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D/卓尔精灵/黑暗精灵]蛛巢城的女儿》兰尼斯特夫人

14、第十三章 “闹”市

　　关于娜温的问题，血唇家族次女的去向。
　　“她去采买奴隶了，一大早出门，买上等的妖精祭品。”
　　血唇女士这样向敬畏教长交代。所谓上等的妖精祭品，就是地表人称呼的月精灵和日精灵，女性。
　　在旁聆听的女祭司很清楚，海蛛之城上的地表只有粗鲁不堪的野精灵，也就是绿精灵。所以，很多贵族家族在每月满月之时，都想要从北方进口来的其他精灵作为祭品，避免蛛后厌倦。
　　“盯好你的二女儿，主母，”敬畏教长警告，“不要觉得杀了她会让你蒙受损失，有她在，你昨天灭掉的家族就是血唇未来的下场。”
　　血唇女士离开，接下来是师徒时间，至于敬畏教长如何勒索十九家族，显然不会在柯瑞妮面前进行。
　　“集市里最大的地表贩奴商有两个，一个是【塞尔】人类，一个是【散塔林会】人类。”柯瑞妮道，“我去查。”
　　“不宜大肆宣扬，”娜温大师同意，“还有呢？”
　　“除了被要求献上的五个异信牧师祭品外，我不会私自贪功，导师。”柯瑞妮承诺。
　　“如果你敢，你就死定了。确实盯着我的眼睛太多，而你还有你的任务，柯妮。正好，我的弟弟【阿米昂】在巡逻队里，你毕业前的三年就在那里实习吧，我会给第三家族的审判官写一封信，让她着手安排，事关伪神，那个自以为是的女性不会为难你。”
　　娜温的弟弟是一个帮手，也是一双监视的眼睛，柯瑞妮明白。
　　至于第三家族。
　　【兹罗斯塔科】，【龙首长鞭】家族，在海蛛之城排名第三，是执政家族之一，地位远高于柯瑞妮所在的滴血红唇。
　　滴血红唇只是第十九家族，次级执政家族。
　　而不管是第一家族还是第三家族，执政家族的地位能比肩地表王室。
　　这个家族的家徽和蛇首鞭俏似，只是蛇首改成了龙首，其家族名称则是直接来源于一头深龙。
　　因此，这个家族也被称为【邪龙】家族。
　　而审判官，是海蛛之城表面秩序的维护者，从女祭司之中选出，名义上被执政议会任命，拥有和一般贵族家族主母同等的地位。
　　“然后去老矿哨站调查询问，以寻找伪神教会的踪迹。”她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会有三队人，把哨站里的人全杀光，不可放过一个，牧师经过拷问后可以活。”高阶祭司更正科瑞你的计划，“另外——”
　　敬畏教长掏出一个奥术卷轴，柯瑞妮认出，这个卷轴正是死去的叛徒姐姐携带的那个，“——这是金矮人法师的作品，和卓尔法师的手法截然不同，另外，我没记错的话，地底侏儒当中有不少幻术师，或许伪神的牧师有盟友。”
　　地底侏儒和金矮人，当然都是卓尔的仇敌。
　　“大师，那么这个卷轴里的魔法——？”
　　“是【风讯术】，这个法术和原本的不同，被改造过，可以让施术者通过风传递音讯信息，到一个固定的地点，送信的风速度可快可慢，到达固定的目的地以后，风会在上空盘旋，播送完信息之后消失。”
　　与自己用过的【短讯术】卷轴很像，柯瑞妮想。
　　不过，神庙导师提到了固定地点，显而易见，这个风讯术卷轴指定的固定地点，只怕会是伪神教会或其盟友的据点之一。
　　“那么，我就要先行去老矿哨站，然后用风讯术卷轴，不，大师，如果这个奥术卷轴真的指向一个有敌人的地点，那么对方或许会预料到我那姐姐失陷的可能，这样一来，我如果带人就这样追踪过去，只怕会掉进陷阱里。”
　　“我不担心你，既然你想到了。”娜温毫不负责地道，“御风而行手环还给我。”
　　柯瑞妮照做。
　　她又递给柯瑞妮一块刻有符文的圆石，“这是心灵短讯石，心灵异能的小把戏，握着它在心里呼唤，你可以和我取得联系，这个东西能避开大部分奥术和神术的侦测，但是，不要随意烦我。”
　　“我现在就去集市，找地表商。”柯瑞妮接过短讯石，向自己的导师表态。
　　以上就是她来这里的正事。
　　女祭司还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起：
　　“大师，奥术卷轴是首席法师鉴定的吧，那首席法师有鉴定叛徒手上的戒指吗，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她还记得那戒指的摸样，红宝石，秘银环。
　　“别问那个。”娜温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坏了，接下来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离开这里！”
　　柯瑞妮明白，哪怕是伪神，也不会让娜温大师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努力把思路转移到去市集的事儿上，海蛛之城的市集还真是一言难尽，她得大费工夫。
　　这天的稍后一段时间。
　　柯瑞妮看到八足女神之环显示时间是傍晚，这里已经离神庙很远了。
　　女祭司踏上行商港的码头，鼻腔涌入香臭混杂的市井气息，她不由厌恶地打量着眼前熙熙攘攘的景象，柯瑞妮知道，眼前是海蛛之城八大空洞中最大的一个，【市集空窟】。
　　她一眼瞰去，一半的建筑方方正正，古朴无华，不是卓尔风格。
　　两座巨大的建筑被包围其中，一座是八边形的狂欢竞技场，另一座是刻成蜘蛛形状的平民祭院，这座平民神庙正向学院空窟里那座【蛛噬巨厅】神庙的方向臣服鞠躬。
　　作为土著居民，柯瑞妮自然明白，这空窟里曾是古老的金矮人聚落，海蛛之城从这里发展壮大，逐渐从一窟小镇拓为八窟之都，
　　女牧师眼神示意身后的同伴快点，与敬畏教长娜温商议过后，她渡过幽海来这集市空窟，自然不是为了逛街：
　　先去找地表贩奴商队调查血唇家族次女的行踪，然后去找巡逻队报到。
　　如今，她没有人手，也不信任血唇家族的士兵，所以没带上护卫。
　　女祭司只身披着黑色斗篷，身着重甲，随着昨天收下的女奴，就这样走入市集。
　　现在的奴隶少女自然不是赤身裸体。
　　柯瑞妮给女孩套了锁甲衫，挂上空皮袋，还把重戟扔给小姑娘抱着。
　　很显然，充排场还是挺有必要的。
　　感谢发掘的家族秘宝。
　　现在，她打算先把第一件事办掉。
　　柯瑞妮知道市集空窟的一大特性：任何生物都不会拥有固定摊位，每过八十八天，全部商贩就得搬一次家。
　　这是为了满足蜘蛛神后罗丝反复无常的天性，也是为了让外来物种无法在城市里拥有根深蒂固的地盘。
　　因此，女卓尔和她的奴隶现在必须转遍阴沉安静的大街小巷，好找到合适的调查对象。
　　她看到大摇大摆的蜘蛛们在墙上和地面爬行，路人纷纷避让。
　　士兵包围着灵吸怪擦肩而过，对售卖灵吸怪触须与肉块的摊位熟视无睹。
　　几个灰矮人开设的“黑砧”铁匠铺陈列了几具同族血肉模糊的破碎尸首，旁边插了个妖火牌：
　　上号蛛饲料，五铁蛛一磅。
　　还有售卖卓尔的店面，几个面容憔悴的男女正被展示，其中一个半老徐娘脖子上挂了妖火字牌：家族主母，特林德特城。
　　自然地，这家店把卓尔同类的作用大大方方写明：
　　“灵动玩具，器官移植，真实假肢，精致肉食”。
　　对此，女祭司并没觉得不妥，在尊敬蛛后的前提下，这里什么都可能有，所有的活物商品都有共同的名字：失败者。
　　“看到了吗，女奴？”她警告戴着颈环的少女，“如果不安分，就卖去肢解。”
　　她们继续走马观花。
　　“地表信息，新的妖精村庄，只要一个金蛛。”情报贩子。
　　“红骷髅，一滴就能杀死一头恐爪怪。”她听到一个男性小声向她呼唤。
　　毒药和草药在这里到处都是，不足为奇。
　　啪！
　　柯瑞妮用蛇首鞭，对这个胆敢冒犯贵族祭司的男性报以回答，然后一把抢走这呻吟者手中可疑的红色瓶子。
　　女祭司心口掠过一丝刺痒，她漫不经心地将红瓶抛进女奴的怀里。
　　蛛后的正式祭司其实不觉得这毒药有什么稀罕。
　　只是教训男性和掠取奖品是女祭司的义务，不这么做会犯下大错，招来麻烦。
　　女牧师紧接着路经第一家族开设的奢华魔法商店“第一之品”。
　　遇到了一群嘻嘻哈哈的卓尔少男少女从一家名叫“垂死侍父”的销金窟出来，她注意到自己的奴隶低下了头，她猜八成是女奴认识这帮青年，毕竟年龄相当。
　　这是个优势，柯瑞妮想，可以利用来训奴，或者别的。
　　最终，女祭司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柯瑞妮看到一个躲在兽人和豺狼人雇佣兵包围之中的人类，身边有满满当当的马车以及帐篷。
　　兽人猪脸獠牙，皮肤青灰，豺狼人头如鬣狗，脖颈粗长，弓腰驼背，柯瑞妮在奴隶中见过无数次，立刻就能辨识出来。
　　而躲在它们当中的光头穿着黑袍子，胸口上有一个独特的图案：中心为白星的圆盘，一条红色螺旋线从中心逆时针扭动，在螺旋线上有八个渐增的红色球体。
　　从徽记来看，应该是【塞尔】的人类，柯瑞妮判断，这些外来访客第一次抵达这里时闹过一个大新闻，人人皆知。
　　“女祭司，”殷勤的人类女子招呼，“请问尊贵强大的您，有何需求？”
　　女祭司皱起眉头，她很厌恶人类这种地表物种的体味，还有过于粗大的毛孔。
　　她甚至不想和低贱的地表种说话，只是看到她们，她就能感觉到阳光的毒辣。
　　“去！”她吩咐道，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佩戴的通晓语言护符，这是个幽暗地域做生意必备的玩具。
　　随后，女祭司毫不避讳地施展【诚实之域】这道神术，在海蛛之城，所有人都要忍受蛛后牧师的这种做法。
　　“这里是第十九家族滴血红唇的幺女，”柯瑞妮的女奴上前高傲地说，当面前全副武装的护卫不存在，“第十九家族的次女曾来买祭品，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