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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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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你眼睛怎么有点红了?”
“可能昨夜没睡好吧,哥哥。”
“但是你早上还不是如此?”
“可能效果延迟了?对了,哥哥你这么观察的这么仔细呀!”
一片寂静,
“说笑的,眼睛是外面风比较大给吹的。哥哥,如果你现在要出门的话,最好带上伞和帽子。”
下午,外面阳光出乎意外地灿烂,树叶没有稀疏作响,而你的脸上在光线的照耀上有轻微的泪痕,淡淡的很不明显。
“哥哥……嗯,谢谢你的手帕。”
“等等,威廉,先不要收到你的口袋里。擦一擦吧,脸脏了。”
难道嘴角有残渣,天哪?竟然没有注意到,明明让金和路易斯看过了的呀。
“不是嘴角,也不是那里。上面一点,在上面一些。太左了……是那里啦!”
“啊,哥哥。没关系,我自己来擦吧……谢谢哥哥。”
“好吧。”
“哥哥,那我先走了。我待会还要见母亲。”
“好的。”
看着威廉颔首,微微弯腰向自己举了个躬,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走远了,阿尔伯特心里五味杂陈。早上他们一行出发时,虽然金眼神告诉自己别担心,还暗示自己威廉不是我想的那番样子。但威廉他从小就一起长大,自己怎么可能认识错了?那个女仆的死,还有每次和父母亲之间的对话中包含对贫民的歧视……金和路易斯也许被骗了,而且这次出行没有外人,威廉可能会恢复本性。不不不,当时自己看重金和路易斯就是他们聪明,可是贵族太奸诈了。他们智商高,情商不一定高。不对,金他们情商不低呀。那就是威廉太狡诈了,但他现在才几岁呀?而且他为什么要在自己一向认为低人一等的贫民面前演戏呀?
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充斥着阿尔伯特的大脑,让他少许失神,甚至有史以来第一次上课被老师点名提醒。虽然头脑灵活的他很快得出答案,但老师还是语重心长告诉他青春在于学习。他不在意同学们惊讶的眼神,独自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想了好久,好久。
这种滋味是怎么回事?阿尔伯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着也许是太担心金和路易斯的安危了吧。所以一放学他就不顾一向慢调子的优雅姿态快走到马车上。
“约翰先生,今天请快点回家。”
“好的,少爷。”
“等等阿尔伯特,你今天怎么这么急呀!”平时一起比较熟的朋友跑过来问他。
“没事的。”这是敷衍以及变相的拒绝,含蓄表示希望对方不要管了。
对方张开手摊开,耸耸肩,无奈表示好吧,随你便了。
“等一下,在街区慢一点。”
“现在可以快一点。”
“等等,小心前面有人。”
“快点!”
“哎,算了。”阿尔伯特捂额,真是越着急越慢。但自己这么晚到家,威廉他们还没来。是玩的太嗨皮了吗?不对,也可能金他们被欺负的太惨了?充斥着杂七杂八的念头,阿尔伯特上楼就回房,美名其约:好好学习,复习一下今天的功课。但其实他站在窗户边,手边拿着翻开的课本,反着的。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大门,发誓一定要顺利看见金和路易斯的回来。
钟摆摇摆着,一下向左,一会向右,滴答滴答,指针仿佛停滞了。他们也太晚了,看着熟悉的马车停在门口,看着金、路易斯和威廉陆续走下马车。看着他们站在门口一时说说笑笑的模样,乐呵呵的模样。无疑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相处的很好。
阿尔伯特眼神很好,下面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看见威廉笑得捂脸,差点站不稳想蹲在地上。金色的阳光打在威廉白皙的脸颊上,威廉轻抿嘴角,露出可爱的酒窝。
威廉他笑得很灿烂,眼里仿佛带着光芒,一点不像平时让自己难受、恶心的想呕吐得故作开心的做作或者皮笑肉不笑的虚伪样。他更加真实了,阿尔伯特愣住了,自己可从来没有看见过威廉露出过这副样子,也许他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看过威廉了。以前他一见到威廉遇到自己就说要学习,后来没怎么看见威廉的身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威廉长大了。阿尔伯特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发现确实长大很好看。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甚是惹人喜爱。真是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呀。
怪不得当母亲要给威廉找一门未婚妻的时候,父亲总是说太早,在等等。等威廉再大点,说不定在学校能找到个身份更好的贵族小姐。
当时自己面无表情,内心却厌恶极了,心里唾弃贵族们从人民的辛苦劳动中吸血,把自己吃好喝好,一天到晚只顾不断加强自己的势力,却丝毫不顾及底层人民的死活……
那场内心的风暴,外表却显得平静:没有一句话,没有一点声音。他咬紧了牙关,站在原地,将所有的厌恶和不满都往肚子里咽。
他们过来了,走进了莫里亚蒂府。站在高处,阿尔伯特清楚地看见威廉表情的变化,就像突然触发一个按钮,表情顿时像川剧变脸似的快速消失了。真是收放自如!
阿尔伯特出门拉住了往楼上走的威廉、金和路易斯。待他们向自己问好后,威廉看起来很诧异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呀?
阿尔伯特表示先让金他们离开,自己有话要和威廉谈谈。
但看着金和路易斯离开后,看着威廉望向自己好奇又疏远的眼神时,心里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脱口而出:“威廉,你眼睛怎么红了?”
于是有了上诉白痴般的对话。
在之前金和路易斯呆过的阁楼里,这里女仆一般不会来。阿尔伯特果然看到了金,而路易斯在门外放哨。他们交谈的时间很短,因为威廉随时可能从母亲那里回来发现他俩不在自己房间里。之后的事即使威廉不在意,但万一有人多心了,可能随时破坏他俩现在的行动以及之后的计划。
在金告诉阿尔伯特这段时间对威廉为人的判断和猜想后,阿尔伯特沉默了一会。他告诉金自己相信他,但如果不解开安娜那个事,这个心结会一直在他的心中,他还会对威廉有隔阂之情。
“好的,我会帮助你的,就在这几天吧。”金许下诺言。
在威廉漂亮的房间里,路易斯小声地问金。为什么阿尔伯特一向信任哥哥,怎么在这件事上却格外执拗呢?他有点不理解。
“可能无法接受这么长时间误会了某人,还是自己至亲之人吧!”金解释道。一个观念已经形成了,要想推到它,难上加难。阿尔伯特重情,他无法快速接受自己因为误解而对亲弟弟这么差,他迫切希望结果不是这样的。一旦证明自己真的错了,对弟弟的愧疚之情会压倒他的内心,自责会压垮他的,严重点他会对父母亲重获希望。
也许这会导致自己和阿尔伯特的计划推迟,但金不希望冤枉一个好人。他们将来要走的路,纵使沾满鲜血,也绝不是好人的。
“哦。”路易斯一下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原来如此。
“阿尔伯特少爷内心还是向往亲情呀。”那他平日对父母的不满一定更加让自己心痛自责呀!
……
夜深,这个房间里传来轻微的翻书声。
“怎么了?”
“我比较羡慕你们的红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