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骨》小凡猫兔兔

2、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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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后，我被房间里的空气闷的呼吸不过来，摸索着遥控器，打开空调。

　　午休的时间，刘敏并不在，吃饭的时候我问过，中午我休息的这个时间段，她会去医院看望妈妈。

　　她离开前，我提出来说可以去厨房带点吃的再去，她答应，并向我道了谢。

　　我睡不着，翻来覆去后从床上坐了起来，犹豫许久，打开房门。

　　“先生，现在是午休时间 。”门口的人拦住了我。

　　我手抓着门框 ，回答说:“去健身房。”

　　“很抱歉，没有允许，您不能出这个房间。”他拒绝了我的要求。

　　我扶着门框，笑问:“你的声音很陌生 ，新来的？”

　　他没有回答，但是拦在门前的手并没有收回去。

　　我抓上那只手，他的手擘线条比我的要结实许多，因为长时间没锻炼，我身体比以前消瘦了。

　　他因为我突然间的动作抖了下。

　　其实我的力气并不小，如果真的用力，制服他也并不是一件难事。而且，这里的人不敢伤害我，不然我前几次的逃跑也不会那么顺利。

　　但我现在并没有想要打架的意思。

　　我耐心的再次开口:“小兄弟，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给你一次机会去问问你的老板 ，我能不能去健身房。”
　　说完之后，我松开手，带着笑容退进房里。

　　五分钟后，我听见开门声。
　　“抱歉 ，方先生。我并不知道您下午有去健身的习惯 。 ”

　　我原谅了他 ，轻车熟路的被带到健身房。
　　整个下午，直到刘敏回来前，我都是在跑步机上度过的。

　　刘敏回来后，提醒我该回去了。

　　我带着满头的汗回到房间，空闲时间里面，还开口问了她妈妈的身体情况。

　　她说，手术很成功，现在恢复的也还不错，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我又问了些关于她两个弟弟的事情，她笑着跟我说了许多，直到听到闹钟的声音。

　　叮叮-叮

　　晚饭时间点。

　　因为中午健身的缘故，晚饭我吃了很多。

　　放下筷子，我准备起身 ，还没动作 ，刘敏却在意料之外又给我递了碗。

　　我本没想太多 ，摇头说已经饱了，她回答我:“按照宋先生的要求，从今天开始，方先生每天的午餐和晚餐都要增加一碗汤。”

　　我拿着铁勺敲击着汤碗，冷笑： “怎么？是准备给我下毒 ？”

　　刘敏慌张解释，“您误会了 ，并不是这样子的 ，宋先生是觉得您……”

　　我不想听 ，抬手打断她的解释，低头闻了闻，胡萝卜玉米排骨汤，符合我的口味。

　　我大口的喝完汤，坐在椅子上说:“我要给宋子谦打电话。”

　　刘敏沉默，我听见收拾碗筷的声响 ，我也不急 ，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

　　许久之后，我听到回答 ，她说需要去请示一下。

　　我并不着急。
　　这是我失明后第一次要求要给他打电话 。

　　我并不担心会被拒绝 ，没人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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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前，我成功的拿到手机，刘敏站在旁边，帮忙拨出号码。

　　电话拨通，但却迟迟没人接听。

　　我等电话自动挂断，然后拨打第二次。

　　这次对面接听很快，我听到快一个月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属于宋子谦的声音。

　　“阿羿？”

　　他的声音很柔，比起他所做的事情来说，我认为这个声音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叫的是我的小名，我以前很喜欢他这样叫，现在听到，脑子却有点发麻。

　　我冷淡开口 :“叫哥。”

　　他很听话，笑着叫了声:“羿哥。”

　　我轻“嗯”了一声，听到他那边传来抽气的声音，眼神一暗，问道:“你在干什么？”

　　“处理点小事情。”

　　“受伤了？”

　　手机那边沉默，几秒后我听到了他的回答，“没有。”

　　我冷笑一声，“那还真的可惜了。”

　　他叹了口气，柔声说:“受了点小伤。如何，哥还满意吗？ ”

　　“满意 ，非常满意。”
　　我笑着，又问:“疼吗？”

　　“嗯，挺疼的。”

　　我笑的更大声了，“那就好，听到这个消息，我心情非常好。”

　　没等回应，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床边。

　　刘敏收走手机，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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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被子盖着头，在复杂心情中陷入睡眠。

　　凌晨，我从睡梦中醒来，久久无法入睡，一直清醒到吃早餐的时间段。

　　之后的两天，我如往常一样，吃完早餐去锻炼，回来睡个午觉，醒来吃饭，看会电视，洗个澡，睡觉。

　　我心情很好，但内心清楚知道这是表面。

　　那天晚上电话，让我的内心复杂。

　　眼睛受伤后，我告诉宋子谦，除非我主动要见面，其余时间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他当时的反应平淡 ，只是沙哑的语气，出卖了他内心情绪 。

　　他告诉我，只要我不再去逃跑，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他都可以满足我的要求。

　　宋子谦爱我吗？我问过自己。

　　得到答案只有两个字。

　　当然。

　　他爱我，高于我父母 ，更高于我自己。

　　所以我才会逃，逃的过程中给自己留下这么多的伤疤，一次比一次严重。
　　让他心疼，让他后悔。

　　也会在他费尽心思对我好的同时，主动给他打电话，用冰冷的语调和言辞去伤害他。

　　这算是什么？

　　互相伤害？

　　我爱宋子谦吗？我在无数个深夜，不止一次问过我的心 。

　　当然爱，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会是最后一个。

　　因为经历过这些事情后，我无法再对另一个男人动心。
　　宋子谦这三个字，被他用刀血淋淋的刻在了我心口。

　　恨他吗？

　　我恨。

　　恨我父母的死，为什么和他有关，恨他利用我的妹妹来威胁我，恨他关了我两年多。

　　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我无法去求证。

　　也许就这样互相折磨，两个人心里面都能好受一些。

　　都是骄傲的人，丢掉自己骄傲的同时，也把对方的骄傲踏到脚底。

　　就这样吧 ，磨灭对方的骄傲 ，迫使他放掉尊严。甘愿俯首称臣 ，成为俘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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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晚饭过后，我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淌着水。

　　“刘敏。”我叫道。

　　“方先生，有什么吩咐吗？”她的回答夹杂着电视声音。

　　我把手中的毛巾扔在旁边，圈坐在沙发里，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开口问她:“有男朋友吗？”

　　“没有。”她回答道。

　　我笑了一下，侧头看向她在的方向，“那你平时有欲-望吗？”

　　她没有回应我，也许是这个问题问的太露骨，和我平时说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你会自己解决吗？”
　　我再次开口，语气中夹杂着笑意:“来应聘这份工作的时候，老板有没有跟你说过，需要在我需要的时候，负责我生理需求？”

　　咣当---

　　后面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不知道是花瓶还是什么碎裂了 ，她的呼吸声沉重。

　　我知道，自己吓到她了。

　　“别害怕，我只是开玩笑。”
　　我转头笑道:“但是，我禁-欲已经快半年了，我才30岁，正是需求大的时候，需要人来帮忙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所以，我请你帮个忙……”

　　我又听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听到刘敏颤抖的回应：“方先生，我……我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我……”

　　“你想歪了。”
　　我忍不住出声打断她，“我想请你帮忙告诉管家，我需要人来帮忙解决。”

　　“男人？”刘敏疑惑出声。

　　我笑着说 :“是的，男人。我是个同性恋，对于女人，我没想法。”

　　她没出声，我皱起眉，低声问道:“你对同性恋有歧视？”

　　“并没有。”刘敏颤抖着说:“您误会了。”

　　“那就好。”
　　我眯眼 ，翘起腿说:“去告诉他们，我喜欢腰细腿长的，身材要好，皮肤要滑。可以接受比我高一点，但要干净听话。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刘敏回答:“我马上去。”

　　她有点怕我，从她的声音中能够感觉得到。

　　我仰起头，闭上眼睛。

　　怕我总比爱我强 。

　　我听到开门声音，开口提醒:“如果找不到符合我条件的 ，你告诉管家 ，我不在意亲自挑选。”

　　刘敏应了一声。

　　门被关上，我躺在沙发，身上还有沐浴露残留的香味，电视里播放的是部电影，老美国片。

　　看过太多次了 ，情节什么记得特别清晰 ，我听着里头传出的台词。

　　Fasten your seatbelts. It＇s going to be a bumpy night.

　　系紧你的安全带，这将是一个颠簸的夜晚。（《彗星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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