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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那是爱,此生只对一个人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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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饭局因为顾文清一个临时的客人泡了汤,沈偌孜暗自里窃喜,原本就只是随口赴的约,她正愁不知道怎么拒绝。
回了家,她发现不光是自己的家门,连对面的门也是大开,隐隐透着香料的味道。她一天都没吃饭,压根没有气力检查屋子是不是进了小偷。
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她看着睿渊拎着两大袋食材从对门走来,径直进了厨房。
把几个袋子放好,他有条不紊地将食材一一放在料理台上。沈偌孜听他叮叮咚咚不知道在做什么,起身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诧异地看着他熟练处理着活蹦乱跳的鱼。
挑了下眉梢,依靠着厨房的门看他操着菜刀对着砧板的鱼改花刀。
好像,他只擅长跟鱼有关的料理。
突然回想起那碗吃了显露恐怖面具的蛋炒饭,皱眉头,“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在我家做饭。”
睿渊利索地掏干净鱼内脏,打开水龙头将其冲洗干净,认真地点头,“给你做个鱼汤。”
被挤到外面,沈偌孜头都大了,本来想借此跟他彻底断了关系,这下倒好,人家直接搬着厨具上门做饭。
不被允许踏进去,她索性搬了椅子坐在门口,他低着头切生姜的神色格外的认真。
看着他忙活,唯一的观众默默追寻着他的身影,目光柔和且深情。
鱼汤端上桌,已经快八点。
沈偌孜放下手里的切盒哈密瓜,那是睿渊刚出去买葱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
饿了一天,她反倒没有什么食欲,看到酸酸甜甜的哈密瓜,一时间又勾起了吃饭的念头。
一个大男人围着胸口是性感比基尼美女的围裙,着实好笑。沈偌孜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奶白色的鱼汤,一脸震惊。
“你做的?”
男人耸耸肩,解下围裙挂在一旁,伸手拿了把椅子坐在她边上,“先尝尝。”
鱼汤熬得恰到好处,入喉醇香鲜美。
沈偌孜不觉喝了两大碗,她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的睿渊,问他,“你怎么不吃?”
“中午你没吃的陈记,我全吃完了。”他又帮她添了一碗鱼汤,将上头飘浮的葱花细心地挑走。
“陈记?你吃完了?”惊讶他一脸淡定,沈偌孜上下打量他,“你不是不吃辣?”
“平日不吃,不代表就不能吃。”他双手交叠撑着下颚看她,眼底满是期待,“好喝吗?”
“睿渊。”
她放下汤碗,面色平静。
“我犯了错,坐牢我认。你犯了错,我选择离开。这合情合理。”
她接着说,“一昧地找寻过去,这不是一个成年人处理事情的正确方式。”
他低着头,压抑的情绪终在一瞬间爆开。
“可是你明明也喜欢我,不是吗?”
他伸手牵住她,十指紧扣。言语里带着小狗的可怜劲,低垂着眼眸,指尖刮着她的手心,一丝一寸。
“姐姐。”
他俯身凑过来,闻着她的发香,舌尖顶着上颚,吐出的气息灼热。
“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
沈偌孜收拾好餐桌,想到他几乎没吃东西,从冰箱里拿了水果,刚走出厨房就看到掀着上衣的男人也正扭头看她。
“你干嘛。”
“洗澡啊。”
睿渊正撩开上衣准备走进浴室洗澡。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来,掀衣服的动作停在那,没再继续。
沈偌孜一眼看到他后腰上有一道很深的刀口,一看就是做手术留下的。
之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她连忙跟过去,叫住他,声音有些颤抖,“做过手术?”
睿渊摸了摸后腰,淡淡嗯了一声,“当年医生说伤者必须马上换肾,这不,正好我一颗也够用的。”
他转身看着面色发白的沈偌孜,上前搂住她,眼底已经带了几分潮湿,“所以,你当年并没有杀人。”
沈偌孜看他说得轻松,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按住他的手臂,控制不住地阵阵难受。
睿渊笑笑,想给她擦眼泪,又觉得不合适,“别哭了,你再这样,我就会多心觉得你心里还有我。”
听着他笑,沈偌孜狠狠打了他一下,却不知道自己是在责怪他,还是,在责怪自己。
睿渊抓着她的手腕,擦了下她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梗咽,“五年了,……你是清白的。”
伸手将她紧紧搂紧怀里,泪水飞快落在她发丝上。
五年的时间太久,产生的距离太远。
以前真的以为自己会恨他一辈子,直到他脱了衣服臣服在她裙下时。沈偌孜才明白,解决恋恋不忘的方法就是把他睡够。
人类拥有无穷的欲望,好的不好的。就像此刻,她站在花洒下,任水流顺着额头打在脸上。
人生中干的最离谱的两件事,一件是初见睿渊的那天,拍着胸脯让他喊自己姐姐。
另一件,就是答应了今晚让他留下。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却看到睿渊手里拿着一瓶红药水。
他关了淋浴的喷头,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块干净的浴巾帮她擦拭着身子。拿起她的手,从指尖到指根,小心翼翼擦着水珠。
末了,睿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医用棉签,拣出一根,沾了沾红药水,抹在她已经痊愈结痂的伤口上。
“好了。”
“当时就应该消毒的。”他低着头,神色认真,“笔尖不干净。”
“你怎么知道。”浴室里氤氲着水汽,朦朦胧胧。沈偌孜有些疑惑,她从未跟他提起过自己在公司受伤的事情。
“我有的是办法。”
轻轻对着伤口吹了又吹,尽管知道无济于事,但他依旧轻柔地问她,“还痛吗?”
“伤口早就好了。”沈偌孜收回手,笑他大惊小怪。
“那心呢,心的伤口好了吗?”
声音哽咽,带着些许的悔恨。
蓦然,他抱紧沈偌孜的手臂,开始大声地哭泣。像是把这几年对她沉重的爱意和思念宣泄出来。
沈偌孜愣住了,她以为痛苦的只有自己一人,看着睿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意识地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谁知道他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你可以不理我,但能不能,不要故意跟我保持距离。”
被他的反应逗笑,见他埋在自己颈窝里哭得厉害,沈偌孜胸口一阵悸动,不断帮他擦着眼泪,听他絮絮叨叨说着这几年的喜欢。
她不难过,却暗自窃喜。
“所以,在我喜欢你之前,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那不只是喜欢。”他抬头,深情款款,好看的眼眸里还含着晶莹的泪珠,笃定,“那是爱,是此生只对一个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