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是你》》夜家有爷

5、第5章

　　放学时的校园是最热闹的，像菜市场，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苏小舒坐在教室里都能听到外边的喜悦交谈。班上还有几个留着写作业的学霸，课上得到老师认证的学霸。她没急着走，就是不喜欢走在嘈杂的环境中，喧嚣，不适合她。
　　从书包拿起自己早上的课本，才发现还有一本历史课本，转头往后看去，那人竟然也没走，他说他叫卫横，很容易记住的名字，毕竟耳边太多提起他的名字了，而且人如其名，嗯，就是“横”，第四声。
　　此刻这个人又是在睡觉！那就晚一点给他吧。
　　夏日的蝉鸣，风扇的嗡嗡声，隔壁的翻书声。苏小舒也决定把作业先写了，当然，她不是学霸，她属于基础的都会，难一点的就不是很会了，她只是想快点把作业写完，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比如看课外书，比如自我训练。
　　在小舒跟数学题战斗的时候，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响，这位大哥终于把他霸占的桌面让出来了，小舒赶紧起身，拿出历史课本，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卫同学，你的书物归原主，下次不要乱放了。”有点不开心。
　　卫横醒来就遇到这个局面，有点懵逼，啥情况？哦，缓了会才知道是这位新同学“还书”来了。噗，怎么说，看着她不开心的样子反而觉得有点可爱？
　　把书收回书包，准备出校园，正好，那位新同学也要出校园，那就看在她帮自己保管了书的情况下，送她一段路，于是就跟在了她后面，两人像是一道走的一样。
　　距离放学也有段时间了，看着只有烈日的操场，保安也都去吃午饭了，自行车棚里的车子也只有几辆了，快要到自行车棚的时候，校门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突然进来，接着越来越多，十几个人，看这情况，卫横知道，是社会上的那一批过来找自己麻烦了，之前早上的那几个也在里面，啧，原来是给他们自己找了一些爸爸过来。
　　小舒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一堆人，不知道啥情况，准备绕开他们去牵自己的自行车，但是其中一个马脸的男的拦住了自己。
　　小舒退后了一步，身侧的拳头握紧了，身体处于一种警戒状态。她猜这群人是因为卫横而来的，自己一个转学生，跟别人都没打过交道，应该是与自己无关的。
　　“不好意思，让一下，我跟后面那个人不是一起的，我要回家了。”还是要有点礼貌，只要没触碰自己的底线。
　　“妹子，你哄谁呢，要怪就怪你的男朋友啊，这会子先别走。”马脸可是在门口观察了挺久了，第一次见这小子跟在女生后面，没点关系谁信？
　　人话听不懂？
　　在小舒还想跟人讲道理的时候，卫横已经来到她的身旁，踹了前边几个人，几个下盘很不稳，一下子就摔一起了，趁这空挡，抓着小舒手腕，就开始跑。
　　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狠话都还没说呢，这就动手跑了？不是这小子的风格啊？
　　换在平时，卫横哪里会跑，起码也得先来一架，打不过了再跑，怎么可能没打就跑。主要还是连累了新同学，怕新同学因为他无辜被欺负。
　　于是一场来势汹汹的干架变成了猫捉老鼠。
　　小舒那个郁闷，这都什么破事？还好自己体力耐力还行，但是这大中午的谁想狂奔？还被人拉着狂奔？而且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怕自己被那些人打，那就打呗，动手就是触碰自己的底线，那就还回去！不过也是，自己大概在卫同学心中只是柔弱小女生。
　　还好，没有跑多远，那群人也是中看不中用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开摩托车，也许是太突然，竟然没想到开车追他们，所以这场猫捉老鼠还是拉开了不少距离。卫横跑到一家路边的小卖部里面，进到了人家院子里，院子里是辆摩托车，于是两人开着摩托车就彻底甩掉了那群社会青年。
　　或许是顾虑到后座有女生，第一次载人，车速就稍微地幔了一些，但是还是吹得脑壳乱，赶时间，头盔都没戴，车子开了一段路之后，还是先暂时停了下来。
　　卫横也终于可以开口，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表达地十分有诚意：“实在抱歉，苏小舒，连累你了。本来只是想谢谢你帮我保管课本，顺道送你一段，结果反而连累到你了。我也实在没有想到，这群人会在大中午的出现。”
　　小舒平缓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气愤，：“谢谢的话两个字就够了，其余的就不用了。我只想清楚以后会不会给我造成麻烦？”
　　卫横最愧疚的地方就是在此，那群人像苍蝇一样，不会这么轻易罢休，除非是一方认输。小镇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混混特别多，很多都是读到了初中就混社会了，甚至初中的时候就在混了，能上高中的人很少，一般一届也就十几个。这里的人思想也会比较老旧、迷信，家里一般都忙于工作，无暇教育小孩，老一辈很多文化水平也不高，也教育不了什么重男轻女，特别疼爱男孩子，导致了很多溺爱孩子，很多孩子走上了歪路。而女孩呢，家里不重视，要么靠自己努力，靠读书走出去，要么也是早早被家里要求出去打工，觉得女孩子读书没有什么用，早点工作才是出路……
　　很多现象，都是复杂的各种因素联合造成的。这也是为什么卫横给新同学的忠告，因为她太与这边格格不入了，不合群的人早晚会受到欺负，这是自己生在在这个地方所看到的种种。
　　苏小舒看着这个所谓人们口中的校霸，却说出如此清醒的话，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以为他很幼稚，不曾想，他是一个参与者，又像是一个旁观者，参与小镇的这种乱象，又旁观着这个小镇的可悲之处。
　　“这两天注意一点就好了，还是我接送一下你吧，我这边处理好了就行，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不用接送，遇到了我自己也能解决的，也谢谢你的好意，不用过于抱歉。”苏小舒有自保的能力，她无法改变自己，去合群去迎合别人，那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强求，那先送你回去还是回学校牵自行车？”卫横惊讶于她说的自己能解决是所谓怎样的解决，但自己也只是尽到了自己该做到的地步就够了，他不喜欢欠别人，既然劝不了新同学，那就私底下护着点，等事情结束，就两清了。
　　“耽误时间太久了，那麻烦送我回家吧。谢谢。”
　　小舒没有让他送到家，只是让他送到了离家还有一段路的一个路口，她知道，附近的大妈，阿婆都是嘴碎的，看到了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她不想给外婆造成困扰，让她担心。至于卫横说的那些话，关于这个小镇，自己也有感受到了，只是不曾想，学校里也是如此。或许这个初三会不太平静吧，但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只是好像一开始就被打乱了。
　　“需要过来接你上学么？”
　　“不用了，谢谢。”
　　这么三番五次地被拒绝好意，虽然是出自于自己的愧疚，但卫横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魅力是如此低，不经有些受挫。
　　“嘁，多的是想让本大爷接送的，本大爷还不乐意。”
　　苏小舒风中凌乱，这是又转变成幼稚中二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