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59、挚友29

　　李元芳话音刚落，底下便一阵骚动，一伙擎着火把的紫衣人冲了回来，嘴里高喊着：“打开所有机关，决不能让官军进入总坛！”

　　“看来，狄大人对蛇灵发起了进攻。”阮清郁眉头紧皱，“紫衣人撤回总坛，要是狄大人率军也进来该怎么办？”

　　李元芳想到陀罗地的机关重重，当即说道：“立刻动手。”

　　阮清郁早就做好了准备，李元芳话音一落，他便从山崖之上纵身而下，杀入了紫衣人之中。李元芳与小梅紧随其后，三人对总坛上百名护坛卫队发起了进攻。

　　杀得正酣，阮清郁便听到了护坛机关启动的声音，高喝一声：“机关启动了，元芳、小梅，要快！”

　　阮清郁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以一敌百的战斗了，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倒是忽然怀念这种刀头舔血的疯狂感。紫衣人源源不断地冲上来，阮清郁已然杀红了眼，将这蛇灵总坛的方寸之地变成一个杀人地狱。

　　如燕的声音惊醒了沉湎于杀戮的阮清郁：“元芳！”

　　这声音不大，却让祭坛之下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阮清郁瞥到躺在一边地上的虺文忠，心里咯噔一跳，肖清芳若是以如燕与虺文忠为人质，他们便进退维谷。

　　肖清芳以如燕和虺文忠的生命为威胁，他们不得不将手中武器扔到地上。如燕是个极烈性的人，她不顾刀架在脖子上的危险，与肖清芳争夺刀刃，就在此时，一箭射到肖清芳的肩上，她吃痛之下松开了刀，如燕得以脱生。

　　阮清郁立刻拾起地上的幽兰剑，与狄仁杰带领的官军一道杀入了紫衣人之中。他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决不能让肖清芳活着逃走，如燕追在肖清芳身后，却被一武艺高强的白衣男子拦住，想来是魔灵。

　　阮清郁当机立断，从紫衣人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肖清芳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蛇灵中人对肖清芳忠心耿耿，一路上不断拦截阮清郁，但他一心杀死肖清芳，不惜以伤换伤，轻功又是顶尖，因此在山道之中成功拦下了肖清芳。

　　“你以为，杀了我，蛇灵的一切就结束了吗？”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死期到了。”阮清郁深知废话越多越容易出岔子的道理，不再给肖清芳任何张口说话的机会，一剑结束了肖清芳的生命。

　　阮清郁原路撤出山道回到祭坛的时候，大军已经结束了战斗，开始清扫战场。李元芳和如燕站在祭坛之上私语着什么，阮清郁不想在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横插一脚，看到倒在一旁的虺文忠，拧着眉头走了过去。

　　似是听到动静，虺文忠睁开了眼：“我原以为，这次死定了。”

　　“我们约定过，只要我活着，你就只能死在我手里。”阮清郁勾起嘴角笑了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叛出蛇灵，还和元芳遇上了？”

　　虺文忠撑着地面，让自己坐直了一些，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娓娓道来：“肖清芳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寒光寺那日的另一个杀手是血灵，当时肖清芳就想借朝廷的手除掉我。回到总坛之后，我被血灵所伤，逃入大杨山古庙，被元芳救下。血灵刀上带毒，为了给我解毒，我们误入总坛陀罗地，我与如燕就这样落入了肖清芳手中。”

　　“毒解了吗？”阮清郁伸手就想捉虺文忠的手腕号脉。

　　虺文忠忍着没躲，笑了笑说：“应该已经解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从脉象来看，虺文忠体内仍有余毒，但不致命，且他脉象强劲有力，一时间无性命之忧，阮清郁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随狄大人进入大杨山，从蛇穴的人口中知道你叛逃的时候，都快吓死了。”阮清郁幽幽叹了口气，“幸好你性命无虞。”

　　“话说完了吗？”

　　阮清郁听到狄仁杰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他与李元芳和如燕三人走了过来。

　　“狄大人。”阮清郁笑了笑，若非狄仁杰及时赶来，他在备受掣肘之下，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狄仁杰问道：“文忠怎么样了？”

　　阮清郁扶着虺文忠站了起来：“我已经看过，体内还有余毒未清，但不伤及性命，出了大杨山再处理就好。”

　　狄仁杰点点头，想起阮清郁方才一路追踪，便问道：“肖清芳呢？”

　　“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山穴之中。”

　　狄仁杰面带遗憾之色：“清郁，肖清芳掌握蛇灵十年，为什么还要将袁天罡这个老主任救出？蛇灵突然大批撤离是何原因？肖清芳身上有太多秘密，现在都随着她的死而成了谜团。”

　　阮清郁抿了抿嘴，面带愧色：“对不起，狄大人，先前被肖清芳气急了，怕她再搞什么花招，就直接给人砍了。”

　　“罢了，此事不怪你，是我事先没有言明。”狄仁杰宽慰道，“此次你们击破蛇灵总坛，厥功甚伟。”

　　因为小梅对总坛相对熟悉，狄仁杰便派她带千牛卫去收敛肖清芳的尸体，而他自己则在鲁成的带领下进入总坛的消息室查探。

　　随着蛇灵总坛被破、肖清芳被杀，蛇灵的事情已经基本告一段落，阮清郁便懒得再掺和这些善后之事，干脆扶着虺文忠席地而坐：“文忠，此间事了，你要回山谷之中吗？”

　　虺文忠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这些年在蛇灵，错过了世间大好景色，我随你去洛阳看看。”

　　阮清郁笑着点点头：“山中寒冷，我们干脆在洛阳过了这个冬天。正好，狄府人多，热热闹闹过个年。”

　　虺文忠点头不语。

　　大杨山中之事结束，已经是三日之后。

　　蛇灵总坛的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但蛇灵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正如狄仁杰向阮清郁提出的问题，肖清芳为什么费劲气力将袁天罡这个老主人救出寒光寺？在狄仁杰搜寻总坛的时候，发现了袁天罡的尸体，这说明肖清芳救人是为了从袁天罡身上得到什么，她一经得手，袁天罡便没有了活下去的价值。

　　她得到了什么？

　　李元芳说，他之所以与如燕、虺文忠分开，是因为他在陀罗地的杂货店中遇到了一个神秘杀手，这位杀手身着蝮蛇的衣物，武功极高。李元芳卖了个破绽，跟踪这位神秘杀手，这才发现了机关所在，他留下标记，让狄仁杰能够从地上带大军进入总坛。

　　这位神秘的杀手去哪儿了？

　　在蛇灵的俘虏之中，有一些人身着百姓服色，易容成了朝中大臣的模样，显然是想李代桃僵。但朝臣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只要一被替换，便非常容易露馅，得不偿失。此外，易容的一名蛇灵成员还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人易容成了太子李显，不过如今不知所踪。

　　这样大规模的易容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温开提审了一名白衣首领，他得到的命令是先到柳州，再转道洛阳。目的地与易容成张柬之的蛇灵成员接到的任务目的地相同。

　　蛇灵到洛阳要做什么？

　　出大杨山之前，因狄仁杰要处理一些善后事宜，他们便暂居陀罗地。阮清郁给虺文忠熬制了清理余毒的药。他极了解虺文忠，此人好强，又有着极强的警觉，眼下在陀罗地肯定睡不安稳。但他身上还有伤，阮清郁索性给他加了几味助眠的药材。

　　“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

　　虺文忠倒是乖顺，二话不说便喝光了一碗汤药，躺到榻上：“出门的时候帮我把灯熄了。”

　　“就会使唤人。”阮清郁撇撇嘴，帮他灭了烛火，便走了出去，不打扰他安眠。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阮清郁忽然听到一道破空声，武人的惊觉让他急忙冲了出来，就在此时，他看到虺文忠房间的窗户被人从里面悄悄合上。

　　阮清郁不作二想，立刻破门而入，便见里面有一蒙面刺客正要刺杀虺文忠。阮清郁手里没剑，空手接了他两招，那刺客武功极高，身法也厉害，一时不慎竟然让他破窗逃走了。

　　此时，狄仁杰等人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恐怕我遇上元芳说的神秘杀手了，这是第一个能从我手下逃走的人。”阮清郁的脸色很难看，转头看了看昏睡不醒的虺文忠，“他为什么要刺杀文忠呢？”

　　狄仁杰问：“他为什么没醒？”

　　阮清郁解释道：“文忠警觉性高，在陀罗地肯定睡不安稳，不利于他疗伤，我就给他配了药。”

　　狄仁杰吩咐道：“清郁，你今晚便在文忠房间休息吧，以防刺客去而复返。”

　　“我明白。”

　　因为虺文忠遇刺一事，狄仁杰再次心生警惕，他发觉蛇灵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便在第二天就启程赶回洛阳。

　　在搜查蛇灵总坛的时候，狄仁杰发现了蛇灵成员的名册，在大杨山时，他将名册传给各道州。在返回洛阳的路上，狄仁杰便得到了回报，各地方官员率军清缴时发现所有堂口都是空的，一半以上的蛇灵成员下落不明。

　　蛇灵之事，尚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