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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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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在巧合之下，实现了他那荒诞的愿望。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港口黑手党最顶层的办公室“做客”。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一身漆黑，脖子上挂着红色的围巾。
身处里世界的中原中也自然知道，这身装扮代表了港口黑手党的最高首脑。
而站在中原中也身后的，是束缚着他的异能力者兰堂。
他穿着厚重的保暖服装，施加着异能力，整个人正瑟瑟发抖。虽然看起来有点好笑，但他的异能力却并不含糊，中原中也费尽心力也无法动弹。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先生。”
森鸥外双手支在桌面，目不转睛看向中也，露出自然的微笑。
“承蒙邀请，实属荣幸。”
中原中也看着这个老滑头，用他所知的最高敬语回应着，多少带了些讽刺的意思。
“昨天你将我的部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啊。”
“被人妨碍，最后白打一场…”中也斟酌着回答，“反正你把我抓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关于荒霸吐，你们到底在调查些什么？”
“荒霸吐？嗯…有点意思，”森鸥外双手交叉，露出思索的表情，“我们邀请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你加入港口黑手党。”
“哈？”
中原中也一阵火气涌上心头，情绪带动异能力，重力带来的怒吼，让整个空间颤动起来。
但可惜，他的手脚被异能束缚得彻底，这景色宛的盖着盖子的烧水壶，异能力只能从束缚的边缘泄露出来。
“啧，”一段时间过去，中原中也被迫冷静下来，“真是个厉害的异能力者啊。”
“当然，”森鸥外点了点头，“你身后的兰堂，是五大干部之一，超越者级别的异能力者，为了你，特地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的。”
“那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中原中也露出讽刺的神情，歪了歪头挑衅着说，“就算是让他束缚我一辈子，我也不会加入港口黑手党。”
“呵呵，当然没有束缚你一辈子的意思。”
说着，森鸥外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遥控器，随手摁下摁钮，嗡的一声过后，熟悉的声音从录音设备传出来。
“中也…对不起，我们不应该瞒着你行动…你在那里吧？求求你快来救我们，就像以前那样…”
嗡-
录音戛然而止。
“…”
中原中也陷入沉默。
“占据黄金地段的【羊】，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是普通的小孩子。再者，这些孩子敢溜进港口黑手党的仓库，就注定会是这样结局。当然了，同样身为首领，我很理解你的苦心。”森鸥外假惺惺说着。
“你想要什么？”
“你要调查的荒霸吐，和我们调查的，是同一事件，”森鸥外随口胡扯，“只要我们彼此交换情报联合调查，一定能获得事件的真相。”
“和你的敌人一起调查，你们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呵呵，当然不是。俗话说，拥有相同目标的敌人不是敌人。你的能力和情报非常宝贵，我会联系别人和你一起…嗯…这就到了。”
森鸥外的话被打断，吱呀一声，办公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对方没有敲门，黑发少年大摇大摆走进来，就像办公室是自己的家一般。
中原中也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突然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啊！你是昨天那个自杀小鬼！”中原中也大叫一声。
“好好好，今天也很有精神嘛。不像我，被人打成重伤还要工作。”太宰治敷衍两句，举起自己被绑上石膏的手。
“结果怎样？”森鸥外沉下声音问道。
“一个人都没有。”太宰治知道森鸥外在问什么，凑到森鸥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这样啊…”森鸥外陷入沉思，“兰堂君，你可以下去了，这次辛苦你了。”
“首领，我不推荐您这么做，这小子很危险。”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兰堂先生迟疑一下，看到首领的坚持，收回了自己的异能力，离开了办公室。
“嗯…好了，接下来我们进入正题，”森鸥外重新组织对话，“我们正在调查的，是先代首领复活事件，你也亲眼见过了。”
“死而复生？这有可能吗？”中原中也不由得开口询问。
“谁知道呢，”太宰治随口吐槽，“关联人物不在这里。”
“关键人物？”
“你无需知道。”森鸥外反驳太宰治，看了一眼太宰治，提醒他不要多嘴。
很快，森鸥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遥控器，启动投影装置，投影上的是港口黑手党金库。几十秒后，投影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是港口黑手党的上一代首领，整个人身披火焰，对摄像头无声说着什么。
中原中也看了视频沉默片刻，而后问道：“这和荒霸吐有什么关系？”
“你看到这火焰了吧，“森鸥外接着说，“你也亲眼看到他将镭钵街炸了个洞的事了吧，这就是荒霸吐传闻扩散的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追查背后捣鬼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吧。”中也说到。
“对，”森鸥外断言，“接下来你会和太宰一起行动。”
“哈？谁要跟这个自杀狂一起行动啊？”
“谁要跟这个小矮子一起行动啊？”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几乎是同时反驳。
“呵呵，”森鸥外看到此景，笑了笑，“你们明明只认识了一天，就这么有默契了。”
“谁要跟他有默契啊？”x2
两人继续的吵着，森鸥外笑而不语。
“所以你们还有疑问吗？”森鸥外看情况差不多，开始下逐客令，“没有疑问就行动起来。”
“难得来这里，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中原中也摆出严肃的表情，“我想知道，在哪里可以见到爱丽丝。”
话音落下，森鸥外的表情突然凝固，气氛变得有些恐怖，而太宰治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你找我的可爱的侄女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看着眼前的气氛不太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下去，但是机会难得，他还是试探性继续说着，“我有一些私事想问她。”
“私事？我可不记得我可爱的侄女和【羊】有什么交集啊。”森鸥外意味深长问道。
“怎么能说毫无交集呢，”太宰治见缝插针回应，“森先生您老糊涂了吗？先代首领的死亡事件，不是跟他有很大关系吗？”
“…”森鸥外沉默。
“…”中原中也捕捉到了这个问题的深意，“传言说医生你谋害了前代首领，看来是确有其事啊。”
“对，”森鸥外没有反驳，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我，太宰和我的侄女爱丽丝三人设计害死他的，那种疯子还是死了比较好，对吧。”
“…”中原中也沉默，“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四年前，前代首领下令追捕红发的孩子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森鸥外解释到。
“我有印象。”
“那时候，那个先代首领想要的，其实是你的头。而那时候调查这起事件的，就是我的侄女，她用别人的头代替了你的头。”
中原中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美和那时说的话都是真的…
哀川润是代替自己死去的…
因为自己…
死了…
中原中也不由自主陷入思考反刍，意识游离在这场对话之外，大脑逐渐空白，声音逐渐远去，他的理智无力面对这个事实。
“你在听吗？”太宰治突然叫出声。
中原中也的思绪被他的声音牵了回来。
“所以，你要找爱丽丝做什么？”森鸥外再次问道。
“无所谓了。”中原中也没有回答森鸥外的疑问，自顾自带上暗绿色帽衫上的帽子，往门外走，“事件结束之后，我希望能和她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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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最顶层办公室的两人，此时正一前一后走着。中原中也把手插进帽衫口袋，头也不回自顾自快速向前走。
太宰治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矮子居然能走这么快。”太宰治在身后挑衅着说道。
“…”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或者说，根本没有听到太宰治的话。他的脑子被另一个事物占据，被另一个人存在和死亡占据。
“听到了吗？喂喂喂？”太宰治用电话的问候语叫他，但是中原中也的动作没有停止。
太宰治继续自顾自说着，“就算你这么往前走，也没有目的地的吧。”
“…”
“哀川润，对吧。”
太宰治说出名字的瞬间，中原中也猛然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中原中也震怒的脸。
这张脸他见过很多次，那是他失控的表情。曾几何时，他一直将挑逗出这样的表情，当做一种趣味，但现在不知为何，他居然对这张脸失去了兴趣。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中原中也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毕竟我见过她，活着的时候，还有死了的时候。”太宰治用理所应当的语调回答。
“不，我的问题不是这个…”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知道她和你之间的关系对吧？”
“…”
“说起来我也很无奈，”太宰治拽了下胳膊上的绷带说着，“毕竟这已经是几年前的往事了。往事如烟，逝者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不是吗？”太宰治用愉快的微笑回应着。
“啧…你说的对。”中原中也冷静了一点。
但这个反应却让太宰治感受到了一些违和感。他感觉中原中也好像变了，变了哪里又说不上来，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中原中也接着询问。
“先交换情报怎么样？”太宰治想了想，接着说。
“你愿意告诉我哀川润的事？”
“嗯…”太宰治卖了个关子，“我们去打游戏吧，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好啊，你就等着开口吧。”
“不过先说一句，”太宰治露出愉快的微笑，“输的人要做赢的人一辈子的狗。”
“那你就等着犬吠吧。”中原中也挑衅着回应。
……
按键声音此起彼伏地响着。游戏机欢快又刺耳的声音，给这个热闹的空间带来一点寂寥。
电动厅人不多，从这里刺耳的声音可以看出，这里不适合交换情报。
“喂…喂喂喂，等一下，开什么玩笑，你这样是犯规吧？”
“凭本事啊，怎么能说犯规呢，一会儿记得叫好听一点，我要听到你可爱的犬吠。”
“哈？干什么玩笑？谁会认这种作弊行为啊，谁爱叫谁叫！”
“哦～叫了的话，我可能会大发慈悲告诉你哦。”
中原中也涨红了脸，愤怒的表情被羞耻替代，但这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
“哦！！！好可爱～”太宰治托着头，专注地看着中也涨红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啧…”中原中也露出厌恶的表情，“你的趣味真低级。”
“那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你要找的哀川润还活着。”
“怎么回事？”中原中也立刻问道。
“那是另外的价钱。”太宰治笑了笑回答，“如果你考虑告诉我一件【羊】的机密的话，我可以考虑跟你原原本本讲清楚。”
“想都别想。”
不过，对中原中也来说，这个情报其实已经具有价值了，但是否可信呢？
中原中也心里盘算着。
这么大费周章骗人似乎没有一点好处。不过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哀川润，这也是个未解之谜。
但既然她没有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现场死去的并不是哀川润，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提着头的爱丽丝在说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等…爱丽丝这个名字…他好像有一点印象…
“说了这么久，我们似乎还没有进入正题。”太宰治纠正了偏离的话题。
“你是说荒霸吐传闻对吧。”
“关于这件事，你知道些什么对吧，”太宰治转过游戏厅的椅子，对着中原中也说着，“不然那个时候，也不可能说出【荒霸吐】这个词。”
中原中也打量太宰治，看着他假惺惺的表情，感到无比厌恶，“因为我听说这个传闻是从港口黑手党传出来的，估计是谁看了录像泄露了吧。”
“哦。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你没注意到吗？那个录像里并没有提到【荒霸吐】这几个字。”
“…”
“也就是说，幕后黑手就是你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对吧。”
“天哪，你的蛞蝓脑子居然转得这么快。”
“不会说话可以去死。”
中原中也站起身，抄起旁边的瓶子就要打过去，太宰治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不远处几个少年看见了中原中也的身影，立刻朝着他走了过来。
太宰治意识到了这点，朝门口看过去，发现领头的是个白发少年。他清楚这人是未成年保护组织【羊】的副手白赖，本人并没有异能力。
“中也？你怎么在这？我们找了你好久了。”
“白赖…”
“诶，你的同伴吗？”
太宰治打断中原中也的回应，用浮夸的动作接待面前的这几个人。
“中也，这家伙是谁啊？”
“这家伙……”
“我叫太宰治，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太宰治摆出一副积极开朗热情阳光的模样，对面前的几个人问好，“对了，你们是【羊】的成员吧，你们的首领被我们拐走了。”
“什么？”
“哈？白赖，你别听他瞎说，我正要跟你说一下。”
“说什么？中也？这家伙可是你痛恨的港口黑手党！”白赖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不是。我只不过有些事暂时需要跟着他们调查。”中原中也连忙解释。
白赖感觉匪夷所思：“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还有几个同伴被他们抓了，这种时候你还能心平气和跟他们合作？啊…我知道了，是因为哀川润对吧。”
太宰治挑了挑眉，对这个展开感到意外。心想到，中也这家伙情窦初开，喜欢那家伙这么多年也就罢了，还搞得周围人尽皆知，她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我可以把他们放出来。”太宰治见缝插针说道。
“啊？”
白赖被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搞乱了头脑，但太宰治只是自顾自拿起电话。
“森先生…是我…嗯…把那些小羊放出来吧。”
说着，太宰治放下了电话。
下一秒，白赖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对面传来了人质被释放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的白赖和中原中也沉默了。
“那么？接下来怎么选呢？”
太宰治歪着头看向中也，没有了把柄的中也自然可以回到【羊】，但那样的话他就永远没法获得真相了。
其实就算不问，太宰治也知道中也的选择，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恶趣味。
“…”中原中也思考了片刻，转过头对白赖说，“抱歉白赖，之前跟你说的，有事情已经告诉你们，这次事发突然，我想暂时离开一下处理一些事情，等事情结束之后…”
“我知道了，”白赖没等中原中也继续说下去，干脆利落地说了，“你去吧。”
这段对话更是惊到了太宰治。
到底是什么样的蝴蝶效应才能变成这样？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俩人关系应该很僵硬才对吧？
这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计划？这是太宰治唯一关心的事。而就在太宰治思考的这段时间，白赖这几个人就已经在店面里消失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中原中也接着问道。
“我已经有想法了，”太宰治回应道，“对了中也。”
“怎么了？”
“森爱丽丝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她是你上司的侄女，对吧？”
“呵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太宰治严肃了起来，“你最好记住这个人，然后离她远一点。”
“哈？为什么？”
“不用管理由，”太宰治没有给出理由，“记住我的忠告就好。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给人忠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