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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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这里结束，虽然不是最甜蜜的，但也比现在僵持的气氛好。
白恒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林子然被灯光闪烁的脸，他那削薄的双唇轻启：“听表妹说，你之前的手机因为掉水里早就坏了。然然，你为什么总是在我这里藏着真实的自己呢？”
被她如此区别对待，白恒并没有感到荣幸，只有心疼。为什么不愿意在他面前展露所有的情绪呢？
在他说话之前，林子然原本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听到那句疑问以及熟稔的称呼后，她又忍不住泪崩。
闭着眼睛，任满眶泪水自由向下滑落，她的喉咙困难地往下咽了咽，声音有些悲切：“白恒，如果是真实的我，你不会喜欢。”林子然一边流着泪在说，一边自顾自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们又没有去尝试过。”白恒反问，他不需要这种看似悲观的假设。
林子然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凝望白恒，一字一板地讲述着：“可是从一开始，你看到的就是一个假的我，一个假装对所有事情都不在意的林子然。”
所以，忘了吧，白恒，不要再执着过去，你有更好的现在与未来。不要把林子然放在心上了，她只是你人生的一个小插曲。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要那么在意。
林子然紧紧盯着坐在旁边的白恒，心里有许多话想告诉他。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把所有情绪都藏在了被泪水浸泡的眼睛里。
白恒伸出如玉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擦拭那些眼泪，指间触碰温热的水珠。
他认真的眼神凝视林子然，郑重其事地说：“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然然，不用急着否认，我看得出来。”
林子然想摇头，但白恒的手不让她动，只能悲伤地流泪。
泪水越发汹涌，她实在忍不住了，从脸上拉开白恒那两只手，接着动作迅速在桌面上捞了一个黑色的纸巾盒，林子然自己拿纸擦眼泪。
白恒双手被拂开，刚有些失落，瞥见她随后的动作，又变成了失笑。
其实，不止林子然在哭，他也很悲伤，眼睛红润，泪珠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只是迟迟不肯落下。白恒的哀，更多是在心里。
抽出一张又一张洁白的纸巾，质地细腻柔软，非常适合擦眼泪。覆盖在脸上，让其吸收水分。
直至面部肌肤表层变得干燥，林子然才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只剩红红的眼睛证明她哭过。
双目干涩发疼的感觉，让她逐渐清醒。今天有些伤心过度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需要冷静，所以林子然没有开口说话，怕自己再次情绪失控。她选择闭上眼睛，后背紧紧靠着发凉的皮质沙发。
他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林子然翻开记忆，毫无印象。
算了，脑子一片混乱，不能再去想了，嗡嗡嗡的头疼。
由于哭的太久，短时间内又流失了大量水分——她困了。
睡觉，是躲避烦扰和自我疗伤的好办法。
旁边的白恒侧着身，手支在沙发上扶着脑袋，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眼神轻柔如风。
慢慢地，他变成身体靠着沙发，投出去的视线依旧没有转移——还在林子然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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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角落有几个小凳子，包厢内另外的两个人就隐蔽地坐在那略显昏暗的地方。
洛舟神色无奈地看着叶飞飞哭得有些惨不忍睹的脸，他带着不理解问她：“他们哭他们的，你这又是哭什么啊？”
他视线中的叶飞飞双眼饱含泪水，抽着鼻子抿着嘴，目光始终放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男女主。看他们哭，听他们说，跟着他们伤心。
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林子然和白恒两人之间存在的那种难以言说的气氛，就足以感染并引发叶飞飞的泪腺分泌大量透明色液体，俗称哭的要死要活。
“呜呜呜，你不懂。你不懂，呜呜呜……”叶飞飞两只白皙的手紧紧捂着嘴，尽量不让她在这边的情绪影响到那边男女主的发挥，一边说一边哭。
洛舟被她的话噎住，满脑黑线，但看到叶飞飞那副难过的样子又不忍心。
他从黑色西装外套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块丝质的格纹手帕，伸手递过去并温声安抚道：“先擦擦眼泪吧。别哭太久了，对眼睛不好。”
“谢谢，不用。我带了纸巾。”叶飞飞吸吸鼻子，说话的声音一抽一抽的。她小声道谢后又摇了摇头，从裤兜里拿出小包纸巾，撕开粘性封口，然后取了一张折叠好的纸巾出来。
洛舟的手停在了两人之间，他有些遗憾地收回手帕放好，嘴角含着微笑，眼神温柔地看叶飞飞擦眼泪。
旁边有个人正好可以诉说，叶飞飞红通通的眼睛还在盯着沙发那边，两片唇张张合合对洛舟念叨：“他们太难了，这些年真的太难了。”
她磕cp也好难，为什么这么虐啊？叶飞飞手中攥着沾满泪水的纸巾，心里不禁想问：我眼泪不值钱吗？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白恒和林子然之间的事情？”面露不解之色的洛舟仔细端详坐在身旁的叶飞飞，她今天很奇怪？
如果说用生日做连接白恒和林子然的桥是第一个疑点，那么现在她表现的超乎寻常关注就是第二个疑点，叶飞飞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叶飞飞还是没看他，又取了一张纸巾拿来擤鼻，然后才回答：“我在磕cp啊。”
“磕什么？”洛舟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听不懂，皱着眉脑袋凑近她，再次疑问道。
叶飞飞的眼睛终于转过来看向洛舟了，有些嫌弃地缓缓道来：“简言之就是看情侣甜甜地谈恋爱，看到cp幸福，自己也会感到开心。洛舟哥哥，你和我有代沟。”
西装革履的人神情严肃，似懂非懂地又问：“代沟是？”虽然心里不解——叶飞飞也没见过白恒和林子然甜蜜的时候啊？但他有了新的疑问，所以嘴上问的是另一个。
这个世界的人都没通网吗？叶飞飞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你老了，我年轻，我们之间在很多事情上存在不对等的信息差。”她张嘴便是一通胡口乱诌，因为无法准确表述出代沟的含义。
但叶飞飞认真的眼神成功唬过了不关心这些的洛舟，他满脸不认同地反驳：“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只比你大两三岁。”
“对啊，三岁一代沟。”叶飞飞脱口而出，表情无辜地望着洛舟。她睁着那双有些发红的大眼睛，因为刚刚被眼泪洗刷过，所以变得水润润的，惹人怜爱。
他只是冷笑，轻嗤一声，目光幽幽地凝视穿着浅色背带裤的叶飞飞。
被盯着的叶飞飞根本没有心思管他如何，神情专注地将全部视线继续投向沙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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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然根本睡不着，KTV里一直播放着各种老式情歌先不说，旁边那个人若有若无的注视她根本忽略不了，这怎么可能安然入眠？
既然睡不着，那就别勉强自己了。林子然深呼吸，睁开眼睛，进入视野的是一个不断旋转的七彩吊灯。它发出各种颜色的光线，晃得人眼疼。
“你醒了。”白恒声音轻轻的听着很舒服，他还将漂亮的右手挡在林子然眼前，让刚睁开眼的她可以慢慢适应周围的亮度。
林子然的眼睛瞬间慌乱不断转动，她猛地直起腰想端坐，额头就这样直直地撞上了前方白恒伸着的右手，发出“啪嗒”的声响。
“你没事吧？”林子然眼神担忧急忙扭头看过去。
“没事吧？”白恒语气关心地问。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看向对方的眼神在空气中相互碰撞。
他乌黑明亮的瞳孔里笑意越来越明显，林子然把头转到另一边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眼睛向上向下看，就是不去看白恒。
“既然醒了，那我们继续？”白恒的话本该是问句，他的语气却像在说陈述句。
继续，继续什么？茫然的眼睛看向他，林子然脑子一片空白，她不记得说到哪了？
眼前懵懵的人非常可爱，她这副模样很少见。在白恒的记忆中，林子然永远理智，永远不慌不乱。今天的她，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林子然的另一面。
“你之前的手机怎么坏的？”既然她忘了，白恒握着对方软软的手，语调轻轻地问。
林子然感觉她被一股温暖包裹着，让人忍不住沉溺，笑笑说：“突然下雨，去收衣服的时候它就掉到水坑里了，捡起来发现手机和里面的卡都报废了，所以就干脆全换了新的。”
“下雨收衣服”和“水坑”这样的词语很难出现在白恒的生活中，但它们曾是林子然的日常。看，这就是过去两人之间存在的差别。
白恒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去补办手机卡，只是缓缓地述说着：“你给我发信息那天，家里出了事，所以后面没来得及回复。后来发信息，没想到，又碰上你手机坏了。”他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无可奈何的苦笑，紧紧握着她的手。
“可能，天意吧。”林子然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她认命也不认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