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老妖精》鸭k包

17、第 17 章

　　陆离在井底一直等到日上三竿，老头都已经睡醒一觉，陆刺青才迟迟赶到。
　　忍着怒气，陆离重见天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给了陆刺青一脚，时辰已经不早，陆离没时间和他纠缠直奔驿站，然而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奇怪。四下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傅南奕醒了。
　　简容汐八成在傅南奕身边，陆离脖子挂着两坛酒，手里还提着一坛就这么去了傅南奕的房间。
　　到门口，简容汐没见到，倒是和云萧打了个照面，陆离主动问好，云萧直接视而不见。
　　太安静了，陆离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犹豫半天，好不容易一只脚踏进房内，突然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一声怒吼：“都出去！”
　　陆离浑身一抖，迈进去的脚自行收了回来。
　　率先出来的是面无表情的简容汐，李笑白苦着脸紧随其后。门外突然多了两个人，三位化仙宗弟子皆沉默不语，陆离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靠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李笑白声音有些颤抖：“大师兄，你见多识广，到底有没有恢复根基的办法？”
　　“经脉尽断灵虚坍塌，世间没有这种灵丹妙药，”简容汐望向天空，“或许上界的原神能有办法。”
　　李笑白失神呢喃：“原神......”
　　云萧道：“五百年来仙门无人渡劫成功，关于上界已经成为传说，见到上神实属不易，更不要说是原神。”
　　失望简直是明明白白写在李笑白脸上，气氛再次凝固，陆离弱弱插嘴：“别这么悲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三人齐齐朝他看来，陆离讪讪一笑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你刚才不是说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吗，只要找到那什么原神，重归往日辉煌不就一弹指的事。”
　　云萧道：“你懂什么，你以为原神是那么好见的！”
　　陆离语塞，他确实不了解什么原神，什么上神，但道理还是对的，他也没说错话呀。
　　李笑白似乎对他的话很受用，脸上又重燃起希望的火苗，“陆离说的对，虽然很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陆离道：“对嘛，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他的情绪，我看他状态很不好。”
　　李笑白担忧地看向室内，“可是现在二师兄谁也不想见。”
　　陆离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他一个人在里面。”
　　“其他人都离开，我留下来。”
　　陆离诧异地看向简容汐，没想到他会主动留下来。心道这位大师兄还是蛮有担当的。
　　李笑白果断反驳道：“不，大师兄，我留下来吧。”
　　云萧道：“你都在里面五天了，再待下去就要发霉了。”
　　李笑白意念很坚定：“我很好，大师兄日理万机，就不要在这些事上费心思了，我能把二师兄照顾好。”
　　简容汐日理万机？陆离看看简容汐，在他印象里，这位大师兄可是清闲得很。
　　简容汐没有多争辩，只留下一句淡淡的“照顾好自己”便走了。
　　陆离不愿多呆，想起来这的目的忙跟在简容汐身后，直到远离此地才叫住他。
　　“简兄，不要走那么快嘛嘿嘿。”
　　简容汐还是那副冷面孔，盯着他胸前两坛酒道：“这是什么东西，真丑。”
　　丑？什么丑？
　　陆离取下翡翠色的酒坛仔细端详，坛子外沿刻着繁杂的花纹，实在算不上丑，难道简容汐是说他丑？
　　陆离道：“咳咳，这是玉髓酒，给你的。”
　　简容汐接过一坛，托在手上转着圈打量，“在哪弄得？”
　　陆离就知道简容汐会这么问，如果说是从鬼市买的，那不就暴露了自己去逛鬼市的事，简容汐作为“仙门第一人”会不会介意还难说。
　　“路上遇到一个老头，他卖给我的。”
　　简容汐突然语气很冷：“说实话。”
　　说谎被发现了？陆离突然觉得简容汐真是太不好糊弄了。
　　“不要试图对我说谎，”简容汐往前一步俯视着他，“说，哪来的？”
　　突然加重的语气让他控制不住浑身一颤，心一横说出了真相：“鬼市买的。”
　　那股压迫感渐渐消失，简容汐盯着酒坛，一股气流从他手中钻进坛子里。
　　“砰”一声，两个坛子闷声闷气炸开，吓得陆离后退几步，绊到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淋漓酒水散了一地，撒在地上的没什么异常，落入草地的渗入泥土，不过刹那功夫，那一片草地尽数枯萎。
　　陆离彻底傻了：“这......这......”
　　他低头看看自己怀里剩下的一坛，细微的震动传来，一股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
　　来不及反应，简容汐竟然一脚冲他踢过来，陆离忍不住痛呼一声，怀里的酒坛直上九霄，在空中炸开。
　　酒水顺着重力落下，陆离已经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要是落在身上会不会被腐蚀？
　　他下意识遮脸，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再睁眼时，正对上简容汐的凤眸。那双眼里无波无澜，甚至带着些坚韧。
　　陆离这才反应过来，是简容汐给他挡下了漫天酒水。
　　“你没事吧？”
　　简容汐起身，他的衣袍衣角尽数被腐蚀，不过人没事，整体看起来还是一尘不染。
　　简容汐脸上罕见的出现情绪，他皱着眉对地上人道：“还不起来。”
　　陆离手没敢触地，姿势怪异地站起来。原本以为简容汐会骂他，谁知他开口就是“卖你酒的人长什么样？”
　　陆离一五一十把鬼市的经历复述一遍，现在他自己再回忆，也察觉到了其中怪异之处。
　　果然，简容汐道：“鬼市既是魔窟所开，不论商贩还是买家，都在其掌握之中。”
　　陆离似懂非懂，总觉得有个点一直抓不住，“你的意思是？”
　　“魔窟之所以留下鬼市。”
　　为什么魔窟与仙门为敌，还要留这么一个供仙门子弟交易的地方？难道是因为好心？
　　不可能的，陆离脑中电光一闪，突然想到老头的话：凡是进入鬼市的弟子都自觉隐去身份。
　　仙门忌讳露出真容，已经成了进入鬼市心照不宣的规矩。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身份，却不代表魔窟不知道——早在进入鬼市之前，魔窟就掌握了所有人的底细。
　　简容汐道：“因为这不仅是一个交易市场，还是魔窟的消息网。”
　　陆离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想想鬼市开市当晚前仆后继排队换钱的人，他们中或许有帝王将相，或许有仙门弟子，更甚者或许还有一派掌门，他们买了什么，和谁有交流，皆在魔窟掌控之中。
　　简容汐道：“鬼市的背后是魔窟的暗网，不出意外的话，仙门八成动向都在其掌控中。”
　　陆离说不出话来。
　　“从你进入鬼市开始，暗网庞大的运转体系，就已经把你的底细摸了个透彻。”
　　陆离看着一地狼藉，突然明白：对方早就知道他为什么而去，魔窟是故意将毒酒卖给他！而他还拿着毒酒给简容汐喝。如果简容汐再次把他当奸细，他就又要洗不清了！
　　陆离心虚道：“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听说你爱喝玉髓酒，我跑遍整个城也没找到，慌不择路才跟着那老头去了鬼市，我真没想害你！”
　　他语速很快，求生欲极强。简容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兀自说道：“毒王落网，魔窟不会善罢甘休，这是在警告我。”
　　陆离被他斜睨着，心忍不住狂跳。
　　“所以不怪你。”
　　这一句声音不大，陆离却听得清清楚楚。
　　不怪你。
　　简容汐不怀疑他了？
　　陆离难掩欣喜：“这次没有请你喝酒，下次一定请你喝个够！”
　　简容汐淡淡道：“下次不要玉髓酒。”
　　陆离诧异：“啊？难道你不喜欢玉髓酒？”
　　“谁跟你说我喜欢玉髓酒。”
　　“李笑白啊。”
　　不过片刻，李笑白成功被陆离出卖。
　　“那你喜欢什么？”
　　简容汐沉默，陆离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经过这次意外，不被怪罪已经很不错了，陆离不敢再提去化仙宗的事，只能再另想办法。
　　只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傅南奕已经苏醒，回化仙宗的事也被提上日程。
　　陆离说了一路，直到简容汐把他关在门外，陆离堪堪止住，简容汐这态度是嫌他烦了？
　　他本来也没打算进去。
　　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陷入沉思，陆离走在长廊里，脑中突然浮现出简容汐替他挡下毒酒的画面。
　　“别看大师兄面上冷冰冰的，其实他心可软。”
　　或许李笑白说的没错，简容汐就是个面冷心热的。
　　他心里有事走得不快，周围安安静静很令人心安，正是毫无防备之时，旁边的门突然从里面猛的打开，陆离受惊，差点一脚踹过去。
　　他最近几天神经太紧绷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大惊小怪。就像此刻，看到是沙忘尘后，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陆离脱口而出：“不会好好开门吗！”
　　沙忘尘显然是刚睡醒，抱着两扇门晃晃悠悠，“你吼我！”
　　“你竟然吼我！”
　　陆离脸色一变，心道冲动了，干嘛惹这位债主。话也不多说转身疾步奔走。
　　沙忘尘像个螃蟹，钳住就不松手，“你站住！”
　　陆离才不会站住，眨眼消失在走廊尽头。
　　......
　　入夜，陆离手里拿着一坛果酒在街上溜达，这是他尝遍各大名饮，最后觉得最棒的酒类。酸酸甜甜，余味还带点辛辣。最主要的是后劲小，不容易醉。
　　陆刺青手里攥着个糖人，吮得起劲。
　　两人刚从酒楼出来，酒足饭饱正是饭后散步时间。陆离并不打算回“家”，原来阿打住的地方是租下来的一处闲院，地处偏僻。陆离对那里毫无归属感，他宁愿在客栈凑活一晚也不愿回去。
　　自从他脱离嫌疑就很少回驿站，三天两头在外面闲晃。陆离习惯夜生活，也喜欢夜生活。灯火阑珊，能把白天诸多烦心事掩盖，眼前所见唯有闲怡。
　　“独在异乡为异客！”
　　桥头，陆离已然微醺，他将手里的果酒倒入河里，嘴里不断重复着诗句。
　　“每逢佳节倍思亲......”
　　手上一个失力，酒壶“砰”一声掉进水里，陆离毫无所觉，红着脸喃喃道：“不是佳节也思亲呐......”
　　陆刺青跟着喊起来：“独在异乡为异客！”
　　陆离手撑石栏，望着万家灯火通明，突然意识到属于他的那盏灯再也不会亮起了。
　　“刺青......”
　　陆刺青只顾着舔糖：“老大，你醉了。”
　　“我没醉。”陆离的视线聚焦在黑漆漆的河里，那里荡起巨大的水花，有些不同寻常，迷迷瞪瞪的脑子瞬间清醒。
　　“陆刺青，你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人落水？”
　　陆刺青小眼也没聚光，伸着大头看不出个一二。
　　“别看了，就是有人落水！”陆离三两步跑下石桥来到河边，岸上还散落着酒坛碎片。
　　陆离将外衣脱下，顾不得许多一头扎了进去。
　　河水冰凉，冷彻心扉。
　　就算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落水者。陆离浮出水面换口气再沉下去，如此往复三次，终于在第四次找到人。
　　陆离抓住对方衣袍往上游，时间过去这么久，对方竟然还有意识，还在用仅剩的微小的力气推拒他。
　　陆离不管不顾将人拖上岸，借着远处微弱灯火才看清人，傅南奕虚脱地仰躺在地上，陆离一边剧烈呼吸新鲜空气，一边用力按压他的胸膛。
　　傅南奕呛出不少水，眼神空洞神色麻木。
　　看到他没事，陆离脱力坐在地上，陆刺青赶忙给他披上外衣。陆离反而抓下衣服扔在傅南奕身上，将将盖住他半边身体。
　　“为什么救我？”
　　陆离道：“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寻死，活着不好吗？”
　　傅南奕把头转向另一侧不再说话。
　　他不说，陆离也能猜出来。“修为固然重要，但是它再重要也没有活着重要，连命都没有了要再高的修为有什么用？”
　　傅南奕哑着嗓子：“我活着已经是生不如死。”
　　陆离松一口气，还有反应。
　　“我枉费师尊栽培，无颜面对师兄弟。死亡是最好的归宿。”
　　“死谁不会，眼一闭心一横什么都不用管，难的是活着。明明还有希望，你却选择去死，这是懦夫才干的事，只会逃避！”
　　“你懂什么。”
　　“那我现在就把你丢回去，到时候回宗门大家都知道你失了修为，不敢回去还自杀，你觉得这样好看了？”
　　见他没有反应，陆离作势要把他往河里推，一开始还没反应，渐渐的似是陆离的话起了作用，傅南奕开始往后挣扎。
　　“放开我！”
　　“我做个好人帮你解脱，回去我跟你师傅说明白，你师傅肯定会觉得你死得其所，觉得你那么勇敢敢去死。”
　　陆离越说越激动，拉着虚弱的傅南奕往河里挪。
　　“放开我！你放开我！”
　　傅南奕那点力道如蜉蝣撼树，眼看离河边越来越近，终于绷不住大喊起来。
　　“救命！救命啊！”
　　傅南奕不管不顾放声呼救，陆离彻底松一口气渐渐松了力道。有了求生欲应该就不会去死了。
　　陆离清楚，就算能救他一次，也不能救他一辈子。要想救傅南奕，还得给他活着的奔头。
　　傅南奕停止呼叫，艰难爬着远离岸边。
　　陆离突然想起古文里的一段话，或许能对傅南奕有提点作用，他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要想留得身后名，哪个不是历经千难万险，比你绝望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人人都去死。”
　　傅南奕望着陆离，自言自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就算苟且偷生，我这具身子恢复已是无望，不过就是百年之后化作一抔黄土。”
　　陆离道：“百年能发生太多事了，小白和简容汐都会帮你，他们还在想办法医治你的身体，处处都是转机，你怎么舍得抛弃他们？”
　　傅南奕低着头陷入沉默，陆离没有出声打扰，良久，他道：“我暂且相信你。”
　　陆离心道：还是要感谢古文，不愧是古人智慧的结晶，如果让他自己来，还真说不出这个意思。
　　看傅南奕已经没有寻死念头，陆离趁热打铁，将司马迁，孙膑的故事统统讲了一遍。
　　傅南奕道：“你说我以后也能名流千古？”
　　陆离心道：我可不敢打保证啊，我就是在开导你啊大哥！
　　可他总不能那么说，心想还有百年呢，谁知道百年之后俩人还见不见面，便道：“按照规律来说，你会名流千古。”
　　傅南奕道：“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陆离有点心慌，面上却不显。
　　“好好活着，剩下的交给天意。”
　　傅南奕点点头，突然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既然《史记》这么著名，为什么我没听过？”
　　陆离心一跳，心道你怎么还能想起来，而这个理由必须得充分，不然前面就会有瞎扯的嫌疑。
　　“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两年前曾遇到过一位老仙人，这个老仙人能掐会算，他还去过另一个世界，我说的司马迁，孙膑啊都是那里的。”
　　傅南奕疑道：“另一个世界？”
　　“对，老仙人告诉我，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成千上万个世界。我们只是身处其中一个。”
　　傅南奕道：“自古以来只有上界和凡界的说法，还从未听说过在这之外还有那么多世界。这位老仙人叫什么，这么神通广大的前辈我应该听过。”
　　陆离望向天边，说的煞有其事：“老仙人云游四海浪迹天涯，只遇有缘人，从不留名，所以很遗憾。”
　　傅南奕点点头：“原来世间还有如此多的奇事。”
　　“奇事还多着呢，只要你好好活着，多不可思议的都能见到。”
　　陆离起身道：“行了，简容汐他们该着急了，回去吧。”
　　陆离捡起被弃在一旁的外衣，见傅南奕坐在地上没动，问道：“怎么了？”
　　傅南奕低着头不说话，陆离静静等着，明白虽然他想通了，能去面对却需要很大的勇气。
　　陆离不急，盏茶功夫过去，傅南奕抬头对他说：“能不能帮我换身衣服。”
　　陆离看看他，头发贴在脸上已经不再滴水，嘴唇苍白毫无血色，衣服紧贴在身上，全身上下写着狼狈二字。
　　“当然没问题。”
　　城里布坊临近打烊，陆离走了几家才找到一家营业的，过去时老板正要关门，加上三个人里两个人都很奇怪，陆离好说歹说才让他们进去。
　　加钱之后老板给他们辟出来一处雅间，傅南奕在里面洗了个澡，陆离则换身衣服等头发自然干。
　　他在店门外，靠着门槛左右张望。陆刺青扣着窗户缝埋怨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遇到过仙人，你都不跟我讲。”
　　陆离这才反应过来忽略了陆刺青这茬，不由笑道：“你还小，估计讲了你也忘了。”
　　“哦这样啊，我怎么能忘了呢，嗯......”
　　长街灯火一盏盏熄灭，路上行人渐少，街头一抹黑影跑的很急，远远能听见那人紊乱的呼吸声。
　　离得近了，借着月光能看出是李笑白，他四下张望，神色慌乱，显然是找不到人慌了神。
　　陆离跑出去挥手：“李笑白！傅南奕在这里！”
　　李笑白在看到他的瞬间停住了脚步，傻傻愣在原地，不过刹那，他抓着陆离急道：“他在哪里？”
　　急得连师兄也忘了喊。
　　陆离看向屋内，傅南奕刚好出来，他换了身新衣服，头发虽然是湿的，却比刚才好多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了气色。
　　李笑白两步闯了进去，险些被门槛绊倒，半跪着被傅南奕一手托住。
　　“二师兄。”李笑白声音颤得不成调，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流。
　　傅南奕愣了，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李笑白会急成这样。
　　李笑白颤抖着嘴唇只流泪却说不出话，傅南奕拍拍他肩膀道：“没事了没事了。”
　　李笑白突然笑出来，又哭又笑好不滑稽。
　　“我们都在找你，你吓死我了。”
　　傅南奕连连眨眼背过身去，他语速很快：“担心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寻短见。”
　　陆离心道你刚才可不像想得开的样子。
　　也不拆穿他，继而道：“小白，还不赶紧通知简容汐，再找不到他们要急坏了。”
　　李笑白连连点头，捏一道灵决送出布坊。
　　陆离看傅南奕情绪稳定，言谈又恢复往日模样，身上一轻仿佛卸下什么重担，接着就打了个喷嚏，头开始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