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美好》阿闻文

5、第 5 章

　　周末的步行街，人头攒动。林淮停了车就和赵照穿梭在年轻的面孔间。街边是一排排小吃摊，口碑好的几家都排着长队，但其实每个摊位都很热闹。
　　林淮离开校园已经有四五年，再走进充满年轻人的世界，精神上都年轻几岁。
　　“买杯奶茶吧，待会去点菜上菜也要等。”经过厝内小眷村，发现人不太多，赵照跑到柜台前点单。
　　“你喝什么？”赵照问。
　　“随意。”
　　“两杯绢豆腐，三分糖，要温的。”
　　拿了票，赵照继续带林淮逛。
　　“要去餐馆吗？”林淮双手插在牛仔外套的兜里，低头问赵照。
　　“去吧，怕你吃不惯街边的东西。不过我还没想好去哪家。”
　　“那不用了，就在这里随便吃吧。”林淮笑了：“很久没吃了。”
　　赵照一听，只觉来到自己的主场。
　　大学四年扫荡步行街也不是白吃的，哪家好不好吃心里都有数。
　　买了两碗潮汕粥，边走边吃。一开始林淮还有些不适应，看到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毫不客气地端着粥咕噜咕噜下肚，他也就没再矫情。
　　热粥下肚，胃里难受的感觉渐渐化开，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拿到奶茶，行至一个烧烤摊，赵照让林淮在外围等她，一闪身挤进人群里。过于嘈杂，林淮没听见她说什么，但没一会儿，赵照就带着一大袋烧烤挤出来。
　　“这家烧烤真的超好吃！”赵照拎起袋子向林淮邀功，分了两串给他。
　　很香。
　　林淮接过烧烤串，吃了几口，点头表示赞同。吃完两串，伸手向赵照要袋子。
　　“不要抢我的烧烤！”赵照把袋子换手拎。
　　林淮又要被她气笑了，伸手拍她的头：“帮你拿而已。再说了，不是你要请我吃的吗？”
　　无法反驳，赵照把袋子给他。
　　林淮是真饿了，三下两下就吃完。赵照要吃的时候，袋子空空。
　　“你不是吃了吗，吃那么多干嘛？要胖了。”
　　“这是夜宵！夜宵和正餐不一样！”赵照也被气笑：“那你之前还一个劲给我零食？要把我喂成一只猪吗？胖就胖。”
　　啊，怎么能扯到这里。
　　林淮无话可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别闹啦。”
　　赵照立刻皱眉：“我才没有闹。”
　　“走吧，”林淮叹气，把袋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我给你重新买一袋。”
　　不知怎么，赵照的脾气一下子上来，各种情绪翻涌，丢下一句不要，就噌噌往回走。林淮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跟上去。
　　“生气了？”偏过几个人，林淮来到赵照跟前。
　　赵照没看他，也没回他。
　　林淮不再说话，跟在赵照后面走。看她幼稚又倔强的背影，无奈又好笑。
　　走出步行街，林淮叫住站在路边的赵照，让她等他开车过来。赵照二话不说钻进了刚刚到站的公交车。
　　车里很多人，赵照被挤在门边，背对着车门，愣是没有回身。
　　林淮下意识抿嘴，骂了句脏话，跑到停车场开车。
　　一路狂飙回到金水公寓。看到赵照家里的灯没亮，林淮搭电梯上楼等她。
　　奇了怪了，怎么这就能生气啊。
　　林淮靠在赵照门外，一下一下地抛起车钥匙打发时间。
　　脾气真不小埃。
　　想着，林淮还笑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四楼的电梯门被打开，赵照回到了。
　　林淮直起身子看她走过来。
　　赵照没料到他在这里，踏出门的脚有些犹豫，转念一想，这是我家，干嘛要怕他？于是就忽视他拿出钥匙开门。
　　林淮握住她要开门的手，低声说对不起。赵照低头猛地眨眼睛，轻轻甩开：“又不是你的错，不需要道歉。”说完就开门要进去。林淮转而扣住门边，无声地看她。
　　“我累了，想休息。”
　　林淮松手，听着门被关上，在外面站了一会，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这晚林淮睡得不算好，半夜醒来又睡去，早早就起床去便利店买菜，买了一堆荤素，打算烤点烧烤上去赔罪。
　　扎上围裙，林淮开始处理食材。
　　洗净鸡翅，划刀腌制；拿出许久不用的烤盘，铺上锡纸，再把土豆和玉米切开码好。明虾去了虾线被放在一边，等鸡翅入味，便和热狗肉丸一起放入烤盘。撒上切碎的洋葱，淋上炸好的料头和姜汁，烤盘送入烤箱。
　　林淮洗净手，调好温度和时间，静待出炉。时间还早，开了门，醒花，又从冰柜里拿出蓝色满天星处理。
　　有人来买一束非洲菊，林淮包好花送走客人，一看时间，才八点半。
　　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
　　扫到架子上的烟盒，林淮拿了一根，走出公寓。刚打火送进嘴里，听见有人叫他。“林老师。”
　　看到赵照抱着电脑站在公寓门口，披下的头发被风吹乱，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林淮灭烟走过去。
　　“你抽烟啊。”林淮走近，带来一股很淡很淡的烟草味，赵照抬头看他。
　　林淮嗯了一声：“不生气了？”
　　“没有生气，”赵照翻白眼，不想跟他掰扯昨晚的糗事：“抽烟对身体不好。”
　　“你是我女朋友么，管我抽不抽？”
　　赵照脸一垮，转身就要走。
　　意外地落入一个怀抱里。
　　后背被林淮的胸膛堪堪贴住，他在笑，胸前的震动传到赵照后背，赵照有些发麻。“要不你来管管我吧。”林淮把下巴搭在赵照的脑袋上，双手搂住她。
　　赵照被他压得有点难受，但没敢说话，只是觉得自己很热，心脏咚咚咚地跳，要跳出喉咙里。不知道说什么，单纯想发出声音都很难。
　　“先回屋里。”林淮离开了她，摸摸她的头，替她理被吹乱的秀发，一只手拿过她手里的电脑，一只手牵着她往工作室走。
　　门开了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