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D/卓尔精灵/黑暗精灵]蛛巢城的女儿》兰尼斯特夫人

8、第七章 突袭

　　柯瑞妮化为的雾气团，飘到了两个平民武者上空，他们轻松自在，浑然不觉。
　　血唇家族的成员集结施展了【黑暗术】，所制造的暗幕笼罩住了柯瑞妮的故园。因此，身着黑色半身甲的她，气态时是深灰色的，在现在这黑色的天空中难以被阳台上的两名士兵发现。
　　滴血红唇家族的军队一定也没想到，在尘埃落定的时候，原本该已被消灭的敌方次女，会来这样一场背后袭击，更想不到，她的盟友已混在他们当中，渗透此处。
　　女祭司慢慢落近阳台上的哨卫，由于是气化状态，她没法施展任何超自然的手段，也找不准自己的武器，必须用最直接的手段拉开攻击序幕。
　　柯瑞妮用不存在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姿态，以免落地时滑翻，这一点都不容易，她可没练习过如何在气态和固态间转化时保持平衡。
　　准备完毕，牧师在脑海里对全身下令：
　　解除气态。
　　包裹在全身甲中的躯体径直落下！
　　对方当然猝不及防，完全没料到，还会有来自头顶的攻击！
　　她曲起的腿让膝盖直接撞上下方武装士兵的头顶，全身重量狠狠将对方身躯给压下，耳边隐闻颈椎和脊椎折断的脆响。
　　秘银锻的半身甲只有二十五磅（十一公斤左右）重，比凡铁所铸的同类装备轻一半有余。
　　不过，柯瑞妮本人有一百五十五磅（约七十公斤）高六英尺（约一米八二），再加上精金战戟和迅捷剑等其他装束，男卓尔哪扛得住？卓尔男性本就比女性瘦小。
　　然而，这一撞落，她自己也好受不到哪，只觉五脏六腑揪成一团，反胃恶心。
　　然而这点不适，阻碍不了蛛后祭司，压扁敌人时她手中长戟一个猛扎，直接洞穿了另一个士兵脆薄的锁甲衣及血肉，在其人尚未拔出武器前将之击毙！
　　几乎就在她伏杀两名哨兵的同时，阳台尽头的门内传来呐喊和惨叫，女牧师知道，是自己的盟友在同时发动！
　　她不疑有他，马上行动，立身而起，自阳台上疾速跑进家族堡垒的顶楼。
　　柯瑞妮没忘记身后的吸血鬼，以及阳台下成千上百的敌人，必须抓紧时间！
　　这时，就在身后，她听到刚被杀的士卒已经起身，牧师望了眼，只见他们口中呃呃作声，紧跟自己之后，跑动得很快。
　　是急速僵尸！柯瑞妮识出，速度不比活物慢的僵尸变种。
　　这一幕只会是敌人施法造成的，追杀她的吸血鬼到了！
　　女祭司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淡。
　　【御风而行】这法术有一个好处，柯瑞妮在魔法生效的期间可以随时变回原状，再随时变成云状。
　　所以，现在她再度成为一团云雾，飞速穿掠走廊，越过躺倒的尸体和劫掠造成的一片狼藉。
　　走廊上一共有六个房间，曾经属于她自己和五个姊妹，现如今，六姐妹里就只剩下一个了。
　　她是这个绝户家族里仅存的成员。
　　这也意味着，整个幽暗地域里，只有她可以轻松进入顶楼的大部分房间，而不会触发什么没被打烂的防御机制。
　　不过，现在不是搜刮的时候。
　　她径直飘向走廊尽头处，用比奔跑快三倍的速度，很快，牧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盟友，就站在主母卧室门前，身边躺着一具穿长袍的尸体。
　　柯瑞妮变回原身，差点没因为惯性撞上墙壁，口中语速快得很：“吸血鬼，毁尸！”
　　话音未落，盟友手上战刃一番连劈，将地上死去的法师切成了肉沫。
　　这名暂时可以信任的男性转过头来，是熟悉的那张脸，鼻梁像是被打断过，唇角和脸颊有陈年旧伤。
　　最醒目的是手上的武器，两把海蛛之城少见的双头战刃，能驾驭这样的武器，可想而知技艺有多么高超。
　　眼前这位焰红双眸的男子正是柯瑞妮所知最厉害的战士之一，原先家族的【侍父】，柯瑞妮生母的男宠，名为【萨伦多】。
　　“你不该回来，你姐呢？”他问她。
　　“现在不是时候，”柯瑞妮搪塞过去，“快开门！”
　　“地表红酒。”萨伦多面对主母卧室大门，念出口令。
　　然而门没有打开。
　　“换口令了，蠢货。”
　　“那就换法子，你先出去，”萨伦多没有动容，“别看后面的事。”
　　前侍父这话让柯瑞妮扬眉。
　　“说实话，男性！别隐瞒我，蛛后牧师在问你问题！”
　　她看到萨伦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接着又看了看她。
　　“另一个开门的方法是——”侍父勉为其难地说，“要打开你母亲卧室这扇门，可以用血肉蘑菇，顶三下，触发一个【预警术】。门确实会被打开，并且不会触发更多的其他法术。”
　　柯瑞妮听了这话感到颇为迷茫，血肉蘑菇是什——
　　她突然理解了。
　　非常理解。
　　“是害羞的时候吗，男性？”女卓尔很不体谅地训斥，“快点！”
　　柯瑞妮转过身子，一连施展了两个【怪物召唤术】，有炼狱血统的蜘蛛和毒蛇应她召唤，前去堵截追来的吸血鬼。
　　至少争取半分钟，女卓尔估计，如果对方很强，就是十秒。
　　她心里则在纳闷，为什么预警术这么强大的法术，会被拿来这样用？
　　等听到卧室门开的时候，柯瑞妮才回头。
　　只见视野里，卧室中同样是一片狼藉，显然被血唇家族进入过。
　　他们有口令？柯瑞妮突然记起，死掉的叛徒姐姐说过已经投靠了血唇家族。
　　就在这时——
　　“小心！”
　　她还未反应过来，侍父手上的一把双头战刃已转出一圈银光，从她头发边旋掠而过。
　　自己还打不过一头吸血鬼，柯瑞妮没有犹豫，猫腰而逃！一直退到侍父萨伦多身后才停下脚步，看向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
　　一头红眼尖牙的女卓尔。
　　长相和打扮都艳丽极了，低领黑皮衣里的胸脯饱满得要命，手上双持两把反曲刀。
　　这个吸血鬼脸上神态看来就像是在逛街，柯瑞妮观察到，显然没把年轻牧师当回事。
　　滴血红唇家族的主母？祭司猜测，随即打消这想法，所有主母都是蛛后祭司，没有主母会是吸血鬼这种不死生物。
　　“是你，”她听到身前的侍父收回投出的战刃，向吸血鬼道，“居然还活着？”
　　同时，侍父握着战刃的手指示意柯瑞妮快离开，女牧师有脑子，立刻照做，跑进了生母的房间。
　　“是还活着，就凭你十年前的做法杀不死我，”柯瑞妮听到女声回应，这声音八成就是来自吸血鬼，“我理想中的死法，可不是你带给我的那样，武器大师。至少得吸几个处男处女的血，再喝点吸血鬼能喝的酒，最后再张开我的腿对准太阳来一发。”
　　柯瑞妮有些纳闷，难道这女血族一点都不担心她得逞？或者说，吸血鬼没想到魔法防御这回事，女祭司猜测。
　　她启动开关，将石门关上。
　　“你是不死生物，没那功能，生命摄取者，”柯瑞妮最后听到侍父提醒对方，“你要自个儿玩自个儿，不就等于用指甲刮石板吗？”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柯瑞妮猜，两人开始动手了。
　　随即，石门将女祭司和外面的打斗彻底隔开。
　　不在乎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吸血鬼，很快就会有果子可以尝了。
　　如果柯瑞妮所知道的魔法防御，有百分之十能正常发挥效果的话！
　　卧室中。
　　黑暗精灵的视觉不受黑暗影响，可以在无光环境中看清大部分物体的大致轮廓，更能在见到有温度的火焰或活物时，显示热成像画面，所以，柯瑞妮没点灯。
　　次女注意到，母亲床可真不小，就躲在黑色薄纱之后。
　　她更讶异地看了一眼烛台，有必要在卧室里放这么多蜡烛吗？一天得用多少根？
　　随即，柯瑞妮恍然大悟，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在门那边打斗的侍父萨伦多会如何评价这一幕：
　　侍父会摇头，并感慨，“你们这帮女性！
　　柯瑞妮已经不是个天真愚蠢的女孩了，她抿了抿唇，挥去脑海里某个侍父胸膛上全是蜡印的画面，弯腰拾起一个玩笑似的夸张蛇首鞭。
　　母亲这些年就是这么过的？她记得每次自己从学校回来，都没发现生母有什么变化。
　　柯瑞妮猜测，或许是姐妹们死太多了些，八个还剩两个。
　　八个女儿对一个卓尔母亲的生育能力来说，是极限数字，还有不太重要的儿子呢。
　　结果就死了只剩俩。
　　不对，现在只剩下一个，柯瑞妮想。
　　“是不是从没了解过母亲？算了，”她把奇怪的玩具丢一边，“这哪里是干正事的呢？”
　　女祭司看向书柜还有写字台，多年前造访这里挨打的回忆告诉她，在卧室另一头的小门里，是个小的沉思室，有八足女神的神龛，书柜对面的门里是浴室，都得查查。
　　是得全部翻一遍，可是柯瑞妮时间紧迫，要不要直接用神术？这样太慢了。
　　不行！柯瑞妮立刻否决，卓尔精灵主母对付一般小贼的措施，通常要比对付神术小贼的措施温和得多。
　　所以，慎用法术。
　　女牧师开始回忆过去，她的妈妈，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或者说她的先祖们，会如何安排最重要的遗产？
　　如果是她的话，目标该是把家传宝物送到合法合理的继承人手上。
　　“那就是认证了，”柯瑞妮自言自语，“血脉、主母资格、以及——，能力？”
　　又是试炼，女祭司得出结论，作为一个年轻的祭司，还没从学院毕业的小丫头，她不得不觉得，这个世界给了她太多的各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