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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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人，无论是姜老九还是鹿楼，都不晓得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在关注自己的事情。
楼钱真的再也没有回家过，他就像是完全放弃一切，不要家人，不要钱，彻底消失无踪。
王招娣等了又等，工作上也连连失误，被领导多次找去谈话，更是进一步导致那些男人们，更加抱团欺负她。
不管怎么说，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到工作是不行的，更何况，在探索市场的道路上，不必任何人教，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懂了何谓竞争，对于厂子来说，一个没办法继续做好本职工作的员工，开除了也无所谓。
但是，对王招娣来说，这近在眼前的危机，并未意识到。
她只是陷入了困惑与痛苦之中。
不相信楼钱真的抛下他们，丢给他们一身债务，同时又对于那个神的存在，很困惑。
每天回来，几乎不烧菜烧饭了，只是拿着姜先生卖给她的十字架发呆，有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鹿楼没空也不想管她，这几天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对任何声音都不在意。
“来，吃饭了。”
小草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筷子，这年头没有所谓的辅导筷子，鹿楼也无所谓这种玩意，他觉得到了能上学的年纪，也该靠着自己用筷子了。
小草一开始还挺困难，鹿楼就先让她一边用勺子吃饭一边教，现在已经能够不甚熟练但顺利的靠筷子就自己吃饭了。
当然，一些难度比较高的菜，像是滚刀块的芋艿，就还是得鹿楼自己帮她夹。
吃完饭洗好碗，鹿楼又看了一眼女人，这人虽然食不知味，却好好的吃完饭，也不用操心太多。
关于楼钱留下的债务，说实话，他们肯定不能还上去，自己也不想还。
鹿楼已经重新算过自己手里拥有的钱，也同样在收集信息，为下一步做准备。
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必须要尽早下决心你。
女人现在不管怎么说，都听不见去，对那个男人，依旧抱有期待，对神，大概就没有原本的那种盲信了吧？毕竟，在这个时候，应该很强烈的与神祈祷了吧？
他并不是恶劣的性子，此时却很想笑。
既然那么相信神，那就试试去求神吧？神会帮你吗？
答案是，不会。
王招娣无论如何在心里询问祈求，无论如何问姜先生，都只能得到：“你的心没有别人的诚意大，神是不会忽视你们的请求的。”
可是，她真的很需要神，楼钱走了，欠下那么大一笔钱，别说是先前祈祷的，希望楼钱改过自新，就说现在这么一个债，就天天有人过来“拜访”。
他们也正如第一次登门时说的那样，绝不会令公安有机会出警，首先是每天寄信，其次就是跟踪，还不远不近的，总是让他们意识到对方的存在，最后就是定期上门，和他们再说一次，不给开门，可以，一直敲。
每次都一堆看着就是不好惹的大汉上门，就算是消息不灵通的人，也晓得他们家惹上了事。
这种社交上的孤立打击效果不错，至少鹿楼在学校里，那个杨强又一次抖起来，说他们家欠了很大一笔债，一定会被收拾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还说马上就会看不到鹿楼了。
事实上，倒也差不离，先不说是不是因为学费难以为继，但鹿楼已经打算离开这座城市了。
在这个时代里，户口问题，还没有完全完善，包括上学，只要你交钱，就能够上学，并不需要一户一人。
在鹿楼看来，尚未完善的户口问题，是他脱离这个家，从楼路变成鹿楼的最后希望。
只是，看了一眼吃饱就昏昏欲睡的小孩，他按住自己的鼻梁。
如果女人还是这副模样，当然不可能放心的离开，自己多少也是个警察，怎么能放下她呢？
小草的情况，主要是她自己的心理状态，较为复杂，如果简单的扔下一切离开，等于火上浇油或者雪上加霜？不管是哪种，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令她走向更不安的未来。
鹿楼并不想为此增加愧疚，就当是伪善也好自私也好，对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初的家人，鹿楼是自认为要多关照的。
大人他帮不了，小的还未成型，自己能够付出努力去帮助。
这些日子，让小草成长，学会独立的基础能力，都是第一个目标。
第二个目标，就是要摆脱这里，向着自己设想好的目的地出发。
金钱问题，鹿楼已经想得很明白，利用男人背黑锅，偷偷截留攒下的钱，足够离开这里以后的第一年，大概。
让小草上好学校是做不到了，赚钱什么的，到了那里再说吧，他自己可是大人，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眼见着小草完成了他布置的课后作业，鹿楼抬起手，用力的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权当是奖励：“今天也认真完成作业了，是个好孩子。”
小草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那今天要讲新的故事！”
因为家里的状况，鹿楼让小草暂时和自己睡一张床上，连吃饱喝足都成问题，就不要讲究男女之别了。
鹿楼也不会对小孩子有想法，不如说恋童癖都阉了吧！
完成小草的要求，讲了一个新的故事，一边讲一遍哄她睡觉。
等到她睡着，鹿楼仍未睡着。
他的心里想着很多事情，像是未来的计划，像是家里的钱，像是小草真的明白他的计划代表什么。。。
然而，最终，也只能想到，这样自私的方法。
比起女人，比起让小草继续跟着这个女人，他宁愿以恶人的身份带走她，并非是强烈的亲情，只是站在一个人的立场上，他希望小草能够往更好的方向走，跟着他的话，他有信心让小草维持一定的上学，自己不上学也不要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舍才有得。
姜先生依旧是一脸慈善的迎来送往，随着客户群体的扩大，他甚至还和附近的福利院达成了捐赠，说是神的指示，将自己得到的香火钱捐出来，又获得了一批好感。
比起远在深山的寺庙，在市区的这个据点，这么方便去，还有人站台，大家自然非常热衷。
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假如中途都未发生任何变化，只要出现一本宣称是教义的书籍，并且不断有人加入，这个教就会变成一个真实存在的教了，毕竟不犯蠢到搞人祭的话，虚无缥缈的教会被人们承认的。
姜先生所捐出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他的目的在于进一步树立人设，让整个城市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教，这是天然就知晓的方法，坏人总是很希望能够利用功德或者树立起一个好人，减轻人们的怀疑。
“算算时间，欧洋也该回来了，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改变主意。。。”
对于欧洋，姜先生的心情很复杂。
他虽然不满意欧洋这种又当又立，当初自己去骗人，欧洋说不能做，但是要是不做这个，哪里有钱？
有了钱，对方就半个屁都不放，进了牢里，也知道闭嘴。
即使他无法做到和自己一样的事，但是忠心耿耿是真的。
就算是宠物，也多少有点感情吧？想到宠物要离开自己而去，肯定会生气的。
姜先生内心充满着怒气，但并未怀疑过，欧洋真的会离开。
自从那个村子一起离开，他们就是一体，即使说着不能这样，还不是为了钱跟过来了？
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变得非常利益化，也从未将欧洋视作一个人，只是一个跟着自己的好用的狗而已。
李云飞压着怒气，嘴角带上笑容，带着几个公安来到了这里。
他并未不安，因为前些日子，公安也来过，这几天也有公安来过，不过都穿着便衣，只是过来拜拜而已，钱虽然没给，但他相信迟早会给的。
比起这个，他们过来的意义更重要，代表了自己的教会能量——
还在想着有的没的，李云飞就已经站到姜先生的面前，拿出了一张纸。
“姜先生，不，姜老九，我们将以诈骗罪逮捕你！”
眼熟的银色手铐，就这么出现在自己手上，让姜先生，不，姜老九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好像又一次变成了那个人人喊打的骗子姜老九。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镇定，强装镇定却颤抖的声音。
“欧洋你认识吧，他杀人了，到案以后我们查清楚了，你跟他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以前做下的案子，不会也不清楚吧？”
杀人诛心，李云飞这句话，让姜老九彻底绝望。
欧洋！他不是仅仅是回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以来遗忘的事情，突然想起来了，欧洋为什么会和自己一起出来？是因为家里缺钱，他们家被村长欺负。
难道。。。
姜老九的脑海里，又重新浮现了和欧洋成为朋友的那天。
是他安慰被欺负的欧洋，两人一起发誓要成为人上人，让村长再也不能仗势欺人。
明明赚到了钱，村长却还是不肯放过欧家吗？
瞬间丧失一切底气，姜老九活像个死狗，被架着走。
要问为何李云飞会来到这里，时间就必须回溯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