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D/卓尔精灵/黑暗精灵]蛛巢城的女儿》兰尼斯特夫人

11、第十章“收养”

　　女卓尔走出主母的卧室，看到侍父正靠墙瘫坐。
　　“眼睛怎么样？”她问。
　　前侍父萨伦多看起来恼火得要命，吓了她一跳。
　　“为什么不提醒我？假惺惺，就和你妈一样。算了，你脖子好像有块黑的。”
　　一听到黑色这个词，柯瑞妮马上就知道是亡化。
　　“是脏了，”她皱眉敷衍。
　　“你姐姐呢？她告诉我说自己来找你。”萨伦多问。
　　“这事说来话长，明早有时间吗？我想练练格斗，手生。”柯瑞妮邀请。
　　“告诉我实话。”侍父毫不动摇。
　　“注意你的言辞，男性！第一家族的娜温说我姐姐和伪神的人勾结，”柯瑞妮很容易就让自己面色自然地扯了一个谎，“你知道神后的风格，得挖出谁是伪神信徒，才有可能帮她脱身。”
　　萨伦多厌恶地发出冷笑，“第一家族的三女儿？蜘噬厅的敬畏教长，你的高阶祭司导师，你妈不是给她送过礼么，看来你和她是一伙的了。”
　　“我和谁都不是一伙的。”柯瑞妮真情实意，“一个黑曜石秘银头环也收买不了敬畏教长。”
　　“那你现在怎么说，我们得去找你姐姐！”侍父一根筋地道。
　　“真是情绪化，得了，我们得从长计议，”柯瑞妮安抚道，“这事急不来，男性，她安然无恙，而你，会照我说的做，去休息吧。”
　　看来侍父和长女是一伙儿的，女祭司考虑了一下联合外面的血唇家族和神庙导师，将侍父拿下的可能性，随即打消了这个主意，柯瑞妮无法因此获得太大的优势，反而会丧失一个帮手，完全没有必要。
　　至于侍父萨伦多知道些什么？他一定一头雾水。
　　那么现在，从柯瑞妮这里，萨伦多眼中姐姐最后的下落，会是蜘蛛神后教会，还有强大的敬畏教长娜温，第一家族，哪怕是萨伦多，恐怕也惹不起。
　　他必须乖乖听柯瑞妮的。
　　说完，女祭司没有再理会地位卑微的侍父，径直向外而去，顺手摸着圣徽，往自己脖颈上负能量溢出的死肉施展了一个治疗术。
　　“你去哪？”她听到侍父开口。
　　“见娜温。”柯瑞妮脚步没停，口中虚伪地讽刺道，“好救你的另一个女儿，无能的侍父。”
　　话音一落，女祭司便把武艺高强的无力男子抛之脑后。
　　要讨论的主要话题包括叛徒姐姐，柯瑞妮不想看到侍父感情用事。
　　虽然这个武器大师，神出鬼没，战斗力强，而且足够聪明，并且通常不会伤害她，但是同样不可信任。
　　谁让他是姐妹俩的生父呢？
　　她来到阳台，确认了一下穹顶表环上红色蜘蛛的位置。
　　马上就要天亮了。
　　塔下战事早已停止，血唇没有胆子进攻，八成是等待家族主母，那位血唇女士，来处理不利的局面。
　　她看到给出承诺的娜温·勒登，第一家族暗冕的三女儿，敬畏教长及高阶祭司，就在远方。
　　那位娜温大师站在悬浮于空中的白色圆盘上，柯瑞妮知道，暗冕家族三女踩着的，是浮空碟，地位最崇高的那群蛛后祭司总是用之代步，在其周围，超过四十名勒登家族的士兵紧紧保护着从神庙而来的教长。
　　至于血唇家族图门塔尔？排名第二十，或许未来会升为第十九，足以傲视全城，却绝不敢阻拦第一家族的暗冕之女。
　　所以，娜温大师的人马虽少，却像劈开幽海波涛的渡船一般，半点都没受干扰，血唇的士兵和奴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敬畏教长前进。
　　待到了石笋塔，如今的柯瑞妮之家下方后。
　　“叫你们主母出来，”神庙导师身边的平民祭司高声道，“高阶祭司，学院的敬畏教长，神庙的导师娜温·勒登要见她！不要轻视第一家族的情报来源，暗冕在时刻盯着这座城市，也不要以为这场仗有的打，你们已经失败了！”
　　这名平民牧师之所以敢这么说，还不是因为柯瑞妮中途参战，一举翻盘？
　　第一家族无所不能嘛，她讽刺地想，改天她也弄个第一家族玩玩。
　　不久之后，当八足女神之环从深黄色变成白色，昭示着黎明到来时，一个成熟的美貌女性出现了，身材丰腴，头发白中泛金，就连一身繁复的宽松紫边黑袍都盖不住胸前太过伟岸的部位。
　　这位大概就是图门塔尔家族的主母，柯瑞妮猜，血唇女士。
　　“娜温，”肥美的主母来到塔下，打量着第一家族的队伍，语气含怒，“这是什么意思，第一家族要参战？！”
　　第一家族的三女儿眯眼打量来人鼓胀的胸脯，“参战？那你早就死了，”她慢条斯理地道，“你们不会有任何机会。”
　　两个女性之间并不友好，柯瑞妮猜，娜温大师身材平平，五官也过于严肃凌厉，八成是认为这主母过分艳丽，有些不喜。
　　嫉妒是黑暗精灵的天性。
　　“你和你的家族，被发现有与伪神勾结的嫌疑，”导师身边的平民女牧师紧接着向血唇主母高声宣布，“按照律法，你们必须放下武器，接受检查！”
　　大部分时候，卓尔社会的法律都是被临时编造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无法证明！”血唇主母指责道，“执政议会没有授权！”
　　这时候，娜温·勒登指向石笋塔的顶端，柯瑞妮所在的阳台，随着这动作，女祭司感觉自己顿时成为了众目睽睽的焦点。
　　“你要的证人，血唇和伪神勾结，攻击一个高贵的虔诚家族，她是生还者，我母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柯瑞妮祭司，你，要向执政议会请求正义吗？你要指控图门塔尔，血唇家族，和伪神勾结，袭击你的罪行吗？！”
　　二人早在之前就沟通过，第一家族的暗冕主母不太想把血唇家族灭掉。
　　接下来，还没等柯瑞妮回答，血唇主母已经立刻开口：
　　“看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需要和各位谈谈。”
　　卓尔精灵的上流人物，各个都是聪明的戏精，不需要对证，也不用争吵，这位主母明白得快极了。
　　三个蛛后牧师很快在柯瑞妮之家外聚起，其他人等全都远离。
　　“屏蔽法术已经布下，敬畏教长，你赢了，我会停火，现在，你想要什么？”血唇女士面无表情，“栽赃我和叛徒勾结又是什么原因，我另外一个女儿呢，和这个柯瑞妮长得很像的那个？”
　　如果柯瑞妮没记错的话，姐姐死前曾经声称已经投靠了滴血红唇，显然也是“收养”为女儿这种投靠方式。
　　换言之，血唇女士问出这个问题，就是不知道姐姐是伪神幽暗少女伊丽丝翠的信徒，并且已经死了。
　　柯瑞妮和导师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位主母没太多顶层的信息渠道，盟友不算太高端。
　　之前发现长女是幽暗少女伊丽丝翠的信徒时，高阶祭司就通报给了所有该知道的人，可这位主母看起来竟一无所知，还管叛徒叫女儿！
　　这绝对是优势，柯瑞妮知道，第一家族的第三女可以从此入手摆布可怜兮兮的胜利血唇。
　　“你说的那个贱货，正是伪神的奸细！”果然，敬畏教长讥笑道，“银剑圣徽，你是高阶祭司，该知道其中意味。”
　　血唇主母的眉头显而易见地蹙紧了。
　　不难看出，被动的是血唇家族，悍然发起攻击的她们，自找苦吃。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血唇主母问。
　　娜温示意柯瑞妮，“明天晚上，你们俩都到神庙里，关于伪神的事，我们慢慢商量。”
　　女祭司向大师欠了欠身，然后面对血唇主母。
　　“一个头衔，和足够的空间，”柯瑞妮道，“既然我们互不信任，我不进你的地盘，可以任你带走平民和男性。”
　　她当然不是真心想要去给人当女儿。
　　而没琢磨完秽恶之圆，没研究透亡化，还有长女的其他遗产，柯瑞妮本人也不想单独面对一个远比自己强大的蛛后牧师。
　　“收养你？可以，柯瑞妮·图门塔尔，我接纳你，”主母指出，“现在，你必须详细告诉我来龙去脉，女儿，伪神是怎么回事？”
　　柯瑞妮没什么好隐瞒的，把所有能说的都说了一遍，最后，一句总结：“可以说我救了您，感谢蛛后吧。”
　　长女不死，接纳叛徒长女的血唇家族主母当然也会和她生母是一个下场：失去神眷。
　　“好，”血唇女士很果断，“我愿意让出这个地方，但是你和这里必须以图门塔尔的名义存在。”
　　“当然。”柯瑞妮轻松承诺。
　　对卓尔来说，姓氏就是个屁，贵族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的士兵我全带走，留下来的都是我的老人。”
　　留人？柯瑞妮不担心。
　　能入驻这里的都是平民，去不了上层，卓尔精灵当中，造成平民和贵族分野的不止是身份，还有血统，贵族卓尔就是能比平民卓尔拥有更多的天赋。
　　所以，每个家族在建造只有贵族才能驻留的场所时，都会设计让平民无法随意出入的门槛。例如柯瑞妮衣服上的家族胸针，平民不但没有，且也无法激发，就更别提那些柯瑞妮可以随心所欲施展的天赋能力了，平民们可能都无法想象。
　　至于派出贵族成员，驻扎在柯瑞妮之家？血唇哪有那么傻的女儿，不要命了？
　　“我答应，但我要留下一个人贴身保护我。”柯瑞妮很清楚，现在全家族就一个人最重要，侍父，一个顶五十个的高超精英。
　　“那么，最后，你会安守你的本分，尽你的义务，为血唇家族效劳吗？”主母问道。
　　“是的，我是你的女儿。”柯瑞妮承诺。
　　这当然不是谎言，至少这一刻，柯瑞妮真心实意，下一刻再改想法就是了。
　　“很好，柯瑞妮·图门塔尔。你的母亲总会期待子女众多，前提是你得配得上。”
　　主母伸出手，示意她亲吻。
　　二人谈妥，并当场以蛛后的名义发誓，完成了简短的认亲仪式。
　　柯瑞妮从主母那接受代表她身份的血唇家族胸针，她估计原本是给她姐姐准备的。
　　都一样，她心想，怎么看，原先的长女财产本就该她来接收。
　　从现在开始，原先的第十九家族不复存在，血唇从第二十家族升为第十九，规模陡增为原来的两倍。
　　柯瑞妮依旧是第十九家族的成员，血唇家族主母最小的女儿。
　　在柯瑞妮看来，她获利不小，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利益，被灭家族的精华，并维持住了自己的贵族地位。
　　血唇的军队开始撤离敌垒，双方战死的人手都被血唇家族的牧师唤起为僵尸。柯瑞妮知道，海蛛之城有经过魔法处理的辐射磁场，在辐射范围内，【复活术】的成本会大为降低。这些僵尸到了血唇家族的大本营后，会被用神术复活重生。
　　可以说，除了被灭的那个连名字都不需要提起的家族外，皆大欢喜。
　　“别忘了明天的会晤，二位，”第一家族的三女儿临行前，留下了这样的话，“血唇家族的主母，你给我好好想想，你和谁是一伙儿的，而你，小祭司，蜡融妖传达的使命可不是玩笑。”
　　柯瑞妮躬身应是，她脑海里此刻想起了一句话，来自蜡融妖的提示：
　　“秘密不该发掘，太过不干净”。
　　能和叛徒长女搭上线，血唇家族必然不太干净，就更别提吸血鬼了。
　　女祭司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要不要，趁着调查伪神教会的时机，顺势将滴血红唇家族图门塔尔，给彻底抹掉呢？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