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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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妃如的到来，苏洺在长安的小日子过得似乎也没用那么舒心了。因为这世上最爱管她喝酒的人，除了她老爹，就是沈妃如了。沈妃如虽不像她老爹那样碎碎念，但是她那威逼利诱的手段，可是让苏洺难以招架。
这日，苏洺又偷偷的从酒窖中取了坛她最喜欢的桂花酿，躲在望舒楼后院的老槐树下饮着酒，又是被沈妃如抓了个现形。
看着沈妃如不依不饶的气势，苏洺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告饶道：“妃如姐，你就放过我吧，今天就这一坛，就这一坛还不成吗？”
“好，今天就放你一马。”难得沈妃如这么好说话，苏洺正在暗自庆幸时，却听沈妃如话锋一转，“不过，”听到这个不过，苏洺的心里有些忐忑，沈妃如接着说：“你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这时苏洺才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松了口气，“没问题，妃如姐，你说吧，只要别让我跟你回洛阳，哪儿我都陪你去。”
得到苏洺如此坚定的承诺，沈妃如却有些退缩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去追寻那过往的仇恨，可是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得不去面对她一直在逃避的事实。想起了母亲和哥哥，还有那曾经温暖的家，沈妃如才下定了决心。
“陪我去晋阳沈家！”
对上沈妃如坚定的眼神，苏洺却是一怔，她没想到沈妃如会说出那个地方，对于那年沈家灭门一案，因为沈妃如楼主夫人的身份，齐家的人甚至于望舒楼上下都对这件事缄口不言，却不曾想到沈妃如会有一天主动提及。
既然已经答应，苏洺也不好反悔，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从长安到晋阳，说远也不远，只需一日的路程便到了。一路上，沈妃如出奇的沉默，苏洺也不好找她搭话，只是努力的回想当年沈家灭门一案，她其实对这件事所知甚少，所以也不好开口，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一趟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位于泯汉运河旁的晋阳，素来有着“小长安”之称。虽然没有长安城的气势磅礴，但其繁华却也不输长安。当然这样的宝地怎么能少了望舒楼的一席之地呢。
马车行了一日，傍晚时分，苏洺和沈妃如才到了晋阳望舒楼。沈妃如本想立即前往沈家的宅院，却被苏洺拦下了。
“妃如姐，你看这天色已晚，反正我们人已经到了晋阳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嘛，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苏洺拉着转身欲走的沈妃如劝道。
沈妃如无奈的点了点头，却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慌乱。她那份慌乱不是近乡情怯，而是对沈家满门的愧疚。若说当年刚得到沈家灭门的消息时，心中还有一丝庆幸的话，那现在沈妃如心中剩下的就只满腔的愧疚了。三年了，她竟然没有勇气去过问当年的惨案。当年的她因为嫁到了齐家，才躲过了那一场浩劫，但却连回到故乡为那满门的冤魂做一场超渡的法事都没有勇气。
时至今日，才因为有了身旁这人的陪伴，再次踏上了这故乡的土地，去追寻自己满心的疑惑，也为那满门的冤魂超渡。感觉到苏洺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时，她那慌乱的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对上苏洺关切的眼神，沈妃如定下心神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
这时，晋阳望舒楼的掌柜迎了上来，看到苏洺腰间的寒玉，便道：“是苏小姐吧，我们已得楼主吩咐，马上为您准备酒菜和上房。”
苏洺也不愿多做解释，点点头让掌柜去了。
“妃如姐，我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下吧。”
“恩，让他们把酒菜送到房里吧。”说着便吩咐小二把她们带到厢房去。
这时，掌柜却折返了回来，对苏洺道：“苏姑娘，我们的上房只剩下一间了，你们二位，你看这……”
“没事，我们俩睡一间就是。”沈妃如无所谓道。
听闻沈妃如这话，苏洺却有些害羞了，想到那日醒来的情形，脸上一热，怕被人看见，于是慌慌张张的低下了头。
半天没有得到苏洺的回答，掌柜也不好决定，只好又问苏洺：“苏姑娘，你看如何？”
苏洺只得答道：“就照这位姑娘说的做吧，顺便把饭菜送来房间。”说完便让小二带她俩往厢房走去。
进到房间，关上了门，却听沈妃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苏洺不明就里，拉过沈妃如坐下，才问：
“妃如姐，你这是怎么啦？”
看到苏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沈妃如笑得更加开心，等她笑够了，这才对苏洺道：“你刚才是在害羞？你那表情太可爱了，哈哈……”
这下苏洺的脸有是红到了耳根，她还强辩道：“我哪有……”就连苏洺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底气不足。
沈妃如笑够了，顺了顺气，才安慰起了苏洺：“好了，没什么啦，我们俩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再说了，都是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看到苏洺依然郁闷的脸，她只好岔开话题：“好了，今晚让你喝一坛酒，就一坛啊，多了可不行，明日还有事呢。”
苏洺听到酒，立刻就忘了刚才的窘迫，欢快的拉起沈妃如的手，道：“好好好，一坛就一坛啦，呵呵。”
看到苏洺提到酒的兴奋劲，沈妃如有些发笑，只得吩咐小二送一坛望舒楼珍藏的十五年的女儿红来。
酒足饭饱后，苏洺便倒在了床上，沈妃如却在书案边写着信，一封是给齐聿，另一封是给弘法寺主持的。
苏洺躺在床上，转动起了她那懒得快要生锈的脑子，想着明天可能发生的一切。可就算她想破了脑袋，她也不可能想到自己会在沈家的宅院重遇沈暄。
苏洺望着那呆在沈家宅院门口的沈妃如有些失神，她心里应该很难受吧，苏洺心中如是想。
“妃如姐，我们进去吧。”苏洺提醒着她。
沈妃如收起心神，微微加力握紧了苏洺的手。两人这才徐步走进了沈家的宅院。
三年前那一夜是血腥得让许多晋阳城百姓都难以忘记的梦魇。沈家世代居住在晋阳，也是晋阳城中最大的望族，平日的沈家也是乐善好施，在百姓中颇有口碑。所以三年前那一场血洗之后，还是有许多得过沈家恩惠的人们替沈家收殓了那满屋的尸首，葬于沈家的祖坟。
而如今的沈家的宅院已是破败不堪，那经过数世经营的豪宅也只剩下了残垣断壁。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依然弥漫在那整个宅院里，让人感到压抑。
沈妃如看着那曾经的家，看着那三年未归的家，那到晋阳就强忍着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看着站在那里无声啜泣的沈妃如，苏洺有些心疼，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背，另一只手依然紧紧的握住沈妃如的手，感受她的颤栗。
“谁？”突然的一声娇喝，惊醒了沉浸在悲思中的苏洺二人。不等她们反应过来，急促的打斗声便响了起来。
苏洺二人相视一眼，便往传来打斗声的后院走去。穿过大堂，来到后院，那打斗的声音愈发的清晰，让人可以感受到兵器相接的颤抖。而后院里假山上的血迹依然可见，仿佛在向来者控诉着三年前的那一场噩梦。
这时，却见一个黑衣人一个挺身越过了假山，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白衣女子也是身手不凡，脚下借力，手上的剑不带任何花俏的直直的刺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似乎料到白衣女子有此一招，在半空中一个回身，用手中的剑挡开了那一刺。
这一招过后，打斗中的两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便都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持剑相对。
苏洺这才看清了那白衣女子的样貌，明艳动人，周身却是寒气四射，眉间积蓄的杀气，那不是沈暄还能有谁？
“你怎么在这儿？”当苏洺认清了那白衣女子便脱口而出。
沈暄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苏洺，也是有些失神。却就在她这一闪神间，那黑衣人又攻了过来。沈暄来不及格挡，只得提气向后退去。
这一退，沈暄也收回了心神，不敢再大意，小心翼翼的接下了黑衣人一招招凌厉的进攻。
苏洺虽会轻功，但其实对那些拳脚功夫却是不胜了解，看到那黑衣人一招比一招狠，隐约感到沈暄处于下风，但沈暄的身形却又看不出一丝破绽，可苏洺还是不免担心了起来。
渐渐的，黑衣人的攻势缓了下来，似乎有些内力不济。而沈暄却像是刚刚活动开筋骨一样，身形轻盈，不断变换这招式。可无论那一招那一式都没有任何的花俏，或刺或挑，对准的都是那黑衣人的周身大穴。
就在那黑衣人惊险的躲过了沈暄几乎致命的一击，却还是逃不开周身密集的剑网时，一个黑影从沈暄身后的一处假山后窜出，持剑急速的刺向了她。
而在那黑影窜出的同时，苏洺也动了，她展开轻功，快速的越到了沈暄的背后，用身体为她挡下了那要命的一剑。
“啊！”苏洺一声惨叫，那剑已是没入了她的右肩。
那黑影看这一剑没能刺中沈暄，吼了一声“走！”便撤剑跃出了沈府。
“唔……”苏洺低头看到自己右肩涌出的血，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这时的沈暄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急忙收回招式，转身抱住了已经昏过去的苏洺。看到脸色苍白，胸前满是鲜血的苏洺，沈暄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无力。
她抬手点住了苏洺右肩周围的大穴，便抱起她往沈府外奔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刚刚还站在沈妃如身边的苏洺，这时已经被沈暄抱着冲出了沈府。沈妃如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冲了出去。
“送她去望舒楼！”沈妃如虽有习武，但她怎么可能追得上沈暄，只得对着沈暄的背影叫道，自己却转向的另外一个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