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瞐

19、第 19 章

　　平时很短的一段路，今天竟走了好久，柏林的长腿显然没有了优势，他想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静静的马路上两个人周身的空气好似都是静止的，没有了寒风入侵，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雪花落在两人的头顶、肩膀和围巾上。
　　柏林黑色的越野车被他傍晚开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但是他没有直接去地下车场开车，而是绕着商场继续走着，商场的屏幕上放着最新的香水广告，画面里充满了浪漫，橱窗里的霓虹照射在雪地上折射出迷人的光彩，姜生继续趴在柏林的背上，昏昏沉沉，呼吸的温度都在升高，他问柏林：“这算不算共白头？”柏林左侧的脸突然向左侧倾了倾，姜生的嘴唇上有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这么浪漫的氛围里姜生说了一句：“柏林，我好像发烧了。”
　　柏林脑子里的爱情片立马暂停了，设备都出了故障，赶紧往地下车库跑去，下了车库又忘记自己的车停在了那个方向，站在电梯口左右看看做着努力的回想，眼神里的迷茫，表情里的呆，都尽收在姜生的眼眶中。直奔自己的车跑去，打开后排座椅的车门，把姜生放在里面后围巾从自己的脖子上绕下了，自己跑到主驾驶打开汽车引擎，空调开着暖风，又来到后面摸了摸姜生的额头，真的好烫，又低下头把姜生已经湿了的鞋子脱了下来，袜子也是湿的，冰冰凉凉的。柏林在姜生的头靠在右侧的车门上，用围巾把姜生的脚裹紧放在前排中间的扶手箱上，自己坐上后排，用额头贴了贴姜生的额头，好像不甘心，又好像终于有机会了，他的额头从姜生的额头滑到姜生的眼睛，又用自己的眼睛贴近滑到姜生的额头，过程中的缓慢，鼻尖的碰撞，呼吸的缠绕，眼神里都在拉着丝，对彼此来说都是煎熬。
　　找回理智的柏林赶快坐进了驾驶室，把中间储物箱上的脚用右胳膊搂紧了自己的怀里暖和着，车子开出地下室，停在地上临时车位，车子没有熄火，他拉紧了手刹就下车了，跑到商场拐角的药店里，拎了个袋子又跑去旁边的便利店，拎着两个袋子跑上车，递给姜生说：“没有热水了，咖啡和茶都不能吃药，喝点奶对付一下吧”。姜生打开看里面有退烧药和感冒药还有冻疮膏和体温计，另一个袋子应该是便利店买了杯热牛奶，他打开感冒药又看了看退烧药说：“我应该先吃哪一个呢？”前座回应着：“刚刚店员说先吃感冒药，过半小时不退烧再吃退烧药，尽量物理降温吧。”
　　姜生扣了两粒感冒药，牛奶打开喝了两口把要放进嘴里吞了下去，又把没有盖盖子的牛奶递给了前排的人：“你也喝点暖和暖胃。”柏林笑着接过牛奶，仰头往自己嘴里灌完后：“还剩一口，给你吧，你感冒了回去会不会传染两个老人啊？”姜生看着柏林的侧脸接过牛奶说：“会。”前面立马接过话：“那你去我那吧，我上班自由还能照顾你。”路口亮红灯，柏林停住车，回头紧张的看着姜生，后座的人垂着头眼睛微睁看不清神情，路口的灯变绿了，柏林只好转过身向前继续认真开车，本欲想逗逗柏林的姜生直说：“那就打扰你了。”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外婆的电话，只听后排“喂，外婆”。“我发烧了，今天不回去住了，你们不用等我了。”“嗯嗯，放心吧，我去柏林那。”“知道了，你们放心吧。”“嗯嗯，那你们也是。”虽然没听到电话另一头说了什么，但一定是爱的叮嘱。
　　车子缓慢的拐进了柏林住的公寓楼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