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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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楼的厢房里，沈暄看着昏睡过去的苏洺，心中满是慌乱，似乎在害怕，就算是那年在夜城面对长老们的叛乱时也不曾如此的慌乱。她不明白苏洺为何会冲过来为她挡下那一剑，在她的记忆中，除了那早就离世的母亲，就连师傅也不曾如此在意她的生死。
“你怎么这么傻啊……”沈暄呢喃着，伸手抚上了苏洺那苍白的脸。而这简单的触碰，还是让那疼得昏过去的苏洺渐渐的转醒了。
“嗯……”醒过来的苏洺，轻轻的挪动身体却还是牵动了伤口。
沈暄出手按住了苏洺没有受伤的左肩，“不要乱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沈暄小心翼翼的撕开苏洺右肩的衣服，可是不管她多小心还是牵动了苏洺的伤口。苏洺忍住了痛呼，可眼中还是噙满了泪水。
看到苏洺肩头泛红的伤口，沈暄松了口气，“还好剑上没有淬毒。你忍着点，我先用酒给你清理伤口。”
听到酒，苏洺本能性的眼睛放光，但转念一想，这用酒清洗伤口，那还不得疼死她呀，于是赶紧叫道：“不要！会痛！”
可沈暄那里会理会她的拒绝，直接将一碗酒撒到了苏洺肩上。苏洺一闻那酒，最烈的烧刀子，可专心的痛还是让她叫出了声。
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秦伯，您快点啊！”沈妃如有些慌张是声音传来。原来，沈妃如看到沈暄将苏洺抱走后，便去药房请来了以前一直为沈家上下看病的秦大夫。
可沈妃如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苏洺的惨叫，便暴怒的推门而入，对沈暄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暄看着暴怒的沈妃如，也是懒得解释，点了苏洺的昏睡穴，便将碗放回了桌上。
面对沈暄那浑身散发的冷意，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沈妃如的满腔怒气却也是无处发泄，只得对身后的老者道：“秦伯，她受了伤，您快看看吧。”她一边说一遍指了指躺着床上的苏洺。
那被沈妃如称为秦伯的老大夫也不多说，便走到床前，放下药箱，为苏洺诊起了脉。
片刻后，秦伯才道：“没什么大碍，那位姑娘已经清洗了伤口，在上些老夫特制的金疮药就没事了，只是她气血过于虚弱，须得好生调理，老夫开个补血的方子，沈丫头，你等会儿跟老夫去抓药吧。”
秦伯一句“沈丫头”可是听得沈暄有些发愣。
可沈妃如却是有些不信秦伯的话，还是焦急的问道：“可是，秦伯，她流了那么多血真的没事吗？”
秦伯也不多说，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了一瓶金疮药，递给了沈暄。
“这位姑娘，敢问你的芳名是？”秦伯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暄。
“沈暄。”依然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秦伯仿佛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满意的点了点了，转身对沈妃如道：“沈丫头，跟老夫去抓药吧。”
沈妃如有些莫名其妙，还想问些什么，却见秦伯已经转身出了门。她有些无奈，却也不敢耽搁，还是跟了上去。
沈妃如一路跟着秦伯到了百草堂，因为担心苏洺的伤势，所以沈妃如想快点抓了药便回望舒楼，可却偏偏遇上了一个慢郎中。
话说这秦伯回到百草堂，也不急着为苏洺抓药，却让他的小徒弟沏了茶，拉着沈妃如话起了家常，问了沈妃如这几年的近况。
“哎，转眼就是三年了，那年春节过后，你们沈家热热闹闹的一场喜事把你送到了洛阳，可是才大半年，这么大一家人就……哎，咱们不说这个了，沈丫头，你在洛阳过得怎么样啊？”秦伯三年后再见沈家的人，不免让他又想起了那一夜的梦魇。
沈妃如也忆起了那年，若不是齐昀难得回家，大哥齐白留她在洛阳过中秋，只怕是她也难逃那一场浩劫。
看着陷入回忆的沈妃如，秦伯也不叫她，慢慢悠悠的呷着茶。半响，沈妃如才回过神来，看这秦伯悠然的神情，有些尴尬，“多谢秦伯关心，我在洛阳过得很好，只是……”沈妃如还待说些什么却被秦伯挥手打断了。
“过得好就行了。”
见秦伯不再发问，沈妃如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喝着茶，等着秦伯的下文。
就在沈妃如一杯茶喝得已经见底的时候，秦伯这才又开了口：“沈丫头，你不觉得刚才那女子有些眼熟吗？”
刚才那女子？苏洺？
看着沈妃如满脸的疑惑，秦伯呷着茶，吐出了两个字：“沈暄。”
这时，沈妃如满脸的疑惑变成了惊讶，这才开始慢慢回忆沈暄的样子。细细一想，那张脸还真有那么点眼熟，但那会是谁呢？
“秦伯，你觉得她是谁呢？”
秦伯果然是个慢郎中，喝着茶，慢慢地说出了三个字：“凤栖舞。”
“什么？凤姨？”沈妃如有些吃惊，但当两张脸浮现在她脑海里时，才发现，那两张脸确有七分相似。
秦伯看着沈妃如恍然大悟的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抓药去了。秦伯抓好药便递给沈妃如，可沈妃如却还是满腹疑惑，还想问些什么，但又想到苏洺的伤，只得拿着药赶回了望舒楼。
回到望舒楼，吩咐好小二去煎药，沈妃如便急急回了厢房。刚推开门，就看到沈暄扶着苏洺下了床。这下沈妃如可急了，这人都伤成那样了，还这么瞎折腾！
“你们干什么呢！苏洺给我回床上躺着！”沈妃如怒道。
苏洺有些尴尬的看向沈妃如，尴尬道：“妃如姐，我……”不等苏洺把话说完，沈妃如一边吼着：“我什么我啊！”一边冲了过去，准备把苏洺按回床上。
却听沈暄冷冷了的冒了句：“她要小解。”
唰，苏洺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沈妃如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就开始爆笑，“哈哈哈哈……”
苏洺被沈妃如晓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妃如姐……”
“好了好了，我扶你去吧。”沈妃如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这才扶着苏洺出了房间。
沈暄看这两人离开才身影，又想起苏洺满脸尴尬的样子，不禁有些发笑，但片刻过后又恢复了她一贯的清冷。
房间外，院子里，沈妃如扶着苏洺往后院走去。沈妃如看到苏洺气色没有那么苍白了，这才问起她：“对了，你怎么会认识她的？”沈妃如不好责备苏洺挡剑的行为，只好先打听清楚她们的关系。
“她？你说沈暄啊？”也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苏洺的脑子有点转不动了。见沈妃如点了点头，又道：“还不是喝酒认识的。”
“喝酒？你又跑到哪里去偷酒啦？”沈妃如有些无奈。
“惜凤阁。”苏洺有些赧然的答道。
“好啊，小丫头，连青楼都敢进啦。”现在的沈妃如除了无奈也只剩下无奈了。
“妃如姐，我……唔……”苏洺想要解释，一激动有扯到了伤口。
“好了好了，等你伤好了在给我解释。”沈妃如看到苏洺这样也有些心疼。
等苏洺二人回到厢房，沈暄已经离开了。扶着苏洺躺下了，沈妃如便出了门。她一个人又回到了沈家宅院。果然，在那里，她又见到了沈暄。
沈暄从望舒楼出来就直接来了这里，因为夜城收到消息，这一年以来一直与夜城作对的赤诛组织似乎和当年沈家灭门一案有莫大的关联，于是她便来了晋阳沈家旧宅，却没想到在院子里遇到了赤诛组织的人。所有她处理完苏洺的伤就又回到了沈府，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她看了看向她走来的沈妃如，冷漠依然的转身往沈家是祠堂走去。
沈妃如跟这沈暄也走进了祠堂，却见沈暄从供奉牌位的地方将凤栖舞的牌位拿了下来。
“你干什么？”沈妃如虽心中有怀疑，但还是不能允许有人随意动沈家祠堂的东西。
沈暄像没有听到一样，无视沈妃如的存在，直接转身准备离开，沈妃如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对上沈妃如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沈暄只是冷冷开口道：“沈家不配供奉她的牌位。”
沈妃如更加的加深了自己的疑惑，“你到底是谁？跟凤姨有关系？”
“凤姨？你是？”沈暄也疑惑了，这里怎么会还有人认识凤栖舞？难道是……
“我叫沈妃如。”
“哈哈，原来你就是洛易芸那好命的女儿啊，哈哈。”沈暄冷笑道，“还真没想到你还回来这里呢。”
“你真是小妹？”看到眼前这个笑得有些邪魅的女子，沈妃如真的不敢相信她就是凤姨的女儿，自己的小妹妹。
“不要在这里攀亲带故的，我跟你们沈家早就没有关系了，那沈君敖也真是好笑，我娘都死了，她还把我娘供在这沈家祠堂，他连死都不肯放过我娘吗？哼！”想起当年那沈君敖眼睁睁的看着羸弱的母亲郁郁而终，都不肯让她离开沈家，沈暄有些切齿道。
“小妹……”看着沈暄那原本冰冷的眼眸充斥着恨意，沈妃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当年凤姨去世的时候她也是哭了好久，在等她回过神来时，沈暄已经被人带走不知所踪了。
沈暄不欲与沈家的人多有交集，便绕过沈妃如离开了祠堂，可当她刚走出门口却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沈妃如道：“你们把我娘葬在哪里？”沈暄有些懊恼，母亲去世后，还没等到下葬就被师傅带走了，可是母亲没有葬在沈家的祖坟，不知道沈君敖把她葬在了哪里，这些年不知派了多少人，都没找到所以现在她只有问沈妃如了。
“你想去祭拜凤姨？那好，你明天到望舒楼来，我们一块去。”
听到沈妃如的话，沈暄也没回答便抱着凤栖舞的牌位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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