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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 ...

  •   周忆南住在绯云湖边,唐粒送他回家。每每等待红绿灯,就接个小吻,到了小区门口,已经快11点。

      明天两人都忙,理应休息了,但初初定情,难舍难分,周忆南狠心解开安全带:“我该走了。”

      唐粒说:“再亲一下。”她大学看了很多言情小说,终于可以学以致用了,环抱周忆南的腰,从嘴唇吻到脖颈,不轻不重地啃啮,一边用指尖去挑周忆南的领口,周忆南抓住她作乱的手。

      唐粒啧一声,笑得任性:“我还不困。”

      说话时,唐粒呼吸间的热气喷在周忆南的颈中,火腾一下就着了,周忆南想推开她,不成了。他以前能忍,其实是两人没这样相处过,原来情绪这么轻易就能被她调动起来。

      逼仄空间过分地撩动欲念,两人身体紧密相贴,浑身都是对彼此的念想,吻得嘴唇都肿起来。周忆南把安全带重新扣上,扯开领口透气,才感觉呼吸畅快了些,他以为会循序渐进,但两个人在一起,就成了两头兽。

      车停在小区拐角的便利店,周忆南下车去给唐粒买洗漱用品和睡衣拖鞋。唐粒想到还会买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心又跳得很乱,周忆南折回来:“拖鞋买多大?”

      上次买拖鞋,周忆南是按唐粒身高估着拿的,拖鞋得买大一点,他买了38-39的,但唐粒的脚比他想的小,回答说:“我运动鞋穿36码。”

      周忆南踟蹰:“……换洗衣物的尺码呢?”

      唐粒想到那次他买熟睡安心裤和慢跑裤都是均码,脸一红:“我发到你手机上。”

      周忆南家在顶楼,唐粒穿过入户花园,环顾一圈。家里很整洁,灰蓝色的墙面,米色沙发,很温暖的配色,家具很少,跟秦远山的休息室差不多,缺点生活气息,像个纯睡觉的地方。

      周忆南把北斗七星剑放在玄关柜子上,唐粒走上阳台看湖景,眼眶很热。周忆南把自己的所有都摊给她看,他的过去,他独居的地方,最惨痛的,最冷肃的,都向她敞开,从今天起,两个人不再是你我,是我们了。

      周忆南开了暖气,烧上水,从身后拥吻唐粒,酸软感从唐粒四肢百骸流淌到全身,她面红耳热:“你先去,我等你四年,该换你等我了。”

      周忆南去浴室,唐粒参观他的家。书房里的书籍不算太多,有一整列书架里是各式战术装备,她两眼放光,扑过去看。

      绝大多数是多功能便携款式,从军刀到扳手钳子都有,应该用于格斗和野外生存。唐粒拿起来比比划划,忍不住笑,她的礼物送对了。但北斗七星剑是摆件,她更喜欢这类能在实战中发挥功效的武器,想让周忆南教她如何使用,最好能推荐几款适合她用的。

      等唐粒洗完出来,卧室的床品是新铺上的,深蓝色,她笑了,周忆南送她那套根本不是他闲置的,就是他喜欢的。她摸了摸,大床很温暖,是他放下所有戒备待着的地方。

      幽暗灯光里,两人接吻,周忆南把唐粒安放在床上,单手撑着看她,气息拂在她脸上。唐粒被他的目光烫得手脚发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她下腹流窜叫嚣开来。

      唇舌彼此围剿,静止多年的冰,轻轻晃动成水。今天所有的体验都是新的,周忆南有几分紧张,怕弄疼唐粒,也怕自己表现不好,不时停下来看唐粒的反应,绵绵密密地吻她。

      初次相见时,落了雨。三年前的夏天校园分别时,也落了雨。云州雨水多,常常在雨天想起她,只是那时还不知道这是爱。

      天街小雨润如酥,点滴在心头。

      两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周忆南呼吸渐重,把脸埋进唐粒颈窝,喘息着说:“好舒服。”

      漫长的欢愉超出唐粒的想象,但周忆南完全和她幻想的一样,她喜欢他的唇,他的手,他的一切,一切都符合她的喜好。她落进了她的梦里,喃喃地问:“喜欢我吗?”

      唐粒长发披散,眼波欲流,声音软软的,像蜜糖。周忆南哑声说:“糖糖,我喜欢你。”

      潮红在唐粒脸上晕染,她咬了一下周忆南喉结:“我家梨子真好。”

      周忆南怔住:“离子是我?好听。你是粒子,我是离子。”

      唐粒笑起来:“是吃的梨子,我最喜欢的水果。小时候厂里种了好多梨树,一口咬下去甜丝丝水汪汪。”

      倒像形容她自己了。周忆南吻她:“梨子。我喜欢。”

      唐粒喊了几声,不满意了:“海米也这样叫,所以梨子是我对自己人称呼你用的,我要给你取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称呼。南哥?”

      周忆南搂紧她:“糖糖,我原名叫周珩。”

      唐粒问:“哪个字,永恒的恒,还是平衡的衡?”

      周忆南执起她的手,在手心一笔一划写下珩字。唐粒说:“王行天下,好名字。王字旁,是玉的意思吧?”

      周忆南点头,珩,古代玉佩上的横玉,因稀少而珍贵。唐粒攥起拳:“捉住你了。”

      曾经为陈海米说“你今天和你家梨子怎么样”吃醋,竟是自己。周忆南亲亲唐粒,情不自禁又说:“糖糖,喜欢你。”

      唐粒眼睛一睐:“为什么是喊姓,不喊名?”

      周忆南笑答:“是蜜糖的糖。”

      唐粒眉眼弯起,亲亲他胳膊上的伤疤,她刚才就看到了。周忆南身上冷冽清净,是沐浴露的香气,她笑道:“我14岁时,老陈接到一个活儿,要去东北。太冷了,报酬又少,别人都不愿意去,他就喊上老张和老王,再带上我去了。我们去了长春,还去了长白山,后来看到你,就想起大雪里的松枝。你身上的香气很像那年在山上闻到的,你去过长白山吗?”

      周忆南说:“去过,以后和你一起去。”

      中场休息,两人抱着絮絮说话。唐粒口渴,周忆南去给她拿水,唐粒支起手肘看他。她神乎其技地和19岁时迷恋的男人在一起了,还一发不可收拾,比梦还好。

      周忆南拿来温水,唐粒就着他的手喝了,懒懒地又躺着,头发凌乱,眉眼潋滟,周忆南把杯子放去另一边床头柜,站在床头扣住她脚踝,把她拖到身前,他能感觉到唐粒喜欢他强势。

      唐粒双腿缠上周忆南的腰,周忆南堵住她的嘴唇厮磨,吻得粗暴。唐粒的脸伏在他肩膀上喘气,狂风暴雨,大开大合,她很喜欢。

      两人视线交缠,再吻,再来,没个尽头似的互相需索。天快亮了,唐粒讨饶休战,被周忆南抱去浴室。

      浴室灯光明亮,唐粒才看清把周忆南后背抓得全是红痕,刚开始太疼了,后来却那么好。

      再细看,周忆南身上的伤疤纵横交错,惨烈坚硬,唐粒之前摸到时,还以为是男人皮肤粗糙,她的眼泪掉下来。都是哪些王八蛋干的,是给沈庭璋干脏活留下的吗?她亲着周忆南背上最大的一处伤发誓:“等我找到沈庭璋的替代者就赶走他。”

      那处伤疤是少年时母亲被辱,去救母亲被人打的。周忆南沉默地亲唐粒,又来了一次。

      淋浴后天亮了,周忆南轻轻拨弄唐粒的头发,为她吹干,再把她抱回床上,相约睡到中午。

      缱绻一夜,周忆南有点累,把战场打扫干净,躺到唐粒身旁。唐粒脸转向他,亲吻唇角,下巴,喉结,从白天到黑夜,这一天比所有关于他的梦都有细节,有温度,也有力度,她呢喃道:“阿珩,好喜欢你。”

      唐粒醒来时,周忆南不在床上了。她起床去看,周忆南在刮胡须,她问午饭如何解决,周忆南说订了菜。

      唐粒拉开冰箱,只有水。秦远山的休息室至少还有速冻食品,周忆南家也太不像家了,连灶台都簇新得没用过,她心头酸楚。

      夜里太激烈,淋浴时唐粒就看到身上点点红色,这会儿洗脸时,才发觉颈侧一大块淤青,连齿痕都清晰可辨。还好天冷能戴围巾,她寻思去公司得先回趟休息室,她有件高领毛衣。

      周忆南订的菜到了,唐粒才晓得不是外卖,他想自己做。但常年不开火,米面没有,围裙也没有,周忆南套件毛衣开始洗菜,唐粒扒拉他的领口看,喉结底下有好几个红印,还有牙印,咬得很深,他又得系领带了。

      上午没去上班,下午得加班加点,周忆南做了两个快手菜,一个青椒肉丝,一个小青菜,再来个番茄蛋汤。唐粒浑身酸痛,还累着,倚着门欣赏着他干家务,唯一的贡献是把他买的馒头蒸上。

      小青菜炒一分钟就软了,软糯香甜,青椒肉丝很下饭。唐粒吃掉了一整只馒头,夸周忆南做饭好吃,周忆南说他只会几个家常菜,中学时学着做的,入得了口而已,让她晚上再吃好点。

      唐粒托腮看他:“我不讲究吃,但你做的很好吃。”

      周忆南被久违的幸福感包围,给她舀汤:“有空我就做。”

      唐粒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腻了一会儿,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周忆南把厨房整理干净了,垃圾袋扎好丢到门外,然后去拿出门穿的行头,唤道:“糖糖。”

      糖糖乖觉地给阿珩打领带。周忆南说:“便利店的款式太少了,我得再给你买几套睡衣,还有你日常穿的衣服鞋子。”

      唐粒很惋惜在很长时间内不能一起逛商场,看电影,但交给周忆南也挺有乐趣,说:“你看着买。”

      已经12月,这一年快过去了,该准备新年礼物了。唐粒想起一事:“你生日是哪天?”

      周忆南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你低血糖抱你那天,是我三十岁生日。”

      那天是11月19日。难怪他提前约了晚餐,唐粒很抱歉,三十而立,是大日子,本该好好过,不由说:“补过一下?”

      周忆南抱她:“昨天还不够吗?”

      唐粒说:“昨天不算,昨天是定情纪念日,生日是生日,以后每年都过。”

      周忆南亲亲她:“好,还有你的生日,4月7号,对吗?”

      唐粒问:“你怎么知道?”

      周忆南笑答:“把你弄到我部门当市场分析员,你填了表格。”

      恁时已留心,唐粒掐了他一把。看到指间婚戒,有件事她忘记说了:“你生日第二天,我和秦岭办离婚了。”

      周忆南反应了一下,明白了。他抱过唐粒那天晚上,秦岭钻进唐粒被窝,拍照称“小猪呼噜噜”,是吃醋示威,惹怒了唐粒,两人吵得一拍两散。

      唐粒抬头问:“你看到他发的照片了?但你没问过我。”

      周忆南说:“不用问。你不会跟他发生什么。如果发生了,是被他欺负了,但你们没有,不然你会教训得他上不了班。”

      他知道秦岭离婚那天下午上了班,是提着拳头去超市看的吧,唐粒亲吻他的手:“走,上班去。”

      唐粒的紫罗兰手镯贴着周忆南的手,沁凉,润泽。周忆南细密地吻她,就算她的婚姻不是契约婚姻,是真实而具体的,他也会表白,只是没想到她眼都不眨就在一起,从今往后,他会小心行事。

      绯云湖畔楼盘多,不少同事都在湖边住,两人没一起出门,唐粒先走,一堆人等着找她汇报工作。

      周忆南也忙,每天都会向唐粒报备行程,确切地说,是随时报备。他以前不晓得自己有那么多废话可说,甲方公司大堂种了几棵柠檬树,就挂在枝头,也不摘,纯观赏,都说来给唐粒听。唐粒办公室只有观叶植物,能种棵梨树就好了。

      说得最多的是“想你”,虽然时刻都在想,但就是忍不住亲口说。每次都能收到同样的回应,周忆南万分庆幸,还好没错过。

      唐粒出差很频繁,但只要身在云州,她都在周忆南家住,最开心是了解书房里的一件件武器的用途,从改锥到割绳器都学会使用。她很难有时间去尝试野外生存和作战,但她喜欢这些有力量感的东西。

      周忆南最爱看到自家窗口亮着灯,有个人在等着他,他睡觉的地方成了家。家。许多年没想到这个字眼了。

      相见的时日,欢爱无度,然后如常去工作。唐粒经常腰酸,她很气恼,从中学到大学都是运动健将,800米总能拿第一那种,体力明明很好。

      两人定情,唐粒只和陈海米说了:“我家梨子很好吃。”

      陈海米听懂了暗语:体验感很好。她提醒唐粒做好安全措施,别轻易怀孕,这一点,唐粒比任何人都有数,怀孕很麻烦,现阶段她只想把工作做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微博@白衬衫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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