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好大一朵食人花

49、寝

　　豫锦慢手慢脚地摸进家门，发现屋内亮着灯客厅却没人，暗自松了口气，放轻脚步走到楼梯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爬上楼梯回自己房间。
　　“回来了？”豫华听到开门声就直接从书房走出来，正巧看到豫锦蹑手蹑脚地样子，哑然失笑。
　　豫锦显然没想到豫华会叫他，扶着楼梯扶手僵硬地回头和他打了声招呼喊了声“叔。”
　　虽然豫华在电话里语气很重，但是他也没有真生气，况且1米8的大小伙在外面也吃不了亏，不过豫锦还沉浸在陆离模棱两可的对话当中。
　　“让你早点回家还委屈你了？”豫华语气轻松地问着豫锦
　　豫锦连忙摆手：“怎么会呢叔，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豫华走到豫锦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问，“吃饭了么？”
　　豫锦老实回答，“吃了。”不知道为什么，豫华把手放在他头上的时候，他突然回想起下午陆离帮他擦头发时的画面。
　　当时二人一站一坐靠的很近，而且为了防止他乱动陆离还用双腿卡着他的腿。虽然眼前被毛巾罩着看不见，但是那个清爽干净的味道被豫锦存进了自己的记忆。
　　现在突然回想起来豫锦的耳朵烧了起来，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了豫华的手，回头跑向楼梯，“叔，我有事儿，先回房间了。”
　　“欸。”豫华对于豫锦的反应有些意外，原来想和他聊聊的，但看他的样子明显心不在焉，以为豫锦还没接受自己的艾泽的关系，躲着他们，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还是换个时间再聊吧。
　　转身走回书房，艾泽正坐在阳台支着腿看小说。听到豫华回来的声音随口问了句：“豫锦回来了？”
　　豫华坐到电脑旁，回了一句是，然后又开始在数位板上画着图稿。艾泽也没有多问，默默看着小说消磨着时间。
　　艾泽有个习惯，遇见喜欢的小说不管多晚，不管多累他都会一直读下去，现在故事剧情正在关键时刻，连豫华已经忙完手里的活，走到他身边艾泽都没意识到。
　　艾泽听到豫华说了些什么，但自己胡乱地回了话。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说离开了自己的掌控，正想转头发火迎面撞上了豫华皱眉板着的脸，一下就泄气了。
　　“怎么了？”艾泽无辜地看着豫华。
　　“怎么了？”豫华气笑着反问，“和你说话是不是都没听见？”
　　艾泽拽了拽豫华衣角，非常干脆地认了个错：“哥，我错了”
　　“嗯，错了但不改”豫华板着脸顺口接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书摆到艾泽面前，“你是想继续看书还是去休息。”
　　“休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艾泽心虚地接话。
　　豫华满意的把书丢到一边，准备往外走，却听到艾泽一声隐忍的闷哼，紧张地回头看着艾泽：“怎么了？”
　　艾泽捂着肚子，看着豫华表情痛苦，“胃疼，腿还麻了。”
　　豫华从艾泽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狡黠，瞬间了然：“昂，那你缓过来了再回卧室吧，我有些累了。”说完准备往门口走。
　　“哥。。。”艾泽看豫华不上钩干脆站了起来，跟着他身后哄“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
　　“没真生你气。”豫华扯了扯嘴角，“你这病还没好透呢，要多休息才能好的快。”
　　艾泽跟着豫华走进卧室，说了一句：“知道了。”老实的躺到床上准备休息。
　　身边地被子被掀起，床榻微陷豫华也躺了下来。黑暗中，他就这么平躺着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口浊气就忍不住叹了出来。艾泽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侧身靠到他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了？”艾泽摸到豫华紧皱的眉头和不停按揉太阳穴的左手有些担心地问着。
　　“头疼”豫华没睁眼翻了个身，搂住艾泽“没事，可能是累着了。”
　　从广州回来后艾泽就病了，豫华跟在他身边忙前忙后照顾了三天，还有公司里的一大堆事，说不累绝对是假的。
　　之前还强撑着一口气，今天眼看着艾泽气色见好，心里的那口气卸了一半，连日的劳累直接冲上了他的大脑神经，折磨地生疼。
　　艾泽听见了豫华隐忍的呼吸，有些心疼的伸手帮他按摩穴位，想缓解他的疼痛。
　　“是这里疼么？”艾泽不敢太用力，轻轻地按了按他的太阳穴，试探地询问。豫华只是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闭目枕在艾泽的手臂上任由艾泽按头。
　　“之前有过这症状么？”艾泽紧张地问着。
　　黑暗中身边的豫华嗯了一声，沉默了很久才说：“是后遗症，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
　　“噢”艾泽情绪不高地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想到豫华这两天忙前忙后地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心里有点暖，但是又心疼，最后忍不住自责地叹了口气。
　　按着脑袋的手被豫华抓住，亲了亲手背攥在他手心，豫华宠溺地问：“怎么唉声叹气的？”
　　艾泽本来就是不愿意表达自己内心的人，他只是摇了摇头不愿说话，豫华笑着再一次把他搂进怀里，低笑一声：“和你没关系，我累过头了就会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艾泽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感受到睫毛划过指腹的感觉担心的又问一遍确认：“真的？”
　　豫华把头埋在他的颈侧蹭了蹭：“真没事儿，你哥没虚到这份上，倒是你，病还没好就别瞎操心，补觉养病！”说完，伸手帮艾泽掖了被子，不让他再乱动。
　　艾泽是被一个电话声吵醒的，胡乱摸到手机划开通话，把手机放在耳边声音微哑地：“喂？”
　　“泽泽！你还没醒啊？”夏女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听上去心情很不错。
　　“嗯”声音骗不了人，艾泽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刚醒。”
　　窗户被窗帘罩着，只透出一点光亮，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被子里，身边的床也已经凉了，艾泽猜应该已经快中午了。
　　“多大年纪了还懒床。”夏女士宠溺的数落一句，然后话题一转“下周我和你爸就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吃顿饭？”
　　“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飞机？我直接来接你们？”艾泽也不推脱直接说要去接机。
　　夏青笑着说了“到时候直接把航班号发你，”然后特别随意地说了句“刚才老陈给我们打了个电话，你找了个男朋友？”
　　艾泽被夏青这一句话说的突然一个激灵，呆愣了几秒然后磕磕巴巴的“啊”了一声，又接了一句“是。”
　　“欸，那到时候叫来一个吃个饭呗。”夏青扬着语调语气里透着欣慰。
　　艾泽所以假意咳嗽了一声，“他工作忙，可能来不了，妈我先挂了啊。” ，说完也没管夏青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直接挂断电话长舒口气。
　　其实他很害怕“见家长”的这个流程，那时他刚和刚才一起，带林宿回家时坦白出柜，被爸妈赶出家门，还经历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儿，一家人都没坐下来好好聊，最后干脆就闹僵了也没有聊太多。而且林宿带他回家见他父母的时候也是波澜曲折从头到尾林宿爸妈也没介绍这个男媳妇。况且艾泽当时年纪还小，所以“见家长”对于他来说就是无比巨大的阴影，即使现在爸妈早就已经接受他的性。向，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艾泽甩了甩头，把这段不算好的回忆甩出大脑，客厅突然传来豫锦还有狗的嚎叫。吓得艾泽马上冲出卧室。
　　哈勃此刻正追着豫锦的身后撵，边撵嘴里还不停嗷呜，反观豫锦穿着松垮的睡衣，站在沙发上不停喊着不让哈勃靠近。
　　“哈勃，不闹了。”艾泽朝狗子冷静地喊了一声，哈勃瞬间噤声跑到艾泽身边讨抚摸。
　　艾泽揉了揉狗头严肃地告诉哈勃：“这是豫锦，不能凶记住没有。”
　　“汪！”哈勃听话的叫了一声。
　　“真乖”艾泽笑着拍了拍他脑袋，然后转头朝站在沙发上地豫锦道了句抱歉。
　　豫锦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坐倒在沙发上，“吓死我了，没想到艾泽老师你竟然养哈士奇？”
　　艾泽笑了一声，“怎么？对哈士奇有偏见啊？”
　　“不敢不敢，主要是我刚下楼它就冲我扑了过来，有一瞬间我以为要一命呜呼了。”豫锦对于昨天相遇时的那点尴尬早就抛在脑后，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艾泽的身份转变。
　　“哈勃很好相处的，等你们熟悉了就知道了。”艾泽笑着说。
　　豫锦憨笑着想要摸哈勃的头，不过反手就被哈勃的呲牙给吓的收回了手。挠着头继续傻笑。
　　艾泽早就习惯了豫锦的状态，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随口问了句：“吃饭了么？”
　　“嗷，不吃了，我和陆离约好了下午一起通关。”豫锦自己也没意识到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发亮。
　　艾泽心说，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但也没有深究，点了点头朝他说了句“注意安全”然后就去洗手间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