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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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荒霸吐事件】同时发生的事。
港口黑手党的敌对势力-高濑会和GGS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杀。
而拼杀的导火索是某批消失的武器。
高濑会在某天丢了一批货，现场的录像却完全没有显示货物丢失的过程，一排排箱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看起来像是异能力者的手笔。
而调查批货的货的过程中，发现它的货源不太干净。
这是一批从【羊】那里买来的赃物。由于【羊】没有走私武器的能力。所以他们的货物大部分都是偷抢来的。
在【羊】的首领加入港口黑手党后，他们逐渐解散，成员分散在各个中小组织中。
高濑会怀疑是货本身有问题，找到交易人白赖，想打探这批货物的上一个源头。但得到的答复却是因为【羊】的解散，过手的货没有留下记录。
不由得猜测，这批货物可能来源于港口黑手党，而白赖不敢得罪港口黑手党，所以不承认这件事。
不过，查明货的源头并不能说明凭空消失的原因。
不久之后，调查转给了高濑会的另一个组，他们将矛头转向GGS。理由是，前段时间GGS加入了一位空间系异能力者，事件发生后，这名空间系异能力者却突然失踪。
就这样，激烈的火拼让GGS和高濑会两败俱伤，【羊】解散，一切都结束之后，终于有人意识到，是港口黑手党在坐收渔翁之利。
而收到这个消息后，森鸥外才明白，那时候爱丽丝说的【我的任务今天才算结束】是什么意思。
而另一方面，从太宰治的报告来看，爱丽丝早在四年前的【红发事件】开始，就接触了欧洲谍报员阿蒂尔·兰波，也就是潜伏的五大干部之一兰堂。
那时候，太宰治提醒他，让他注意这个叫兰堂的人。
森鸥外也确实将目光放在这人身上，但是等到四年后，兰堂的目的才被揭发。他依然不明白，爱丽丝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
复活的先代首领，在这次事件后被火葬，尸体彻底消失了。可是兰堂的尸体，却在那个现场消失不见了，这事颇为蹊跷。
另一方面，森鸥外桌子上放着两个重要的物品。
一个是仓库的那些死人身上搜到的枪支。
这个枪支并不一般，这是很古老的型号，有着灰色的枪身和纤细的枪管，甚至有个专用名词，叫做‘灰色幽灵（grau geist）’。而他手上这支，是那个组织的首领的个人物品。
不久，他才知道组织的名字叫【Mimic】，是某个徘徊在欧洲的异能组织，成员都是军人，似乎因为上级军官的不正当交易，被认定为叛徒，最后因为不知名原因，辗转徘徊来到日本。
另一个重要的物品是一个U盘。这个U盘是从兰堂的身上搜来的，款式很古老。插进电脑后，会有一个复杂的多维密码。
森鸥外问了科学部的成员，他们告诉他，除非亲口说出密码，否则，解开密码的概率是八千万之一。
不过面前这个U盘，却是彻底解开后的版本，森鸥外摁了下回车就打开了U盘。
U盘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图纸和公式。而在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里，放着十几个模糊的视频。
那是实验的监控录像，摄像头对准的对象，让森鸥外立刻理解这是什么实验。因为水槽里躺着一个长得和中原中也一模一样的小孩。
二十分钟后，爆炸发生，记录也戛然而止。
但是，在十分二十秒的时候，视频正对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孩，女孩披着白大褂，带着墨镜，朝着摄像头靠近，掰弯了这个摄像头，让摄像头对准别处。
而那个女孩，森鸥外有些印象。这人应该是四年前就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的名字叫做…哀川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无法理解的，而这背后爱丽丝又参与了几分？
森鸥外跨过办公室，朝着爱丽丝的卧室走去。从上周开始，爱丽丝就被罚在卧室软禁。
他将手指放在门禁的密码锁上，轻轻输入密码。
房门打开的瞬间，森鸥外看见了躺在床上熟睡的金发女孩，金发女孩的手腕被锁在床上，活动空间受限，整个人睡得很沉。
“爱丽丝，醒着吗？”
森鸥外轻轻说着。
爱丽丝缓慢睁开眼睛，露出无机质的双眼，看向森鸥外。
“哦，林太郎。”
“…”
这个无所谓一般的招呼是怎么回事啊？
森鸥外叹了一口气，轻轻朝着爱丽丝的床边靠近。
“离我远点，你的呼吸让周围的空气都变糟了。”
“这话也太过分了，爱丽丝酱，”森鸥外没有理会爱丽丝的抗议，轻轻走到她的面前，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你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的立场。”森鸥外露出瘆人表情，用阴沉的口吻说着。
但他却只看着爱丽丝挑起眉头，用无礼的眼神回应他，“立场？那么林太郎，你是本着什么立场，把我关起来的呢？”
“这是最好的待遇了，”森鸥外轻轻触摸她柔顺的金发，眼神逐渐温柔起来，“如果是别人，那他已经躺在拷问部的刑椅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呵呵呵呵。”爱丽丝听了他的话，呵呵呵笑出了声，幻化自己的双手，挣脱手铐，打断森鸥外的手上的动作。
森鸥外阴沉着表情，接着问道：“先代首领为什么会复活？”
“那个药的药效是绝对的。”
“你和兰堂是什么时候联系的？”
“啊…那个高个子的带着帽子的怕冷的男人？他怎么了吗？”
“那个仓库里发生了什么？是谁绑架了你？”
“我不认识他们，大概是一群疯子或者神经病吧。”
“他们是怎么死的？”
“谁知道？说了两句，回过神来他们就死了。”
“Q呢？”
“对不起，我把他弄丢了。”
“哀川润是谁？”
“嗯？哀川润？好熟悉的名字，她不是死了吗？”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
森鸥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揪着爱丽丝的睡衣狠狠讯问，但金发少女就像是断了线，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感到困扰。但很快，她的回过神，表情也愈发冷漠。
“我到底是谁？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爱丽丝说着，“我是你的异能。你在发什么疯吗？还是说，坐上这个位置，到头来都会变成疯子？”
“呵，看来你不打算老实交代了。”
森鸥外放下爱丽丝的衣服，怒极反笑。轻轻凑到爱丽丝的耳边，轻声说着：“中原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了。”
“…”
“我本来是打算让红叶带他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
“我会亲自带他。”
“…”爱丽丝沉默一阵，回应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有什么关系呢？”森鸥外呵呵笑了两声，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另外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港口黑手党的一员了，以后情报部门就交给你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情报部直接归你管吧？”
“没有什么区别吗？毕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
森鸥外笑了笑离开了房间，留下爱丽丝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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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我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就算问我，我又能给出什么解答吗？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森鸥外确实可以感知我的所在地，而且不是依靠电子设备和发信器。
而这个证明的机会，就像要证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乌鸦都是黑色一样，几乎不可能，但又不是完全不可能。
小栗虫太郎的异能【完美犯罪】，可以清理世界上所有的犯罪痕迹，兰堂的异能【彩画集】，可以完美屏蔽电子信号。
在物理手段和痕迹追踪都不行的情况下，森鸥外还能派出太宰治，并成功找到我。只能说明，我们之间确实有某种，不受客观世界干扰的联系。
不过也可以理解。
以森鸥外的性格来看，如果不是这一层联系的存在，他大概早就想要干掉我了，就算做不到，也会想办法远离我。
但他没有，甚至打算利用我。
故而证明，我的确是他的甩都甩不开的异能力的化身。
既然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化身，那么我是谁呢？
我真的是森鸥外的异能力吗？只是在某天突然产生了意识，并被灌输了一些奇怪的记忆，从而误以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呢？
证据明显，可是为什么呢？我想否定这个结论。
因为我没有名字，因为我谁也不是？我只是我。
可是我又是什么呢？
……
还有另一个让人头疼的事，则和这次【Mimic】的出现有关系。正常情况下，他们会在三年后到达日本，森鸥外会利用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解决【Mimic】组织，同异能特务科换取异能许可证。
而织田作之助是太宰治的朋友。
森鸥外非常清楚，但是为了他的那套“行事哲学”，他还是毫不犹豫舍弃了自己的底层员工。
获得了异能许可证，却也因此赔上了太宰治，将太宰治一手推开，任其加入武装侦探社。
那时候森鸥外猜到这样的结局了吗？
我想，他是会猜到的。
那么换言之，异能许可证比他悉心培养的太宰治更重要吗？
不…我想不是的。
他的脑子里大概会这样想。
以他对太宰的了解，无论他在哪里，就算踢掉他自己谋权篡位，也不会冷眼无视横滨的危机，那么三刻构想必然会维持稳定。
而没有异能许可证，整个组织将无法代替三刻构想的作用。他大概是进行了简单的对比吧，所以干脆利落地做了。
森鸥外应该不会认为自己就算伤害别人，对方也不会报复。
那可真是太自恋了。
而想想这次的事，【Mimic】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干脆利落地绑架我，恳请我让他们解脱，这场面太过诡异且反常识，一定是有人在操纵，故意将他们送到我面前。
而这件事的受益人，毫无疑问是太宰治。
以此为前提，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太宰治拥有未来的记忆…也可能是上一周目，也可能是不同平行世界的记忆。
但这结论却很难证实…
嗯…以后再说吧。
我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却突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扫在脸上。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吓得我差点坐起身。
那是个带着小丑面具白毛女人（？
穿着一身蕾丝女仆裙，整个人弯着腰，用小丑面具对着我，一声不吭，看到我的反应，她直起腰，一小撮头发再次扫过我的脸。
我沉默了片刻，猜测道：“…果戈里？”
“哈哈！你认出来啦！”
说着，他飞快摘下面具丢到一边，露出笑盈盈的双眼，牵着我的手，一看就是要发动他的异能力，带我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等等，果戈里。”我连忙阻止他。
“嗯？”
“你不能带我去其他地方，森鸥外可以感知我的位置变化。”
“哦～这样啊～”
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带我离开了这里。
或者说，我刚刚的劝说起到了反作用，这家伙是那种偏要对着干的类型。
我扶了扶额头，看着眼前这个不伦不类的果戈里说道：“你这是什么打扮？”
“女仆装！喜欢吗？”
“喜欢倒是喜欢…”
说着，我抬起头上下打量他。
他这几年长高了不少，身材看上去可以和熊比划几下，一看就知道是个俄国人。而这裙子的尺寸居然正合身，他穿在身上，活像个勇猛又优雅的女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还留了个小辫子，我记得上次见到他那时候还没有。
“为什么要穿这个？”我问到。
“临时起意。”他立刻回应。
我完全不信。这身衣服一看就是订制，临时去偷一件女仆裙，可做不到这么合身。
“我不信。”我立刻回应。
“嗯…好吧，我知道瞒不过你啦～简单来说，只是想让你开心起来～”
为什么女仆裙会让我开心？我没有理解他的逻辑。
不过既然他的本意是让我开心，按照常理来看，应该会觉得很感动吧。
“谢谢你，果戈里。”我回应道，只是这回应似乎让他有些失望。我搞不懂他的想法，于是我只能接着问道，“对了，费奥多尔呢？”
“你为什么直接叫他的名字，却只叫我的姓氏？”他的不满似乎更深了。
呃…谁叫他的姓氏那么长，只是因为直接叫名字方便一点罢了。
“那我叫你尼古拉？”
“叫我科里亚～”
“好的，科里亚，”我顺着他的心意说着，“所以，费奥多尔呢？”
果戈里瞪了我一眼：“他正在处理别的事，要过一会儿才能汇合。他不需要我，我有点无聊，就过来看看你。”
“哦，”我不知道他瞪我的理由，明明我已经按照他的想法叫他科里亚了，“那你摆脱无聊了吗？”
“当然！”说着，他兴高采烈地拉着我转了几圈，“我没想到还能欣赏到这么扭曲的场面，真是精彩的活地狱。”
“……”
扭曲的场面？活地狱？这人在指什么？
我被迫转了几圈，整个人宛若老式滚筒洗衣机里被清洗的玩偶，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当场吐出来。但毕竟我没有前庭觉，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让我带你走吧。”他的转折很突然，突然停了下来，捧起我的脸，露出一副爱怜的神情，温柔的眼睛似乎在说些什么。
我没搞明白这话的意思？
而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真心，我也无法确定。只是有些时候默认他是认真的，可以节省很多试错成本。
所以我只能否定他的想法，说道：“还不行，时间还没到，还要再等等，我要彻底获得自由才行。”
“如果说这话的是中原中也呢？”
“…”
额…
今天到底怎么了，中也怎么总是被cue，你们一个个，对中也有什么不满吗？
他见我没有说话，一把将我拽进他的怀里，我整个人被他包住了。
“科里亚？你怎么了？”我有些疑惑地问到。
“认真的吗？”我听见他小声说着。
“什么认真的？”
“…”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蜷缩在我的肩膀那里，姿势对他来说有些勉强。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蔷薇和雪松的味道。
…这家伙不会连香水都喷过吧？
“没什么！”他突然又放开了我，露出热情开朗的笑容，“你要找的那个异能力者，我们已经找到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有些惊讶。
其实我没抱什么希望，已经在推进planC了，没想到居然找到了吗？
“所以，如果你想推进计划，已经可以着手开始了，所以让我带你走吧，你也想见见其他人吧。”果戈里摆出一副好戏开幕的动作，拉着他的斗篷就要带我走。
“不，再等等。我还要等一个人。”
“…谁？”他好像又有些生气了，声音的分贝大了不少，“我不认识的人？”
“嗯，你不认识。”
其实我也不认识，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我还不认识他。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第七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