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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船客(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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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勇在得到了这个回应之后,还是好生愣了一大会,随后开了口——毕竟一夜没有合眼,他的声音显得无穷的沙哑和疲惫。
——人的防线看起来坚不可破,可却吹弹可破。
昔日的高能才干,现在却沦落成了杀人囚犯,人的欲望,真的可以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真的是可悲啊。
前几个小时还咬定不交代的王志勇,这一说就是几件命案,段凯霖,自己的母亲,还有没有杀成的女人,但除了这三个,还有被母亲吸引的男人。
其实说的详细一些,当时王志勇开始怨恨母亲之前,就在父母的谈话中知晓了一星半点儿,更何况成年之后,又正好撞见给父亲下完毒药之后的母亲,她的身边还带着另一个大叔,在大街上卿卿我我,王志勇当时也没怎么在意,怕自己父亲生气便偷偷摸摸的来到母亲的身边,低声和母亲进行了好一番劝告——分手,好好过日子。
当时母亲答应的很痛快,并且直接和男人分了手,王志勇以为这就可以了,可根本没有想到,他前脚刚去了大学,后脚,母亲又去和那人复合了。
再回家的时候,母亲就突然提出解除亲子关系的要求,王志勇很是奇怪,于是趁着母亲出门买菜给父亲做饭的时候,偷偷进了母亲的房间——木桌子上还放着一本半开的本子,王志勇走进一看,赫然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只要你把自己儿子的关系解除,然后用效果相反的药品杀掉你的老公,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享受无比的荣华富贵。”
王志勇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无名之火一下子升了起来——愤愤不满,苦涩,惊讶……百感交加,炉壁中的火焰正在跳着舞蹈,炊烟袅袅升起,在王志勇的眼里,却全然没有了曾经的温馨,只剩下焦躁。
之后,他同意解除关系,却在母亲心满意足出去时候,乔装一番,跟踪母亲来到了那个男人家里,先是捅死二人,随后用男人的车,拉载着尸体,来到一条偏僻的林路,将尸体放在路上,猛地加速撞了上去,尸体瞬间血肉横飞,似飞花,又似缠绵不清的雪花。
奇怪的是,王志勇并没有为此感到抱歉,他更多的感受只不过是一种病态的爽朗和由衷的解脱——用事实来说,就是他在杀人这件丧尽天良的事情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兴趣。
段凯霖的案子查起来也算简单——毕竟那个备用手机上面的数据都保存的非常好。
对于王志勇来说,他对段凯霖也没有什么情感,在他着手挑选的猎物中,他扮演的只不过是一个玩弄姑娘们的欲望,再一点点的将他们的希望打碎的角色,毕竟要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他还可以原谅,毕竟确实有不少的小孩不懂他是否结婚而去给他送礼物,之前他并没有说过什么,毕竟那个段凯霖把持的身份实在是太好了。当时段凯霖要不是公司聚会上面露出自己是一个年轻少妇的角色的话,王志勇可能也不会动什么太大的杀心。
原本啊,段凯霖和他的关系保持的已经很严实了,但可惜,在送那个狐狸精礼物的时候,被前台的女孩看到了,正常的情况下,利用家门口的影像,他就能有一个不在场证明了,只可惜,那个前台女孩成为了自己背地里没有排查到的绊子,一下子就供出了他的嫌疑。
而对于那个因为陆安南的拖延没杀成的女人一开始还是王志勇老婆的朋友,大抵王志勇在收到这女人的示好的时候,就起了杀心,但是没来的及。
那女人看起来和小雅的关系很好,但是背地里和自己说的全是小雅的不好,东一块西一块,满满的鄙夷,就因为自己认为自己配的上面前的男人,这样的想法在网志勇眼里只不过是一场非常滑稽的演出罢了。
这个时候,陆安南的衣襟已经被王志勇松开了,平时有着严重强迫症的陆教授却没来的及去整理衣衫,稍稍往后走了几步,质问道:“你在现场,为什么要放关于欲望学的纸条?”
“他们那些人告诉我的,要引起什么注意才好。”
陆安南皱了皱眉头,刚刚还在后退的步伐瞬间停住,并且往前又凑了几步:“他们是谁?”
王志勇被这位当时用一把刀就伤害了他的杀人经历的人吓了个半死,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们那个组织,有很多人,我就知道我上面胡子哥说我要……要在杀人的时候尽量引起注意,然后给我出主意,我当时就想暗默默的杀几个小狐狸精,不过那个人和我说,这是一个合作,只要有你杀人,抛尸,名头,都是我弄,你既可以体会到处刑的酸爽,也可以让我心满意足,你瞧,这不是一举两得吗?我还可以保证,只要我在,你就不会被警察抓到。”
陆安南的眉尾挑了挑:“你就是为了这么一点上的贼船?”
“嗯。”
陆安南不禁为这个脑子可能短路——一断到底的杀人犯担忧了一下:“你就不知道别的了吗?”
王志勇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安南故作沉思了一会,随即转身向楚怀西笑着说:“楚队长,郑叔让我帮的忙已经弄好了,下面是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干的事情,我一个业余人士,就不在这里逗留好了,省的添什么麻烦。”
说完这话,陆教授立即溜出了审问室内,并且用最快的步行速度逃离了市局,生怕郑叔再过来和他聊上一泡的小青柑。
其实陆安南并没有说出来一件事情,那两句话,他似曾见过。
——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尚未死亡,但就在那个四月初三的前几天,母亲收到了一封信,上面的字迹非常洒脱,里面的意思大多都是停止对世界的真相的探寻,否则会收到无可挽回的伤害。
但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件事情和自己父母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做出的一些滑稽的舞台剧罢了。
法律是残酷的,它的创始起于万物的血腥过去,永无完善,只要人类存在,就永远不会消逝。
虽然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义,但却是站在所谓的受害人身上,用最大的限度来给予他们一个解释和道歉。
你可以说这个世界冰冷无趣,但你不能说它丧失了公道,失去了所谓的温暖——这世界上,虽然有人去因为一己私欲去破坏规则,却又有不少的人为了维护公道奉献出属于自己的温暖。
万物皆有情,万物皆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