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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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李云龙不得不打断：“我可没看出你怕，不然你也不会立刻想到放火烧仓库啊。”
李瑞沉默了一瞬，用更加焉的声音回答他：“不是，我真的怕，因为他就那样倒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呼吸也很浅，我要是想救他呢，还得叫人来。”
莫名的，李云龙领悟到了对方还没说出的话：叫人来，自己的事情就会暴露，所以他不愿。
脸色都黑了，李云龙沉沉的声音，就像是暗雷一样，在李瑞的耳边炸响：“那你放火，就没想过，是亲手剥夺了他的性命？在你的眼里，那不是性命，是你的工作，是你的罪过！”
这种人，不毙不足以平愤！
后面又问了一些，但是都不重要了。
走出来的时候，李云龙突然想到，证词虽然问了几遍，但是李瑞都坚持，是老人突然倒地，他才放火，没有确认过生死。
那么他会坚持说自己只是放火毁灭证据，而不是故意杀人吗？
然而尸体已经火化掉了，法医的解剖记录就那样，没有更详细的了。
这时候，李云龙就会抽烟。
记得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在远方的首都，有很厉害的公安同志，他们有着过人的技术，能破获看似没有线索的案子，自己也想成为那样的公安。
然而，这个案子，看似好像解决，但又有很多问题。
李瑞和楚泊这些外人，就能长年累月的将衣服偷偷运出来卖掉吗？那些钱，账目上的问题，难道都可以用一句相信李瑞而说过去吗？
不过，这不是自己能干涉的了，火灾之后，厂长要求快速压下去，是不是也——
看见李云龙的表情，同事用力拍了他的背：“老李！”
对上他的表情，那是警告，也是不忍，不忍看到他因为这件事，而成为上级的心中刺。
一盆冷水浇下，是了，对于他们这个小地方来说，几乎等同于建设了整个城市的工厂，是很重要的存在，即使明知道可能是厂长的问题，但是工厂还是好好运转着，虽然裁员，却也依旧有大部分百姓的生活还依靠着这工厂，每一个工厂，都代表了税收和百姓生计。
握紧了拳头，难道不能换人吗？厂长也是上面命令下来的，难道除了他谁都不能做吗？
他无法理解。
李瑞已经是承认了案子，可以说就这样结束了，上头也叫他赶快结束案子，真是不甘心。
自己的这身衣服，只是从军人变成公安而已，就受到了这么多限制，内心的这种痛楚，是否说明自己不适合公安呢？
麻木的写着结案书，都不敢相信那些字是自己写下来的，端正到令人生厌。
眼前的文字，好像扭曲了起来，李云龙不由得停笔。
闭上眼睛，那些字就更加纠缠过来，他不得不结束这工作，匆匆离开单位，才能喘一口气。
既不想回单位，也不想回家里的李云龙，漫无目的闲走，许多人从他身边走过，带着不同的表情。
他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楼家所在的小区。
这时候，正值放学时分，许多小孩回到家里，放下书包就趁着爸妈抓自己之前，在外头大喊大叫着玩耍。
这就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世界，他们不会经历战争，也不会被他人奴隶，他们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健康快乐的长大吧。
是啊，这明明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世界，却不知不觉中，连真正的坏人都无法抵抗。
“你怎么在这里？咳，李叔叔，又见面了。”
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了放学回来趁着天黑之前带妹妹放风的鹿楼。
他有点惊讶，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李云龙，难道说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对上他的视线，李云龙突然就有种，想要跟他聊聊自己的心情。
那双眼睛，并不是孩童的天真，也不是成人的冷漠，仅仅是，一种淡漠。
没有冰冷的利益交织，也没有天真到无法理解，李云龙心想，为什么这个小孩会有这样的眼神。
但总之，他决定要跟鹿楼说一说。
鹿楼也没害怕的神情，两人找了个地方，还是能看见一边玩耍楼小草的位置。
这是个很简短的故事，里面透露的却满是惆怅和苦涩。
鹿楼也多少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因此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
在历史书上，曾经再度经历的混乱，就是因为外行带领内行，勾结得层层交织却又仰仗科学的武器，最终终于被抛弃了，不管是失望的人还是荷包满满的人。
只剩下渴望土地重归繁荣，不愿成为奴隶的人们，自己站起来重新建设起新世界。
那个时候，外面的那些垃圾，还想回来投机，都被当时的管理者，客气而又冷酷的接收，判刑，死刑。
“你们承认了自己是国家的子民，但在那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在抢劫人民的钱，在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夺走他人生活的希望，让他们活在地狱里。现在，你们想要重新回来，重新掌握权力，爬上大家的背。。。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至少过去的罪孽，得先偿还才行啊。”
笑着的管理者，将他们全都处死抄家，这样自然是让那些慢了一步的人再不敢踏入，甚至还买水军斥责管理者的冷酷，不人道，罪过不该由后代偿还。
可是人家不在意，甚至拉了个黑名单，随着国家的强盛，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强大却不得其入，在国外，他们不管怎么蹦跶，都只是外人，就连故乡也不承认的存在，要想回来，就得认罪，随着时光流逝，他们连自己曾是那个国家的国民事情，成了后人怨恨先祖的事情。
不过，鹿楼也晓得，没有永垂不朽的国家，也没有最好的制度，那个制度，总会被有心人破坏或者上到高位自上而下的毁坏，只是，在那之前，人民能够尽可能的，多和平幸福就够了，他们会学习，明白真正的公平正义，明白自由，最后明白国家是由人民构建，而不是那些人压着自己。
这样才能大家一起建设，而不是放弃选择权，继而一味的承担上面的索求。
国家是相辅相成的啊。
鹿楼淡淡的开口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刚起步，旧秩序的玩意，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你也不可能要黑暗全部不存在，自欺欺人最可怕。你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保护正义。你成为公安，不是没有意义的，那些黑暗，不可能长存，世界是需要光明的，没有光明就不会有黑暗，这句话其实更应该说是，太阳永远会升起，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太阳永远会升起，是他的上级经常搪塞他的话，在他漫长的卧底生涯里，永远会说这句话。
他也相信光明能打败正义，可那究竟是什么时候？
“太阳永远会升起——啊。”
在这个世界，也存在太阳，每天都在升起，黑暗并没有消失，只是变得更小，甚至隐藏在墙壁遮挡下。
但这就够了，人们能够欢笑着走出来，能够在这样的天空下，自由又安全的活着。
公安要做的，就是让大家安心，成为大家的太阳。
“真是的，结果被这句话帮助了吗？可惜我好像无法回去道谢啊。”
咕哝着这句话，鹿楼有点悲伤。
李云龙说的事情，其实应该还不能说出来，但看在现在规章不够严格，加上也确实快结案，毫无反驳空间的情况下，自己就不必忠告了。
看见毛家人，鹿楼突然停住脚步。
说来，出了意外之后，毛家也确实安静了许多，但好像，更早之前，就已经先安静了不少。
对了，毛家老爷子毛义，爬上去的原因是有脚步声，但他为什么，会很在意那个脚步声到夸张的地步？
方家老爷子出事那天之后，毛义好像一直都，非常——
虽然玩麻将，却很少在外头跟人吵架，对方家人，好像也有避开之意，他这种人，会因为方家出事而变得同情？
之所以会突然想起这些，是因为，那个闹鬼传闻。
毛家老爷子出事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了，闹鬼的事情。
会不会，其实不止是要衣服的事情？
这离奇的直觉，本该抹去，只是，鹿楼决定，相信一下。
李云龙说的事情，破局很简单，又很难，因为这个事情的突破口，恐怕在方家那个儿子方爱国杀人案的上头，他能不能想到，就只能看悟性了。
虽说可能一个人都找不着，也没人听，毕竟他是真的杀人了。
鹿楼一想到，立刻就开始着手。
冬季的来临，很早，有些意想不到。
穿着厚厚的衣服，鹿楼去找服装厂的人，那么多人，总有一个搭理的。
“咦？你说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很凶的老人曾经在这附近过？”
被问的人，说时间有点太久远，不太能想得起。
鹿楼想了想：“那么，有没有人曾经在附近吵架过？”
核心思路就是，两人如果见过了，一定会吵架，那件衣服，方天龙一定会跟毛义吵嘴，或者毛义故意挑刺。
前提是真的会吵架。
但好像这个思路是对的，对方很快就想起来了：“啊，这么说来，好像曾经有人抱怨过，附近有人在墙角吵架，吵得很凶，一听就是老男人吵架，闲的，她怕从那边出去有事，就还是绕路从大门出来了。”
鹿楼心里怦怦的，捕获猎物的眼神闪闪发光：“是那个门吧？”
得到对方的确认，呼出一口气，不枉他跟楼小草交易，让她今天一个人在家，要赶快确认完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