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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Chapter72(正文完结) ...
一年很又快过去,第二年春天,新年伊始,刚复工不到两周,楚秋白便收到了去西南宁州援边的调令,为期六个月。
作为本年度江沪第一批去宁州援助的医疗队成员,他既是专家主任也是带头领队。
楚秋白以前从没想过要做行政上的事,以往在自家公司实习,身边也总少不了智囊团和顾命大臣。
第一次自己扑去前线,深入基层,不可谓不操劳。
宁州四季如春,风景秀丽。但生活条件要比江沪差得多。
楚秋白的队伍里有十几个小姑娘,他们去的是宁州底下一个叫昭阳的县城,那是全国十大特级贫困县之一。
昭阳不通高速,只有县道,楚秋白这辈子第一次坐公交车,还是没有空调,窗户要靠手动才能左右拉开的老式巴士。这样的车在江沪绝迹了几十年。
小姑娘们在县道上颠得很难受,有两个吐了好几回。年轻的小伙子们也都苦不堪言,但碍于主任在场,不敢过多吐槽。
楚秋白坐在最后一排,把靠前的位置让给了其他同事。他穿着全手工定制的羊绒毛衣靠在窗边,脸上不见异色,很平和地看着窗外灰扑扑的街景。路上到处是电影里九十年代才有的轿车,和穿着笨重过时棉袄的行人。
和那些叫苦不迭的小医生们不同,楚秋白觉得这里没什么不好。
空气清新,太阳也很明亮,天空一碧如洗,让人心情舒畅。
但宁州的海拔很高,抵达县城时,有个年轻的消化科医生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
他头疼欲裂。
楚秋白拿出包里的氧气瓶递给他,又找出几瓶红景天分给大家。
他随身的那个背包像个高原旅行的必备药箱,里面塞满了各种药。
楚江来提前两周便开始替他准备行李。一边准备一边骂骂咧咧,等到终于理好了一个背包和一个二十四寸的箱子,一米八几的大型犬坐在箱子上,仰着脸依依不舍地望着他,说:“我也想去宁州。”
楚秋白把他塞进他背包里的单反相机拿出来,鼓励他:“那就去。”
“真的吗?”楚江来站起来。
楚秋白趁机接管了行李箱,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宁州又没上锁,你想去就去。”
“我想和你一起去。”楚江来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家里地暖温度很高,楚秋白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薄T恤,隔着薄薄的布料,楚江来甚至能摸到他肩窝里的那道疤,用下巴轻轻地蹭着,讨好地说:“半年见不到你的话,我会死的。”
楚秋白说:“那我会很伤心。”
“真的吗?”
“嗯,谁家死弟弟能高兴?”
援边的医疗队伍里当然不可能让带家属。
楚江来理所当然被留在了江沪,送机时,他站在安检口不肯走,眼神像惨遭主人遗弃的小动物。
楚秋白硬着心肠,没去看他,转过身利落地走了。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关系非常怪异,时常拥抱,偶尔接吻,却永远不上床。
楚秋白不太想再继续这么不清不楚下去,但又没有想好他们究竟该何去何从。所以返岗后,他主动提出想要援边,自告奋勇地加入了第一批援边队伍。他想一个人去散散心。
楚江来很忙。
但平日在家的时间却比楚秋白还要多,他的存在感变得不那么高,却又好像总待在楚秋白一扭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楚秋白值完大夜班回家,时常会在电梯门口碰见他。
他们一个上三十二楼,一个上三十三楼,在大堂和电梯里都很少交谈。要不是大堂管家知道他们都姓楚,曾经住在一户。光看态度,这两名业主客气得像两个不算太熟的邻居。
楚秋白的假期并不稳定,但每一次他放假楚江来都恰好有空。为了这难得的空档,他经常一大早上出发,深夜再坐红眼航班回来。
楚秋白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但隐隐知道他已经很成功,比巅峰时期的楚振天还要成功得多。
楚江来确实有足够的资本,可以想都不想就拒绝接受楚秋白试图赠与他的那些股份。倒是曾经巴巴地想把这些都送给他的楚秋白,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
而他们在一起时,并不总能心平气和地交谈。
楚江来逐渐变得很擅长沉默。每当楚秋白向他提出要分割界限或厘清关系时,他就开始一句话都不说。
这个春节,他们过得并不愉快。
楚江来从殷容未院长那里提前听说了楚秋白开年要去西南的事情。
除夕夜那天,他们大吵了一架。
说是吵架,其实也不算。
大吼大叫的只有楚江来,而楚秋白就这么静静地听他发火,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最后,楚江来痛苦地问他:“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了?”
他才反问,“你说呢?”
楚江来一下子哑了火,像只被水泡湿的鞭炮,空有一肚子的炸药却怎么也点不着了。他伸手把蛋糕推到楚秋白面前,哑声说:“许个愿吧。”
蛋糕造型简约但很精致,属于三十岁的蜡烛插在最中央,烛光非常温暖,让人恍惚。
餐厅的玻璃在夜色里印出明亮的室内灯光和楚秋白清晰利落的下颚线。
在温馨的烛光里,三十岁的楚秋白平静地许下今年的生日愿望:我希望,我的小冬瓜可以一直这么爱我,不要半途而废。
一辈子很短,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这样,楚秋白就不用因为害怕失去而变得胆小,不用因为患得患失而觉得悲惨。
楚蓉常说,楚江来在楚秋白这里的分量有些太重,她总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多爱自己。
“你知道的,我一向更偏心你。所以希望你能爱自己多一点,爱他少一点。秋白,你能做到的,对吗?”
楚秋白不忍骗她,想了想还是诚实地告诉她:“我不能。”
楚秋白当然也知道楚江来在他的生命里所占的比重大到喧宾夺主,重要得时常让楚秋白自己都感到有些害怕。
和那样沉甸甸的占比相比,楚江来口中的喜欢和爱,都变成很缥缈的东西。再郑重的承诺也都变得不太可靠。
楚秋白自己是不怎么会把誓言挂在嘴上的人。
他永远不会说,楚江来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到死也没办法不喜欢你。
他从来不说。
他只会做。
而楚江来言行不一,曾是个非常高明的骗子。
他感情匮乏,漠视规则,没有任何道德可言,但为了楚秋白,他在改。
而如果有人终其一生,都愿意假装成一个正常人,那他是不是就是一个正常人?
楚秋白希望如果有一天,哪怕楚江来真的不爱他了,也可以看在楚秋白过去这么好骗的份上,善良地把谎说完,把戏演到楚秋白离世的那天。
如果他愿意这么做,即便受骗,楚秋白也仍会感激。
......
楚秋白物欲很低,在昭阳的两三个月过得非常愉快。
他在昭阳县中心医院设立了门诊,每天要看两百多个病人,忙得不可开交,时常连饭都吃不上。
大多数病人都是慕名而来,真心求医问药的。
只有一个,每周都来,但每次都只坐几分钟,什么药都没开就回去了,甚至连病历卡都没写一张。
这天早上,不到九点,他就又来了,第一个站到诊室门口,身后排着一帮真心来求医问诊的病人。
他太惹眼,不论身高、脸蛋还是打扮都和灰扑扑的小县城格格不入。眼巴巴地往那一站,远不止是鹤立鸡群,简直是山沟沟里飞来一只金凤凰。
楚秋白冷着脸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早上起得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衣领有些歪。
那病人自来熟地坐下来,伸手替他把衣领捋正,手指移上去,用屈着的指关节很亲昵地摸了摸主任的脸。
“你到底有什么病?”楚秋白一把按住他的手,冷着脸问。
“一种想见楚主任的相思病。”楚江来大言不惭:“我早就说过,半年见不到你我会死的。可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视频也不接,去你宿舍找你,你也拒绝见面,所以我只能挂号来看看你。以免孤枕难眠,郁郁而终。”
楚秋白不理他是从这个月开始的事。
月初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孕妇突然来访,一进门就问楚秋白同不同意她生孩子。
楚秋白从上一个病人的病例中抬起头,提醒她:“我这不是妇产科。”
那女孩打扮入时,明显不是本地人,听他这么说笑了一声仍问:“那楚主任,你说我要生下它吗?”
楚秋白告诉她:“这个问题,你应该和你的家人商量。作为医生,我只能建议你慎重考虑,认真对待每一条生命。不要辜负孩子也不要辜负自己。另外,如果下次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就应该提前避孕而不是事后堕胎。”
那个女孩好像精神有些问题,对他话充耳不闻,仍然固执地追问:“那你觉得我要生吗?”
楚秋白无奈地放下笔,打电话要保安进来一趟。
又问她:“请问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生抚摸着肚子,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说,“有关系的,孩子是楚江来的,他让我来问问,你让不让我生。”
......
而此刻,坐在诊室办公桌前的楚江来满脸暴躁,“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我跟那个疯婆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是沈曼文雇来的,精神都有问题!沈曼文因为我没给她抢乾方就总找我的麻烦,特地用这些来恶心我......”
“那她怎么恶心不了别人?”
“不是,她不也恶心了你?”
“我不觉得恶心。”楚秋白冷冷地望着他:“我只想恭喜你。”
楚江来一下子站起来,越过桌面死死握着他的手臂:“你恭喜我什么?秋白哥,你别这样!我真的是冤枉的。”
楚秋白看了他半晌,打开抽屉从里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到他面前。——照片上楚江来和那个女孩坐得很近,相谈甚欢。
楚秋白修长的手指在铺着玻璃板的木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说:“解释。”
轻轻的两个字让楚江来如临大赦,连忙死死抓住这绝无仅有的宝贵机会,澄清道:“这是 Cynthia!是秦鸮在纽约时的一任女伴。我那个时候为了分散那些墨西哥人的注意,和许多人约过会。她是其中一个!那个大肚子的是她的孪生妹妹,从小脑子就不正常,最近不知怎么就怀了孕!沈曼文也是疯的,找了她来离间我们的关系,她就是不想要我好过!我早就说过弄死她算了,但你又不让......”
楚秋白面无表情地听完,收起照片重新锁进了抽屉里。
楚江来又立马扑过来,抓着他的手说:“秋白哥,你还留着那些干嘛?直接扔掉就行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任何异性单独出去吃饭了!”
楚秋白突然朝他笑了笑。
那笑容让很久连肉汤都喝不到一口的楚江来,顿感口干舌燥。
“那同性呢?”楚秋白似笑非笑地问,“同性就行了,对吗?”
“当然不行!”楚江来举一反三:“异性同性都不行!除了你谁都不行!以后我就是和秦鸮一起出去,也先向你打一篇不少于六百字的申请!命题作文,题材不限......”他死皮赖脸地抱住楚主任,“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替我生孩子。”
楚秋白仍然没什么表情,但脸一下子红了。
楚江来不顾他的挣扎,牢牢抱着他,土匪一样地亲他的脸和脖子:“我想要你给我生孩子,但又舍不得你受罪,所以很早就投资了一个有关人造子宫的项目,实验室的技术已经基本成熟,但造价较高,尚未能普及推广,不过代替你生孩子是绰绰有余的。楚主任,有兴趣入伙吗?我可以分一半的监护权给你。”
“......”
上一个病人大概遇上了很棘手的病情。
办公室的门一直紧闭,十五分钟后,那个俊美的男性青年才从楚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
脸上带着获救的笑。
楚江来破天荒地拿到了一份,连个人信息都是由楚主任亲自替他写的病历卡。
昭阳县中心医院
姓名:楚江来
性别:男
年龄:二十六
婚姻状况:未婚(被楚江来涂改成已婚)
药物过敏史:青霉素
家庭住址:江沪市江东新区花园石桥路二十八弄D栋三十三层
电话:188******88
门诊病历记录
主诉:思念,心灵残疾,不见面会死。心慌、胸闷,哭鼻子。
起病时间:十九年前。
处方:我知道了。
把病历递给他时,楚秋白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眼神十分冷硬,警告地看着他,说:“以后不要再来了,我的病人很多,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楚江来乖巧地应了,和他约好下班时再来接,捧着病历本听话地走了。
晚上六点半,楚秋白终于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从三楼的普外下楼。刚出候诊大厅就看到靠着墙等他的楚江来。
他很少从这个角度,这个距离远远地看他。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总能离得很近。
现在,隔着十几米,楚秋白看到楚江来正靠着墙,一条腿屈起百无聊赖地向后,踩在棕色小块瓷砖铺就的墙面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候诊大厅门口的路灯幽幽地亮着。
楚江来低着头借着灯光,第一千零一次地看那本病历卡,他的右手仍旧漫不经心地插在兜里,但嘴角弯弯的,脸上是让人无法移开眼的那种灿烂的笑。
楚秋白看了他很久,才缓步走过去,不动声色地问:“等了很久了吗?”
楚江来侧过脸,笑着告诉他:“没多久,也就一天。”
什、什么?楚秋白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造。
微微叹了口气,“走吧。”
楚江来便笑着握他的手,说:“我在这附近找到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昭阳县城里总共就两家稍微像样点的,能吃饭的地方,一家是开在医院不远处的昭阳楼,还有一家是县城里唯一的KFC。
能让吃惯了国宴厨师小灶的楚江来觉得很不错的餐厅,别说昭阳就是整个宁州怕也是一间都没有。
楚江来拉着他的手,走路不太老实,时不时摇晃几下。他们早就接过吻,上过床,却好像直到现在才刚要开始谈十几岁时的恋爱。
那种,只是手指相触,眼神相接就能令双方都感到甜蜜和幸福的,青涩又单纯的恋爱。
走到一条很窄很黑的巷子口,楚江来突然停下来,侧过脸问楚秋白:“秋白哥你还是喜欢我的吧?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楚秋白抬头望向他,幽暗的路灯灯光为楚江来在黑暗中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他的表情很认真,但眼神非常柔软,漆黑闪亮的眼睛里含着整个昭阳的潮气,湿润又迷人。
楚秋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幽暗的巷子,一时冲动便点了头,说:“嗯。”
是的,他必须承认。因为如果不说实话,不能给楚江来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这只凶狠的狗崽子可能会把他推进那条巷子里,再随便做点什么坏事。
最近楚江来好像很容易就感到满足,湿润的眼睛里如同被鱼尾摆了一下那样,温润地动荡起来,这让楚秋白也跟着心动不已。
过去的已经过去。一切惊梦都是疾风骤雨,只有楚江来是和光与微风。他良善乖巧却戾气攻心,外表纯真但内心残酷,虚与委蛇又翻脸无情......他是神克制与矛盾,迷人又危险的代表作,是为楚秋白量身打造的,根本无法抗拒的那种诱惑。
......
书上说,爱人其实是奢侈品。
但楚江来并不同意。楚秋白不是奢侈品,而是楚江来的必需品,重要如水、阳光、空气,性命攸关。没有他,漫漫人生如茫茫荒野。因为他情绪有了起伏,世界变得生动,爱和恨都有了来源和归处。
他是楚江来晦暗星空中,唯一的皎洁。
是在天大的美梦里,才会出现的那种正面角色。
他温柔,平和,强大又脆弱。
他让楚江来变得幸运。——在你面前我无需伪装,我无需无邪,你了解我的一切黑暗面。但仍然爱我如初。
他们牵手穿过黑黢黢的小巷,走到一条平坦的大路上去,暖黄色的路灯温柔地照耀着每一片树叶,每一粒灰尘和每一道风。
楚江来把楚秋白带到一家很小的饼铺前。
老板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的鲜花饼在这附近非常知名。
“这里就是......很不错的地方?”
“嗯。”
楚江来示意楚秋白看店名,楚秋白一抬头,见最普通的红色广告纸打的门头上,用黑体印着黄色的字:日满秋白鲜花饼铺。
楚江来笑了笑:“有你的名字,所以很好。”
楚秋白望着他,没说话。
楚江来又问:“秋白哥你原谅我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好像他们正一起,做着一个很好、很好的梦,生怕被吵醒。
楚秋白一直不说话,楚江来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但仍很努力地笑着,坚持地展示着自己的无害、良善以及温驯。
楚秋白一直不答。
楚江来明显觉得失望,但没有逼他,假装没事地转过头,很和气地问摊主鲜花饼的价格,然后要了一盒玫瑰陷,一盒综合陷。
他把最先出炉的一块玫瑰口味的递给楚秋白,递到他嘴边,笑着说:“尝尝。”
脸上的失望和恐惧一扫而空,只剩下讨好的,最像楚秋白会喜欢的那种温润的,没有棱角的笑容。
“楚江来。”楚秋白突然叫他,声音有一点哑,语气比眼睛还要潮湿,他推开他手里的鲜花饼,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怎么了?”
楚秋白又想叹气了,静了片刻,说:“以后,你不想笑的时候,也可以不笑的。在我面前,你就做你自己......”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满,让楚江来吃他吃得更死,所以模棱两可地说:“你就做你自己,说不定,我也还是喜欢你的。”
可楚秋白还是不明白。
楚江来不要说不定。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高兴地笑了笑,凑过来,轻轻地吻了吻楚秋白的额头。
楚秋白最好永远都不要明白,楚江来对他的爱有多么深刻。
如果他知道的话,可能又会吓坏的。
蓬勃的爱意汹涌澎湃,乱吻乱缠,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对楚秋白,情感枯竭的楚江来无法接受除了“得到”以外的任何答案。
他承认,他的爱情非常沉重,是一种负担。它深沉、肆意,无法无天。因楚秋白的接受而明媚,因楚秋白的拒绝而晦暗,多到连楚江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能接受哪怕千万分之一的不确定。
楚江来渴求楚秋白的一定,确定,肯定。他需要楚秋白对楚江来有和楚江来对楚秋白一样的,唯一的,完整的,必然的爱。
来到这个家时,除了沈曼文愚蠢的复仇计划,楚江来从来没有想过他自己能收获什么。
他对幸福没有概念,也不存在任何幻想。
认定人这一辈子,永远无法从别人那里得到快乐。
而现在,望着楚秋白冷淡的、情绪不外露的脸,楚江来想,能够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快乐,是有的。
这个世界喧哗,泥泞,百般晦暗,万种污浊,它唯有一点好,楚秋白在这里爱他。
一直以来,楚秋白坚信楚江来是来报仇的。
而只有楚江来自己知道,从头到尾,他只想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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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72(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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