身边，笑着说道，“吴邪，回来得正是时候。”说完回头抛了个媚眼给张起灵，“小哥，加油啦。”接着迅速消失在两人眼前。
　　有些莫名其妙的吴邪看看张起灵，“起灵，他……怎么了？”
　　“得了失心疯！”张起灵皱了下眉头，这混蛋云禾，居然说自己吃醋，好，吃醋又怎样，又没触犯法律！
　　“呃……”吴邪讷讷地轻咳了一声。
　　张起灵看了看吴邪身后，发现没有跟着老痒，“你朋友呢？”
　　“哦，刚吃完晚饭他老板就call他，说有个很急的case，他就赶过去了。”吴邪说着坐了下来，“走了一天，累死了，膝盖好酸，脚后跟好疼。”
　　“你太缺乏锻炼了，早上起来跑跑步吧。”张起灵倒了杯热水给吴邪，听到老痒离开了，心底一阵放松，“待会洗澡了赶紧休息吧。”
　　“早上一个人跑步……太寂寞了。”吴邪接过杯子，头低低地小口小口喝着水。
　　宠溺的笑了，张起灵揉了揉吴邪柔顺的头发，“我陪你。”
　　没有抬起头，微微点了点头，“恩！”吴邪心底的暖意不断扩大，不知是热水的温度还是张起灵的话熨烫的结果，过了一会，顶着还微红的脸蛋跑到楼上洗澡去了。
　　靠在门口吹着微凉的晚风，张起灵也知道今天自己有些奇怪，有机会知道吴邪的事情他很开心，但是，想到吴邪和别人那么亲密的生活过四年，心底的失落到底抹灭不去，乱了，心都乱了，只要是关于他的，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吧……
　　“起灵，我洗完了，你可以洗了。”吴邪踩着拖鞋喊道。
　　张起灵收起思绪，应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里，门外鹅黄的路灯映得一切暖意融融，除了……隔壁兽医诊所不时传出诡异的叫声之外，“小尘，趁着黑瞎子病了，哥哥好好疼疼你吧！”“滚开啊！！”“死、死人云禾……你放开小尘……”“哎呀……人家不介意3P的啊！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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