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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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被公安带走协助调查的消息，在几天后鹿楼继续带着小姑娘晃荡的时候知道了。
关于李瑞，鹿楼看得很清楚，他是个利益主义者，现在，有那个孩子，想必会是个硬骨头。
只是，既然举报信起了作用，便不必再多关注。
心想着后面公安全面调查，事情的真相早晚水落石出，偏生在这时候，看见李瑞的妻子抱着小男孩跑出来。
不晓得什么情况，但是孩子的妈妈既然一脸害怕，那就是孩子发病了吧。
目送女人带着孩子飞奔走，鹿楼摸着下巴：“看来以后不用来了。”
望向小姑娘的脸，她盯着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到之前这孩子的奇怪话语，鹿楼也有了点闲心：“这次又看到什么了？”
小草惊讶的回看他，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会主动问她，看见了什么，他们都不会问，只会斥责。
“那个小弟弟，姐姐也很担心他，趴在阿姨身上看着呢。”
嗯，果然还是和往常一样啊。
鹿楼抓了抓头发，带着苦笑：“是嘛。”
这苦笑，是对于孩子仍然坚持的幻想，也是对于以后这孩子可能会后悔自己这样坚持。
只是。。。
为什么非得坚持呢？说来，那些邻居好像曾经说过，李瑞跟李家一样，是为了儿子付出一切的存在，那么，会不会小孩真的能看到呢？
不不，怎么可能，他活了那么久，活在生死边缘，可是一次都没见过鬼，身边有说八字轻的也没见过，不可能会有鬼——
看到陷入沉思的哥哥，小草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就自顾自的玩。
这里没什么人，有点无聊，偶尔碰见的一样大的人又不愿意过来一起说话。。。
正在怀疑世界观的时候，天色将黑。
鹿楼回过神：“抱歉，咱们就回去吧，下次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吧。”
明明说好带她去别的地方，结果自己发呆到现在。
小草没想到哥哥会说这样的话。
别看她只有五岁，还没有上小学，可是这些话的意义，她都懂。
只是，哥哥真的会实现吗？
对于她来说，还未领悟到大人说的话，总是为了安抚她的谎言，只是本能的，记得那一次次允诺背后的失望。
她看了看周围，突然看见一个小男孩拿着风车走过去，他被女人牵着，脸上虽然满是汗水，却充满了高兴之情。
“游乐场，我。。。想去游乐场。”
游乐场？说起来这附近的确有个小型游乐场，只是，需要搭乘车子，然后还需要门票，里面有动物有游乐设施，嘛，她的身高和年龄，只能玩最基础的旋转木马，即使如此——
鹿楼也看到了那个小男孩，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自己。
在尚未明白警察这个职业意义之前，他也渴望父母带自己去游乐场，对小孩子的自己来说，游乐场代表了梦想吧，而且，要去那边，父母就一定得陪着自己。
但最终，他们忙得要命，生命里的大半，都是外公外婆，少数的几次，都在中途被局里叫回去。
他们在自己的生命中如此重要，却也缺失了大半的人生。
对警察这个身份的憧憬，掩盖了寂寞，他自认为理解父母的职业，快速长大了。
现在看到小草眼神里的羡慕，明明早已遗忘甚至压在下面的回忆，却像这样清晰的，连同当时的感情一块涌起，实在是叫人猝不及防。
鹿楼以现实层面来想，自己没有钱可以付门票和交通费，包括可能要在游乐场的开销，假如是成年人的身体，他就可以去工地暂时做个临时工，又或者是去做那些发传单的工作，攒到一点钱就能带她去。
但他还是小孩。
家里的情况，嘛，若是这种混乱的状况，倒也不是没办法，关键是如何使用，以及对小孩的教育。
小孩子通常很敏锐，就算是特殊情况，也不应该就这么随意去干。
姆——
他才不是这种人咧！
鹿楼睁开眼睛，在组织卧底的生涯里，要是凡事都死板的干，那他早就死了。
钱可以搞一下，反正有背锅的存在，只要能够让这孩子不在意，或者说之后引导到，剩下的就只有准备午饭和安排时间。
关于日后的计划，老实讲，他是不希望给这个家的母亲增加麻烦，不过，比起被男人拿走送给赌场，交给小孩，由自己藏起来，或许是更好的方式。
能够让金钱变多的方法，除了勤劳工作以外，还是很多的，未来肯定和他世界的历史书一样，向着繁华的金融世界发展。
但这些在他成年之前，都还只是梦而已。
不，要是用点特殊手段，也不是不行。
“那么，我就稍微努力一下吧，带你去游乐场，不过不是现在。”
用力摸了摸她的脑袋。
每次都阻止男人，也有点腻了，稍微开始动点手脚吧。
平日，女人赚到的钱，除了第二天开工要准备的金钱，基本有一大部分会换成食材，所以说她明明内心就已经知晓只要和这个男人一起，整个家都过不下去才会这样做吧，毕竟食材这种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把饭菜给他留着，就没什么大事情。
但是没有钱，才是最大的问题。
鹿楼就不去批判女人了，自救者才能得救，显然她不是，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不需要他，不需要受他人影响。
但这就是社会，周围人的声音，很少有人能够完全忽视。
鹿楼带着小草回去，家里跟平时没啥两样，给小草上完厕所，翻出一本不用的课本交给小草：“想问就问，不用客气。”
在他的想法里，书本是最好的陪伴存在。
从未接触过书籍的她，就这么开始接触书本了，尽管只是课本。
一年级的语文课本很无聊，因为只教基础的发音，文字也是蛮多，不过对楼小草来说，等于是一个新的世界，还有图画，她知道这是文字，知道自己说的就是文字，所以更加好奇。
不厌烦的回答她，慢慢教导。
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
将中午吃剩的饭菜再加热，鹿楼很熟练的拿到餐桌上。
他真的很讨厌洗碗这件事，唉。
小心的让楼小草吃，吃到一半的时候男人回来了。
他和鹿楼对上视线，旋即移开。
鹿楼纵使不情愿，还是照样给他装了一碗饭。
沉默着吃完，男人就立刻像是逃跑一样回了卧室。
过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睡觉之前，把小草安抚睡下之后，鹿楼望了一眼床上一起睡的男人，眯了眯眼睛。
又过了一个礼拜，周末，鹿楼带着小草出发。
他们这次来到的，是车站。
在这之前，两人也经常路过，有时候会在车站附近休息，那些大车子，虽然带着汽油味，却能引起楼小草的关注。
拥挤的车子，上下车的人们，摇旗呐喊的售票员，轰隆着远去的车子，都能让小孩子心生好奇与期待。
这天，他们就要成为乘客的其中一员。
因为是周末，又是能够前往游乐场的路线，在车站等的不少人，都是以家庭为团队，不少小孩脸上充满了雀跃，一直在蹦跶。
小草贴在鹿楼的身边，紧紧抓着鹿楼的衣服，左看右看。
好多跟自己一样的人啊！
车子来了，售票员带着严肃的表情，不断的喊话：“不要挤！一个个上！都当心孩子！”
鹿楼在其他人先上去之后才带着小草上去，他们两个太矮了，又没有大人，为了安全只能最后上去。
乘务员也注意到两人：“你们两个大人呢？”
对此早有对策的鹿楼：“我就是大人，我带妹妹去游乐场玩，给。”
他的身高已经过了规定身高，要付车票，虽然只是过了一点点，但也必须给。
售票员皱了一下眉毛，还是收下了：“你要看好你妹妹啊！”
鹿楼一脸可有可无的，让小草抓住柱子。
想不到这个时候的车子，开起来这么摇晃，也不能说他大人时候的车子开得不晃，只是相比之下，充满了汽油味，装饰一点也没有，整个车厢像是工业化的拼接存在，的确会令人难以想象到未来发展变化成那么舒适的存在。
游乐场开在距离他们家大概五站的距离，用车子来开根本不算很远的距离，走路就相当远。
摇晃的车厢内，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期待的表情。
终于到了游乐场，有些头晕眼花，但还是赶在那些小孩冲下车之前带着楼小草下来了。
听着那些小孩发出欢呼声，从他们身边拉着大人跑，鹿楼定了定心神，也拉着楼小草走。
售票的地方实在是太高，鹿楼思考了一下，请排在他们后面的人帮忙：“不好意思，叔叔，能请您帮帮我们吗？”
并非是出于同性而选择，身后排队的这一家子，孩子更黏着女性，就算请她帮忙也只是为她增加麻烦而已。
男人非常爽快的接过钱，在窗口那边帮他们两个买了儿童票：“你们自己来玩啊，要注意安全啊。”
走后，还能听到男人对自己孩子，要她学学鹿楼的成熟。
真是的，小孩就是应该当小孩，为什么非要让他们“懂事”呢？
游乐场，终于到达了这里，楼小草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期待。
要问钱是哪里来的，嘛，那是从——
鹿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稍微用针线弄了下，防备小偷以及方便掏钱又不让他人轻易晓得数量，是没有白费的。
厨房里藏钱的地方，各处都拿了一些钱，反正甩锅给男人就行了吧，他这么想。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