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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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会煮饭。”
林简其实是有些诧异的，季渊怎么也是季家的小公子，做饭什么的怎么也轮不上他。
“我妈喜欢煮饭，经常让我给她打下手，看得多了就会了，算是我妈教的吧。”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季渊第一次主动提起他的家人，林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又笑着接话，“那阿姨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季渊笑笑，不置可否。
“怎么突然想起做饭了？”
林简在学校基本就是去食堂和几个室友随便解决，馋了就去学校附近的美食街，在家也是大多数时候是去林妈妈那边吃饭，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样想来，这还是第二次陪季渊吃饭，其实季渊一直一个人吃饭也挺孤单的吧，可是林简没办法把控每次季渊出现的时间。
“庆祝。”季渊思忖了一会儿，“庆祝十一月结束，明天就是崭新的十二月，再过一个月就是新的一年了。”
季渊的语气里带着欣喜，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林简迎合他，“时间确实过的挺快的，那就提前祝你新的一月和新的一年都要万事胜意。”
季渊的眉眼弯弯，对于林简的配合甚是满意，“好，一定会的。”
林简看着季渊的样子，张了张口，最后却没有问出话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一起跨个年。
季渊的手艺平心而论算是不错的，家常菜还是做得有模有样，不像是他说的只是打打下手，肯定还是自己正经下过厨的，要不就是天资聪颖。
吃过饭，林简拦下了季渊，匆匆将碗筷收进了厨房，已经是季渊做得饭了，还要季渊去做善后工作的话林简是断然不好意思的。
许是季渊怕林简做不惯这些事情，见林简进了厨房，季渊也跟了上去，笑盈盈的倚在门口看着林简的动作。
那道炙热的视线一直落在林简的身上，扰得林简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就把手上的速度放的快了些，巴不得早早的从这视线里解脱了才好。
那视线太炙热了，烫的林简耳朵尖都有些泛红，季渊也发现了，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莫名害羞的少年，丝毫不觉得是季渊自己的问题。
在季渊眼里，林简是个有些过于安静的少年，但是却不是沉寂的、冷的，是玻璃窗外的阳光，暖的、温柔的、明亮的，原来只是看得到，现在好像摸得到了。
季渊抬起手，凌空描摹了少年的轮廓，小巧的鼻子下面的嘴唇十分柔软，唇珠在阳光下十分的诱人，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那次偷香。
确实很软。
季渊记得，林简笑起来时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带着少年气，清新明媚，清瘦好看，有些单薄，但不至于瘦的突兀，想来是生过大病的缘故。
见林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收回了手，林简没有注意到一旁季渊的动作，收拾好了退出厨房的时候季渊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妈妈打电话来问的时候听林简说已经吃过饭了，还以为又是点了外卖，正准备念叨的时候就听林简说是在这边煮的。林简本意是不想听唠叨，嘴快说了出去，正想着怎么圆回来。
林妈妈诧异了一会儿，“我们小简什么时候还会做饭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妈妈是知道的，她家的大儿子早些年一直病着，怎么可能让他进厨房，哪怕是见也没见过几次，更遑论自己做了。
林简心下一转，“我们大学选修有烹饪课，还挺有意思的，妈你以前做饭也不让我进厨房，我感兴趣自己想学，对着菜谱练练手而已。”
最后林妈妈也只是嗔怪了两句，让他自己做饭小心些，还说有兴趣她也可以指导，说到底也没说出什么责怪的话。
林简满口应着，待挂了电话才长嘘一口气，好险。
餐厅里的烟火气久久没有散去，不像以前冷冰冰的样子，林简今天心情格外好，睡觉前特意转到餐厅去喝了一杯牛奶才慢悠悠的晃去睡觉。
十二月的第一天，似乎是因为这个月节日变得密集，街道突然变得喜庆，随处可见圣诞装饰和元旦活动的预热。
林简远远的看着商店橱窗上面贴着的雪花图案发呆，昨天他就想到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啊。
超市里的人格外的多，显得这世界拥挤又生机勃勃，林简一个人推着超市的小推车在一排排货架前来回穿梭，最终停在了生鲜区。
一眼扫过去，这些菜基本都是林简见过的，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白目到一个菜都不认识。
但是认识是一回事，会不会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踌躇了一会儿，凭感觉选了几个家常的菜谱对着买了菜扔进推车，忐忑的去结了账。
昨天吃了季渊亲手做的饭以后，加上昨天和林妈妈通的那通电话，今天下了课以后，林简鬼使神差的来家附近的超市转了一圈，算是临时起意，也可以说是蓄谋已久。
回到家还算早，手忙脚乱的凭感觉处理着食材，厨房虽然狼藉一片，但总算食材是处理好了。
菜谱是林简在网上找的，标题一律是“最简单”“零失误”“适合新手”这样的词汇。
林简安慰自己，这样应该不会出错吧。
一次都没进过厨房的林简凭着一腔孤勇奔赴了战场，然后四十分钟以后败下阵来。
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这世间肯定是有做饭的天才的，但是一定不是他。
虽然林简处理起食材来很慢，但是打扫起战场来却十分的快，活像命案现场消灭证据似的。
饶是他觉得自己动作已经很快了，可是还是被回家的季渊撞了个正着，最后的证据还没有能进入垃圾桶就被拦截了。
季渊有些好笑的看着林简，扬了扬手里提着的菜，像个救世主一样的进了厨房。
看了一眼可怜巴巴在门口观望的林简，季渊有些好笑的询问道：“想来帮忙吗？”
“可以吗？”
林简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欣喜的进了厨房，有模有样的学着季渊的样子摘菜，切菜的事情季渊不敢直接交给林简上手，说让他先在一边看着，在确认教授无误之后才敢让林简上手。
虽然林简明显的影响了进度，但是季渊好似一点都不介意。这一顿饭在季渊和林简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是安然无恙的做了出来。
没有炸厨房，也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哪怕是最简单的三餐一汤，林简也觉得这一刻的幸福感已经被直接拉满了。
“以后我不在，就不要进厨房。”
“好。”
林简满口应下才以后才觉得哪里不对，且不提季渊再过不久就要出国了，更何况他们中间横隔着四年的时光。
真的，还有以后吗？
大约是想的太多，晚饭过后的林简有些恹恹的，和季渊没说上几句话，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现在的天气更冷了些。
第二天一醒来发现气温又低了许多，今年的寒潮似乎来的更早，说不定能赶在跨年就下雪。
这个城市南不南北不北的，会下雪，但是在一些好日子下雪总是要点运气才行，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没这运气。
林简像往常一样去上学，带着期待放学回到家，却没有看到期待的背影。
第二天没看到。
第三天也没看到。
已经连着两个星期没有看到季渊了。连郭易安都连着几天凑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失恋了？一副失恋了被掏空的样子。
林简只能摇摇头，大概是事情太荒诞，无从提起。也或许是因为，他一直是单恋，大约是没有失恋的资格的。
林简有些茫然，季渊如果要走，至少是会打招呼的，总不能是看不见了吧，那么突然，都不给他一点点缓冲的机会。
林简想，如果早知道那是最后一面，早知道那天他就和他多说会儿话了。
心底里忽然冒出一些自责来，如果他有机会和他告别的话，那四年后的季渊会不会来见他呢。
他们大概也算是···朋友吧？
可是，这四年里，除了在医院那一次，好像没见过了。
林简想，是不是他期待的太多了？这算不算偷来的缘分要到头了呢？
林简的生活忽然归于平静，好像之前的那些事情从未发生一样，有时候林简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可是他画室堆满的画，还有那副十分用心的自画像都证明着他没有做梦，可还是独余了他满地遗憾的感觉。
平安夜的前一天，气温降到了一个零界点，林简总感觉这温度再降可能就不只是天气预报说的下雪而已了。
对，天气预报说由于寒潮的影响，今年的圣诞预计会迎来初雪。
林简爸妈家那边已经布置上了圣诞树什么的，大概是因为经历过生死大关了，林妈妈总是热衷于过节，不论什么节日，总要热热闹闹才好。
她总说，眼下的每一天，都是值得的珍惜的日子。
吃过晚饭，林妈妈不让林简走，林简像着了魔似的非要走，林妈妈好说歹说也没把林简留下。
末了还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那边金屋藏娇。
林简被戳中了心事，只好冲母亲撒撒娇，答应明天早点回家吃饭才作罢。
他不知道是哪来的感觉，总觉得季渊会在家里等他。
匆匆忙忙的打开门，还是和平日里一样安静，在玄关的时候就听到季渊打电话的声音。
“嗯···对，明早的机票····嗯，好。”
季渊要走了。
一颗心还没来得及雀跃就装满了失落，稍往前走两步就看到阳台小沙发上安静坐着的季渊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好像是在等他，一颗心又整个欢喜了起来。
“季渊？”
原本坐在沙发上不动的季渊忽然眼睛亮了亮，有些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
“能看到？”
季渊的语气有些诧异，林简不明所以的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下一秒便被季渊拥进了怀里。
“还以为不能和你亲口告别了呢，好在老天对我还不算太坏。”
季渊的语气里满是遗憾但也庆幸。
“你要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