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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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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哐当哐当地晃动，昏暗的吊灯在剧烈的震动中挣脱墙的链接，径直撞向正中央的棋桌。棋子像滑坡的石子，落下又弹起最后消失不见。几分钟后，房间停止了晃动，原本的旧棋牌桌被一张崭新的、诡异的、散发着绿色烟雾的桌子替代，桌面上摆放着一副象棋。立方的桌子浮现一张扭曲的脸，长着牛角，伸出两条长长的舌头，还有一只如肿瘤般的眼睛。
“游戏开始。”怪物用它那两根卷起一旁的两人，将他们固定在座位上。
“该死！你用了什么阴招！”张大虎愤怒地撕扯将他绑在椅子上的藤蔓，毫无成效。
“一场公平的竞争而已。”袁光英特意将重音咬在“公平”二字上，“和我来一场对弈，败者亡。”
“谁知道你在搞什么花招！”张大虎想要站起来，但小腹上的藤蔓越收越急，是一种警告。
“还是说，你在害怕？害怕输给一个小孩？”
“胡说！老子怕你？”张大虎再次激动起来，接着他发出一声哀痛，他感到无法呼吸。
这时，那个怪物不耐烦地说：“游戏已经开始了，先生们！我可没什么耐心。”
看样子，自己必须下完这盘棋了。张大虎狡猾地弯着眼，迅速抢占了先手。
明昊跟着丽丽来到何雯他们的隐藏地，刚穿过长长的隧道，便见到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人靠在岩石旁，端着弩瞄准他们的脑袋。明昊谨慎地握着裤兜里的匕首，思考如何逃过一劫。而丽丽却冒然开口：“是你吗？何雯姐。”光线的黯淡使地洞里的人们看不清对方。那人显然愣了一下，于是明昊便趁机上前，踢掉了对方的弩。对方被这一举动感到冒犯，她连续躲过明昊的好几次的攻击，一个漂亮的转身让她来到明昊的背后，紧接着用手肘困住对方的颈脖另一只手则擒住明昊持有武器的手。
“等一下！”一旁的丽丽大喊道，“都是自己人，何雯姐我是丽丽啊。”
对方犹豫一下，在明昊识趣地扔掉匕首后才放开对方。她将兜帽摘了下来，问道：“你怎么把狼带来了？”
“不是别人，是明昊，我的搭档。”丽丽解释说。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明昊是个可靠的伙伴。”
何雯打量着明昊，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那就信你一次。”
于是，何雯便将信将疑地将他们带回了藏身点，边走边说：“超过24小时就会被暴露位置，我们必须尽得快找到新的藏身地。”
何雯姐稍微交代了一些事项，便带着明昊走了。一方面是为了劳动力，一方面也是为了观察对方。
丽丽偷瞄坐在角落的张晓梅，心有打算地攥着一盒牛奶走近对方。
“喝奶吗？”丽丽将有些瓶身有些扭曲的牛奶递给对方。
张晓梅却摇头拒绝。
“喝奶吗？”丽丽再一次开口询问。
“不，不用。”
“我问你喝奶吗！”丽丽将牛奶怼在张晓梅脸上，咬牙切齿地问道。
“李丽，你到底想干嘛！”张晓梅站起来推开了面前的人。
“我想干嘛？”李丽冷笑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你！”张晓梅压下怒火，“我求你了好吗？别把那件事告诉何雯姐。”
“你是害怕何雯姐抛弃你吗？杀人犯。”
“我不是！”
“你不是，那你害怕什么？何雯姐是个顶好的人，她谁都帮，除了一种人。”
“求你别说出来……”张晓梅的声音带上些呜咽。
“那美美的乞求，你有听到吗！”
张晓梅踉跄几步，后背撞在石壁上，眼泪哗哗地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跟着他们一起欺负美美。”
“他们？你是说欺负美美的还有其他人？”李丽问道。
张晓梅点点头。
“我就知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欺负美美？”
“因为……因为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就会将怒火撒在我的身上。”
“这就是你的理由？美美又做错了什么！”李丽吼道。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张晓梅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我就必须承受每天的从门上掉下来的水桶、故意倒在头上的饭菜以及厕所角落的殴打！”
李丽完全不知道张晓梅原来也是受害者，但她仍然无法原谅对方，她说：“这不是你将美美推入深渊的理由。”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吗？”张晓梅歪着头，眼神空洞地问。
“都是你的错。”
像是得到了最后的审问结果，张晓梅先是震惊，随后像是接受了审判结果的犯人般心灰意冷地跌坐，不哭不闹。
原来答案是这个。自从美美出事后，张晓梅就变得神经恍惚。她的耳边一直能够听到轰隆声，起先只是一股杂乱的声响，像是将纸团塞进了耳朵里，外界的声音变得不真切，就连那些刺耳的辱骂声也被隔绝了。过了一段时间后，那股声响消失了，她又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可她却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些人将美美的事推到了她的头上，统一口径后一致认为是她在霸凌美美，害得美美无法承受压力，最后选择从楼顶坠落。这就是所谓的x+1=1吗？但她却没能力否认。后来，那股声响又出现了。这次它变得无比清晰，一遍又一遍地问：“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自己早就承认过不是吗？
“张晓梅，我再问一遍。长期霸凌美美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
“可还有其他人？”
……
“说话！”
“我问你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