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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五山八海之上,神殿为众神侍而立,北冥渊要去的地方,便是神殿之下,妖神流苏的浮岛。

      龙族天生有跨越时空的能力,她能一步直达浮岛,但还是规规矩矩送了帖,在主人同意之后才登岛。

      浮岛上立了四万万墓碑,属于流苏的宫殿在浮岛正中央。

      流苏的宫殿与旁人不同,它有尖顶高塔,拱形大门,异形屋顶,突出的阳台和封闭玻璃窗,黄玉墙紫玉顶,各色宝石做装饰,流苏的灵力在宫殿中运转,维持着宫殿永远如新修般辉煌。

      带路的是只玉石雕刻的狐狸,它的一举一动活灵活现,就像是真的活着一般,她带着北冥渊进入宫殿,大门内走廊两侧雕刻了彩色琉璃做的壁画,记录了流苏成为妖神后妖族的兴衰往复。

      北冥渊上一次到这浮岛上还是八千多年前,那时她决定与凤殇相伴余生的时候,从外海到浮岛,她一路都在福泽天下。

      她有幸出现于壁画中,龙凤呈祥之景耀及三界,当时妖族的繁盛无可匹及,现在却……

      北冥渊停在那幅壁画前,玉石狐狸便蹲坐在她身侧三尺的位置,它像普通狐狸那样梳理毛发,对壁画上的内容没有一丝波澜。

      费了好一阵,北冥渊终是整理好情绪,跟着玉石狐狸的步伐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占据了宫殿很大的空间,发光晶石吊顶,巨大落地窗,窗外风景是三座流苏致亲的墓碑。

      流苏并不在这儿,北冥渊受玉石狐狸的指示坐在背对窗户的靠椅上,一张高脚椅自动滑到她面前停下,狐狸跳了上去,与北冥渊平视。

      “你晚了一月。”狐狸突然传出流苏的声音。

      “有事耽搁了。”凤辛的出现是个谜,流苏是最好的解谜人。

      “她不是最重要的了?”

      狐狸微微张嘴,白色的烟雾从中冒出,它们凝聚在一团,其中慢慢出现了流苏的身影。

      和她记忆中大相径庭。

      茶色的齐腰卷发,素白的吊带长裙,她似乎在海边,背景中许多衣不蔽体的人类。

      这些人类是在有碍观瞻,北冥渊低头不看烟中画面,流苏有所注意,挂上披肩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

      “现在好了。”

      北冥渊闻言又将目光挪回烟雾幕布,那头的人看着明显还是个少女,北冥渊知道流苏需要定期去其他世界修行,但见着她在海边嬉戏娱乐,还是忍不住讽刺:“妖神大人的旅程真是愉悦。”

      “是很不错。”她像是没听出来北冥渊口中的挖苦似的,甚至还向她邀约:“这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办法,你应该多出去走走。”

      “一个人的旅途太过孤单了。”

      曾几何时,她也与身边人走过万水千山,看过万种风情,那些景色本不值一提,可因相伴之人,一切都是人间值得。

      见过更加绚丽的色彩后,又有谁愿意重回曾经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呢?

      “您愿意将凤殇命灯中的残魂予我吗?”

      “不愿。”那残魂令她犯下滔天之罪,她已经后悔莫及,她愿承担罪责,且不愿波及任何人,尤其是……北冥渊。

      她见过太多太多为爱奋不顾身的生灵,无论种族,无谓年龄,有的粉身碎骨、有的魂飞魄散,有的陷入永无轮回之境,却始终求不来一个得偿所愿的结局。

      她的确是自私的,她不愿北冥渊和凤殇这俩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双双陨落,她不怕她憎恶,她只是怕极了孤独。

      北冥渊不明白自己这个请求为何被拒,龙族的时空禁术有能力改变结局,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凤殇是妖神带的后辈中最受宠的一位,她又为何不愿赌一把?

      “可……”

      “那孩子在等你,你回去罢。”流苏打断了北冥渊的辩解,烟雾中的图像变得模糊,她显然是要结束这次对话。

      “那您可否告诉我,凤辛是否与阿殇有关!”

      话音随着烟雾一齐消散,玉石狐狸左右扭了一下头,然后对着北冥渊点了两下。

      那便是有关!

      北冥渊一下子轻松不少,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可这笑声又逐渐成了呜咽。

      ......

      龙族爱财,北冥渊也不例外,在没认识凤殇前,在她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她在外海之东的极寒深渊中建造了自己的宝库,那儿满是阴寒之灵,凝结了最浓郁的阴怨之息,除了天生便可操控阴寒之灵的北冥渊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活着去到那里,那个宝库对于北冥渊来说,是最安全的地界。

      辞别流苏,北冥渊便回到了她的宝库,知晓凤辛与凤殇有关系之后,她对于这个只有利用之心的小家伙充满了怜惜,她打算兑现她许下的承诺,于是她在自己的宝库中拿出了自己幼龙时期的龙角,做成了一个能掩盖气息的手镯。

      这样凤辛不仅不会被认出是只凤凰,还会被她的气息掩盖。

      她本有去人间寻江疑的打算,但她又等不及想回去见见凤辛,那个她不曾上心的,只有她膝盖高的小丫头,却成了她见她的唯一桥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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