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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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望了好一会，感觉那对话性质的独角戏好像结束了，鹿楼问她：“你还没说呢，星星是谁？”
嗯？小姑娘一脸迷惑：“就是星星呀，她就住在楼下，她奶奶对她可坏了，老是骂她，我们一起在树下玩的，不过她刚刚说，以后不能陪我玩了。”
说到这里，小姑娘的情绪就低落起来。
楼下？奶奶对她坏？一瞬间，鹿楼将人与那个尸体对上了号。
不对，她已经死了，难道是因为看到对方死去的情形，打击太大，以至于精神分裂出幻觉？
鹿楼决定观察一下。
一个月的时间，观察下来的结果，就结论而言，真的完美和她的话语一样，之后一次都没有再提起有星星在的话，行动上也跟一般人毫无两样，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再也没有去过那颗树下了，问她为什么不呆在那树下，才会说起是星星已经不在了。
星星的确是被他发现的那具尸体，全名是李星星，明明和小草的楼草名字相反，一听就是满怀期待和祝福的名字，这样的星星，却就那样坠落，真是叫人感叹。
鹿楼并不会为此而伤怀，世界上那么多人，如果每个身边人都要为他们伤怀，那就没法活下去。
楼草今年6岁，与他的9岁相差3年，是没有做措施而怀上的，当时没有打掉，是因为男人抱着多子的想法，他以为会生下第二个儿子，结果却是女儿。
虽然不知道当时是何种心态，总之这个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明明已经步入新时代了，旧时代的残余却依旧强烈的宣扬自己的存在感，叫人不快。
利益本身，就是那些利益所得者最为看重的，与洗脑本身差别不大，包括自己，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天然打压者。
呼出一口气，鹿楼在想着别的事情。
李云飞那位公安，对自己的话语，有些犹豫。
他的确是以警察为目标没错，变成楼路之前。
可是，卧底的生涯，太久了。
久到他都已经疲倦，也迷失自我。
只记得还要完成任务，对于许多事情，却不能以警察的身份，以一个好人的视角来完成。
在那样的生涯中，他的最后，也未能顺利结束卧底的职责——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满和迷茫抹去，重新投入到眼前的一切来。
现在的状况是，小学的作业水平还好，可是若是历史课本，时常有异常感，本能想否认，理智却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对现在的他来说才是对的。
如果抗拒，那就无法学下去，可是一旦接触下去，原本世界的一切，就像是被否认，历史这东西，说到底也是他本人的一部分，假如自己原本的一切，都必须否定，那么他自己身为“鹿楼”的记忆，是否也应当不存在，只是虚幻？
然而，他又很清楚，自己就是鹿楼，是个被上级选中以不光彩的名声从学校被驱逐以后，辗转卧底进入组织的人，直到死亡那一刻，他都没有恢复身份。
自己不是这个小孩，而是身为大人的鹿楼才对。
两个身份的差异，一直在困扰着鹿楼。
即使无数次被叫“楼路”，即使以这个身份分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和“楼路”的家人一起吃饭，照顾着突然亲近的名为“楼草”的妹妹，心中的破裂感只是越来越大。
暑假开始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姑且是撑过去了，毕竟知识虽然是很久没用忘光了很多，可是小学的知识，大半都是常识，理科完全没问题，文科也只要稍加努力，也能解决。
作业发了一堆，对于鹿楼来说，暑假是个拥有大量空闲时间，能够用来调查这个地方的机会。
楼草的年龄虽然才6岁，但如果愿意的话，今年暑假结束后的新年级，就可以作为小学生正式入学。
好了，有新问题出现了，这个国家，现在还未实行他们世界里已经实行多年的义务教育制，不，就算实行了，也很难读书，要说为什么——
李家的事情最终尘埃落定，李家奶奶将孩子的死全部归责于自己身上，考虑到她年级大，加上现场状况看不出故意，因此判意外杀人，只是判了15年而已。
原本应该加上贩卖人口，这个罪他们之前一直在找楼家，毕竟是楼钱亲自带去卖给他们的。
哦，楼钱就是现在这个身体的父亲名字，人如其名，却搂不住钱。
这件事最终倒是没成，不过也没给李奶奶算上罪，一方面是事情没成，要追究的话就必须连楼钱一起算账，另一方面是李家求爷爷告奶奶这类行为，多重因素之下，使得最终没有被算进去。
这在鹿楼看来，就是属于不能接受的，人治是建立在遵守法治和道德的前提下，而不是谁弱谁有理。
以李奶奶的身体，只要生个病就能保外就医吧。
李家的名声虽然臭了，可李父李母的工作都在这里，国企的厂子，加上房子，都不可能会离开这里，因此也只能捏着鼻子呆下去。
和他们家彼此之间，是关系已成水火，但相比无耻的“父亲”，他们更为敌视鹿楼。
毕竟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他发现了李星的尸体，将事情曝光出来，并且一下子就找到了是李奶奶的问题。
他们也怨李奶奶，为什么要去对着楼家的孩子下手？
要不是下手了，引起那个孩子的注意，事情也不会一下子变得超级麻烦，害的他们毫无处理空间。
毕竟谁也不想被说成是恶魔一家，对孩子心狠手辣，甚至是冷血的称号。
李家夫妻的妻子，对鹿楼的恨意最为强烈。
明明听说她很爱着星星来着，可是，失踪了那些日子，却一次也没有表现出担忧过。
果然是知情者吧，不可能全部是李奶奶一人所谓而他们不晓得。
但，真相不得而知了。
小草的情绪始终高不起来，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对自己也越来越多亲昵。
“那，你就收好吧，老实说，一点都没人来申报，真是为难，如果以后她的家人来找，你一定要交给她的家人啊。”
说实话，这种行为在规定上不合，但公安他们自己也有为难的地方，公安局很小，城市再小，每天各种鸡毛蒜皮加上偶尔的事件，都是忙得要死，案子归档，遗物这类也没地方放，尽可能收纳，存放不当而毁坏的东西也多。
死者又是租房，尽管请周边城市协助调查，可也就只能像是水掉入海洋一样，毫无痕迹。
鹿楼提出要接收遗物，从关系上来说，他们是毫无关系的存在，没有道理接收。
可是，找不到家属，房东也要求清空屋子里她的东西，于情于理，死者为大。
既然鹿楼愿意接收且负责后事，李云飞也相信他，他们都希望这个帮了他们的恩人可以安眠，于是作了保证。
老奶奶的钱一部分被用来进行下葬的事宜，另一部分鹿楼本来是希望李云飞可以收下，以公安局的名义记录下来，却被他建议自己收好。
“我有些话不能直说，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跟他们一样，到时候不还的，在你这里，更好。”
对于公安内部的潜规则，李云飞心知肚明。
鹿楼想了想，这事可能有点难度，但不是做不到，以他的警戒度，那个男人甭想偷走钱！
“那么，她的遗物就这些么，衣物的话我留下几件，方便日后给家属认。”
衣服虽然不多，但也不能收下太多，光是要怎么放起来不让他们拿到，都是个问题。
李云飞也很无奈，他有家庭，要是带回去，说是死者的衣物，好一点就算不扔掉，也有可能因为样式而被妻子给穿起来。
人们还是有节省和贪小便宜的概念。
他自己也有公安的身份，拿回去就是给人攻击的理由，不能这样做。
老奶奶留下的东西，都十分的跟得上潮流，要不是知道死者是谁，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以为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的。
发圈，裙子，还有一些护手油和口红。
那一次的见面，并没有看到口红，是她备用的还是传说中的那位帮忙租房的小姑娘的呢？
说来奇怪，他们本来也没想到会一直找不到家属，就是因为觉得那个最先出现租下房子的小姑娘会出现，毕竟是她出面，那总归要定时来看一眼吧？
可就是这么诡，她始终没出现。
鹿楼请李云飞同行，两人一同将老奶奶火化下葬，在准备墓碑的时候，鹿楼纠结了半天，让人刻下恩人两字，旁边还有去世年月，以及立碑人。
他对李云飞说：“等找到家人或者明白身份之后，这块墓碑就会被换掉。”
无名无姓之人，也只能用这个代称而已。
“你们要放暑假了，暑假的时候可不要乱跑，记得好好保护你妹妹啊。”
对于鹿楼这个成熟得不像话的存在，李云飞认为不必担忧，只是对着他建议仔细看好妹妹。
在暑假的时候，家长工作，小孩没有学业，往往容易出事，以楼路这么关心妹妹的样子，只要注意些，应当不会发生什么事。
“好的，叔叔，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以后要是有事情，能帮忙我一定帮。”
以小孩子的身份说出这些，在对方眼里，大概只是一个孩子的天真誓言，可对鹿楼来说，李云飞的确是帮了他很多，有恩就要还。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