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次心动》毛瓜瓜

4、第四章

　　八十三次心动
　　电影院来了两个客人要买票，张焱在电脑上熟练的操作几下后，把打印出来的电影票递给两个客人。
　　“亲爱的，你要不要吃什么？”
　　来的两个客人是一对情侣，男生穿着格子纹短袖，头发很长，还有打结的地方，远远看起来乱糟糟的，很久没有打理的样子。
　　如果把他的头放在树上，没准就有小鸟会把他的头发当作鸟窝。这种发型想要保持住，其实需要有一定的水平。
　　一定水平去忍住自己每次照完镜子，看到自己这副邋遢样子也依然无动于衷。
　　“人家不要吃东西啦，人家喝一杯柠檬水就行了，最近人家减肥呢。”这个句句以人家自称的女人，用嗲的不行的声音对格子纹男撒娇。
　　女人的身材很丰腴，该丰腴的地方很丰腴，不该丰腴的地方更加丰腴。
　　破洞牛仔裤的破洞处，塞不进去的肉肉外露在外面。被破洞口边缘地方勒住的皮肤上，有红红的印子，看起来挺疼的应该。
　　女人挽住格子纹男的手臂，撒娇的同时不忘用自己的小拳头锤他的胸口。
　　想对自己男朋友撒娇的初衷是挺好的，但是可能她太激动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格子衫男被她这几拳锤的，差点没废了，疼的哇哇叫。
　　“服务员，给我拿两桶爆米花和一杯柠檬水。”格子纹男吃痛的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肋骨快要断了一样。
　　“讨厌啦，人家都说不要吃啦，人家要是长胖了都怪你哦。”牛仔破洞裤女继续向自己男朋友撒娇，腼腆的低下头笑。
　　“我......”格子纹男想说话，被牛仔破洞裤女阻止了，她用自己的手指抵在对方嘴唇上，不让对方发言。
　　“嘘，亲爱的，你不会是想对人家说，人家在你心里永远是最好看的，胖一点才可爱这种肉麻的话吧。嗯~讨厌啦，人家会害羞的。”破洞牛仔裤女抢着发言，声音依旧嗲的掉蜜。
　　格子纹男把嘴上的手指扯到一边，说完自己刚才被打断的话。
　　“我想说的是，这是我点给自己的，你要什么吃什么喝什么自己点。”
　　空气仿佛在这一秒静止了，牛仔破洞裤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换脸如换书，她一改之前表现的腼腆少女形象，一个大大的白眼恨不得翻到格子纹男脸上。
　　这时候，张焱已经装好两桶爆米花和一杯柠檬水，放到吧台上。
　　破洞牛仔裤女忘记旁边还有一个大帅哥旁观，这会才想起来，尴尬的给自己点了一杯柠檬水。然后继续对格子纹男表示无语，疯狂给他看自己高超的翻白眼技术。
　　张焱站在旁边，又听又看这两个人的对话，不要太身临其境，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把一杯柠檬水放到吧台上，推到女人面前。
　　然后，像平常一样翻开一旁的英语四级单词，开始看起来，他的工作已经结束，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都和他没关系了。
　　“你怎么都不笑的？有时候我真挺怀疑的，你是不是丧失微笑这个面部表情了，张焱。”站在检票口的武元也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全过程。
　　这一对情侣检完票进去之后，偌大的电影院里又只剩下这两个人，一个售票的张焱，一个检票的武元。
　　武元从检票处走过来，隔着吧台和正在看书的张焱搭话。
　　”你笑了吗？“张焱没有抬起头看他，翻了一页纸，反问过去。
　　“没有，我笑点很高的好吗？！”武元手撑在吧台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打扰张焱学习。
　　“哦，那我为什么要笑，我笑点很高的好吗。”张焱淡淡重复武元的回答，草草敷衍他。
　　......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空荡荡的周围寂静了五分钟之久的时间，武元还站在原处看张焱。
　　“我不走，你不是说，不打扰你看书就行了，我可没有打扰你，不带你这么赶人走的，真无情。”
　　武元不想走，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想留在这里，看着张焱安安静静的看书的那张脸，就满足了。
　　张焱在认真背单词，没工夫管武元，随他去好了。
　　武千从VIP通道口走出来，找到站在吧台的武元。电影院这条路是近道，不然想从剧本杀店出去，要在空无一人的商品城里绕百八十个圈。
　　运气不好的话，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
　　“武元。”武千远远就叫了一声，听到叫唤的武元回头看他走过来。
　　“七七回国了，今天的航班，我去机场接她。店里有个本熊仔在开，你帮忙看着点。”
　　武千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把车钥匙。
　　“七七姐回来啦？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店我帮你看。”
　　武元看着他哥在五天前送七七姐上飞机后，患上一种叫相思病的恶疾，就在刚才不治而愈了，变得容光焕发。
　　啧啧，恋爱的男人罢了。平时再怎么成熟稳重，在七七姐面前还不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这些话说完之后，武千快步走向电影院门口。
　　武元在心里吐槽完这个男人，转过头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张焱，还在背他的单词。
　　“张焱，你为什么想当消防员？”
　　没有人回应。
　　张焱翻书的手一顿，但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武元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和他道别。
　　“我去看店了，记得想我。”
　　“不想。”这次张焱回答的很迅速，就像本能反应一样快速。
　　“啧，死脑筋。”武元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背对着张焱，笑着骂了一句。
　　出了电梯门的武千拿出车钥匙，朝门口按了一下，一辆停在路对面，很显眼的草绿色保时捷亮起来。
　　武千看两边没有车，小跑过去，打开车门，把外套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驱车离开了。
　　武千到机场找到一个车位停好车，手机叮一声收到一条消息。
　　——千哥哥，我刚下飞机，你到了吗？
　　武千几乎是秒回
　　——找个位置坐下来等我，我去找你。
　　武千回完消息，把副驾驶座的外套带着，又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捧鹅黄色的郁金香，用褐色的牛皮纸和细麻绳包扎起来。
　　这是刚才在路上，武千特意买的。
　　机场二楼，好多人回头看那个座位上的女人，武千顺着他们的视线，往那边走过去。
　　冷七七在刷手机页面，她的千哥哥没有再发消息过来。一束鹅黄的郁金香出现在眼前，挡住亮着的手机屏幕。
　　冷七七了然的笑了，摘下墨镜要和站在身后的武千拥抱。
　　“哎呀，我给忘了这个。”冷七七头上带着编织草帽，她刚从夏威夷参加秀场回来。
　　这个碍事的草帽妨碍了两个人想要拥抱的动作，帽檐抵在武千的脖子上，蹭的他痒痒的。
　　冷七七尴尬退后，把帽子拿下来，整理自己的头发。
　　“看来比起你，你的帽子更想我啊。”武千看七七傻傻的样子打趣道。
　　冷七七整理好之后重新抱上去，她想死眼前这个男人了，武千把花和衣服都放在一只手上，空下来一只手把七七抱的更紧一点。
　　“把外套披上，就知道你又穿这么少。”武千把手上的外套披在七七身上，带着她出机场。
　　一路上旅人都在看七七，所有视线的焦点毫不吝啬聚焦在她身上。
　　冷七七是一个模特，身材不用提，一米七七的个子，就连182的武千也只比她高了五厘米。
　　七七抱着武千送的郁金香，和她嫩粉色的泡泡裙很搭。裙子设计很多，一字肩露出的香肩让武千的西装外套遮住了。
　　两个人走到停车场，武千帮七七打开车门，手抵住车门上面，防止她磕到头，然后开车往回走。

　　“呼，呼~”方南轻拍几下胸口，给自己顺了几口气“怎么又穿越了，真的是一点预兆都没有。”
　　方南睁开眼睛后，周围的一切景象又发生改变，她想看看自己这是在哪里，就四处张望起来。
　　“同学，东张西望什么呢，这是中考，严肃点！”监考老师停在方南桌子旁边，作出警告。
　　走过来仔细观察，确认这个同学没有其他可疑动作后，才回到教室后方的监考座位，继续观察其他同学的考试情况。
　　方南受到监考老师的警告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时候已经穿越到中考了。
　　之前经历的这短短几次穿越里，根本找不到一点规律，不过这些好像都不是重点，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度过这个中考。
　　手上这份卷子除了最后一道选题空着，其余题目都完成了。翻到试卷正面，江苏物理几个字印入眼帘。
　　虽然经历过一次，但是谁会把中考物理题记那么清楚啊。
　　方南犯难了，咬住下唇，无望的闭上双眼，脑海快速思考着解决对策。只可惜，茫茫一片空白。
　　也就几秒钟后，愁容满面的人深呼一口气，干练的撩起八字刘海，也不顾发型变得多凌乱。
　　“区区初中物理，我且来会会就是了。”
　　真正的勇士总是直面困难的。
　　方南这样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好巧不巧，在读最后选题的题面时，就像老天爷跟你开了一个玩笑没过瘾，又来了一个大反转，而且是像大摆锤那样360度的反转。
　　当时就是这道选题，方南差点考进华中的关键。这道题目里扣的一分过程分特别冤，也是这一分让她和华中线失之交臂，最终只好进了一中。
　　要说到这件事，也算是方南人生里，为数不多的转折点之一。
　　当时中考成绩出来后，耿南兮拿着电话报着方南的准考证号，过一会，电话另一头播报出方南最终的分数。
　　耿南兮听到分数后，不知道怎么和方南说，她正亮着眼睛看自己，这几个数字像卡在喉咙里一样，就是说不出口。
　　挣扎了许久，耿南兮才开口告诉她。方南听到自己的分数后，眼睛里一直亮着的光突然就灭了。
　　知道自己仅仅只差一分，就能考上市里最好的学校，这个打击对于她来说是个暴击。
　　她垂头丧气的走进卧室然后关上门。
　　这一关就是一个星期，这期间她没有从房间里踏出来一步。
　　“南南，饭给你放门口了，你吃一点吧。”耿南兮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一个星期过去后，耿南兮都快以为出事了，她才从房间里带着一张憔悴的脸走出来。
　　方南硬生生把自己关房间里关了一星期，手机也关机了，同学老师都联系不上她，录取通知书还是耿南兮帮忙去学校拿的。
　　要说这事对她影响不大一定是假的，考前那几个星期，天天早上五点，就爬起来背政治历史这些薄弱学科，不会的题型成套的刷。
　　真是学起废寝忘食，凿壁偷光那股子劲了。
　　而且考完，跟老师们估分，估到自己的分值正好踩着线的时侯，是真庆幸自己的努力没白费。
　　最后当这样一个现实的结果，落在一个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小孩子身上时，格外难以消化。
　　都说命运残酷，谁说不是呢。
　　这道题在方南心里可以倒背如流了，答案是什么毋庸置疑，喜欢捉弄人的往往是过程，那段理性思考又参杂感性理解的过程最容易迷惑人。
　　时间一分一秒再走，无数过往片段充斥脑海，直到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提醒距离考试结束只剩最后五分钟，请同学们认真检查答题卡时，方南才下笔将记忆中的清晰数字写下。
　　写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秒针转动的声音清晰可循，她仍然迟迟没有动笔。
　　老师从板凳上起身，在铃声响起前做好准备。
　　再不写就迟了。
　　方南有停下笔的理由，也有必须快点写的迫切。
　　方南继续写下印象里的公式，几乎在铃声响起前一秒，将答案写完。
　　“等我收完考卷，考生们再离开。”方南放下笔，如释重负，等待监考老师收卷。
　　这一次，她想清楚了，做出自己不会后悔的决定。
　　人来人往的考场外，窄窄的走廊被考生们挤满，方南拿着笔袋，跟在人流后面慢慢挪动。
　　林喜喜踮着脚查看前面人群的进度，一眼看到那个纤瘦的背影。
　　钻着空跑到那个背影后面，轻轻拍拍她的左肩。方南感受到有人拍自己，朝右转头看到林喜喜那张没得逞的脸，安慰她一个弹脑瓜子。
　　“呜呜，南南你怎么学阴了，太坏了。”
　　林喜喜捂住额头，一副要泪奔模样。
　　方南被这么可爱的林喜喜逗笑了，没高兴多久，后背又被人拍了一下。
　　她皱着眉头转过身，看看是谁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
　　一回头却被一个小纸团偷袭了脑门。
　　“你的东西，还给你。”
　　翟梓晨抛过一个纸团子给方南，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进人群里。
　　“什么啊。”方南被砸的一头雾水。
　　她捡起地上那个纸团子，是健达巧克力的包装纸。她确实记得自己考试前吃了巧克力来着，还分了一半给翟梓晨。
　　当时不过就是把还剩一半的巧克力，连着包装纸一起都丢给他，至于一个垃圾还要还过来吗。
　　方南愤愤不已，朝着翟梓晨背影喊了句
　　“你自己不会丢啊！”
　　嘴上这么说的方刚，手上忍不住把揉成一团的纸展开，上面有四个并不算好看字体的四个字。
　　林喜喜把头贴过去，一脸八卦。
　　“考试加油？他这字写的歪七八扭的，得研究半天呐。”
　　林少女不明所以的吐槽着翟梓晨留下的非人的字迹，却没发现另一个同样看到这四个字的女孩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