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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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曦，不过曈昽。白兰看着桌上昨夜撕开尚未吃完的棉花糖，笑意渐大。
“纲吉君，我还真好奇你会怎么对待彭格列呢。”只是笑，神色中看不清任何，不知是哪些情感交杂在一起，“不管怎么说，你都曾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啊。”
“白兰大人。”敲门声响起，金发少年抱着一堆公务踢门而入，完全看不出语言上的恭敬，“这是公务。”
“辛苦你了，小万斯。”白兰语气欢快了起来，并不在意少年动作上的不敬，起身接过公务放在桌上，“小万斯你说，我翘家了怎么样？”神色如常，笑容依旧，在他说来似乎只是一件家常小事。
少年脸阴了下来，看那表情大概是有什么灰暗的记忆跳了出来，“又要甩给我？复仇者那边怎么办？那个泽田纲吉是谁？不要以为我还会傻傻地像上次那样帮你处理！”几乎是吼出来的。
“纲吉君是不会害我的哟。”听到少年的话，白兰笑得依旧毫不在意，“那就等复仇者那边处理完再翘吧。”
闻听此言，少年彻底气愤了，出门时狠狠地关上了门，因为他只能把气撒在门上。门关上的瞬间发出重重的撞击声，白兰看着窗外，似笑非笑，“天要亮了呢。”说罢，随手拿起公务，看了起来。
正午之时，在彭格列总部。
“怎么样，还习惯吗，狱寺？”佐罗•彭格列看着不远处走来的狱寺隼人，语气中有着淡淡的笑意。铺着地毯的走廊，墙上的油画、被时光侵蚀的墙面与摆放的各种古董，无不透出古老的气息。
“很好，但是佐罗大人，为什么……？”狱寺隼人话未说完，就被佐罗•彭格列打断了，“是想问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吗？”被那双一望仿佛无底的眼睛看着，狱寺隼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因为我觉得，你很适合成为我的岚之守护者。”佐罗•彭格列轻笑，打开扇子轻扇，淡紫色的欧石楠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也染上了罪孽的色彩，“一起走吧。”说着便走。
狱寺隼人虽有些不可置信，但仍然赶忙追上。他不可能会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于他而言，不可放弃。更何况，只要加入了彭格列，怎么说都可以给母亲一个名分的吧。再说还可能是彭格列的守护者……过去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刚到餐厅，忽听报告有一个陌生人来访。于彭格列，到总部门口来访的陌生人极少，毕竟那么多陷阱机关不是说笑的。而来到门口的人，多为多年的敌人或是拥有大能力的人，那这次……佐罗•彭格列皱皱眉，没有说什么就往大门去了。狱寺隼人刚想追上，却被一个少年用手挡住了。几分愕然，面前少年的声音却是意外沉静，“我是无名。首领他自有所想，你还是不要去了。”淡然得过分。
在之后与佐罗•彭格列的谈话中，狱寺隼人才知道无名是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也导致他极为猛烈地抱歉，虽说无名并不是十分在意。不过对现在而言那比天边的浮云还要浮云。所以，狱寺隼人只是带着怒气地说：“为什么不要去？”“你去了也没用。”无名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像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水，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怎么会！”狱寺隼人不信，他知道自己于彭格列只是弱到不值一提，可是怎么说也不至于没用，人多些总是会好点的吧。毕竟他也曾被那些不入流的家伙群殴得很惨。自从那以后，狱寺隼人就坚定地相信人多力量大。
“不信？你去看看吧。”无名的语气有了一丝嘲弄，却听不出是自嘲还是嘲讽他人，脸上神色如常。话音未落，便再也不见无名身影，仿佛刚刚他的出现只是幻觉。
泽田纲吉站在彭格列大门前，看着彭格列的总部。带着哥特风格的古堡诉说着一个世纪的腥风血雨，一个世纪无与伦比的辉煌与荣耀。是那么古老又那么纯粹，每一个繁复的花纹充满着美满，呼吸间似乎也带着一个世纪的气息。
佐罗•彭格列从黑暗的通道中走来，泽田纲吉看着他，笑了。正午的阳光似乎是因为地处半山腰的关系，并不灼人，只是暖暖的，照亮泽田纲吉干净的笑容。
很多人都不曾明白泽田纲吉，为什么在当黑手党教父十年后还能保持那样干净纯粹的笑，还能保持那样不含杂质纯净的眼神。为什么？就连泽田纲吉自己都不知道。
佐罗•彭格列见是泽田纲吉，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愕，他想不到泽田纲吉竟会主动来这里。消失得很快，但依旧被泽田纲吉看在眼里。佐罗•彭格列作为彭格列的十代目，他自然知道彭格列的总部有多么难到达。
“阿纲，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佐罗•彭格列笑得有些僵硬，毕竟面前少年被自己通缉后逃了那么久，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管怎么说，任谁脸色都不会太好。
“佐罗，先进去再谈吧。”泽田纲吉面对佐罗•彭格列僵硬的笑并不怎么在意，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佐罗•彭格列只能苦笑,明明自己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泽田纲吉对彭格列总部却比自己更为熟悉。
走到一半，狱寺隼人迎面跑来，看着佐罗•彭格列，重重地跪下：“佐罗大人，对不起，我没能及时赶到。”说着磕头。叫那个诚心啊。见此场景，泽田纲吉轻轻叹息，曾几何时，这样的场景也常常发生在他身上，可那终究只是曾经，他已不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狱寺也不再是他的岚之守护者。是不是太过于讽刺，昔日的彭格列十代目现今却与彭格列决裂……
“佐罗，先谈完再说吧。”泽田纲吉轻声道，“还有狱寺，你也一起来吧。”被陌生少年叫出名字的狱寺隼人疑惑地看上去，正对上一双褐色温润的眼睛，似乎敛入了一切光芒，带着几分怀念的感觉。狱寺隼人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睛，那样的干净温润根本就不像人能够拥有的。
狱寺隼人脑内闪过了什么，再次去想什么也没有。看着佐罗•彭格列和泽田纲吉已有些远去的背影，他赶忙追上。
“六道骸哦。”白兰欢快的声音如旧，玛雷指环反射的光芒耀眼，在纸上不知写着什么。
挂掉电话，白兰看着门口的金发少年，笑得异常欢快，“小万斯，复仇者那边谈好了哦。还有，公务我完成了。”那样的速度，在一瞬间万斯差点以为他不是白兰，没错，白兰写公务时很快，但他一般不到最后一秒是不会动的，所以这次快得让人惊异。看了看桌上写满了字的公务，摆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万斯还是只能几分无奈地叹息道，“你去吧。等着回来公务压死你。”
“那么现在去救骸君吧。”白兰心情颇好地起身，坐车去了复仇者牢狱。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就去找小正吧，如果带上纲吉君一起去，似乎会很好玩呢。
“看来，还是失败了呢。”金红的眼睛里毫无感情，本就冷漠的颜色更增添了几分肃然。干净纯粹的火炎，铭刻着“X”的手套，威严如此。泽田纲吉身为彭格列的十代目，永远都不可能只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包括那双不含任何杂质纯净的眼睛。
“失败了，你要如何？”佐罗•彭格列几分疲倦，那样高纯度的死气之炎，即使在九代目的身上，他也从未看到过。或许，只有彭格列初代目才会有这样的死气之炎吧。
“我以为还有希望的。”泽田纲吉熄灭了火炎，闭上眼睛。看起来过于平凡和普通，两人却无法掉以轻心，“狱寺，你确定要待在彭格列吗？”狱寺隼人没有说什么。谁知道那泽田纲吉在交谈途中不停地以各种方式挖狱寺的墙角，连佐罗•彭格列都觉得奇怪，这个狱寺隼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泽田纲吉这么注意。
“好了，我走了。”并没有杀机，熟练地走出去，最后回头时蓦然一笑，看着佐罗•彭格列，“再次相见时，就是敌人了。”
然后再见，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几乎是消失在那一片温暖的阳光中。
“骸君，好久不见啊。”白兰笑得一如既往，没有人能够看清。刚从水牢中被释放出来的六道骸看着白兰，不过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却会说“好久不见”，跟泽田纲吉一样是个不平常的人，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能告诉你哟。”白兰回答得几分慵懒，笑意未改，“那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哦，跟这里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确是另一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彩虹之子，连泽田纲吉都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由此可见73是不完整的。
“那么还有疑问吗？”白兰满是笑意地看着六道骸，“那么就走吧。”少年的背影像是一个普通人，六道骸差点以为他不是黑手党。可是在他回头时，才反应过来，没有任何人比白兰更适合成为黑手党的首领。那样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人能有的啊。是神，还是恶魔呢？
即使经历了六道轮回，六道骸依旧发觉自己已经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了。是变得太快还是什么？就连泽田纲吉也是，怎么查怎么想都只是日本的普通少年，却知道那么多。
六道轮回在这一刻比起来，算什么？
泽田纲吉回到杰索家族后没过多久，白兰就带着六道骸回来了。他看了看白兰，看到六道骸的时候笑容绽放，“骸，欢迎回来。”怎么看都普通如此。
“纲吉君，为了答谢我带骸君回来了，就和我一起去日本吧。”白兰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吧，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笑容真实得没有人敢相信。
“要去见正一吗？”泽田纲吉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很简单地摊摊手，“好吧，不过别住我家。”
那样耀眼的光芒，为什么他六道骸想要守护呢？
明明不需要守护，也无法站在他身边的啊。
——这样的颜色，看着会想到什么呢？
金黄的颜色，灿烂如此，花瓣或是展开或是合拢，层层叠叠的质感让人忍不住触摸。每一片细长花瓣末端都带着锯齿般的起伏，连着花心处像是分裂了一般，仔细看来不过是光的折射而产生的错觉。放眼无际的绿色，花开得格外耀眼。
——嗯，金盏花的花语是，迷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