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卡梅拉塔

10、努力学习

　　初中三年，姜织的成绩一直在中游徘徊，不上不下的，不算好也不算差，偶尔走运能排到前十五名，毕竟她们班是重点班，班级排名差不多就是年级排名，所以姜织对自己的成绩一直还算满意。而顾湛的成绩就一直很稳定了，稳定的年级第一。他的成绩直升一高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因此学校和老师都对他寄予厚望，盼着他一路平稳，以后高考能为学校争光，把他当做重点培养对象，明里暗里的盯着他，怕他走了歪路。至于姜织，直升一高中有点难，一高中哪怕在省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姜织这个成绩，哪怕她初中是一中，自己学校出来的，顶多是有外校跟她水平差不多的学生来考，可能会优先录取她就是了。不过，姜织并不是很在乎能不能考上一高中，考不上就考别的呗，又不是只有一高中一所学校。她一向看得开，宽以待己，宽以待人。

　　顾湛和姜妈妈得知姜织这种不成器的想法后，产生了一个共同的念头：恨铁不成钢！

　　于是乎，姜织非常悲催的开始补课生涯。

　　“快点写！”放学后，顾湛受姜妈妈所托，照例来到姜家给心大的小青梅补课。看着小青梅磨磨蹭蹭的写物理作业，顾湛尤其的心累。

　　“哎呀！不着急。”姜织的磨蹭性子又上来了。她各科成绩尚可，唯独这个物理，非常稳定的保持在班级倒十的位置，“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做。”把卷子一推，姜织开始摆烂。顾湛看了一眼，非常简单的电路题，他实在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人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对此姜织表示，她也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做这么难的物理题。

　　平心而论，顾湛虽然平时话少，但给姜织讲题的时候真是事无巨细，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了一遍又一遍，就差亲自帮她写了。无奈姜织从一开始学电路就没学好，基础实在是有点差。

　　“你懂了吗？”顾湛讲的口干舌燥，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忽闪着大眼睛的姑娘听没听明白。

　　“懂了吧……”支支吾吾。

　　得，白讲！

　　谁让自己想高中继续和她一个班呢。顾湛只能认命的，从电路的第一章给她讲。姜织并不笨，她只是不喜欢那个严肃古板的物理老师，原来的物理老师，原来的物理老师教到电路之前回家生宝宝了，学校安排了新的物理老师，是个脾气非常古怪的老头。姜织有一次忘记写物理作业最后一道大题（也有可能是不会），就被老头罚站一周，后来又各种针对她，总阴阳怪气。所以姜织不喜欢他，连带着也讨厌物理。

　　经过顾湛一段时间的教学，姜织的物理成绩有了很明显的进步，从原来的六十多分涨到七十多，成绩总排名也上去了，直升到是没问题，但是距离重点班还有不小的差距。顾湛只能继续兢兢业业的给她补课，每天放学都先跑书店，看看有没有适合姜织的练习册上新。这个举动无意间竟带动了学校周边书店的销量——初三的学生都知道重点班有个学神叫顾湛，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不说，每科都几乎是满分。这样的人物，买的书，做的题一定差不了！于是，一中周边的书店每天放学都有一大堆学生蜂拥而至，悄咪咪的观察学神买了什么，待他走后，便冲上去把他刚买过的练习册和习题集一扫而空。很长一段时间内，顾学神买过的书“千金难求”，直接断货，书店老板甚至跟风出了“预售版”，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天放学，姜织和周一照例一起回家，从初一下学期开始，顾湛就不大和她俩一块走了，不过这样也好，没了顾湛这个“大电灯泡”，小姐俩开开心心，说话更是肆无忌惮了。、

　　“吱吱，你最近成绩上升好快啊，你真聪明！”周一嚼着奶糖，恰好看到顾湛又走进一家书店，随口道：“顾湛又去给你挑卷子啊。”

　　“可别提了！”说起这个，姜织就一肚子火，“他天天搜罗来一大堆题让我做，写完作业还要写他给我留的一大堆题，我现在梦里都在做题，不做他就告诉我妈！”

　　“啊？这么惨啊！”

　　对于好友幸灾乐祸的行为，姜织直接开口邀请：“你也来一起补课吧！虽然你是艺术生，但也不能放弃文化课学习啊，我一会就找阿姨说。”

　　“哎哎哎！你可别拖我下水啊！”周一马上就急了，“我可不去，他从小就嫌我笨，我要真去了不定怎么挤兑我呢！再说，我的分数对于艺术生来说也够了，你自己加油吧！”周一初二就转了艺术，跳芭蕾舞，对文化课就没有那么重视了，如今排在班级中下游，妥妥够了，再加上她的专业很好，下学期直接参加一高中的特招也没啥问题，反而比姜织还要稳一点。

　　姜织有些羡慕的看着亭亭玉立的好友，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想学芭蕾舞来着，妈妈当时还带着她减肥，可惜她意志力不坚定，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悔。

　　“那个……姜织同学。”

　　正当姜织装模作样的回忆人生时，身后传来一个非常轻的女声，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皮肤白皙的女孩子正红着脸，局促的站在那，大眼睛水汪汪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姜织一向爱看美女，对着这样一个美丽娇弱的小姐姐，她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那个……”漂亮小姐姐看起来很紧张，“你和顾湛是不是关系很好啊？”

　　？

　　姜织和周一对视一眼，“是啊，我们一起长大的。”

　　“那……能不能请你把这封信带给顾湛，拜托你了！”小姐姐双手递上一个淡粉色的信封，白嫩的脸蛋更红了。

　　姜织这回愣住了，场面些许尴尬。

　　“要不，你亲自交给他？”周一出来打圆场。

　　“我太害羞了，姜织同学求你了！”

　　“啊？哦哦好。”姜织糊里糊涂的接过了信，那女孩连连道谢后匆忙跑开了。

　　“怎么了？傻了？”周一用肩膀撞了撞好友。

　　“这是……给顾湛的情书？”

　　“显而易见。”

　　姜织沉默了。

　　“怎么，你吃醋啦？”周一坏笑道。

　　“怎么可能？！”姜织下意识的提高音量，“我又不喜欢他，我吃什么醋？！”

　　“我也没说你喜欢他啊。”周一继续逗她，“只是这情书怎么办呢？”

　　姜织忽略好友眼中的促狭，随手将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信塞进书包夹层，“一会我就给他。”

　　“那他要是答应了呢？”

　　“不可能！”

　　“真的吗？”

　　“你最好闭嘴。”恼羞成怒的少女直接手动封嘴。

　　回家做完作业，姜织百无聊赖的转椅子，等着学习好的竹马来给自己补课。那封情书正静静的躺在书包夹层里，她的主人甚至细致的在上面洒了些香水，饱含少女心事的情书对此时的姜织来说就像一块烫手山芋。她尽力不去想这件事，但那个女孩红扑扑的脸蛋总是跳进她的脑子里，怎么也赶不走。越想越烦，姜织猛地停下来，赌气似的扔了一支笔。顾湛正好在此时推门而入，那支飞起来的笔差点打到他。

　　“干什么呢你，”顾湛被惊了一下，弯腰把笔捡起来，“都多大了还到处乱扔东西，作业写完了吗？拿来我看看。”

　　“写完了。”少女木着脸，嘟嘟囔囔的递上作业本。

　　“把这几张卷子做了，一会我检查。”果然，这厮又淘来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题目。

　　姜织这会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前卷子上的字像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蚂蚁，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偷偷瞄着顾湛的侧脸，认识快十年，她一直知道他长得好看，也知道一直有女孩子喜欢他，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她转交情书的……而且那个女孩子，确实很漂亮，还是她梦寐以求的瓜子脸……顾湛会和她在一起吗？和她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和他玩了……想到这不禁有些委屈。

　　“想什么呢？”脑门被笔敲了一下，姜织回过神，少年已经检查完她的作业，而她自个对着人家发呆不知道多久，就算是厚脸皮如她，一时也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想题。”

　　是吗？顾湛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卷子，并没有点破。虽然他不屑用皮相吸引她，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她被吸引到也是好事。心里有几分窃喜，就听少女开口道：

　　“顾湛，我问你个问题。假如有个漂亮女生，也想让你给她补课，你怎么办？”

　　“谁啊？”顾湛一头雾水，“周一吗？她现在这么上进了？不过她那个成绩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正在练功房压腿的周一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是感冒了吗？”

　　“哎呀！不是一一，”姜织无奈，不过由此也能看出，顾湛脑子里的女性真是少的可怜，“是别人。”

　　“哦。”

　　“哦？什么意思？”

　　“就是表示我知道了的意思。”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姜织穷追不舍。

　　“你到底想说什么？”

　　“……”

　　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姜织强压下心底那点不舒服，直接从书包里抽出情书来，语气硬邦邦的：“别人叫我拿来给你的。”

　　“哦，放那吧。”顾湛表情和语气非常平静，毫无波澜，像一个机器人。他收过的情书、听过的告白不少，拦截下的情书也不少，这显然没有他看到姜织做对题时的心情激动。

　　“你怎么没反应？”

　　“哇！好惊喜啊！”顾湛是一个没什么表演天赋的人，从小就是。

　　姜织“噗嗤”一声被逗乐了，胸中郁结的一口气终于顺了，脸上自然就放晴了，这回看卷子也不是蚂蚁了，拿起笔开始心安理得的做题。

　　“都初三了，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顾湛像大人似的唠叨，“你高中难道不想和我一个班？”

　　“我觉得都可以吧，反正咱俩是邻居，不一个班也能常见到啊。”

　　轮到少年郁结了，亏他刚才还以为她开窍了，结果还是这德行，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不过，”姜织话锋一转，“我要是上重点班，我妈就能少唠叨我一点了，所以我还是努力学习吧。”

　　能有这种觉悟也不错，慢慢来呗！

　　顾湛同学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