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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戈德里克山谷 ...

  •   戈德里克山谷在克瑞纳的远比暴风雨中的大海更为幽深的深蓝色眼眸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白色雾气。在这灰白色的雾气里,所有的建筑、植物、人类、动物全都是虚幻而模糊的。克瑞纳看到三个虚幻的男子身影在争吵,他们拔出了魔杖,激动的指着对方,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虚幻的女性身影发出了无声的惨叫。

      在这个没有声音只有图像的灰白色世界里,克瑞纳感受到了愤怒、恐惧、绝望——紧接着,砰!无声的巨响里,那个虚幻的女孩爆炸了!现场一片混乱,咒骂停止了!魔杖掉落到了地上——可是更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爆炸的女孩——她的身体中漫出了恐怖的黑色雾气,并且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克瑞纳惊恐地看着,在这个不该出现黑色的灰白色世界里,女孩的身上溢出无数黑色的,仿若一百瓶黑墨汁组成的浓墨泼上去的黑雾,那些黑雾里裹挟着极具破坏力的魔法力量,更带着能够撕裂事物的疯狂,这是一道如刀锋利能够让任何人都惧怕的黑色之风。

      当那团黑色的无形之风从女孩的身体内脱离悬浮而起的时候,克瑞纳的牙关都在打颤,他从未见亲眼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他更不曾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幸”能够见到这么恐怖的事物!他从前只在书里看过关于这东西的描述,那些用以向巫师科普危险的读物,那些特殊时期的报纸里都介绍过这个东西。一种可怕又邪恶,会夺走巫师生命且不可控制的特殊生物形态——默默然。

      认出默默然的一刹那,克瑞纳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因为默默然那浓黑的颜色过于逼真,它散发出的魔法力量更是令克瑞纳心生恐惧。克瑞纳曾经问过菲利克斯和艾莉娜关于默默然的事情,他们承诺过:“自二十世纪后半叶以来,世界上再也没有发现默默然的报告。”

      那么,眼前这浓黑的,散发着毁灭性的恶意的默默然,又是从哪里来的?

      克瑞纳恐惧地往后退,砰的一下撞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穆迪身上。紧接着,他看见默默然发出无声的可怕的撕裂性的声音,那团如墨漆黑的未知的生物在疯狂的乱窜,然后,默默然对准了他的方向,以不可思议的恐怖速度冲了过来!

      漆黑一团的默默然带着整个灰白色的世界冲了过来!然后,穿身而过!默默然穿过身体的一瞬间,克瑞纳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打起了寒噤,仿佛自己身体里的魔力也要被它给带走了,自己要在瞬间变成一个哑炮!那虚幻的灰白色世界跟着默默然一同消失,而克瑞纳看到的最后一个灰白色画面是男子握住了倒在地上的女孩的冰凉的手,发出了自灵魂深处呜咽而起的痛苦的悲鸣。

      克瑞纳的眼睛重新变回了明亮又几乎接近透明的,宛如夏日天刚亮时候的天蓝色,明媚又使人心情愉悦,可是他的脑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惧,猛地转身抱住了身材魁梧粗大的穆迪,惊恐地叫了起来:“默默然!这里有默默然!这里有默默然!”

      突然被抱住的穆迪身体僵硬了片刻,从来没有小孩子会这样抱住他,他们都是离他远远的,用忌惮又好奇还带着许多害怕的眼神悄悄地观察他。穆迪有些僵硬地抬起手,然后大手慢慢地落在克瑞纳的后脑勺,尽量轻柔地给这个小孩一些安抚:“放心,这里没有默默然。这可是巫师们聚集的村落,每个小巫师都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魔法。”

      穆迪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处于惊恐中的克瑞纳,他没有去问克瑞纳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默默然”这个单词。每个古老的巫师家族,他们的血脉里总是隐藏着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穆迪也相信与其询问克瑞纳,不如在见到邓布利多之后直接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

      比起魔力还不稳定,对真实的世界还处于一知半解状态的小巫师,邓布利多知道的事情一定更多,他肯定比克瑞纳知道更多克瑞纳自身的秘密。

      克瑞纳在穆迪耐心的安抚下总算是平复了下来,一想到方才的惊慌,又看到眼前璀璨的充满了各种美丽色彩的世界,克瑞纳的脸蛋发红,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穆迪毕竟不是他的父母,对着一个陌生的大人撒娇,还表现出婴幼儿才会有的惊恐,这让克瑞纳在心里贴近了穆迪几分。虽然穆迪长得凶恶,身上有许多黑魔法残留的伤痕,但不可否认这是个心地善良温柔的大人。

      “好了,好了。如果你已经撒娇够了,小博瑞尔斯先生,”在面对刚经历过恐怖事件的克瑞纳时,一向凶巴巴又恶声恶气的穆迪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自己说话的语气,“我们该去见你的姑老——哦,不,是老姑,不对——就是姑老奶奶了。”

      穆迪的话勾起了克瑞纳的好奇心:“我的姑老奶奶?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爸爸妈妈提起过?”

      “你马上就能知道了,她还是你即将拿到手的教科书的作者。”穆迪并不打算卖关子,带着克瑞纳朝着远处山坡上一栋造型普通的小房子走去,在那座双层小房子的旁边还有一座似乎已经废弃了很久的房屋。

      克瑞纳看向那栋被废弃的房屋,他看到房屋后方还有一个废弃了很久的羊圈。尽管木板之类的东西早已脱落腐朽,可克瑞纳还是能认得出来,他出生在农场里,从小就学会了伺候农场里的生物比如猪牛羊鸡鸭等动物,他还跟着菲力克斯学会了欺负那些讨厌又古怪的诸如地精之类的魔法生物。

      穆迪指着两栋房屋里完好的那一栋对克瑞纳说:“那里就是你要呆的地方,你的姑老奶奶巴希达·巴沙特会照顾你。”

      “巴希达·巴沙特?”克瑞纳咀嚼着这个名字,他敢肯定自己绝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我一定听过这个名字,如果早知道我们是亲戚,我就会记得更牢靠。”

      穆迪瞅了一眼还在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的克瑞纳,他的魔眼快速转动着:“巴希达·巴沙特是《魔法史》的作者,事实上,魔法史是霍格沃茨的必修课,自从巴希达·巴沙特版本的《魔法史》出版以来,霍格沃茨一直使用这个版本作为教材。”

      经过穆迪的提醒,克瑞纳总算是想起来了。他的确是在一本厚厚的《魔法史》上看到过“巴希达·巴沙特”这个名字,可是家里面的《魔法史》藏书实在是太多了,各种年代(甚至是不同的世纪)出版的,不同的魔法史学家出版的,不同国家记载的……由于家里的藏书实在是太多,克瑞纳才没有专门留意这个名字。而且爸爸妈妈也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巴沙特这位姑老奶奶,他们鲜少提及欧洲的亲戚们,尤其是爸爸这边,除了大名鼎鼎的盖勒特做过的那些可怕又恐怖的事情人尽皆知而外,毕竟史书和报纸上都有刊登,这可瞒不过他。

      虽然无论是格林德沃家族还是格里戈维奇家族都对菲利克斯和艾莉娜的私奔外逃感到不满,但是在这一双两情相悦了数年的恋人有了爱情的结晶后,两大家族不得不捏着鼻子放下对彼此的成见,尤其是格里戈维奇家族。

      尽管他们对年轻人的冲动、鲁莽感到愤怒和羞耻,但是新生的孩子是无罪的,更何况是在真正的爱意中诞生的孩子。所以哪怕菲利克斯和艾莉娜很少与欧洲的亲人们联系,克瑞纳还是从小就能收到不少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等一干亲戚送来的礼物。只是父母们除了教他认识了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以及自己的兄弟姐妹外,并没有告诉克瑞纳家族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跑到美国麻鸡村庄的菲利克斯和艾莉娜并没有卷走自己的家谱,他们也懒得再弄一块家谱。魔法家族的家谱是非常麻烦的东西,要想制作一块合格的家谱需要掌握高深的炼金术,而不论是菲利克斯还是艾莉娜,他们的炼金术造诣都十分平淡。作为格里戈维奇家族的后裔,艾莉娜并不精通魔杖制作,她的天赋是魔药学和草药学。

      这还是菲利克斯第一次见到爸爸妈妈从来不曾提及的亲戚,他好奇地询问:“穆迪先生,巴希达·巴沙特女士是我爸爸这边的亲戚,还是我妈妈这边的亲戚?”

      他们已经走到了巴沙特的小屋前,两层用红黄色砖块砌成的小洋楼前有一条小溪,将完好的房子和早已被废弃的房子隔开。克瑞纳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红黄色砖砌成的盖着瓦片的小楼,好似会呼吸的烟囱里正冒着白烟,并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一座木制的小桥连接起了并不宽阔的小溪两岸,哗啦哗啦的潺潺流水并不吵扰,当水流以极快的速度从山里俯冲而下时,在离小屋不远的地方却放缓了流速,它们以轻柔的速度从巴希达·巴沙特的两层小砖房前流过,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后,又恢复原来欢快的流速。

      会呼吸的红黄色小屋外有一大圈的竹篱笆,一大片万圣节灯笼草围着竹篱笆茂盛的生长着。克瑞纳见过万圣节灯笼草,他们家的农场里也长了一大片。万圣节灯笼草长着墨绿色的叶子以及与中国灯笼的外形十分相似的果实,当它开花的时候会散发出醉人的香气,而它的果实在成熟后是橙黄色的。这种从中国引进的万圣节灯笼草与麻鸡们的灯笼草最大的区别在于,当天黑的时候,万圣节灯笼草的叶子和茎干会变得透明,而它的花朵和果实会发光(并且花和果实都要比麻鸡们的灯笼草更大),就像无数的光点悬浮在半空中。而且,万圣节灯笼草是肉食性植物,它用发光的特性诱捕飞蛾和其他昆虫,在虫子们靠近的时候将这些送上门的食物一口吞掉。

      克瑞纳还在艾莉娜的《来自东方的神秘植物》一书上读到,万圣节灯笼草在中国叫做鬼灯笼草,因为它在中国总是在中国农历的七月半成熟,而中国农历的七月半是鬼节。当它在十三世纪被马可·波罗冒险队里的巫师从中国带回西方之后,它总是在万圣节前夜才成熟,为了方便记住它的成熟日期,西方的巫师们便将它改名为万圣节灯笼草。

      围着篱笆种植的万圣节灯笼草和吐着白烟的小屋之间用鹅卵石铺着一条蜿蜒的小道,而在鹅卵石小道的两边则种着成片的黄色玫瑰花,今天的天气正好,花园里的玫瑰都愉快的伸展了枝丫,开得妩媚又浪漫,风吹过的时候好似正在翩翩起舞。克瑞纳由衷的感谢眼前特别美丽的景色,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优雅又欢快地流淌的小溪的另一侧,则是宛若废墟的鬼屋。是的,它在克瑞纳的眼中就是一栋鬼屋,与巴希达·巴沙特这一栋仿佛会呼吸的还有着鲜活的生命力的小屋不同。小溪对岸的屋子有着一个世纪以前的建筑风格,那栋屋子的外墙已经彻底的破败了。

      那栋仿佛鬼屋的废墟引起了克瑞纳的好奇心,但是他又不敢多看。如果他刚才看到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默默然就是从这栋鬼屋里冲出来的。回想起方才看到默默然时感受到的恐怖的魔法波动,克瑞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扭过头来,不敢再去看那栋似乎已经被主人废弃了几十年的鬼屋。

      穆迪敲响了小屋的大门,砰砰砰的三声之后,从屋子里传来铜铃叮当叮当的声音。当铜铃发出第三遍响声的时候,巴希达·巴沙特打开了大门。这位在英国魔法界赫赫有名的魔法史学家年纪已经很大了,她披着白花花又掺杂着红棕色头发丝的长直发,佝偻着脊背,杵着一根头重脚轻的暗红色木制的大拐杖,脸上布满了皱纹,就像麻鸡编写的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只是她穿得要比巫婆艳丽明亮。

      巴希达·巴沙特瞪着穆迪瞅了半天,然后才低头看向站在穆迪身侧的克瑞纳,她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带着感慨和一小点嫌弃意味的冷哼,用有些沙哑和慵懒的声音抱怨:“噢,又一个格林德沃家的小子。”

      克瑞纳睁大那双无辜的眼睛,用充满了童稚和天真的面孔望着巴沙特,摆出一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样的模样。可惜巴沙特并不吃他这一套,这个编写了《魔法史》的老女巫眯起了眼睛:“格林德沃家的小鬼总是这样诡计多端,曾经那个是,现在这个也是。我真倒霉,竟然跟格林德沃们都是亲戚!”

      尽管克瑞纳可以在桑帕克面前吹牛吹得天花乱坠,让桑帕克匆匆忙忙地从他面前逃开,可是在巴沙特的面前,他连自己该怎么开口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巴沙特太了解格林德沃们的脾气的缘故,她只要瞪着克瑞纳看一阵,就能看清楚克瑞纳藏在心里的小把戏。

      穆迪不客气的对克瑞纳发出一声嘲笑,这才带着他走进了巴沙特的小屋。客厅的布置十分的温馨,主色调是温柔的暖黄色,外表是红黄砖砌成的小屋,内部却是木头的材质,这里有柔软的胖沙发,白色的长椭圆形茶几上摆放着有水果的果篮,还有燃烧着火焰的壁炉,一只漆黑的坩埚正在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房间里有一股特别的药香味。

      “请坐。”巴希达·巴沙特在一张单人扶手椅上坐下,这是一只藤编的摇摇椅,也是巴沙特最喜欢的椅子。克瑞纳和穆迪坐在另外一边的胖沙发上,一只精致的有着粉色花束印花的水壶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还带着两只精致的同样有着粉色印花花束的瓷杯,它们落在了茶几上,散发着香气的红茶落到了杯子里。

      巴希达·巴沙特拿出一杆长长的木制烟杆,她打了一个响指,烟斗里有红色火光闪烁,然后冒出了白色的长烟。巴沙特长长地抽了一口自己种植的烟草,然后带着几分满足的感叹地说道:“若不是因为阿不思的缘故,我可不会再和格林德沃们扯上关系。”

      在巴沙特面前,已经年过六旬的穆迪也只是个晚辈,他尽量表现出一点对前辈的恭谦,可惜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但凡有多一点的表情都会更加扭曲和可怕:“您很明智。”

      “哈,我和巫师的历史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巴沙特又抽了一口:“那位和培根同姓的麻瓜说过,读史使人明智,我想麻瓜们并非都是傻瓜,他们在某些事情上十分敏锐。”

      穆迪扯了扯嘴角,对他来说想要做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实在是太困难了,可是不等穆迪扯出两句附和巴沙特的话,他装在口袋里的那只黄橙色怀表直接从口袋里蹦了出来,发出呜呜呜呜的好似火车汽笛鸣叫声,整只怀表都包裹在烫手的蒸汽里,疯狂提醒着穆迪他已经严重超时!

      漂浮在半空中的怀表在滚烫蒸汽的包裹下越胀越大,好似马上就要爆炸了。穆迪愤怒地抽出魔杖,对着吵闹的怀表骂道:“统统石化!悄无声息!”顿时,原本还吵闹个不停的怀表一下子卡在了半空不会动弹,变成了一块带着蒸汽的石头雕塑的模样。

      怀表安静下来后,站起身来的穆迪一把扯过它然后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被不停催促的穆迪失去了与巴希达寒暄的兴趣,他现在只想立马见到邓布利多,然后把这只该死的怀表扔还给他!“劳烦您照顾克瑞纳,我想要不了多久,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就会把他接走。”

      巴沙特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把烟杆从嘴巴里挪开,用依然沙哑苍老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叮嘱:“代我向阿不思问好。”

      当穆迪抽出魔杖的时候,克瑞纳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角。穆迪低头瞪着克瑞纳:“博瑞尔斯先生,你已经到家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关于我的问题,是关于您的穆迪先生!”克瑞纳知道穆迪在赶时间,可是这些话他不说出来就不舒服,他可不确定之后还有遇到穆迪的机会,不等穆迪发问,克瑞纳就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穆迪先生是否相信占卜,可是您身上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您早年经历了太多的战斗,身上留下了许多黑魔法的伤痕,当你年轻的时候这些潜伏的伤害好似痊愈,可是现在您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还有,许多的黑魔法都带有诅咒的性质,你知道的,诅咒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请您千万要注意,不要相信道貌盎然看起来像君子的家伙,人皆有私心……”

      一口气说这么长串的词,克瑞纳有些喘不过气,他几乎要被自己给憋死了,可是他怕耽误穆迪的时间。对于这个虽然长相凶恶但是有着一颗善良心肠的傲罗,克瑞纳非常的有好感,他真的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所以刚才巴沙特和穆迪说话的时候,克瑞纳一直在观察他。

      之前乘坐骑士公共巴士的时候,克瑞纳在和穆迪聊天的时候也看到了很多东西,可惜的是他对英国十分的陌生,不认识看到的人,也不能明确的说出会发生什么事情。预言不可以直接说出,只可以被展示。这是克瑞纳发现自己似乎能够预言后用了三、四年时间总结出的规则。他要表现得足够急切,这能让穆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巴沙特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阴沉,盯着克瑞纳的眼睛眯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的她好像是在看克瑞纳,又好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穆迪低头看向克瑞纳,并没有嘲笑克瑞纳的急迫,他认真地上下打量着克瑞纳,然后才说道:“谢谢你的提醒,小博瑞尔斯先生。”

      不等克瑞纳再说什么,穆迪挥动了魔杖。唰的一下,穆迪从克瑞纳的眼前消失了,气喘吁吁的克瑞纳甚至还来不及喝上一口红茶。

      看着穆迪瞬间消失的地方,克瑞纳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上当受骗了,穆迪对他说一天只能施展四次幻影移形是在开玩笑,像穆迪这样在英国几乎人尽皆知,还能跨海接人的超级傲罗,魔法造诣高深莫测,他完全是为了克瑞纳的身体健康考虑才选择乘坐骑士公共巴士。真是个贴心的傲罗。

      克瑞纳这才慢慢坐下,端起装着还在冒热气的红茶茶杯,微笑着对巴沙特感慨:“穆迪先生真是个好心人!”

      克瑞纳的感慨才说到一半,拿在手里的茶杯就抖了一下,茶水险些从茶杯里洒出来,茶水在洒出杯子的瞬间打了一个旋又回到了杯子里。刚才还隔得远远的巴希达·巴沙特连同她那张摇摇晃晃的藤椅已经出现在了克瑞纳的鼻尖前。之前摆在这里的茶几则从长椭圆形缩成高脚圆形茶几躲在了角落里。

      巴沙特的藤椅往前倾着,让巴沙特可以清楚地瞪着克瑞纳,他们的鼻尖之间只能塞得下一根手指头。被巴沙特严肃地瞪着,克瑞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些胆怯的问道:“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巴沙特依然恶狠狠地盯着克瑞纳的双眼,让克瑞纳都不敢眨眼了。克瑞纳怀疑这样的瞪视持续了有三分钟,至少感觉上有三分钟甚至是五分钟那么长,巴沙特才仰头倒回自己的靠椅上。克瑞纳才刚松了一口气想要喝茶缓解一下心情,可巴沙特手里的烟杆又指着他的鼻尖。克瑞纳无辜的看着巴沙特,让人怜爱的大眼睛里有泪意上涌。

      “我警告你——小子——不许招惹戈德里克山谷里的任何一个男孩!”巴沙特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贯的属于老年人的沙哑,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慵懒,而是非常的严肃,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不许招惹任何一个——任何一个戈德里克山谷的男孩!”

      巴沙特又重复了一遍,尽管一连警告了两遍,巴沙特依然不放心:“女孩也不行!不要招惹戈德里克山谷里的任何一个男孩或者女孩!记住,不要招惹戈德里克山谷里的任何一个男孩或者女孩!也不要招惹墓地里的鬼魂!这是规矩!”

      沉下脸的巴沙特的确和麻鸡故事里的巫婆没什么两样,克瑞纳被她严肃的模样吓得不轻,更别提她脸上的皱纹在她沉下脸的时候显得那么的阴沉和可怕,褶皱间仿佛酝酿着一场可怕的暴风雨。身为客人的克瑞纳连连点头:“您、您放心,我肯定听您的话,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虽然克瑞纳再三保证,可是巴沙特却并不信任。当年的盖勒特也是一个英俊帅气彬彬有礼的青年,能够轻而易举地博得别人的好感,可是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他将家族陷入不义之地,他与邓布利多家族地争执……无可挽回地悲剧!格林德沃家族或许再过一个世纪都无法摆脱他所带来的影响……眼前的克瑞纳……巴沙特想起来刚才他对穆迪说的话,显然他们都遗传了格林德沃家族的天赋,巴沙特不得不多留心一些,这些才华横溢的小家伙们总觉得自己应该去征服世界,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是傻瓜!

      巴沙特始终对克瑞纳放心不下,尤其是看到克瑞纳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这小家伙的肚子里明显藏着许许多多的问题。巴沙特可没有为求知欲和精力都过于旺盛的小巫师解答问题的兴趣,她答应了克瑞纳的父母和阿不思照顾这个小家伙,只是为这个小家伙提供一个临时的栖身地。至于教育?那不是霍格沃茨的事情吗?所以,如果克瑞纳有任何的问题,就留到霍格沃茨去!

      “不许问问题,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最里面的那一间。”巴沙特在克瑞纳开口前就打断了他:“我再说一遍,不许招惹戈德里克山谷里的任何一个男孩或女孩,也不准去招惹墓地里的鬼魂!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克瑞纳怏怏地垂下了脑袋,巴沙特姑老奶奶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相处,她似乎也对格林德沃们充满了成见。克瑞纳的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但他很快咽了下去,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只有爸爸妈妈会毫无芥蒂的爱他,满足他的一切愿望,当他的想法无法满足的时候,会认真的告诉他这是为什么。除了爸爸妈妈,没有人会耐心的解释“为什么”,虽然只离开家一天不到的时间,但是克瑞纳已经开始想家了。

      穿着翠绿色斗篷的麦格教授快步朝着位于霍格沃茨八楼的校长办公室赶去,她已经收到了邓布利多的守护神捎来的口信。有关于“克瑞纳·博瑞而斯”先生的真实身份并不是用一句短短的口信就能解释清楚的问题,所以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带来的是校长办公室门口滴水嘴石兽的口令。

      赶路只是小事,麦格教授在滴水嘴石兽低下脑袋的时候说出了口令:“甘草魔杖!”在麦格教授说出了校长办公室的口令后,负责守护校长办公室的滴水嘴石兽立刻跳到了一边,由它守护的石头大门在麦格教授的面前缓缓地打开,麦格教室立刻走上那道缓缓向上移动的旋转楼梯。

      “阿不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麦格教授眉头微蹙紧盯着正抚摸着栖息在镀金枝上的凤凰福克斯的尾羽的邓布利多,他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似乎并不认为会有任何一个名字出现在准入之书上的小巫师会漏掉由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送达的入学通知书。

      “麦格教授,您得多一点耐心。”邓布利多教授瘦瘦高高的,长着几乎要把他的整张脸都埋住的长长的银白色头发和银白色的胡须,他的年纪虽然已经很大了,但依然精神矍铄令人敬畏。邓布利多教授穿着一件暗沉沉的紫色长袍,上面点缀着许多小星星的图案,他的鼻子像是被打断过最少两次,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型的眼镜片后带着舒心的笑意:“我想我们的客人很快就要到了。”

      “客人?”麦格教授狐疑地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您认为您的客人可以解答我的疑问?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每年都会去确认准入之书上的小巫师的名字,在之前的十年,准入之术上都没有这位小巫师的名字——他是一个外国人?阿不思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亲爱的教授,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只是一位十分普通的小巫师,他的父母都是友善又亲切的人。”邓布利多教授用轻柔的声音安抚着麦格教授:“若非迫不得已,他们不会找到我——哦,可怜的菲利克斯,他当初上学的时候可不大容易——你知道的,魔法界到处都充满了偏见——纯血巫师对其他巫师的偏见、其他巫师对纯血巫师的偏见、巫师们对麻瓜的偏见——所以,这是菲利克斯的恳求,他不愿意小克瑞纳经历他曾经经历的一切。”

      尽管邓布利多教授说得很是含糊,但是麦格教授已经能够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如果这是一位爱子心切的父亲对邓布利多的恳求,又为他的孩子施展了保护魔法的结果,那么这个家族必然藏着不能告知别人的秘密。菲利克斯?麦格教授咀嚼着这个名字,她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从魔法部辞职后又回到了霍格沃茨任教,她见证了许许多多的小巫师入读霍格沃茨又从这里毕业,几乎每一届的学生里都会有一两个叫菲利克斯的小孩。

      菲利克斯这个名字并不像“克瑞纳·博瑞而斯”这样的名字有强烈的指向性,而且克瑞纳的名字是今年才出现在准入之书上的……这完全可以证明菲利克斯同样是个外国人……放眼全世界,叫菲利克斯的巫师更是数不胜数,在不能确定姓氏的情况下,的确难以判定克瑞纳真正的来历。这个古老的巫师家族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孩子的父母忧心忡忡,甚至专门拜托邓布利多?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盘旋在麦格教授的脑袋里,但她很清楚邓布利多的个性,在他认为合适的时间前,绝对不会透露分毫……

      “我们的客人到了。”邓布利多教授在麦格教授思考的时候微笑着说道。

      装着假腿,带着假眼,无论有没有表情的时候都是一脸凶恶的穆迪走进了这间挂满了霍格沃茨历代校长画像的办公室:“您好,邓布利多教授。您好,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惊讶地看着穆迪:“好久不见,阿拉斯托。”

      “您看起来很惊讶,教授。”穆迪不在意地说道:“看来邓布利多教授什么也没说。”

      “我总不能让一双为孩子担忧的年轻父母失望伤心,不是吗?”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说道:“尽管自伏地魔暴露他的野心以来,英国巫师界一直动荡不安……但他们别无选择。”

      听到邓布利多教授提起伏地魔这个危险的名字,麦格教授依旧是难以控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掩藏住心惊胆战。

      而穆迪则是哼了一声然后说道:“邓布利多教授,要我说,您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和那个来自美国的小鬼好好谈谈——他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实在是太不以为然了——他这究竟是大胆还是鲁莽还有待商榷——也许他的父母为他准备了足够多的保命手段——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邓布利多教授安静地听完了穆迪的汇报,他吃了一块蜂蜜蟑螂堆里的一只糖蟑螂,半月型眼镜后面湛蓝色的眼睛里流淌着思索的神色,在穆迪说完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听起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穆迪回想起和克瑞纳相处的时间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小鬼。很聪明,也识时务,没有那种巫师家庭出身的小鬼惯有的坏毛病……只是有些口无遮拦……您也许可以叫这是童言无忌,但是!“

      穆迪警告道:“邓布利多教授,我认为您很有必要和他好好谈一谈!就我认识他这一天的时间,他就提了不下五次的厉火咒!尽管我已经警告过他滥用厉火咒的危害和下场,但以我个人的经验来看,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对自己在意的事情从来不会善罢甘休!”

      “厉火咒?”麦格教授蹙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该惦记的事情。”

      穆迪尽量扯出一个危险的又有几分讥讽意味的嘲笑:”他当着他父母的面,请求一位英国的前傲罗教他厉火咒,只因为他觉得霍格沃茨非常危险——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夸赞他的坦诚,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显然认为自己在进入霍格沃茨后会遇到生命危险,只有厉火咒让他感到安全。“

      邓布利多仔细听着穆迪的话:“阿拉斯托,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教小克瑞纳厉火咒吧?你的确十分喜欢他。”

      “您可以把这叫做礼尚往来,邓布利多教授。”穆迪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凶恶模样:“在我收到您的催促和他告别时,他拉住了我的衣角,警告我——黑魔法留下的伤害依旧残留在我的身上,他说黑魔法都带有诅咒……不得不说也许他们家族的确在这方面很有一手……又或者,他能看到什么其他巫师看不到的东西,他还警告我要小心道貌岸然的家伙,他看起来非常着急,似乎的确为我的生命安全忧心忡忡。”

      邓布利多抓到了问题的关键:“阿拉斯托,你向来是一个多疑的人,这成就了你的名气——你说,小克瑞纳似乎能看到别的巫师看不到的东西?”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穆迪的声音压低了:“我们才抵达戈德里克山谷没多久,克瑞纳就惊恐地抱住我,他嘴里喊道——默默然!他说,穆迪先生这里有默默然!可是据我所知——不论是戈德里克山谷还是别的什么地方,至少有五六十年的时间没有出现有关默默然的发现报告。也许,您该给斯卡曼德写封信,邓布利多教授?”

      麦格教授好似受惊般地微微张开了嘴巴,脸上露出凝重的担忧又十分惊恐的神色,当她提起这个单词的时候嘴皮正在发抖:“默默然?这是真的吗?阿拉斯托……这、这完全是不可能的,自1950年以后全世界就再也没有传出过有关默默然的消息——这还是在戈德里克山谷……”

      邓布利多也因为穆迪带来的消息而沉默,他那双藏在半月形的眼镜片背后的湛蓝色的眼睛里流淌着思索的神情,他没有即刻去追问穆迪关于默默然的事情,也没有对麦格教授说自己的猜测,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与平日一般寻常别无二致,可是藏在暗紫色有着星星花纹的长袍宽大的袖子里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可是当“默默然”和“戈德里克山谷”同时出现的时候,他依旧难以维持住平静。有些事情或许再过一百年,也无法在记忆中磨平,他们留在心上的刻痕,比彗星砸在地球上留下的陨石坑还要沉重,也许一生都无法愈合。

      穆迪说道:“事实上,我们这一路都十分顺利,哦,除了该死的马形水怪!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你们能想象吗?那些家伙的粪便挤满了泰晤士河的河岸,我带着小博瑞尔斯先生直到抵达戈德里克山谷才摆脱那种要命的气味!”

      麦格教授并不关心居住在泰晤士河里的马形水怪,她紧张地询问:“你们——你们真的在戈德里克山谷遇到了默默然?可那里是戈德里克山谷!在那里的小巫师根本不可能成为默然者,更别提默默然……”

      “是的,是的,您放心,麦格教授。”穆迪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可惜的是他的脸永远都做不出真正平静的表情:“戈德里克山谷阳光正好,草地里的小花也开得正艳,没有比那里更安宁平和的地方了,我在那里并未感受到任何强烈的魔法波动……我只是有一种猜测,或许小博瑞尔斯能够看到过去的事情……教授,你们应该很清楚,强大的魔法生物会造成强烈的破坏,它们留下的痕迹和魔法波动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但总有些敏感的巫师会受到影响……”

      “过去的虚影?残留的魔法波动……”穆迪的话让麦格教授陷入了沉思当中,她飞快的在脑海里思索,那些古老的巫师家族里哪个家族的巫师在这方面表现得特别显眼,但她很快又想到了穆迪提起的克瑞纳·博瑞尔斯对他的警告。换一个角度,如果默默然也是一个提醒呢?可是——这不可能!默默然绝不可能出现在英国,还是半巫师聚集的村落戈德里克山谷。麦格教授还有一个更加可怕得猜想——如果这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呢?就像克瑞纳对穆迪的警告……如果这么可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英国巫师界恐怕会沦为整个世界的笑话:“梅林啊……”

      “麦格教授,我想您完全可以放心。”直到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教授才开口:“我想,小克瑞纳看到的默默然应该是过去的虚影……他或许还看到了更多。”邓布利多教授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阿拉斯托,小克瑞纳还说了什么?”

      穆迪摇头:“他被默默然吓得不轻,还有,当他警告我的时候,远比我说的更加含糊……或者应该感谢他良好的口才,他实在是很能说,他很担心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他的确是个不错的小鬼,尽管是个外国人……”

      尽管穆迪说的只是只言片语,但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都从中听出了非凡的部分。麦格教授急切地问道:”阿拉斯托,你是说……克瑞纳不仅能感受到过去的魔法波动,他还极有可能是个天生的占卜家?对于“占卜”这种事,麦格教授一向持有保留意见。就好比西比尔·特里劳妮,那个总是躲在自己的教室里酗酒,然后用死亡的预言去恐吓学生的疯婆子!一想起特里劳妮每日疯疯癫癫的模样,麦格教授就皱起了眉头,她知道邓布利多有自己的考量,但她依然对特里劳妮的占卜和教学水平感到疑虑。

      穆迪含糊的说道,“或许吧。”实际上,他还有另外一种倾向性更强的猜测,穆迪看向邓布利多,看到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露出思索的神色。既然邓布利多已经心里有数,那他没必要浪费口舌。一直呆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对一位已经退休的前傲罗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该走了。”穆迪说着,把那只被他石化的怀表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扯了出来。这只讨人厌的怀表被石化得不是时候,正是发火冒出滚烫蒸汽的时候,所以当它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时也充满了由蒸汽变成的硬邦邦的棱角,直接钩破了他的衣服口袋。

      穆迪一把将被石化的怀表扔在了身前的桌子上,当接触到桌面时,怀表自动解除了石化,那些滚烫的水蒸气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它发出卡塔卡塔的秒针走动的声音,好似只是一只普通的怀表。“要我说——霍格沃茨的炼金术的确不怎么样。”穆迪抱怨道:“或许你们可以考虑从布斯巴顿那里聘请一位有本事的毕业生担任炼金术课的老师?说实在的,炼金术就像霍格沃茨的老瘸腿,就跟我的假腿差不多。”

      “阿拉斯托,你还是一样的幽默。”邓布利多教授笑着:“每个学校都有其长处,也有其短处,我相信霍格沃兹内凡是有志于在炼金术上有所成就的小巫师们,总会找到适合的道路。”

      穆迪不赞同的摇头:“邓布利多教授,恕我直言,这是放任……您也说过,我们离战争并不远……事实上,它的阴影一直笼罩在英国巫师的头顶……我一路从城堡外走到校长办公室,霍格沃茨的教学太过松散……这对学生们并不友善。你们不能让他们在游乐园玩了七年,等一毕业,告诉他们——带上你们的魔杖,你们得上战场……说实话,这对这些孩子并不公平。”

  •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真的有一位叫培根的炼金术师,我说的是真的。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写作经历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像是患上了强迫症以及数据焦虑症,难以去享受自己笔下的故事。在我写出了第三本原创的十万字废稿之后,心态彻底的爆炸了!我非常的愤怒,觉得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一坨狗屎!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只不过是我不顾他们心愿的强行把他们按在那里!强扭的瓜不甜!在我读完十几本写作理论书籍之后,我的脑袋彻底爆炸了,完全不会写作了。所以我把该死的原创稿扔掉了,我决定要放飞自我!去他的黄金三章!去他的V线!去他的收益!既然这些东西绑架了我,不能够让我随心所欲的写作,那么他们对我而言就是有害的!现实世界残酷又冷漠,虽然魔法世界有很多的BUG和恐怖,但我还是一心向往这个世界!所以我写了《星空之下》,是的,这是一篇没有大纲的HP世界观同人文,我只能说他大体以克瑞纳的视角展开,以让我觉得愉快的,更具有画面感的方式开展。反正我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每天都在自己的脑袋里追更,因为我也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就算偶尔失误没有存到稿子也不会生气心慌,因为我确切的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说,再见,该死的写作技巧,再见一章三千字的规则!再见,扭捏的遣词造字!我只写我想写的故事,我只写我希望经历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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